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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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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静脸不红心不跳道:“女大十八变,样貌总会变的。”
说完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绣的十分精致的并蒂莲花荷包,递给霍青珩,说道:“我绣了一个荷包,青珩哥哥看看喜不喜欢。”
霍青珩接过荷包细细端详,这个荷包针脚细密,配色鲜艳,一看就是女红高手所做,他的未婚妻是不会女红的。
赵时宜给他的来信中经常抱怨李氏总逼着她学绣花,她最不喜欢针头线脑,半针都不愿意绣。
他试探道:“妹妹绣的荷包好生精致。”
赵时静道:“我自幼喜欢绣花,母亲请了绣坊的大家亲自教过我,所以针线还过的去。”大户人家的女儿虽不用亲自做衣,但绣花技艺是必学的。
她略一思索,指着墙角那副不知挂了多长时间的暗黄古画赞扬道:“这副画画的真好,线条流畅,气韵生动”
说完就站起身往古画旁边走,似乎是要细细欣赏那副画。也不知是裙摆太长,还是走的还快,还没走到古画旁边她就被绊倒了。
赵时静低呼不声,重重摔倒在地。她慢悠悠坐起来,也不起身,只等着霍青珩去扶。
霍青珩只觉得好笑,但为了揪出狐狸尾巴,只得快步上前,虚扶了赵时静一把。
赵时静撸起粉色流云袖,露出磕破了皮的雪白胳膊。她娇嗔道:“我的胳膊磕破了,哥哥到房间为我上药吧。”
霍青珩应了一声带着她到了卧房。
行军打仗的人最不缺的就是伤药,他拿出一瓶药粉细细洒在她的胳膊上,轻声问道:“还疼吗?”
赵时静厚颜无耻道:“哥哥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霍青珩耐着性子给她吹了吹擦破皮的部位,赵时静只觉得酥酥麻麻,十分熨帖,原本防备的心也懈怠下来。
霍青珩道:“我今日读了一首古诗,那诗气势恢宏,豪情万丈,妹妹可愿意帮我誊写下来。”
赵时静道:“自然愿意。”
说完就提笔抄下了霍青珩书桌的那首《江城子. 密州出猎》,这首诗是赵时宜最喜欢的古诗,她来来回回写了不下百遍,用各种字体誊写过。
无论那种字体,写出来都俊逸大气,极有风骨。反观赵时静的字,虽然写的也不差,但与赵时宜相比却有天壤之别。
一个人的爱好会变,生活习惯会变,字体却等闲变不了。
霍青珩抽出腰间宝刀,倏然之间就把那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赵时静脖子上。
赵时静被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道:“青珩哥哥这是在做什么?”
霍青珩冷冷看她一眼,浑身散发出久征沙场的杀伐之气。他道:“你到底是谁?”
