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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虎毒不食子你啃我没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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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宫道上一盏宫灯如豆,照着一个身影急速穿过了三个低矮宫门,最后在咸安宫的门口停住,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暗夜中传来一声轻叹,没过一会儿一声艰涩的音调儿划破咸安宫门口的静寂“万岁爷有旨,宣忠郡王乾清宫觐见!!”
不消一刻院子里便有了响动,隔着院墙也能瞧得出里头透出的灯火,一个大嗓门儿隔着院墙也飘出老远“哪个狗日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这话的人被搅了香甜心里怨恨,顺嘴儿说的毫不别嘴儿,可听见的人纷纷作惊恐无视状,前院儿门房几个屋儿的灯几乎是瞬间黑了下来,最后还是有个实在妥不开的摸黑下了床开了大门就跑没了影子。
胤礽批了件儿中衣在肩上,揉着惺忪的睡眼踱到门口儿,瞧见了黑暗中不远的宫道上挑着一盏宫灯,似是有个人影儿缩在灯晕里,打了个呵欠“是德顺儿公公不是?”
“不…不是,回郡王,奴才是乾清宫德顺儿公公手下的小路子,奴才给郡王请安!”
“起吧起吧!大半夜的这么折腾能安吗!真是!”朝着那边儿挥了挥手,也不管他看没看见。
“郡王~衣裳~”曹氏房里的丫头随在后头把胤礽的衣裳端了出来,在大门口儿服侍这位爷穿戴利索了,胤礽这才晃下台阶儿“黑灯瞎火的,前面儿领着,爷跟着你!”
“嗻~奴才失礼!”一盏宫灯比来时慢了许多,仍是穿过三个宫门儿,咸安宫的大门口儿霎时又回复了宁静……
胤礽还没到乾清宫就在半路上遇上了被夜招进宫的老五,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蹙了蹙眉,直觉着今晚的情形着实不大对,只按礼数行礼受礼之外,就很默契的不多说一句话,果然到了乾清宫门口儿,见一等侍卫图理琛跟哈克什几个都在,院子里也对立站着两组十二人的侍卫,难道是有刺客不成?两兄弟不觉间加快了步子,进了大殿之内见了康熙端坐龙椅之上,心里均是长舒了口气,这才顾着扫了一眼,见着张廷玉佟国维马奇还有几个皇子都在场,胤礽心里也是觉得奇怪,看康熙的脸色比下午分开时不知道沉了多少倍,就连自己行礼后也没像以往那样开口叫起,只是虚抬了抬手,并没有搭理,兀自眉头深锁的不知所为何故!
站在皇子首位上,胤礽瞥了瞥众位兄弟的脸色,发现都是各个沉思不定,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朕的军队追击策妄叛军一路围堵未果,其后于狼居胥,攻之不下,坚守数日僵持无果,却被敌军声东击西从后面包抄阻击,狼居胥之敌军趁机前后夹击,朕的左翼军……皆数阵亡……这一仗……朕~~败了……四千将士…四千将士啊……”
康熙一言,众人俱是惊异,这不是一个好消息,第一战虽小却败于敌军,这给康熙不小的打击,众人虽然都想出口劝慰一番,但瞅了瞅康熙的脸色,谁也没敢吱声,整个偌大的乾清宫正殿上只有火烛噼啪的声响儿。
“佟国维~”康熙等不到任何回音,只得在一声轻叹后开口点卯,佟国维一个激灵朝外迈出的这步显得沉重之至。
“皇上……自出兵以来,只在围场边界处小有摩擦,并未曾发生过惨烈如此之战事,狼居胥距围场百里之遥,此一战微臣认为并不是疏于实力差距而是疏于地利一说,敌军长居其地,对地形掌握熟悉,且居无定所,追击起来极为不易!可说我军将士此一次下力紧追不无此道理,然敌军竟使出包抄诡计才使我军陷于险境。微臣觉得,方需重新制出战略,这百里千里来来往往便已经是军需消耗甚大,长此以往于我大清实在不利!”佟国维虽然不免奸诈狡猾虚以为蛇,但此人确实是有些见地的,否则当朝一品的佟半朝也不能屹立在康朝达十数年之久,他这一番话既不打击康熙的自尊心,还顺便做了一下失败总结,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却句句在理上,由不得很可能在下一个被点名的张廷玉也抬眼瞥了他一下。
“胤礽~”靠!怎么是我?不是先得张廷玉说话吗!叫错了吧您?纵使再不愿,也得迈出一步,沉声回了声‘在’
“你也说说~”
“儿臣并未带兵打过这样的仗,实无经验可讲,儿臣怕……”
“怕什么!朕就是让你说说,瞻前顾后顾虑重重,何以堪当大任!”康熙生气了!胤礽很明显的在康熙眼里看见了怒气,生生咽了口唾沫,这个时候推诿的深了,康熙势必会将怒气转嫁过来,虽然对他所说的什么大任完全没有想法,但迫于压力也只得好好回忆一下后世书籍中是怎么分析这种战役的,反正自己也不是领兵之将,估计是康熙觉得自己鬼主意多了些,这才一时兴起问到了头上,随便诹两句,先混过去再说吧!
