《溯源事务所》行路长

117、互通心事

　　“你说的狗牌是啥玩意儿？怎么又和狗有关了？”
　　“不是真的狗牌，是那种……像项链一样那种。”见朔源恍然大悟之后，卫一就继续把自己记得的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尽管她很努力地回忆那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但是本身在梦境中她就没看清楚具体内容，现在回忆起来就越发吃力。
　　成功？狗牌？听起来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似乎是什么标准的搭配，是什么呢……朔源皱着眉使劲地挠头，想了半天，终于一拍手：“人体实验！”
　　“什么？这合理吗？”
　　“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能力？”卫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而这个回答也让朔源愣了一下，她也意识到自己有能力，但是她对狗牌这件事情并不知晓。
　　假设所有有能力的人都是实验的产物，根据卫一描述的片段，应该实验成功的人会得到一条链子。但是实验成功的人感觉上应该不多，那也不对劲啊，自己这不算成功吗？难道不是实验？三十来个数字加字母的组合……是什么奇怪的含义？还要解码不成？
　　哈啊……一想到要动脑朔源就不由自主地觉得脑壳发疼。现在一件事情还没做完，又接二连三地来新谜团，自己在邱自坚那边吃的瘪都还没还回去，白业宏到现在行踪都也没出现：“累了，今天先到这儿吧，回去再想想。现在先出去逛一逛？”
　　嗯？卫一看朔源似乎没什么干劲，觉得有点异常，能挣钱的事竟然都不能让她有冲劲：“你怎么了？”
　　朔源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伸手拿过还在桌子上的啤酒罐抓在手里，伸出了一根手指用指腹摩挲着罐体，小声地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总是找不回自己之前工作的感觉，怎么做都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这样啊……吃瘪了吗？”
　　唬！这家伙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朔源哼了一声仰头喝光了酒，站起身刚打算准备离开却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顿在了原地。
　　完蛋，走什么走自己的车还在这儿，喝了酒开个锤子车？！果然是休息休傻了！正当朔源蹲在原地懊恼着，卫一看她的样子也猜到了七八成。轻叹了口气卫一走到朔源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要是觉得郁闷的话我们就出去走走吧，车的问题我会找人帮忙解决的。”
　　闻言朔源抬起了头，卫一看见她的脸时愣了一下。可能喝了酒之后有点上脸，朔源的脸有点红，而且眼泪汪汪的。卫一意外地被她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戳到了，迅速移开了目光。
　　“嗯？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我闻不得酒味，快起来吧。”卫一慌忙站起身，冲朔源伸出了手。
　　其实不止朔源，卫一也有事情要好好考虑一下。她的确觉得自己有了点不太一样的地方，除了对朔源的情感没有变之外，好像对什么都不关注了。就算刚才把步尧拖到椅子上，也纯粹是觉得应该维持这个朋友的设定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有异常，然后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于是两人最后就这么各怀心事地离开了医院，在路上游荡。回过神来的时候朔源发现两人竟然一路都没说话，这时候她才发现了卫一的异常，随之而来的又是那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是对什么事情的担忧。于是她决定要试着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想：“你……是不是有什么担忧？”
　　“嗯？你指什么？”
　　“指什么……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嘛！”
　　呜哇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突然这么凶是怎么回事？卫一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如实回答，点了点头。
　　好家伙！还真是这样？出于谨慎考虑，朔源建议道：“你要不再在心里多来几种情绪让我猜一猜？”
　　“你这是干嘛？”
　　朔源快步向前走了几步绕到卫一面前，在她身前停下脚步，等她也停下脚步后伸出双手搭住了她的肩膀，一脸正经：“卫一，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惊讶。”
　　“嗯哼？”
　　“我们好像，心意相通了。”
　　嗯……嗯？！卫一看着朔源，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家伙知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在说什么？这种羞耻的话都说的出来脸皮也是特别厚了。
　　看着卫一突然又开始不好意思，朔源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尽管她想表达的本意不是如此就是了，于是她慌忙开始解释：“先说明，不是我耍流氓，我是真的可以感觉到你的情感，比如你现在的不好意思。”
　　“这个不是也看得出来吗？”
　　“是有道理啦，但是……总之！就是可以感觉到！就算你面无表情我都能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的那种。嘛，我今后有机会会证明给你看的。所以……你到底在担忧什么？”
　　犹豫了片刻，卫一还是决定如实把情况告知给朔源，结果朔源听得云里雾里的。在她看来，卫一就是个对什么似乎都没什么兴趣的人，结果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是很理解：“意思是说你怀疑步尧对你做了什么？”
　　“也是也不是……”
　　“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难懂了。”
　　“我担忧的是这件事本身。”卫一也很难和朔源描述那种感觉，不过这些其实不重要，她最主要的是怕这种不关心的感觉会继续蔓延。一想到朔源都会在她心中变成无关紧要的人，她就很不安。
　　朔源默默地捋了一下思路，终于明白了卫一内心的担忧，同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被朔源突然的爆笑搞得莫名其妙，卫一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竟然还让朔源笑到蹲在了地上。
　　“所以你是怕最后对我都不关心，不喜欢我了是吗？”
　　“所以说这种事有什么好笑的？”
　　“这种事不是应该让我来担心吗？”
　　“那你是笑我多管闲事了吗？”
　　朔源止住笑，重新站起身。自己喜欢的人是卫一，刚好卫一也很喜欢自己这件事让朔源一直觉得很庆幸，两人似乎因此而遇到挺多困难，但是对于朔源来说也都值得。
　　尽管朔源也没办法想象卫一不喜欢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很清楚到那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你不喜欢我的话我追你就是了，毕竟我没别的长处，就是脸皮特别厚，死缠烂打我可最擅长了。毕竟你忘了我我最终不还是找到你了吗？所以不用做这种没必要的担心了。”
　　要命，竟然有点感动。卫一迅速把脸别开，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应了一声。可是朔源分明感觉到了爆棚的感动，于是她嘿嘿一笑：“有那么感动吗？”
　　“没有感动，你想多了。”
　　“我刚刚说过了吧，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情感的。”
　　“闭嘴，烦死了。”
　　看着卫一急匆匆绕过自己后继续往前走的背影，朔源顿时感觉也被治愈了。没状态又怎样，吃瘪又如何，反正自己只要卫一好好地在身旁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