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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易碎物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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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还是单……”
这时,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景沉突然发声:“欸!初怀!这里!”,还招了招手。
我回头,
看见初怀双手插裤兜走过来,他换成了休闲服,烟灰色风衣加黑色长裤,交流会结束后礼堂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我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看来美国的阳光并没有把他晒黑嘛,还是冷白皮。
赵又年看见初怀也吱哇乱叫起来
“怀哥快过来,虞一一也……唔唔!”
这厮又被李昊捂住嘴。
初怀站在我旁边,他旁边是余和年。
初怀:“好久不见。”
这话似是对谁说,又像是对大家说。
反正我不敢搭腔。
赵又年拉开李昊的手
“哈哈哈,怀哥客气。”
方柔提议:
“来了就一起吃顿饭聚餐吧,多年不见。学校旁边新建了个饭店,味道还可以,走吧。”
赵又年举双手:“我不管,我同意!”
同时拉起李昊的手腕:“他也同意!”
李昊:“……”
方柔看向余和年,余和年微笑道:“我都可以。”
黄之樱笑嘻嘻:“我有时间!”
我偷瞟了一眼初怀,他神色淡淡不作声,但也明显可以看出他今天无事所以跟大部队走。
我小小地举了一下手,示意我要讲话:“各位……抱歉,今天我弟弟生日,我要回去陪他,你们去吧,祝你们吃得开心哈哈。”
说完似要证明什么,我还低头点开微信,点开一诺发我的语音:
【我是宝宝】:【语音】3s
【我是宝宝】:【语音】1s
“虞!二!喜!你要是晚上十点前未归,我以后都不会和你讲话了”
点开下一条
“你说的每一个字也都不会听!”
我抬头看着众人,一副“家有狂弟我很无奈”的表情。
初怀神情有点微妙。
大家都有些憋笑又面面相觑。
赵又年默默发问:“虞一一,你弟弟几岁几个月?”
他这语气怕是以为虞一诺才上小学幼儿园吧。
我默默回答,语气似是哀伤:
“不瞒各位,……高三了。”
大家一起默哀。
在我没注意的地方,初怀略深沉地看了景沉一眼。
景沉意会
他说:“虞一一,大家一聚不容易,参加一下呗,到时候你提前走也可以,大家都行方便,堵车的话,初……除了方柔,其他人应该都开了车过来的,送你一程就是了。”
其他人都点头同意。
我也不忍拒绝,摸摸耳垂:“好吧,那到时候我会提前走哟”
我:“你们把饭店地址发我吧,我去换了衣服就来。”
说完后转身去更衣室换我的衣服。
*
“喂,怀哥,回神了。”赵又年拍了下初怀
初怀眨了两下眼睛,无言。
“各位美女帅哥们!出发咯咯咯!!” 说着,赵又年一手揽着余和年一手揽着李昊往出口走。
“对了,方柔,饭店地址记得发给虞美人儿。”赵又年转过头对方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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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儿是高中大家给我的称号。
当然不是我长得特别美给我的。
咳,不能这么贬低我
只能说,这是一部分原因。
更重要的是当时大家都上高中了,自然知道霸王别姬啊,虞姬啊,项羽啊等等的历史故事吧。
不说信口拈来,耳熟能详还是有的。
所以当时开学他们看到我知道我姓虞,顺口就一个虞美人虞美人的称号了
我那时还觉得特招摇,以至于后面好长一段时间私下没少给初怀和虞一诺抱怨。
当然跟初怀抱怨的时候是真的觉得招摇才抱怨。
初怀也每次都很耐心地回复:“虞美人配的不就是霸主吗?”
