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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文野(五) ...

  •   今天是太宰治的生日。

      他不太关心自己的生日,但他一心想知道织田作会给他什么生日礼物。

      是大把大把的蟹肉罐头?

      可织田作的工资卡好像也在他这里……

      更大的可能果然是织田作根本不会管生日这种小事吧……

      太宰治抱着枕头滚来滚去,陷入了奇怪的脑补,并且情绪越来越低落。

      要不然还是,还是和织田作一起去酒吧喝酒吧,通宵喝一顿。

      太宰抱着枕头,默默打好了算盘。

      门口一阵响动,太宰立刻跳起来,略略摆头,把蓬松的头发理整齐。这个声音,绝对是上班的织田作回来了!

      织田作会认真上班,但太宰今天只想摸鱼,早早地就回了家。

      “织田作——”他拖长了调子,带着一点撒娇意味地喊着,“织田作织田作——”

      门口传来“嗯”的一声。

      “怎么了?太宰。”

      “没——什么——嘛——就是叫一下。”他总是不好好说话,一句话非要拖着讲。

      但太宰耳尖地听见了塑料包装袋的声音,是蟹肉罐头吧,一定是蟹肉罐头吧。

      不,听这个声音,或许还买了新鲜的螃蟹。

      果然,织田作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他先把罐头的那一袋放在桌上,然后又把另一袋拿出来,那确实是新鲜的螃蟹,海蟹。

      “今晚吃蟹肉粥吧。”

      “好!织田作做什么都好吃!”话虽这样讲,他的手已经摸到桌上的罐头袋里了。太宰的眼里闪着光,织田作把他说过一次的特殊限量版口味记住了。

      “蟹肉真的是人间至味啊……”

      “太宰,晚饭还要吃的,不要吃那么多零食。”

      “好吧,既然是织田作,既然是蟹肉粥……”太宰嘴里发出各种意义不明的抱怨,手上却真的把蟹肉罐头放了下来。

      织田作已经围上了围裙,手中的刀在螃蟹身上比比画画,在考虑如何下刀能让它死得体面些。终于,来自杀手的敏锐直觉让他做到了一刀毙命。

      太宰今天兴致很高,来到了他以往绝对不会涉足的厨房。

      他就那样扒在厨房门口,探出头盯着织田作对螃蟹下手。

      “织田作。”

      “嗯。”

      “要我帮忙吗?”

      “太宰,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吧。”

      太宰治下厨房,这是一个织田作听了也要变脸色的话题。

      “可是,可是。”太宰不满地嘟起了嘴,手离开门框,在空中挥舞成柔软的海藻状,“织田作你不是要做蟹肉粥吗?不应该先把螃蟹一整个蒸熟,然后剥壳取肉吗?”

      织田作看向砧板上的一堆蟹的肢体,切姜的手一顿。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停滞住了。

      然后织田作开口了。

      “我买了两只螃蟹,这是用来做香辣蟹的。”

      虽然螃蟹粥配香辣蟹这种吃法很奇怪,但都是螃蟹,都是织田作亲手做的螃蟹,太宰治就不会那么在意吃法。

      他欢呼起来,注意力立刻又飞到其他的地方去,离开了厨房。

      织田作悄悄松了口气。

      晚餐果然是蟹肉粥和香辣蟹。

      太宰满足地盛了一碗又一碗,又把香辣蟹的壳堆成了一座小山。

      看起来寡淡的蟹肉粥,其实蕴含着很多滋味。

      “感觉织田作就像蟹肉粥呢。”

      “是吗?”

      “是啊,看起来很平常的样子,一吃到嘴里,滋味全都绽开了。而且看上去什么都能包容的样子,粥里放鸡蛋,香菇,虾米,都可以。不尝一口,就永远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他又拿勺子舀了一口,“啊,当然什么都可以加,也可以不加,只是放蟹肉就已经是人间绝味了。蟹肉的味道,好治愈~~~”

      说到最后,太宰的周围几乎要冒出各种星星和小花了。

      织田作也舀了一口,品味蟹肉在舌尖上绽开的清甜,这清甜的口感隐藏在爆裂的辣意中,别有一般风味。是的,织田作的碗里放了很多辣。

      “那太宰是什么呢?香辣蟹吗?”热烈喜人的香气,久久萦绕在空气中,凡是吃过就不会忘记。

      “才不是呢!”太宰挥动着他的胳膊反驳。

      “才不是香辣蟹这种刺激的食物呢。要说的话,应该是蟹棒吧。”

      “蟹棒?”

