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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七年了,高三那年突然要轉校,走的時候只留了一句道別的話,一走就是七年,沒有任何聯繫。夏南晨和姜煙雨是高中同學,雖然大家是在同一個班上,但彼此卻沒有任何交集。姜煙雨在班裡不像其他女生般下課時嘈杂鼎沸,討論去哪玩或買什麼化妝品。她很安靜,常常獨自坐在窗邊的座位上不是預習課本就是看書,鍾詩琪會經常過來找她嘮叨幾句。
      姜煙雨長相很標緻,不似一般的美女,看多了會有審美疲勞,而是長的很耐看的類型,很有辨識度。而她經常喜歡獨自坐在座位上看書的行為便與其他女生形成很大對比。要是換作一般人的話,在班上就是擔當透明人不合群的人設了,很少有人會注意。但在姜煙雨身上,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就像自身自帶濾鏡和光環般。這也導致不少女生羨慕嫉妒在私下對她竊竊私語,但姜煙雨卻毫不在意。
      用鍾詩琪的話說,姜煙雨是她見過個最溫柔有氣質的女生,雖然不像班上某些女生般性格大大咧咧的,能與男生勾肩搭背地稱兄道弟,彼此說黃段子也不害臊,跟什麼人都聊得來。但像姜煙雨這種性格的她卻莫名地很喜歡,和她相處起來發現雖然待人處事極為和善但有自己的底線和標準,跟她在一起非常自在舒服。自己以前火爆一點就著的性子也因為她慢慢收斂了起來。
      而夏南晨的性子不冷不熱,對於班上的人的態度都很疏離冷漠。但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其實外冷內熱的人,只是不屑於與人社交,這點沈謙和謝少禹最有發言權。要真跟你熟絡起來,嘴巴毒的可不是一點點。雖然如此,但私底下愛慕他的女生還是不在少數,一來夏南晨的成績一直是獨佔鰲頭,最差的一次也沒跌下前三名。總有這種人,其他人溫書溫得要死要活,才考到好成績,而這人只是稍翻了翻書,考前還通宵打了個遊戲,你說氣不氣人!二來,夏南晨的臉無疑是對了她們胃口,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線條。但面無表情的時候不自覺給人一種壓迫感,就算知道可能會遭到他拒絕,但某些女生潛意識還是想躍躍欲試。
      而姜煙雨和夏南晨算彼此真正‘認識’的時間,是陳叔被殺後的一星期後。寧姐怕他年紀小承受不住打擊,便隱瞞陳叔死亡的真相,只說了出了車禍。那次夏南晨一個星期都沒有去上課,
      那天是放學後,姜煙雨陪鍾詩琪買完練習本正打算回去的路上,途中突然下起了細雨。姜煙雨從帆布袋裡拿出一把摺疊傘撐開,雨勢漸漸地越下越大,將眼前的景象覆上一片朦朧感。就在她抬腳繼續走時,就看見前方有個人影,身材頎長挺拔,由於沒帶雨傘,少年便把衛衣的帽子覆在腦袋上,在雨中走著,貌似對這突如其來的雨毫不在意。
      姜煙雨看著眼前這男人,在猶豫要不要撐他走一程,畢竟這樣被雨淋著走回去怕是會感冒的,但萬一他就想這樣雨中漫步,不想別人幫他呢?姜煙雨想了想,還是撐著傘快跑到少年面前,但由於男人的腳步走得快,等她追上來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
      ‘同學,我也是走方向的,雨下這麼大要不你跟我一起撐著傘走吧’姜煙雨邊說邊一隻手撐著膝蓋吸著氣,等她說完這句話,氣也順暢了,她抬頭看著那少年。
      ‘夏南晨?怎麼是你?’姜煙雨確實有點嚇一跳,因為聽說他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學校了,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她又繼續道‘你跟我一起走吧,你這麼淋下去會感冒的’。
      ‘不用了,謝謝’ 夏南晨面無表情,沒等姜煙雨再說話,身體越過她身旁大步繼續向前走。姜煙雨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輕歎一口氣。不過自己該做的都做了,人家不接受也沒辦法。於是收起自己的惻隱之心慢慢地走回家。