我看他正经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反驳。
给虞一诺抱怨的时候可不一样。
那时虞一诺四年级。每次我给他晚上打电话时候都是:
“哎呀呀呀,虞二福,你姐姐我呢每天在学校被人美人美人的叫真的好烦呐~”
“……嘟嘟……嘟……”
在家里时
“小福子,快给你美人姐姐把桌子上的巧克力拿过来。”
“臭屁一诺,敢拒绝你美人姐姐,过来过来,我们打一顿。”
直到后来虞一诺发现我和初怀谈恋爱,他站在奶茶店门口堵住我们俩,非常生气和震惊地指着我俩,一会儿指指我,一会儿指指初怀,活像一个老大爷在发现子孙不孝时气出心梗。
我以为他要马上开始讽刺教训我,然后给爸妈打电话
可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再管自己叫美人姐姐,我回头就给爸爸告你……说你这这丑得拉稀的男朋友!”
哎呀呀小朋友想到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马上告发我,表扬!爱你小弟!
我摸摸一诺的小脑袋,他气呼呼地挥开然后跑了。
我回头看初怀,看他难得地挑了下眉。
“某人不是老和我抱怨这称号招摇吗?在家用得挺顺的不是?”
我有些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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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说:“行了,我把你们都拉了一个小群了,地址在里面,你们谁一会儿走丢了也可以进去求救。”
“…………”
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时,初怀突然说:
“我西装落在更衣室了,你们先走。”
他神色淡淡,没等众人反应便转头回了礼堂。
余和年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不明。
我来到更衣室,先在礼服下套上了我的卡其色工装裤,脱下礼服,穿上我的束腰吊带小背心。
我一拍脑袋,我上衣外套当时候场的时候披了一下,还在舞台旁边的凳子上。
我看了一下我的装束,行吧,还能见人。便悄悄打开更衣室门溜去舞台侧。
这时礼堂人都走完了,还好还好。
我找到衣服,里面还有我的手机。
我先发短信给造型师小李告诉他下班了,让他先走。然后开始给我弟拨号。
嘟了三声,终于接起
“喂?”那边声音懒洋洋的“赶紧放。”
“……”
这么不耐烦?我还偏不说正事儿。
“放什么?”我回。
“你的屁。”他还是懒洋洋地回。
大男孩子家家怎么一天都是屎尿屁?
“……”
“你在睡觉?”我问
“没啥事?那好?我挂了。”说着,电话里一阵空气流动的声音,好像真的有人把手机从耳边拿回,准备挂。
我一边拿着电话,一边拿着衣服往更衣室走。
“臭屁一诺,你敢挂!诶诶,二福……对不起嘛……我要吃个饭再回来……哎哎我保证绝对提前走……欸欸别……我真提前走……我知道我知道哈哈……”
初怀站在舞台幕布后,听见她跟弟弟的交流,
他看见虞一一后腰下一道粉红的淡淡疤痕,心中泛起无边酸涩。
*
(现在所有人物以第三人称叙述啦)
*
虞一一握着手机,走在街道上,寻找着聚餐的饭店。
她从学校出发,一边跟着地图一边前进。
好多年没回学校了,不仅校园翻新了不少,连校外的商铺都换了好几家。
以前她和初怀常去的麻辣烫店和书店都不在了。常去的奶茶店也翻新了,卖的也不只有奶茶了,还有奶绿水果茶什么的。
现在的校外街比以前不知道繁华了多少,热闹了很多,街上的年轻面孔换了一批又一批。
岁岁朝朝,时光如流动的水。地点是唯一的不变量。一些人顺流而下,一些人也顺流而来。
虞一一有些感慨。
她一边观赏着比以前热闹的街道一边往饭店走,步伐很慢,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应该立即赶去聚餐然后陪弟弟过生日。
终于,她手机响了,一串陌生号码。
她接起,
“……”
没人应。
虞一一有些奇怪,把手机放下了看了一下,是接通状态呀。
有点奇怪,她小小地拧着眉头咦了一下
她又把手机放回耳边。
“hi~你好?”虞一一尝试问了一下
再不回答我就挂了!电话费烧着呢!
那边呼吸微沉。
“……是我。”
虞一一立马听出是初怀的声音。
可是她这会儿想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