      织田作有些疑惑。

      “对,蟹棒。根本就没有蟹肉的蟹棒,说到底只是鱼糕而已,就算外形相似,也不可能变成蟹肉。只是蟹肉的山寨货而已,但是,蟹棒已经无法以鱼糕的身份生存下去了,既不算是蟹肉也不算是鱼糕……”注*

      “太宰。”织田作喊了一声,“别说了。”

      太宰治的絮絮叨叨被打断了,于是他只好含着勺子,不说话。

      气氛一下子冷落下来。

      “织田作。”

      “嗯。”

      “织田作。”

      “嗯。”

      “织——田——作——”

      “怎么了?”

      “没什么。”

      太宰鼓起他的脸颊。

      于是织田作好像想起什么的,突然开口:“生日快乐,太宰。”

      太宰治的眼里立刻冒出无数小星星。

      “其实刚刚那一锅粥上用蟹肉摆了生日快乐的字样。”但太宰看见蟹肉就兴奋过头,导致他忘记说了。

      这下就连太宰治也实打实地震惊了一波。

      织田作……竟然会搞这种花样了……?

      想到这儿他又有些颓废,他完全没看出来粥上摆了字……

      “我没看见……”尾音低落下去,颓废又丧气。

      “那明天再做一次就好了。”

      “真的吗?!……不,今天,今天是不一样的……可恶……竟然没看见……”

      织田作想了想网上查的恋人生日攻略一百条。

      ……烛光晚餐……

      ……选择对方喜爱的食物……

      ……可以用对方喜欢的食物摆出花样……

      烛光,家里的蜡烛用完了,织田作想了想,觉得白炽灯也是一样的,毕竟每次只要和太宰吃饭,他都挺开心的。

      只要没放太多辣。

      对方喜爱的食物,那肯定是蟹肉。

      拿食物摆出花样,这事儿织田作着实不擅长。就连观察力满分的太宰都没看出他摆的生日快乐。

      好在恋人攻略上还有最后一招。

      吃饱喝足。

      洗漱完毕。

      太宰突然被人抓住胳膊,清脆的手铐声响起,他被人扣在了床头。

      但太宰一点也不慌,他眸子里甚至闪着奇异的期待。当来人扑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这是织田作了。

      那就没什么好防备的,况且他也打不过织田作。

      太宰脸上一片兴奋的色彩,眼里闪闪发光,两抹红晕爬上脸颊。

      天啊,织田作终于开窍了吗?要玩什么花样了吗?

      织田作竟然被这样的眼神盯得有点后背发毛。

      但织田作是什么人,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他面无表情地压制住了太宰,即使对方毫无挣扎甚至准备享受了。然后他又面无表情地掏出了……

      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东西。

      太宰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他没想到这一回织田作的下限竟然降到了这等地步。鸢色的眸子里期待之色更浓,他更想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惊喜了。

      然而,织田作却有些无从下手。

      这个……是怎么用的?这个奇奇怪怪的……又是什么来着?

      他犹豫的时间过久了,最后拿起一个粉红色的,也是摆弄来摆弄去不得要领。

      太宰终于忍不住了。

      他咔哒一声解开了手铐,在织田作惊奇的目光里,拿起了各种开始教学。

      “这个是这样的……这个开关在这里……”

      教学完毕,他又倒了回去,咔哒一声把手铐铐上。

      仍旧是那种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织田作。

      ……

      织田作觉得今天晚上他涨了很多奇怪的知识。

      现在他们两个都已经清洗完毕,太宰懒洋洋地窝在他身边,明明已经很困了,就是不肯放下手机。

      “睡吧,太宰。”

      “嗯……再玩一会……”

      织田作等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仍旧亮着。

      于是他只好把太宰的眼睛捂上。

      “睡吧。”

      “……好吧。晚安,织田作。”

      “晚安,太宰。”

      黑暗中,还未熄灭的手机屏幕上划过一串串文字。

      “太宰,生日快乐!”

      “太宰先生生日快乐!”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文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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