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同人]出塞曲》夏温甜

3、第 3 章

　　“新可敦？”
　　这事实像一匹疯马，将隼的大脑彻底甩出体外。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的他只得呆呆地趴在那汉人上方，呆呆地低头，看她那双隐隐泛红的桃花眼，和其下一枚精巧的泪痣。
　　仔细看来，还带着些稚气未脱的婴儿肥。
　　的确有几分女孩子的模样。
　　“你看够了没？”那双桃花眼里浮起恼意，“草原上的瞎鹰，阿史那隼？”
　　冷淡里带着骄横，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隼的记忆。
　　是新可敦没错了。.
　　“我刚救了你的命，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谢谢？”认清了现状的隼反而没有丝毫退让之意，那双鹰目轻轻眯起，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准备狩猎的鹰，“还是说，你还以为自己是高贵的李唐公主，每个人都理所应当要小心翼翼地捧着你？”
　　隼这话说得太重，穆金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上去打圆场，永宁自身后摸出一把窄细的环首刀迅速向隼脸上划去：“我也没求着你救我！”
　　电光火石之间，隼本能地后仰躲开刀刃，紧接着右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刀就脱了手。“看来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怪不得这么胆大。”
　　胜负已分。穆金这才笑眯眯地走上前，按住隼的手：“隼，你要弄伤可敦了。”

　　“招呼已经打过了，该谈谈事情原委了。比如，小可汗为什么要追你，以及身为可敦为什么会乔装成汉人。”
　　好不容易将别扭的二人攒到一起，穆金早已头痛欲裂。看着面前各自别过头去不愿说话的永宁和隼，他不由叹口气，将策略从自由交流改成了威逼利诱。
　　“本来出手救人就是我们一厢情愿的事，也没想到会救下可敦这么个大人物，更没想过要从中间得到什么利益。我想聪慧如可敦肯定能猜到，既然我们敢在小可汗面前出手，就意味着做过万全的打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全身而退。但是……”话音一转，穆金脸上又浮起不怀好意的笑，“对现在的可敦来说，这可汗营地还回不回得去，就是个问题了。”
　　隼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身体角度，永宁却依旧咬着下唇没说话。
　　“以小可汗的脾气，费这么半天力，吃不到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穆金倒也不在意，继续说了下去，“若他先行回到可汗营地四处散播可敦失踪的消息，也不知可敦打算怎么收场？”
　　“你们拦了他的路，就不怕他散布消息的时候添油加醋？”永宁终于开了口。
　　“我说过了，既然敢出手，就一定有万全的打算。”穆金的笑容愈发灿烂，“可敦这条命，我们能救，就能弃。如今有缘碰上了，还是想交个朋友，可敦若能坦诚相待我这边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永宁猛地转头，扫一眼不做声的阿史那隼，目光锁在穆金身上：“你在威胁我？”
　　“不敢不敢。”穆金摆摆手，“可敦背后坐着的可是整个大唐，借我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威胁可敦。只不过一不愿看小可汗坐收渔翁之利，二不过为可敦日后行事担忧。不知此事过后，可敦身边还能剩下几个亲信侍女，又还能有多少女扮男装闲逛消遣的机会？”
　　沉吟片刻，永宁终于笑了起来。上挑的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压抑不住的生机从间中冒出，让她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有了种叫人移不开眼的魅力。“你叫什么名字？”
　　“穆金。”
　　“鹰师中有你这样的人，怪不得能被大可汗视为左膀右臂。”
　　“可敦过誉了，鹰师的战功都是特勤打下的，我这种小人物可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
　　“特勤？”永宁眼波一转，抬起下巴冲着隼喊，“那边那只瞎鹰，他说的话你怕是半句都没听懂吧？”
　　“老子叫阿史那隼！你再瞎鹰瞎鹰地叫小心我不客气！”再也忍受不了这小姑娘的脾气，隼憋得快要暴走，被穆金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你冷静一下，那好歹是可敦。”
　　“有胆你就来试试。”永宁拍拍衣袍从容地站起身，几步走到隼面前，低头看一眼跪坐在地却快赶上自己身高的阿史那隼，伸手揉了揉他那头黑发，“有空多跟穆金学学，不然早晚有一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武公隼。”
　　“你说什么？！”
　　“走了走了，回可汗营地了。”永宁头也不回，双手背后悠哉地走远。
　　“喂，穆金，她什么意思？”
　　“……我回去再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