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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主线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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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呈呼吸平稳，脸色看起来已经比在医疗舱里的时候好多了，应该是真的太累了，躺着的姿势一直都没有变化。
这间房就是陆昭鹤之前住过的那间，他当时一醒来就把这里头翻了个遍，确实没什么值得看的，那时候他也看到了对面那间长得差不多的房间，不过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也没进去过。
干坐了一会儿，陆昭鹤还是决定到对面去看看。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没人愿意来还是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人能进来这层，两间房的门都没关，陆昭鹤进去时也没感受到有什么阻拦。
房间里铺着地毯，除了床和桌子以外还有一个柜子，墙上镶着一扇窗户，没有窗帘，因为这个窗户也不过是个摆设，窗外的景象只是随机变化的全息投影。
陆昭鹤望过去时，正好是一片悠远的旷野，远处立着一座雪山，还有雪花在簌簌下落。
陆昭鹤扫了一眼窗外的雪景，又回头朝自己的那间房看去，窗户正对着门口，可以看到那边的窗外是鲜艳欲滴的山景，绵延不绝的翠绿伴着晴天。
这房间本身就不大，里面也没什么陈设，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不了多久，陆昭鹤很快就发现这个房间简直跟新的一样，找不出什么来，不过应该是有人住过的，因为卫生间里有牙膏和牙刷，桌上也有用来喝水的杯子，只是感觉很久没人用过了。
搜寻未果，重新坐回喻呈床边后，陆昭鹤干脆也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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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以后去哪比较好？”
眼前还未清明，话音已经先灌入了耳朵里。
陆昭鹤眨眨眼，看到喻呈正笑意盈盈地看过来，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估计是又在做梦，因为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之前他和喻呈共感时在梦里看到的那间屋子。
已经是第二次了，陆昭鹤对这种情况已经轻车熟路，他觉得自己姑且可以称作这个地方为“家”。
陆昭鹤原以为这次又和之前一样，面前的喻呈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而是在和梦境里的那个陆昭鹤对话。
结果陆昭鹤正要转头去找这个梦里的自己在哪时，他却忽然听到一句话从自己的嘴里冒了出来：“都好，去哪都比现在这里好。”
声音是自己的，他也确实感觉到自己张口了，看来这回他没有和梦里的自己分开，而是直接成了梦里的陆昭鹤。
喻呈靠在沙发背上，怀里还抱着个抱枕，叹了口气，“其实我有时候觉得我们就这样待着也挺好的，就我们两个，反正也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生物能进来，我们说不定偶尔也能去别的世界逛逛……”
“然后又回到以前那种不死不灭，没有肉.体的状态吗？”陆昭鹤听到自己如是说。
喻呈茫然地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陆昭鹤，哑然出神，片刻后才悻悻道：“对啊……也是，我们这是借来的身体，如果不想再跟他们打交道了，就得把身体还回去，那我不就又摸不到你，也没法亲你了。”
“嗯，也没法上床了。”
陆昭鹤表情平淡，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他是在问今天吃什么，而不是在谈论床上的事。
“……”
这猝不及防的一句，一片绯红瞬间从喻呈的脖颈开始爬上耳后，他觉得自己有点脸热，赤着一只脚踩上陆昭鹤的大腿，压低了声音怪道：“你想什么呢？”
陆昭鹤的裤子是深色的，衬得喻呈放在上面的脚白得晃眼。
“顺着你说的往下说而已。”陆昭鹤握住喻呈瘦削的脚踝，拇指蹭了蹭那一小块皮肤。
喻呈被摸得想把腿收回来，结果陆昭鹤不但不松手，还把手收得更紧，蓦地一使力——直接把喻呈朝自己拉了过来。
“诶，你轻点。”
喻呈“嘶”了一声，差点直直撞到陆昭鹤身上。
陆昭鹤松开手，揉了揉自己刚刚抓过的地方，喻呈干脆把两腿都横在陆昭鹤的大腿上，又叹了口气，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的第几次叹气了。
喻呈把抱枕丢开，倚着陆昭鹤，抱怨道：“就算这身体是找他们借的，被片成渣了也能补回来，但那也不能真当我们是工具吧？不死不灭也不代表不会痛——”
话似乎还没说完，可喻呈的声音已经开始渐渐远去，陆昭鹤很快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眼前也开始模糊，黑暗转瞬就如瀑般盖了下来。