      深夜,萬籟俱寂,抬頭看穹頂,是一輪柔和滿月,像是一面光輝四射的銀盤。
      因為姜母的母親病危的緣故這幾天要回雲城一趟,走前姜父便留了這些天用的零用錢給她,所以現在家裡便只剩下姜煙雨自己。預習好明天要上的課,這時肚子發出咕咕響聲,她看了看牆上的鐘錶,原來已經這麼晚了,走到廚房打開看了看冰箱,貌似已經沒有什麼吃的了。姜煙雨便穿好鞋出門打算隨便吃點就好了。
      某便利商店
      姜煙雨挑好了要吃的晚餐,正打算走去收銀台結帳。突然怔住,咪了咪眼,夏南晨?看他放在收銀台上的食物,估計他也沒吃晚飯。姜煙雨便站在他後面安靜的排著隊。
      ‘先生,一共79塊’收銀員道
      夏南晨在口袋裡掏出了錢,發現自己只帶了一張50塊,剛出門隨便拿了一張紙幣,沒想這麼多。於是想了幾秒後,便把盒飯拿開,只留下麵包,和2個飯糰和水。
      ‘就這些吧’ 夏南晨道
      ‘一起付吧’身後傳來清澈動聽般的聲音
      夏南晨轉頭便看見姜煙雨站在他身後,剛在雨中看不太清她模樣,此時店鋪的燈光灑在她白皙無暇的皮膚上,透出淡淡的紅粉,清澈明亮的瞳孔,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夏南晨隱約記得班上是有這麼個女生,但沒自己怎麼留意。督了她一眼正打算拒絕時,此時收銀員便已面帶微笑地接過姜煙雨遞過來的紙幣,然後看了眼夏南晨,暗暗地想果然帥哥的福利就是好。
      出了便利商店門口,‘給你的手機號我,回去我把錢轉給你,我沒帶手機’夏南晨遞了張剛才找收銀員借了紙和筆過去,姜煙雨接過寫下她的聯繫方式,再遞回給他。夏南晨便收下了那張紙條收進口袋裡。
      夏南晨正打算跟她告別分開時,她突然說了句‘你也是沒吃晚飯吧?一起吃麼’姜煙雨知道他很大可能性會拒絕,但想既然他出來買晚飯,估計也是跟自己一樣吧,所以還是禮貌性地約一下。少年清俊的眉宇一動,猶豫了幾秒‘嗯’。
      夜已深,街道上的人寥寥無幾,很安靜。此時的兩人很安靜的各自吃著自己的晚飯,誰也沒主動開口說話。
      ‘對了,你這幾天沒上學,有很多功課都落下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上課?’姜煙雨打破了這沈默的氣氛。本來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多事問的,一來是覺得自己跟他只是點頭之交的同學關係。但自己無奈卻是學習委員,昨天被班主任吩咐道有時間去問候一下夏南晨的情況,看看需不需要幫助。
      男人眸色暗了暗道‘這陣子不會去學校’
      ‘你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哦,我並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但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說出來,會沒那麼難受,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成為你的聆聽者’姜煙雨道。
      她的確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何況還是對他。但她知道當一個人寧願選擇獨自淋雨卻不接受她的幫助,深夜裡,獨自出來買晚餐,感覺像是自己一個人住,再加上請假這麼多天沒來上課,貌似應該是家裡發生些不好的事了。如果夏南晨願意跟她傾訴,雖然聽完未必能幫到他什麼,但起碼可以給他個發洩口,不用自己辛苦憋著。
      夏南晨此時停下吃飯的動作,眼眸看了看對面的女孩幾秒,然後收回眼神淡淡道‘不用了,我沒有跟別人訴說心事的習慣’。姜煙雨頓一下,隨後微笑著說‘好吧你不說也沒關係’。唉,看吧人家都不想聊,你還湊著臉上去,這下尷尬了吧。
