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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渣男林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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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渝欢有些不可名状:“你头真没事吧?”
他想起来了。
是他教的。
林肆站起身:“我没事,我出去一趟。”
他想一个人静静。
又紧着着嘱咐:“谁都别跟过来!”
周鹤岐给他让位:“马上要上课了。”
他充耳不闻,满脸颓唐地走了。
几秒,周鹤岐抓起伞跑出去:“外面在下雨!带把伞啊!!”
秋雨棉:“林肆怎么了啊?”
简渝欢垂眼,视线变得幽深,“可能…真的很不想学习吧。”
“啊?那要不要把笔记拿过来?”
她沉默着沉默着:“不用。”
呼啸的寒风吹得人直打寒颤,冷雨顺着冷风往胸口里钻,林肆的胸口简直饱经风霜,像豁口一样呼啦啦往里进,凉得他忍不住骂娘。
他撑着黑伞,门口有门卫看着,肯定不能出去,摩托露天停在外面,这么大的雨他要是这样走铁定得成落水狗。
找个避雨的地方蹲着,黑咕隆咚的,只有哗哗的雨声,沉沉的往心底砸。
人在这时候情绪会格外受影响,他眼前昏昏沉沉的,可浑身寒意也让他清晰的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再摸——没有打火机。
“……”
他给简渝欢了。
“…艹。”这个世界的他是个傻逼吗?
摸出手机哆哆嗦嗦翻通讯录,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用之人,他是想静静,可是也不想自虐,那是中二病才会犯得事。
在脑子里搜寻有用的信息,收了手机和烟裹紧衣领踏进黑色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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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肆进家门的一瞬间,先是直直打了个喷嚏,差点把鼻涕泡喷出来。
文清丽刚好在门口等他:“哪里不舒服?是生病了?”
他摇头:“没,我去洗个澡。”
他头发半湿,刘海由于潮意黏成几大簇,文清丽一眼看到他额头那个包:“你头怎么了?”
“不小心磕到了,没事。”
“怎么这么不注意。”她嘟囔着什么,林肆也没太注意听,就觉得自己现在想安静,应都没怎么应就爬楼梯。
“对了,你那摩托车要不要我去拖人给你拉回来?淋雨淋这么久,不会坏吧?”
“不会,不用管了。”声音被隔绝在门内。
林肆冲了个热水澡才觉得舒坦许多,出浴室后大眼一扫。
一切都还好,刚躺床上,侧头倏然顿住。
抓起那瓶云南白药眯眼,眼前恍惚,然后是简渝欢狐狸精一样的笑眼。
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手腕翻转一个用力,抛物线划出美丽的弧度,可怜的云南白药被毫不留情地投进了垃圾桶。
打开手机去看日历,2018年十月二十一号。
刚要关上,微信发来一条新消息。
欢:云南白药还放着么?头疼的话就用那个喷一喷。
林肆:“……”
欢:你到家了吗?
欢:记得洗个澡,不然容易感冒。
林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现在的简渝欢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都是成年人了,和一小姑娘计较什么。
肆:嗯。
回了信息,他就下床走到垃圾桶旁,垂头看歪在里面的药瓶。
弯身捡起来:“我不是林肆,你也不是那个简渝欢,小妹妹,我给你个面子。”
他去浴室喷云南白药到手上,又对着镜子在额头上揉了揉,眼皮向掀,边揉边皱眉。
真够疼的。
扒拉几下碍事的刘海,越看越不顺眼,“啧…”
林肆是一个接受能力非常快的人,他既然来了,也不会想要怎么回去,反正后来的日子也没有好到哪去。
偷偷搞个项目才刚有起色,但是资金有限,自己又是个普普通通的野鸡大学,就算有点儿本事可想搞大事业也没人乐意买单。
这老天给他一个机会,重新来过,也比他那样搞地下产业好多了。
想通后,心里也舒坦许多,除了对现在的某些情况有些接受无能以外。
比如这该死的心理反应,刚安静一会儿就开始想那小姑娘。
他琢磨如果是自己,怎么也不会对简渝欢动心,他一向对自己的喜好很有了解,就好像他这种掌控欲特强的,就喜欢软软的乖乖的,看起来又甜又听话,抱起来会可爱的和他撒娇。
而从知道结婚对象是简渝欢时,他的幻想就彻底破灭了,这女人一看就同他的梦中情人相差甚远。
他把自己碍事的留海扒上去,头上的鼓包比起恰到好处的五官显得有些刺眼。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头好像没那么疼了。
像是找到好的借口去做事情,他垂眼打开手机。
肆:云南白药挺好用。
末了,又补上一句谢谢。
过了很久很久,就当他以为对面不会回了。
欢:你是本人?
