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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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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了唐家,周羽白解开安全带,只听宁曼道,“可以吗?我帮你一起吧。”
已经帮了这么多,不愿她再多暴露,周羽白飞快道:“放心吧,我妈妈一会儿就出来了,你帽子戴好了,别出来。”
后座的唐雨檬除了路上突然惊坐起之外,还是醉得昏昏沉沉,周羽白好容易把她从车里捞出来,唐家的大门开了,不仅是唐绮,舅舅舅妈也出来了。
“羽白,找到檬檬啦?太好了,哎呀怎么喝得这么醉!”唐绮忙上前来扶。
唐国明阴着脸训道,“成什么样子!无可救药!”
但说归说,还是帮着唐绮架着唐雨檬的一边胳膊,搀扶着走回屋内。
羽白没打算进去,她对韩清笑笑,“舅妈,那我先走了。”
“站住!”韩清的脸色尤为不好,“我问你,你在哪里找到的檬檬?”
周羽白完全没料到她这种态度,呐呐的回答:“酒吧。”
“呵,她怎么会去酒吧,我的女儿我再了解不过,酒吧那种地方她是断不敢踏入的,是你带她去的吧。”
周羽白忍着性子回答:“我没有,我是问她那些同学,有一个告诉我雨檬她在······”
“行,我暂且信你的话,就当是檬檬一时糊涂,可是周羽白,她是因为什么事才难过成这样?你是她姐姐,你有关心过她吗?”
车门突然“嘭”的一声巨响,驾驶座的人走出来,宁曼戴着墨镜,手扶着车子的一边,语气讽刺道,
“离谱的话听多了,像你这种离谱的没边儿的话,我还真是头一回听。喂,这位长辈,你能先要点脸吗?”
韩清哪里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气得登时脸色泛红,“你是什么人?周羽白,别告诉我你竟和这种没教养的人做朋友!”
周羽白忍不住道,“舅妈你不能这么说我朋友。”
“没教养这三个字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宁曼摘掉墨镜,脸上掠过一抹残酷的笑意,“我是真的听不下去才出来的,我说这位阿姨,人家费尽心思把你女儿找回来,你不感谢就算了,你冲她发火做什么?还有啊,她只是你女儿的表姐,你怨她没关心好你的女儿,那你这当妈的,是成了摆设吗?”
“你!你你你你······”韩清指着宁曼的脸,突然,她认出了这张脸,整日活跃在电视荧幕的妩媚妖艳的一张脸,她稍稍冷静了一会,忽地耸耸肩膀,朝周羽白冷笑:
“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现在的你这么能耐啦,和这种大明星都交上了朋友,哪里还会把你妹妹看在眼里呢。”
宁曼笑嘻嘻的回:“承蒙夸奖,不过我是不会给你签名的。”
羽白不想闹到最后不可收拾,有理的变成没理的,便对宁曼道,“好了,我们走吧。”
她对韩清微微一点头,便上车离开了。
※
周羽白心情糟透了,无比糟糕!
从前韩清只是爱给她脸色瞧,倒没怎么出口伤人,今天倒是全部集齐了,周羽白这才知道,韩清这么讨厌她,简直是唐雨檬的2.0版!
宁曼也感觉到她的低气压,前方本该左转的车子,她却掉了头,就这周羽白竟然毫无察觉,还是缩在副驾驶上气鼓鼓的样子,活像只河豚。
傻子,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等到车停,周羽白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这不是我家附近啊。”
宁曼朝她笑笑,“是我家,请你喝酒。”
这一天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帮人忙却被训斥,却连坐了大明星的私车,甚至还来了明星的家!
宁曼的家并没有比她想象的豪华,公寓也只比她的稍微高档了那么一点,屋子里的东西更是少得可怜,稀稀拉拉的,瞧着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想起她上次的话,周羽白忍不住打趣,“收入是我二十倍的人,就住这种房子啊。”
宁曼从双排冰箱里给她拿红酒,随意道,“哦,这只是我其中一间,暂时落脚的地儿,其他的房子在老家。”
周羽白:·“·····”
其他的房子,还是房子们?
几杯红酒下肚,宁曼也问及刚刚的事情:“你也太奇怪了,平时和我,都是得理不饶人,嘴巴厉害的很,怎么被亏待的时候还不知道还嘴呢?”
周羽白闷闷的晃着杯子里的红酒,“······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是人她也是人啊······哦,让我猜猜,你欠她恩情?”
