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我愛您》南*

23、第 23 章

　　邮轮甲板上,杜诺言和许杰抵著栏杆欣赏眼前海天相接的壮丽美景,这天的阳光很猛烈,使两人不得不眯起眼睛。面前一片汪洋大海宛如是一张铺满了万千颗银片的蓝色布匹,夺目得教人不敢直视,万里无云的青天上有一只铁鸟飞过,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尾巴,仿似要把天空割成两半,在这片海上就只有一艘巨型邮轮孤独地航行,人人都说大海可以令人感到自由自在,可是在杜诺言心中,这片深海只会令他觉得孤寂。

　　"冷不冷?"许杰问。

　　"不冷,风挺凉的,很舒服。"杜诺言微微一笑。

　　"我还是头一趟坐邮轮,原来感觉也不错!"

　　许杰偷望杜诺言,阳光打落在他脸颊上,就好像那天在大学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其实他的侧面真是很好看。

　　许杰半个身子伸出栏杆外,他低头一瞧,除了看见片片白色的浪花在船边飞溅外,还惊喜地看到有几只小海豚在蓝海里跳跃著。

　　"你看!"许杰推推杜诺言。

　　杜诺言顺著他的目光,盯著胖胖的小海豚跟著邮轮有节奏地飞舞,终於都展现出灿烂的笑容。

　　"哈...好可爱啊..."

　　许杰动情地看著杜诺言的笑脸,只要可以一直在他身边,看著他笑,那就什麼都没所谓...

　　"你知道吗?俊宇很喜欢"铁达尼号"这部电影,他经常都说很想去坐一趟邮轮,还说想学李奥纳多一样走去船头叫"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傻瓜..."杜诺言笑了笑。

　　许杰皱皱眉,表情是若有所思的。他眨眨眼睛,然后一把捉住杜诺言的手向船头奔跑过去。

　　"你干什麼啊?"杜诺言边跑边问。

　　两人跑到那呈圆尖型的船头,许杰一个轻松的跳跃就站在栏杆上,他单手紧紧抓住粗硬的绳索,然后低头向杜诺言展示一个调皮又迷人的大笑,接著他举高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在半空中挥动。

　　"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Wow!!!!"

　　杜诺言掩嘴大笑,许杰的吼叫惹来甲板不少游客的注视,接著就听到阵阵欢呼声和笑声传来。许杰回头对他的粉丝挥挥手,然后向杜诺言伸出手掌。

　　"上来吧!"

　　杜诺言瞧瞧他的大手,下一秒就装出一脸不屑,然后学他一样跳上栏杆,表情就像是说,别以为只有你可以装帅,我也可以的!

　　许杰闷闷一笑,他们两个就站在船头上,当杜诺言看到那无穷无尽的大海时,就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鸟在飞翔,原来站在这个位置的感觉是那麼舒畅轻松!强劲的海风拍打著两人的身体,在这一刻,二人的脑海都是一片空白,风吹拂他们的头发还暂时吹走了他们各自的烦恼。杜诺言张开大手,双目紧闭,他仰高头儿想像自己在乘风飞行,此时,程俊宇没有出现於他的脑海内....

　　******

　　下午时份杜诺言对许杰说他已经很累,想要回房间睡一觉,这次他们是分开房间的。

　　许杰黯然地看著杜诺言关上门,感觉就像是他对自己将心门紧紧关上一样,他知道自己不可以替代程俊宇在杜诺言心目中的地位,可是...真的一点空间也不可以施舍给自己吗?

　　接下来的时间许杰去了健身房,他不断地对著冷冰冰的器材做运动,不断地流汗发泄。之后他到了船舱下的一间的士高,混在人群之中扭动身体,藉著狂乱的音乐将心里的忧郁完全释放出来,他想起以前那段荒唐无比的日子,每当他不开心就会好像现在一样跳舞,那时候他甚至会吸毒,在晕头转向,天旋地转的神智下摧残自己的身心,在那些地方总会有很多外表君子谦谦的人,那些人表面看来很有钱而且事业有成,但其实他们内心是多麼苦闷,多麼寂寞!

　　******

　　许杰足足玩到晚上十时才回房间,当经过杜诺言房间的时候,许杰停下了脚步,不知道他有没有吃晚饭?不知道他睡了没有?许杰深呼吸一口,然后轻轻敲门,可是一直没有回应,许杰眉心一紧打开了门。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他走到房间中央,发现床上有一盒录音带和一部录音机,那录音带的黑胶磁带一串串散满在床单上,为什麼会这样?为什麼磁带掉了出来?他知道了!一定是杜诺言听得太多,磁带坏了!

　　许杰夺门而出,想著杜诺言会在那里。那些录音带是他宝贝啊,要是知道不可以听程俊宇的声音,他会死的!

　　许杰走遍船上整个甲板都发现不了杜诺言,他不断问游客有没有见过一个中国男孩,直到一个外国人说见到有个黄皮肤,表情很伤心的男孩向酒吧方向走去。当许杰走到一间酒吧就看见杜诺言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桌上有十多支啤酒瓶,许杰痛苦地拉扯自己的头发,他不应该抛下他去玩的!

　　"言,小言...你干嘛喝那麼多啊?"许杰扶著他的肩膀,抢去他手上的瓶子。

　　"拿回来啊...."杜诺言四肢无力,满脸通红,眼眶里尽是泪水。

　　许杰心痛的咬了咬下唇,然后双臂用力把杜诺言从坐位上拉起来,他一手扶著站不稳的杜诺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随便掏了一张纸币放在桌子上。直到走出门外,许杰已经扶不住他,他乾脆弯下腰把杜诺言背在身上,杜诺言的眼泪终於流出来,一直滴落许杰的肩窝里,许杰感到湿漉漉的水沾湿整个肩膀,像是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心头上,然后泛起刺痛...

　　"俊宇..俊宇...呜..磁带坏了...呜呜..."

　　许杰辛苦的把他背回房间,把杜诺言轻轻放在床上,杜诺言一直在叫程俊宇的名字。

　　"小言...你不要吓我啊..."许杰伏在他身上,用手温柔地拍打他的脸。

　　许杰看了他一会,直到他平伏下来。许杰走到浴室拿起毛巾,然后打开水龙头沾一点温水,准备替杜诺言抹脸。

　　杜诺言缓缓张开眼睛,瞬即感到一阵头昏脑胀,眼前的景物不断在旋律。他偏过头儿,就看到浴室里有一个高大壮阔的背影。程俊宇....程俊宇回来了...

　　杜诺言慢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摇摇头儿,在昏黄的灯光中再次眯起眼睛直视前方那个背影,真的是程俊宇啊...杜诺言的力气回来了!他从床上弹起来冲向那个背影,从后用力扣紧他的腰身!杜诺言的热泪滚滚流出,手臂再一次收紧。

　　"俊宇...."杜诺言哽咽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