“是!儿臣遵旨!皇阿玛可否听过一句话,叫做失败乃是成功之母!皇阿玛此即万不可颓势召天下,反而更应士气如虹,方可鼓舞我大清士气于不败之势!何况依儿臣看,我军在此次战役上并非没有优势,但儿臣先说说这颓势!其一,后方补给确实为一大敝处,敌军将士常年居于草场,所食之物皆是牛羊肉,这些东西晾晒干了制成肉干,即可解饱也补充体力,反观我军将士习惯食用米面主食,不便携带便是一大害处!加之时日已久日耗庞大,一旦供给不足或被截断,只有穷途末路!其二,不便追索!草原辽阔,敌军又长期居无定所,所居营帐亦可拆卸自如,实在是难于捕捉!再说优势,其一,人数上我军占绝对优势,且有火器可调用。其二,策妄叛军此回可说是人时尽失,此次被其攻略的部族自是恨其不共戴天,即便是降于其的部族,只怕也只是违心缓敌之举,日后我大清振臂一呼,儿臣敢说无一不响,此为人时!”胤礽一番话说出去,康熙略一寻思虽是实话,却也没见有何启发,不禁一叹,颇有些失望的意味。
胤礽见康熙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儿露怯,是不是自己肤浅了?稍微顿了顿“但…儿臣方才所说的颓势也并非无法改变,先说供给,我们自可也学得其法,我大清富庶一方,这牛羊肉干儿应该不算难事,只是将士们暂需克服下腥膻味儿也就是了,再不然也可就地取材!草原上多得是牛马羊,还愁找不着吃食?”
“二哥此举岂不是与那策妄类聚,而且部族之中重数已经臣服我大清,此实在是离心离德之事啊!别是再起了别的事端才好!”老八胤禩反应够快,胤礽话刚出口,就忍不住站出来反驳,还不忘偷瞧了康熙两眼,康熙也是一样意思,所以也是盯着胤礽拧着眉,对其说法颇有异议。
“儿臣并未说抢啊,咱们跟牧民买或者征收,给予日后加倍奉还的承诺,礼让三分商量行事,何故会起争端啊?”靠!以为我土匪出身啊!还抢!解放军叔叔当年发动群众你们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咱不是原创,借鉴不行啊!一看就是土匪出身,竟然不会变相思维!
“那你再说说这追敌之事!”康熙似乎有些起色,端坐了姿势只等胤礽继续。
“儿臣先来分析一下地形,敌军现位于克什克腾西北至阿巴嘎旗,只有北面大部临于俄罗斯西部一隅接哈萨克斯坦,这俄罗斯在噶尔丹一役中勾结噶尔丹其后又与其起了纷争终被我大清逐出,策妄乃噶尔丹一系,也算宿敌,暂时他还是会对俄罗斯有所忌惮,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儿臣觉得他不会在北面儿,至于哈萨克斯坦,只有一处相接,且地势险峻,未防其出其不意,我军可先派部分前往驻扎,日后战时也可昨个接应,此为后话,至于另两方则完全是我大清界内,他们不敢造次,对于侧王军眼下唯一安全的地带便是此四方之中!”康熙闻言,速度翻出一张地图,点了几个点,眼里有些激动,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胤礽,眼里些许赞赏,看的其他几个皇子阿哥有些小嫉妒“有理!有理!接着说!”
啊?还说?说完了啊!“皇阿玛届时可招呼其他部族充为斥候,那策妄一军岂不是暴露于无形!只是皇阿玛得需找个壮年将军带领,还得多备些快马良驹,这一战只怕是有的跑咧!”
“好!传朕旨意急招岳钟其火速入京!张廷玉你协佐四阿哥制备均需用度,已调派塞上之军原地驻守,调善射营前往西部之地驻守待命!朕要策妄叛军血债血偿!”康熙一拍桌子龙气旺盛,众人皆是震撼一跪,肃穆非常!
“胤礽!很好!”头顶飘来金石之音,胤礽心里美滋滋的,这回总算可以回去睡一觉了,不管怎么说康熙认同了也调配了,自己只能说个方向,别的真是不懂!该如何就如何吧!胤礽一个呵欠还没有打完,康熙的下一句话就把他一脚踢进了无底深渊顺便还滚出二里多远“此次你就与岳钟其一同带兵进驻塞上,终归是你的主意,临场实施起来没得二一个比你合适了!”胤礽惊慌抬头,却对上康熙一双烁烁精光的眼珠子,登时有想哭的冲动,却支吾半晌没敢嚎啕出音儿“皇阿玛…儿臣……”
“怎么?你想抗命?”康熙!我恨你!就恨你这个笑眯眯的表情!
胤礽有泪只能在心里撒,小白菜的凄音已经唱响,我胤礽马上要地里黄了…老婆们你们要守寡了……为夫的先走一步了……也不知道大清抚恤金有多少......实在不行,等孩儿们大了,把那宅子拆兑拆兑卖了给孩儿们分分吧......
“儿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