再睁眼时，喻呈依然躺在面前的床上，不过他的姿势已经变了，一双泛着光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昭鹤。
不知已经这么坐了多久，陆昭鹤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他稍微变了变姿势，把眼神聚焦在喻呈的脸上，目光柔和，“醒很久了？”
“不久，刚醒。”
“你做梦了吗？”
喻呈摇摇头，坐起身，“为什么这么问？你做梦了？”
“嗯，跟你上次一样，梦到以前的事。”
“上次？”喻呈愣了一瞬，又马上反应过来，陆昭鹤说的是上个世界里他发现自己能把鱼尾变成腿时的那个清晨的事。
陆昭鹤继续道：“梦到了我和你，你的梦里不也是我和你吗？”
喻呈的呼吸一刹那凝滞，他当时并没有告诉陆昭鹤自己梦到了什么，甚至还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他，可是现在看来，陆昭鹤似乎根本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喻呈动了动唇角，坐到床边，忽然认真起来，“你知道我那天梦到了什么？”
“嗯，我看到我在那个梦里，身上有很重的伤，你问我又去哪了，我说没事，然后抱住了你，”陆昭鹤看到喻呈的嘴角绷得很紧，低垂着眼，睫毛把他的眸子遮得一干二净，“你当时看起来好像不想让我知道梦的内容，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才没说，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你知道？我做梦都想让你早点知道，”喻呈和陆昭鹤膝盖碰着膝盖，撑着下巴抬起头，“那你刚刚又梦到了什么？”
“梦到你问我以后要去哪，还说我们的身体是借的，如果不想干了，就得把身体还回去。”陆昭鹤顿了顿，问道：“还哪去？位面管理局？”
“是，这两具身体都是他们做的，当时和他们说好了，替他们解决十个世界的问题，这两个身体就完全属于我们了。先不说这十个世界有多难，有几次他们甚至说不能两个人一起行动，只能一个人进去，所以我们有时候不得不分开行动，我也才会问你他们又让你去哪了。”
陆昭鹤没答话，先是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然后又开始端详面前的喻呈。
喻呈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你说我们的身体就算成了碎片也能补回来，可是我们在位面里用的是原主的身体，为什么我们自己的身体会受损？而且，人类的身体能做到这样？”
“之前十个世界的任务，我们得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没有原主，所以出了事，当然是我们自己的身体出事。这个身体确实算是人类的身体没错，只是我们的意识还没完全融入身体里，而且他们提供的也只是半成品，在替他们把事情做完之前，他们是不可能把完整的身体给我们的，所以只要意识没有受损，目前的身体毁坏了，再换一个就是。”
“那这十个世界进行到哪了？”
喻呈把撑着下巴的手放下，双手搭在陆昭鹤的膝头，又把脑袋放了上来，有气无力道：“第九个了，本来都快完事了，结果又被他们抓到把柄，现在被卷入新的任务里，感觉就算这个做完了，他们也会再想办法让我们去做新的任务，永远无穷无尽。”
陆昭鹤伸出手去顺了顺喻呈的头发，“新的任务是指我们现在在做的这个？把重叠位面恢复正常？”
“对，我们原本做的事是给位面新生。简单来说，就是位面在达到某个阶段的顶点之后会进入瓶颈期，这个时候就需要进行迭代更替，也就是把整个位面重启。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那个位面恢复到它最初的样子，让它可以循环发展。”
用一个比较传统的比喻，大概就是给因为用了太久而卡顿严重的电脑重装系统的感觉，陆昭鹤点点头，“明白了，就是把那个位面毁了的意思。”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一开始管理局还会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后来他们就开始找各种借口拒绝，我们只能完全靠自己，特别是你自己一个人行动的时候，每次都用很极端的方法，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而且——”喻呈猛地直起身，不悦地盯着陆昭鹤，“后来还敢死？”
喻呈说着又要生气，陆昭鹤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理亏，顺着喻呈头发的手往下抚了抚他的后颈和脊背，带着安慰的味道。
“虽然身体毁了可以换，但是你那次明显伤到意识了。”喻呈瞪了陆昭鹤一眼。
陆昭鹤清了清嗓子，开始转移话题：“你之前说这些位面的异常是因为我们才会出现，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是怎么回事，是当时的位面管理局局长说的，意思大概就是我们的意识对各个位面的影响很大，因为你当时意识受损，所以导致一些位面进行了不正常的碰撞，然后就造成了异常。”
陆昭鹤放在喻呈背上的手突然停住，“我们的意识对各个位面的影响很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