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传奇――光·影（8月14日更新）》光与影

32、如果，可以爱……

　　“最近的气氛非常的奇怪。”歪坐着半个身子骑在马上，司徒壁水小声冲着自家哥哥讲到，“明明已过了春天，可我们周围却满是桃花的影子，天，”他夸张地吸吸鼻子，“连空气里都是粉红色的味道，也许再过不久，玄武国就要办一件全城哄动的大喜事了，玄武国的一等侯马上就要迎即新娘子罗！”
　　“坐正，你现在是玄武侯的待卫，不是街边的小混混。”一巴掌拍在司徒壁水头上，司徒斗墨瞪了他一眼，“侯爷的闲话也是你说得的，别忘了自己的职责。”
　　“我当然没忘记了。”揉着自己的头，司徒壁水重新缩回马上，又冲着孟樵直眨眼，“天，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里，侯爷的小舅子是姬瑶光，啧啧啧，我的寒毛就竖起来了。”
　　“壁水……”孟樵的表情怪怪的，似乎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又堵得心里直发慌，“这个，这个，别看你小子平日里挺机灵，怎么一到紧要关头就完全变笨了，唉，还是你老哥厉害，该清楚该明白的都清楚都明白。”
　　“啊？”司徒壁水抓抓头皮，完全不知道孟樵到底讲得是什么意思，冲着自家大哥发了一通问询的眼神，结果，司徒斗墨完全当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表情严肃盯着前方，似乎前面的绿荫大道已吸引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神神秘秘的。”司徒壁水放弃的嘀咕一句，看天看地看小鸟看花草树木，就是懒得再观察身后那姬小子的动静了，“难道我看起来还没有大哥聪明吗？”哎，他现在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了。
　　且不说各有想法的众人，一丈开外，楼离影乖坐的马车之上，青布帘轻垂，偶有轻风掠过微微拂起一角，静寂无声，虽有某人想探头探脑的偷看一眼，奈何身边还有一人紧紧盯住，让某人的小心思得不到半分的发挥余地。
　　“喂喂喂，不要靠我这么近。”姬瑶光脸涨得通红，狠狠瞪了身边的仲墨一眼，“还有，我警告你，不要故意挡我的道，放了那么大一活人在里面，我可得负责影子的安全。”
　　“我不认为你姐姐会有所谓的‘不安全’状况发生。”对于姬瑶光没有任何可信性度的威胁，仲墨完全没放在心上，轻轻一提疆绳，不着痕迹的将瑶光的白马又向外挤出三分，不出意料的，一张俏脸又开始横眉立目了。
　　“好了好了。”淡淡一笑，仲墨抬手轻轻拍了拍姬瑶光的头，“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姐姐快被人抢走了，心里不太舒服，没关系，还有我了。”
　　“说，说什么了……”这一次不光是脸，姬瑶光连耳朵根都红了，轻叫一声，直接退到马车三丈开外，连仲墨都直接躲了。
　　“离玄武城还有不到二日的路程，到时候带你去尝尝主城里的美食，虽然及不上你姐姐的手艺，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拍拍坐骑的头，缓步慢行到姬瑶光身边，仲墨只是淡淡一句，立刻让小妮子热情万分的跟在了他身后，果然，美食的力量是无穷的。
　　“你妹妹倒是挺好对付的。”放下青帘，见楼离影眼眸中一丝明了的笑意，马车之内，一身黑衣的仲无方懒洋洋说到。
　　“那要看是谁？”半靠在软垫之上，黑发女子合上手中的书卷，连着几日的静修，失血过多而暗淡的双颊又恢复了神彩，眼波流转，楼离影笑语盈盈，“别以为小光好骗，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哪会如此好说话，那丫头的心眼多着了。”
　　“再多也没有你厉害。”想到楼离影设计姬瑶光时的易如反掌，仲无方破天荒说了一句玩笑话，“你妹妹倒是个直肠子，怕是想不到自己的好姐妹会设计到她头上来。”
　　“说得好像我是人贩子般。”抬手将额前一缕秀发梳理到耳后，楼离影一双俏目神彩飞扬，黑白如玉的眸中竟有了几分小光似的顽皮之色，“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以为我不知道……”