这么聪明?周羽白瞧她一眼,“你还真是洞察人心。”
“我这个职业,遇到的人多呀,而且真真假假的,总是要欠些情分。欠人情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就尽力还呗,还能怎样。”
周羽白又道:“不一样。”
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喃喃开口,“我这个人情,太大了。”
※
酒逢知己千杯少,但宁曼这个妖精简直太能喝了,酒量让人胆寒。
周羽白朦朦胧胧听见她对着镜子嗲声抱怨,“哎呀,明天脸又要肿了。”
第二天,宁曼的脸没肿,精气十足,按部就班的完成她的计划,又认认真真的在做出门前的准备。临近11点,周羽白惨兮兮的从沙发上起来,宁大明星依旧神采奕奕,光芒四射。
这不禁让她感叹,“此女子非凡间之物。”
“醒啦?你嘀咕什么呢?”宁曼最后一遍检查自己的包包,“快点起来吧,给你点了外卖,不过我不能送你了,下午一点我经纪人来接我。”
周羽白点着头,打着哈欠准备进浴室,宁曼又在招呼,“东西你随便用,牙具抽屉里有新的。”
洗了澡,洗了头,清清爽爽的出来,开开心心的坐在餐桌上吃她的外卖。
宁曼已经收拾好了,从卧室里出来,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说:“这部戏也快要杀青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周羽白啃着排骨点头:“是啊,很快。”
宁曼把手机盖在餐桌上,双手撑着头,有些懊恼的说,“十月都快过去了,这一年我想自己想做的事一件都没做······哎,有一件做了。”她睁大了凤目,“和朋友玩个通宵,喝酒。”
周羽白粲然一笑,“祝贺······”
她表情突然僵住,继而变得惊恐,“十月?今天是几号来着。”
宁曼刚刚才瞧过,准确无误的开口,“24啊。”
十月二十四,10月24日!
昨日凌晨严浮生在电话里怎么说的——“我明天肯定是要回去的。”
因为是纪念日!恋爱纪念日啊!
而且他俩这纪念日有些特别,不是他们正式交往的那一天,而是他们初见时的那一天。
还记得他用一种讨喜的执着,一定要把那一天定为特殊的日子,拥着她:“羽白,我们以后每一年都要在一起好好庆祝!”
完了,这才第一年,美好的祝愿已经裂开了······
宁曼不知她怎么突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又听周羽白们梦一般的开口,“我死定了。”
“怎么了?你有债主?”
周羽白抓着自己的头发,忽地飞快的跑回浴室换衣服。
只听里面一阵咕咚桄榔的响,宁曼走过去轻轻敲门,“你没事吧。”
“我没事。”里面慌乱回复着,“我很快,很快就出来。”
“慌什么?”宁曼看看手表,“还没到12点啊。”
又没有要赶她走。
没一会儿,门开了,周羽白穿戴整齐,头发散乱,一脸绝望的拉着宁曼:“头一年的纪念日,我给忘了,他会不会也要离家出走啊?”
宁曼被逗笑了:“就为这事儿,那你男朋友也太小肚鸡肠了。”
周羽白:“不,你不懂,他很在意今天这个日子,我之前已经把他气走一次了,这一次他主动要回来,我竟然完全忘了这茬······我该用什么道歉补偿?”
没一会儿,她猛然抬头,“你家里有绷带吗?”
“要这个干嘛?”
“敲破我的头,再缠上绷带,或者在手臂上划个口子。”周羽白一副昏了头的模样,悠悠的说,“今天这事儿,不出点血,是过不去了。”
宁曼:“······”
她使劲敲某人的脑袋,“笨啊你,你是她女朋友,让他消气的法子还不多得是?”
“比如呢?”
宁曼又露出狐狸般的笑,朝她招招手,好似要吸她的魂,“你且,附耳过来······”
※
在小区附近的花店下车,周羽白自然没来及准备礼物,先买束花对付着。
谁知前脚还没踏进花店,一对俪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女的穿着白色毛衣和短裙,小鸟依人,巧笑嫣然,怀里抱着一大捧粉色玫瑰。
至于男的,周羽白的后槽牙突然有点痒,严浮生!你不是对其他女性可冷漠了吗?这会子怎么笑得这么灿烂,眉目舒展,那嵌着璀璨星河的眼睛微微弯起,谁能抵得住这样的魅力?
周羽白瞬间所有的自责罪恶都抛下脑后,一簇簇怒火从脑后开始燃烧起来,落在明亮的双眸中。
严浮生,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