      眼看晚飯吃的差不多了,姜煙雨有個小習慣,晚飯後很喜歡來點甜品,尤其是巧克力味的。‘對了,你等我一下’姜煙雨對著夏南晨說完便起身跑回便利店,幾分鐘後,她拿著兩條巧克力雪糕跑出來。‘給,拿著’姜煙雨把其中一個遞到他面前,夏南晨看了看她,沒接。姜煙雨以為他是怕要付這個錢,笑了笑‘放心,不用你付錢,我請你吃的’。
      夏南晨看著姜煙雨笑起來,臉頰的梨渦輕陷,心中輕歎了一口氣。其實自己對甜食沒那麼喜歡,但看著眼前這女生清澈明亮的眼睛對著他,還是下意識的接下了‘謝了’。
      姜煙雨看著他接過,便坐回椅子上慢慢地吃了起來,然後低低的說道‘以前我每當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吃點甜食,雖然吧它不能幫你解決你的不開心,但起碼心理上能起到一點的安慰作用,好像生活裡不是只有苦,而是苦中還是會帶甜,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夏南晨看著她眉眼低垂著,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溫柔的嗓音讓他的胸口輕輕一顫。繼而嚐了一口手中的雪糕...挺甜的,過了幾秒他看著手中的雪糕淡淡道‘我唯一的親人上星期出車禍去世了’夏南晨說這話時表情毫無波動,就像闡述一個事實般。
      姜煙雨驀地一頓,抬眼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這男人。沒想到突如其來就來這麼一句,但她知道夏南晨應該內心掙扎過一番才願意說出來的,不過願意主動說出來不再悶在心裡,是好事,也說明他沒有把她當做‘別人’了吧。
      姜煙雨想了想,看著他‘你知道嗎,死去的人某種意義上雖然已經不在這世上了,但如果他能被他所愛的人惦記著,其實也就不算真正的死去,因為他只是換了另一種方式陪在你身邊,在你心裡他從未離開過你不是麼,所以為了你所愛的人,你更要振作點’。
      夏南晨幽深墨色的黑眸看著她,淡淡一笑‘你還挺會安慰人的’
      姜煙雨開玩笑說‘謝謝,那就當你誇我咯’‘...雖然我現在問有點不太好,但你今後的生活打算怎麼辦?你還有親戚麼?,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跟學校說的,或者找我幫忙也可以’姜煙雨小心翼翼地問道。
      畢竟大家是同學,況且夏南晨現在這情況作為同學的她還是應該力所能及出份力,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幫到他,成績夏南晨比她好,錢她又沒有,算幫哪門子的忙?
      夏南晨看著她的臉上的表情,唇角微笑道‘那先謝謝了’
      ‘不用,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對了那你明天會回學校嗎?’
      ‘嗯’
      ‘好,那明天見’姜煙雨笑了笑
      ‘我先送你回去,現在這時間不太安全’夏南晨看著她道
      ‘好,那謝謝了’姜煙雨沒拒絕,況且現在的確很晚了,自己獨自回去也確實有點不安全。
      到了樓下,‘那我上去了,你回去注意安全,明天見’姜煙雨朝著夏南晨揮了揮手便走進了樓下小區裡。夏南晨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上了樓,在樓下呆一會便離開了。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回想她精緻卻帶著稚嫩的臉對他說的那番話,無聲的笑了笑,心裡好像有股暖流湧入,好像...今晚也沒這麼難熬了。回到家,姜煙雨已經洗好澡,看見手機發來微信驗證,按了通過。隨後收到夏南晨的轉帳,姜煙雨咪了咪眼看了下,怎麼多了11塊?剛想問是不是發多了,對方像是知道她問什麼似的,之後又收到信息:雪糕的錢,今晚謝了。
      姜煙雨看著這信息,無奈地笑了笑回了句‘不用,晚安啦’,回覆了消息,便關了燈睡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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