回想刚才所作所为,并无不妥之处,赵时静以为霍青珩在试探她,嘴硬道:“我是赵时宜呀。”
霍青珩手腕微动,赵时静原本皎洁白皙的脖颈被割出了一道细线一样的伤口,那伤口极细,却十分疼痛,她不敢再耍花招,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实说了出来。
当然,她是不敢说沈莲心玷污赵时宜这个计划的,莫说霍青珩是名闻天下的大将军,哪怕是最普通的男子,恐怕也不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被别人欺辱。
霍青珩像看垃圾一样瞥了她一眼,走到屋外带了几十名士兵直奔赵府。
媚药的功效渐渐消失,赵时宜泡在浴桶中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马车、媚药、沈莲心,赵时静,一环套着一环,这么精密的计划也不知她们准备了多久,大约是从偷看了她的信件那日就开始筹谋了吧。
那日看到有异样的信封,她并没有当回事,只没想到自己的三叔母和堂妹会做出这般狠毒的事情来。
她从浴桶出来,直奔马厩,这个府里的人她一个都不敢相信,她要亲自骑马去找青珩哥哥。
他们没见过面,但却写过上百封信,他坚毅、果敢、聪明、英勇,若是他知道自己被人欺负,定会替自己出头的。
霍青珩刚到赵府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骑马往外走,那女子的眼睛又大又亮,泛着盈盈光华,正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他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时宜妹妹”,只见那女子勒住缰绳直直的看着他,清丽的眸子中无声无息的流了两行清泪。
她被董氏折腾时没哭,被沈莲心侮辱时没哭,却在看到霍青珩的这一刻哭了。
就像小孩儿摔倒在地,若是没大人在场,他自己是可以爬起来的,但如果大人在场,他就爬不起来了,不仅爬不起来,还要大哭一场倾诉自己的委屈。
赵时宜哽咽着道:“青珩哥哥你可来了,沈莲蓉、赵时静、车夫还有沈莲心,他们都欺负我。”
赵时宜的眼泪一滴一滴从脸颊滑落,如滴着露珠的白茉莉,既娇美又柔弱,悄无声息的就打动了霍青珩的心。
他大步走上前,轻轻一提,就把赵时宜从马上抱了下来,她看着高挑,体重却很轻,他只一根胳膊就能稳稳的托住她。
他一只手抱着她,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擦拭掉她的眼泪,她是他的未婚妻,外表美丽,内有风骨,内外兼修还小他好几岁,他一定要把她捧在手掌心,精心的呵护着。他舍不得欺负她,更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霍青珩温声道:“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回来,如果你打不过他们就告诉我,我帮你打。”
赵时宜破涕而笑,霍青珩可是骠骑大将军,武功盖世,放眼整个大歂,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打过他。
她娇嗔道:“我三叔母欺负我,但我势单力薄拿她没办法。”
霍青珩道:“妹妹别急,我定不让你委屈。”
赵时宜本不想告诉霍青珩沈莲心意欲玷污她的事情,她怕毁了名节被人嫌弃。
如今霍青珩站到了她面前,从他的行为中,她可以判断出他是钟意她的,他愿意呵护她,与她共进退,于是她把那件不堪的事情告诉了他。
只单单隐去了王之禅对她的纠缠,王之禅是朝廷重臣,权利大到可以左右朝廷局势。霍青珩虽是大将军,却是外臣,并不如王之禅在陛下面前得脸。
她怕霍青珩因为自己与王之禅作对,失了君心。现在在青州,她与王之禅同住一个院子,难免被他折辱,等到了京城,她就死死待在家里,谅他也没法子闯到京城赵府羞辱赵家嫡长女。
几十名身穿盔甲的战士在赵时宜的带领下轰轰烈烈进了西侧院,他们都是在战场上真刀实枪拼搏出来的,身上的杀伐气势震慑着赵家的小厮,他们有心去拦,却没有胆量迈出步子。
沈莲蓉正在房中用凤仙花涂抹指甲,艳红的花汁涂在指甲上衬的她的双手又白又嫩。
丫鬟慌慌张张跑到她身旁道:“夫人不好啦,大小姐带着一群士兵过来了。”
“什么?”沈莲蓉大吃一惊,赵时宜此时不是应该被她幼弟给……了吗?怎么还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凤仙花,大步走到门口,只见几十名士兵乌压压站了半个院子,赵时宜指着她,对身旁的男子道:“她就是沈莲蓉。”
那男子对身后的士兵道:“把她绑起来。”
这时几名士兵拿着绳子向沈莲蓉走去,沈莲蓉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士兵竟想绑架她,她大喊一声:“来人啊,来人啊,大小姐竟带人来绑架她的亲叔母。”
下人听到夫人的命令下意识的想去保护她,却被院子里的士兵三下两下给制住了。
赵时宜指着廊下的柱子说道:“把她绑到柱子上。”
士兵依言而做,死死地把沈莲蓉绑到了柱子上。
赵时宜走上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的沈莲蓉耳朵嗡嗡直响。她的头发乱了,妆容也花了,神情狼狈的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