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转生’ ...
-
圣域大地。神坛。
一位老人手执卷轴，立于神坛东侧闭目不言。与之相对的则是一位黑发黑瞳的美丽女子。她轻步走来，在离老人不远才停了步子。
“安佐娜小姐。”老人的声音沉沉响起，打破这宁静。
“法长老。”安佐娜轻应了一声，声音听来很是疲惫：“看来教皇还是不肯罢休。”
法长老的身子略微一滞。他仍是闭目，只是嘴唇微微翕合：“多年以前，记得前教皇的侧妃失踪时也是这同样情形哪。”
安佐娜听闻这话是欲言又止，面露难色。西殊卡在得知伊若儿被送去海域之后，果然是暴怒。然而她安佐娜得知这事，更是在教皇之后。
想到这里，安佐娜不由得轻笑一声：“法长老，你们竟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作主把我的祭司送给了海皇。这事是否该给我个交代呢。”
她的话带着责问，像是生了怒意。
“这也是别无选择。”法长老淡淡地回答。他一直微闭着双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安佐娜轻哼一声：“也对。毕竟双子宫困在了海域，教皇根本不敢妄动。你们恐怕早就料定了这结果吧。”
这一次，法长老却也沉默不答。
“那双子宫怎么办呢。”安佐娜微一挑眉。
话音刚落，法长老竟在这时睁开了眼。他目视前方，神情镇定。“那或许要看六芒星的作用。亦或者……是他自己的命数。”他道。
闻此，安佐娜也不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
……
海域。
大概由于对海皇不敬的行为而受到处罚，若儿被禁足在这所谓的海皇宫殿里。偌大的殿堂金碧辉煌，但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灰白。
若儿无意中从祭司们的口中得知这里是西大殿。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这里来意味着什么，只明白她已经失去了自由。
额头上的六芒星被法长老下了咒，因而迟迟不肯消失。然而她却也不在意——既然是一个人被软禁在此，又哪有什么开口的必要呢。
她以为这是意味着结束的惩戒。殊不知，这才是刚刚开始……
几天过去，这天突然有女祭司前来请示说海皇要见她。若儿心生警醒，猜想大概是对那天的事情有所发落吧。
走廊里，女祭司走在前，若儿紧随其后。就在这时，若儿忽然看见一位金发女子面对面走来。
这个女人身材高挑，从她的着装看去像是极有身份的人。若儿感觉到她的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怎么也躲避不开。
只是狭路相逢，自然免不了相遇。
领路的女祭司见了这金发女子便十分恭敬地行了礼。金发女子微微点头，而后又将目光移到若儿脸上。
“若儿。”
这一声让若儿十分意外。与此同时她也认出了这金发女子。原来她是尤尤。几年未见，若儿几乎就快认不出她来。若儿隐约记得，尤尤是常与默林同行的人。
“这是去做什么呢。”尤尤这话并不是对着若儿所说，而是对那女祭司。从她的口气听来，像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是海皇要见她。”女祭司低着头应着。
“那快去吧。”尤尤淡淡地说着，而后决然转过身去。
这时若儿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毅然决定随尤尤而去。可若儿才刚转过身，就让那女祭司生生拦住。
尤尤也像是听闻到刚才的动静，微微侧过头。但还不等若儿追赶，她便回过头去了。若儿望着尤尤远去的身影，仿佛希望落空一般，只得落寞走开。
这时，女祭司突然说出的话倒让若儿迟疑起来。她说：“刚才你见到的是娜莉公主，也就是海皇未来的皇后。”
若儿听到这话只是微微点头。她猜想，女祭司这话大概是在提醒她，不能得罪了这位皇后。
……
女祭司将若儿带到大殿就先行退下了。若儿形单影只走在空旷的大殿中。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当她左右看去，却是四下无人。
这里全是极其奢华的布置。但她无心理会这些，只是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一股莫名的凉意忽的席卷而来。
忽然她觉得身子一紧。低头看去，竟有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腰间。若儿刚想回头，却让一个声音阻止了——
“几天不见，还好吗。”这个声音是默林，他距她极近。
若儿甚至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胸紧贴着她的后背。这让她觉得难受。
