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Happy Partner》鸫羽

23、弓街治安工作簿3

　　3.
　　能天使最近不大高兴，因为一周内德克萨斯拒绝了三次她的约会邀请。
　　噢，德克萨斯女士，您为什么最近都不同我一起玩了呢。能天使倚在弓街治安办公处的门口，扶着门框往里挪，哭得声泪俱下颤颤巍巍，一边往地上伏，还不忘从下面伸出一只胳膊探到德克萨斯的办公桌上去够那碗刚洗好的甜樱桃。
　　您今天必须同我说实话，您是不是找到别的玩伴陪您出去喝酒了——您晚上甚至不在宿舍，连窗子都上锁了！噢，德克萨斯女士，您伤我的心了，您说，我还是不是您最亲密的朋友！
　　还差几公分，够不着。
　　能天使的假哭声顿了顿。她又抬了抬手，还是没够到。她不满地抬起头，德克萨斯站在办公桌边，单手端起那碗樱桃往能天使手里一放。
　　能天使一声欢呼，立马翻身爬起来，往真皮沙发上一躺，把一颗颗樱桃抛得高高地，再张开嘴等它们挨个落进嘴里。
　　德克萨斯：你晚上有空？
　　能天使：当……呱唧呱唧，然……呱唧呱唧……咕——上哪儿喝酒？
　　德克萨斯：苏其莱大道上的十五家酒吧……
　　能天使骇然：十五家！德克萨斯，你不怕喝垮掉呀！
　　德克萨斯：夜间安全检查，今天晚上全部完成。
　　能天使：……

　　晚上八点，能天使靠在酒吧街的灯杆下，穿了一身拉风的皮衣皮裤，蹬一双锃亮的漆皮马丁靴，戴一副宝蓝色心型□□镜，胸前挂了一条粗长的金链子，脑袋狠狠地往一旁撇，嘴角歪斜，一脸的桀骜不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嘿，这位帅哥！有人上来搭讪，压低嗓音道，要不要来点能让您度过一个愉快夜晚的神仙药丸呢……
　　能天使瞥了他一眼，反手抓住他的领子扭住他的胳膊把他压到了灯杆上。
　　德克萨斯！能天使扯开嗓门喊道，抓到一个卖药的——
　　德克萨斯拉开窗子探出头来，一边还在夹板上的检查单上走笔如飞，说，能天使，夜间治安管理条例不管卖药——出示你的营业执照、安全审批手续以及值班台账，对，现在就要——铐起来，送到违禁办去。
　　德克萨斯掏了一副手铐从窗口抛出去，能天使扬手捞过来“咔咔”两下利索地把人铐好，顺便在人屁股蛋上留下一个大码鞋印。
　　感谢配合。德克萨斯检查完毕，夹板夹在腋下，撑住窗台翻出来。打电话给违禁办喊人来接手后，德克萨斯上下打量了一下能天使的打扮，少见地迟疑道，要不要换身打扮……
　　能天使把宝蓝色爱心墨镜撩起来往额头上一架，疑惑道，怎么，效果不是挺好的？
　　德克萨斯：呃……
　　能天使：我看上去不像个特别有钱又特别蠢的浪荡子吗！
　　德克萨斯：拜托你不要这么自豪。
　　能天使挤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是在协助您的工作，德克萨斯女士，您却对我挑三拣四！
　　德克萨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接下来就不是我的工作时间了，把你这身行头换掉——最差把那金链子摘了，它掉色，你没看出来吗？
　　能天使低头看见胸前皮衣上蹭开的金色污渍，撇撇嘴，扯着前襟对着路灯光看来看去。
　　德克萨斯自顾自往前走：别站在那了，还有最后一家。
　　能天使莫名其妙地追上去：提怀瑟酒吧？工作时间不是结束了嘛！而且那边哪里还需要安全检查呀——
　　能天使最喜欢提怀瑟酒吧的金桔香薄荷甜酒，连带着德克萨斯也成了那里的常客。隔三差五要招待铁面无私的弓街治安官的酒吧，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德克萨斯在提怀瑟酒吧门口站定，左手已经搁在门板上，回过头看能天使。
　　能天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不摘掉那个掉色的金链子和那傻冒的墨镜？
　　能天使眨巴眨巴眼睛，她看见德克萨斯嘴角有一丝微小的、充满戏谑的笑意，那笑意让她觉得有什么超出预计的坏事要发生了。
　　我——她张了张嘴，刚想说摘就摘呗你干嘛这么神神叨叨地，还没说完，德克萨斯走过来把她拉到台阶上扭头用肩膀顶开酒吧那道沉重的木门，把能天使推进去。
　　啪——一片黑暗中骤然亮起好几盏灯。
　　啪啪啪——礼花筒接二连三爆开，色彩艳丽的彩带纸屑从能天使头上纷纷扬扬落下来。
　　能天使！神父——！！生日快乐！！
　　弓街的居民钻出来大喊。他们捧出顶上立着一个糖霜小天使的七层蛋糕，放在铺满酥皮烤肉、甜苹果派和能天使最喜欢的金桔酒的桌子中间，把还没回神的能天使搡到桌子前面。不知道谁去开了音响，声音特别大，放的是重金属摇滚。酒吧吵闹起来，灯球转得飞快。他们七手八脚飞快地点好了蜡烛，虽然蜡烛插得歪歪扭扭，根数也完全不对——可是谁会计较那些呢，毕竟也没人知道能天使的确切年龄。
　　能天使定睛一看，发现来参加她的生日派对的人都是熟面孔：其中一些是能天使的朋友，比如毕门百货公司老总的儿子拜松、菲茨盖特广场的小贩可颂、最近在弓街地下Livehouse踢馆的知名Rapper大帝，另一些是德克萨斯的朋友，比如自称专注于社评栏目但其实是个娱乐记者的空小姐；还有一些是能天使得罪过的人，比如苏其莱大街的执勤交警，和德克萨斯的秘书。
　　能天使的心跳得很快，她想尖叫，想勾着大帝一起打碟，想做一切快乐的事仿佛这世上所有的自由与快乐都是理应为她准备，随时供她取用。
　　但能天使眼下首先想做的是喊德克萨斯的名字，把她喊到自己身边来。
　　能天使。
　　德克萨斯的嗓音就这样恰如其分地响起来，很低，但能够把任何情绪都轻松包裹起来。可周围实在是太吵了，能天使一下子分辨不出来德克萨斯的声音是从哪儿来。
　　神父！看这里！
　　突然闪光灯咔咔闪过。能天使还没回过神，德克萨斯凑过来亲在她的脸上。
　　原本震耳欲聋的音乐突然消失，空小姐发出一声尖叫，德克萨斯的秘书昏了过去，拜松和可颂一齐鼓掌。
　　能天使大张着嘴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摊了摊手，弓街居民要求教区神父最蠢的表情必须在她的生日第二天登报，这样你过去一年给他们添的堵就一笔勾销——我提醒过你的，至少把金链子和墨镜摘了。
　　能天使终于反应过来，扑上去啃德克萨斯的脸，一边大叫。

　　您怎么敢说您是我最好的朋友，德克萨斯女士！

　　END.
　　2021.12.24

　　本系列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