呵…这是感觉自己喜欢那个人不一样了?
心里莫名涌出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来不及细品,简渝欢下条信息过来。
欢:谢谢…是你发的么?
林肆嗤笑:“算你有眼光,我比他懂礼貌多了。”
他点开语音,按下语音键,调子懒倦:“我这么懂礼貌,你之前认识的那个我肯定是假的。”
欢:记得多用云南白药,早点睡,保护好头。
欢:我睡了,晚安。
林肆:“……”
你差点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但你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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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润过的清晨格外朗润,空气里满溢着清新的泥土清香和淡淡的青草味,各色景物像开了八倍镜,纤尘不染,醒目又靓丽。
简渝欢昨天没睡好,做了整夜的梦,光怪陆离,醒来后又忘了精光。
她揉着涨涨的头,早自习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快结束时回头看了眼,移向周鹤岐:“他还没来?”
他猜测:“是不是头太疼了,起不来?”
她默然,门口传来悉动,抬头怔然。
林肆剪头了。
寸头,顶多一厘米长。
五官分明,透着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狭长星眼幽暗深邃,显得狂野不拘,像桀骜不驯的狼。
和十年后的林肆一模一样。
有一瞬的恍惚,她差点以为他也回来了。
双唇紧抿,这是回来后的第一次,出现了这种心情宕到谷底的感觉。
“我去,阿肆你丫剪个头直接帅了两个度,谁给你的灵感?要不我也去试试?”
“我有脸。”他淡定讽刺:“你也有?”
“靠!我也不差好吧!”
“起来。”
周鹤岐给他让路,在林肆视线不自觉投来时,简渝欢缓缓回过头,躲开了他的视线。
秋雨棉:“林肆怎么剪头发了?但是真的很帅啊,这发型也太适合他了。不过你放心,我也就是欣赏欣赏,肯定不会和你抢。”
她没说话。
她很烦。
“你怎么了?不会因为我夸他就生气了吧?”
“不是。”简渝欢合上书趴桌子上:“棉棉,让我睡会儿,我头疼。”
她啊了声,像简渝欢常对她做的拍拍她的头,小声说一会儿帮她把饭带回来,心里却有些复杂,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这种脆弱的感觉了。
林肆坐位置上看前面一眼,又移到桌前那堆没动的笔记本上,静默少许,拿过一本摊开看。
从高一开始的笔记。
对现在的他来说的确很有用,而且是大有用处。
其实后来的林肆,脾气性子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那些少年意气早被岁月吞噬,会说会笑,懂得人情世故。
只是对被迫结婚的对象肯定无法好脸相待,而现在回来,他却觉得心情有种不一般的舒畅。
早自习结束,人影攒动,周鹤岐喊他去吃饭,他看前面人还没动静,准备起来的身子不听话的动不了。
“你先去。”
周鹤岐视线一晃,了然点头。
他抬脚轻踢简渝欢的凳子:“喂,醒醒。”
她没动。
“简渝欢?”
你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林肆懂了,直接起身绕前面坐到她旁边的位置。
她的耳垂小巧,很白,他舔了下唇瓣,拇指和食指碾磨几下,抬手捏了上去,凉凉的,软软的。
手感还挺好。
“小姑娘,别睡了。”
她身子僵硬,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像染了晚霞。
怎么回事……
林肆明显察觉到手下的温度变高,眼皮一撩,蓦地笑了,笑声从喉间溢出来,轻佻地点了下松开手。
自己这样调戏小姑娘也太罪过了。
“好了,不逗你了,抬头,说说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她使劲闭下眼,又睁开依言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他。
他一胳膊放在后桌,一胳膊在前面,坐的是闲适随意,又将她几乎控在了里面,侵略感十足,出言调侃:“表情管理还挺好。”
不对劲。
简渝欢心下狐疑,突然道:“林肆,你低头。”
“嗯?”他对她的话不太想忤逆,没什么脾气地微垂,撩着眼看她:“怎么?”
她蜷着手指,盯着他的表情,慢慢抬手放在他头上。
不软了,有点扎手。
这个动作让他有一瞬的心跳失衡,像被人狠狠击了下,道不明的情绪蔓延。
如果让他去想之前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被酸甜涨满的情绪。
是…昨天。
——“来,本少爷的头给你摸回来。”
——“简渝欢,能让我林肆低头的人就你一个。”
他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了。
自己好像阴差阳错做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