见她许久不答，默林才绕到她身前。他撩开她的刘海——那东西竟然还在。
看到默林脸上略微厌恶的表情，不知怎么的，若儿突然觉得放心许多。可就在这时，默林突然伸出五指覆于她额头之上。
忍着剧痛，若儿隐约想起，四年前也曾有这么一个人这样对自己。可那些记忆已经被司楠的幻术封印，她根本无法再找回。司楠……一想到他，她突然觉得喉咙哽咽得难受。
默林意外地发现她眼角的泪光，不禁微微一笑。他以手端起她的下巴，让她抬眼看着自己。
若儿避开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固执地扭开头去。
然而默林却不罢休。
“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使用吧。”默林笑着收回了覆在她额头的手，突然将若儿拉近自己的怀里。他的手温柔地滑过她的背，嘴唇靠近她的额前。
若儿只觉得他的话耳熟，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但在此时，她却更为强烈地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似是意味着危险来临。
然而就在这时，却意外有人到来——
“海皇。”
一听这声，默林立马松开了抱住若儿的手。若儿只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她回过头，竟看见了尤尤。
默林微笑着走近尤尤，轻唤了一声：“我的娜莉公主。”这一刻，他似乎立即化身为一个温柔的绅士。
“别这么叫我。”只闻尤尤轻笑一声，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让默林抱进了怀里。
尤尤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见面方式。她看了看默林，然后又看向被撂在一旁的伊若儿。
面对尤尤的目光，若儿不自觉侧过身子，仿佛以此就能躲避了她。
这一切都让默林看在眼里。而他却也不开口，单单以手势暗示女祭司带若儿离开。
可女祭司刚刚上前几步，却被尤尤喝止了——
“让她跟着我。”尤尤说着，看向身旁的默林，轻声问道：“好吗。”
默林虽是显得有些为难，却还是笑答：“那当然，尤尤。都随你。”
听罢默林的回答，尤尤的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她一挥手，让女祭司把若儿带了下去。
待到她们走远，尤尤才将目光收回。
“你满意了吧，默林。六芒星终于到手了。”尤尤的语气淡淡的。
默林微微一笑：“是啊。真是有趣的东西。可她却不懂得使用。”
“是吗。那岂不是让你失望了。”
听到这话，他似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她的价值在我看来，连祭司都不够格。”
“是啊。正因为如此，你才想将她当做女人吧。”尤尤突然收敛了笑容。
“不会。”默林在她额前轻轻一吻。他的目光掠过尤尤的头顶，贪婪地享受着眼前这触手可及的金发。
可尤尤这时却一直低着头，心有所想。
……
西大殿。
一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这里，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有些突兀。
她看见在这偌大的殿堂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沉寂。
“伊若儿。”女人开口轻唤她的名字。
伊若儿回过头，意外地看到了她——尤尤。
“我想，你需要我的帮助。”尤尤的话相当直接，不作任何修饰。
伊若儿显然有些惊慌失措。
但尤尤见她这样，却只是淡淡微笑：“相信我。”
伊若儿犹豫片刻才来到尤尤身前。她轻轻拾起尤尤的手，让自己的掌心与之相合。
只见尤尤略微一怔，低头摊开手来——在她的手心赫然出现了一张碎布条。尤尤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若儿，而后才摊开了布条。
若儿心里是忐忑不安——这是她先前撕下裙角的布，偷偷用蜡油写下了字句。毫无疑问，这是她下的赌。
仿佛过了许久——
“几日后，随我一同参加酒会吧。我只能给你这一次机会。”尤尤说这话时仍是面带微笑。
若儿明白了她的意思，重重地点头。
尤尤也不多言，顾自转身离去。
……
直到离开西大殿，远离了若儿，尤尤又不由自主地再次摊开了手中布条。这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我要回去，因为那里有我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转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