　　楼离影小脸微微一红，“上次那丫头也合谋你算计了我一次，一抵一补，扯平。”
　　“扯平……”仲无方接过楼离影手中的书放回车上的矮柜之中，再伸手拿起软垫上的披风搭在了楼离影肩头，细心替她系上，眼神之中往日的冰冷与隔离全变成了今日的宠溺与温柔，“既然扯平，为何还帮阿墨磨瑶光的性子，你呀，生生是不吃亏加倍补回的性子。”
　　“看出来了。”楼离影也不反驳，直接张口就承认了，“你也知道小光的性子，整一个急脾气，还好仲墨却是个沉着稳重的。这一趟到玄武城，虽说是你们的君主，却不知是如何的一个人，以小光的性子最看不惯所谓的皇权，提前让仲墨压压她的性子，磨磨她也是好的。”
　　“君主……！”仲无方无声的笑笑，“我也只在五年前见过，那是皇族的祭典，因为我的影子身份，还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仲墨一定还没有告诉你的妹妹，玄武城的君主，玄武王是个女的，今年应该是刚满二十岁，尚未嫁夫婿。”
　　“女……女的！”饶是冷静如楼离影也按捺不住轻叫了一声，“开什么玩笑，玄武王竟然会是个女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仲无方一挑眉，无所谓的摆摆手，“身为玄武一族的血脉传承者，只要拥有玄武的转世之身，无论男女都可成为玄武王，上一任的转世之身是男子，而这一代是女的，我们玄武国百年之内也很出过几任女系玄武王，身为外族的你会感到奇怪，而我们已经习惯了。”
　　“再说，真正的实权掌握在王叔手中，君上只是挂名的握权者，王叔又被三司所辅佐，即相臣司、军机司、文史司，阿墨是军机司，掌管玄武的兵权，相臣司叫左权，打理玄武的经济，文史司名柏青，负责玄武的文治，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阿墨大概没时间告诉你，我先简单的给你说明一下，到了玄武城再详细的告诉你。”
　　“嗯，很有特色的管理制度。”慢慢消化着仲无方的话，楼离影点点头，“这样看来，玄武女王只是个被架空的虚职，形同傀儡。”
　　“傀儡？”似乎觉得这个词非常好笑，仲无方轻笑出声，“怎能说是‘傀儡’，虽然君上没有实权，但是她在玄武国百姓心目中如同神的存在，受到万民的敬仰，王叔对她是有求必应，三司对她是尊敬无比，这等的地位又岂是普通王上所能比拟的。”
　　“二十岁的被当做神仙级人物贡起来的君上呀……”沉吟半响，楼离影模棱两可的低语一声，“倒是挺有意思的人物，让我蛮期待呀，见面的机会。”
　　“见面的机会？”仲无方的唇边起了一个小小的圆弧，看在楼离影眼中有种隐隐的不详预感，仿佛他说出的某句话会引来莫大的麻烦般。
　　尚未听到仲无方下面的话，马车外急促驶来的马蹄声打断了二人的闲谈，官道之上一路行来都不曾听到如此急仲的马蹄声，该不会玄武城发生了什么大事。
　　车内二人交换一下眼神，仲无方伸手掀开马车青布窗帘一角，车外一行人身边，二十骑身着玄色官服的人正掣马擦身而过，领前的打着玄武的神兽旗帜，一溜的强壮黑色劲马，此时全大汗淋漓般，一看便知赶了不知多远的路程，每人的马鞍边都挂着一个小竹筐，看不清装的是什么东西。
　　“是女王的近身侍士队。”神色自如的放下青帘，仲无方摇摇头，示意并无任何重大事件发生，“只不过是奉命运送东西罢了。”
　　“没日没夜连赶五日，每隔一日换夜行八百良驹一匹，换精湛骑术卫士一名，专程从玄武之巅白虎之国交界之处花重金购得上品多汁之物，有提神增气之功的朱果回玄武之南玄武城，定是君上要盛宴款待风尘仆仆的玄武侯了。”
　　“早就知道君上非常看重阿墨，但没想到呀，她看重的程度竟然是如此的深。”意味深长的笑笑，仲无方的话让楼离影的不祥预感成为双实，楼离影双眉轻皱，玄武女王，玄武一等侯，小光呀小光，前路漫漫，你该如此应对了。
　　“担心了吗？”仲无方问了四个字。
　　“担心！”楼离影轻笑一声，朱唇轻启，眼中精芒立现，“该担心的人，绝对不会是我和小光，做姐姐的人，却是最为护短的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执笔：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