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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回忆(11) ...

  •   但宵陵贻等了十几分钟,绵然还是没有来接元千阙回去,宵陵贻就这么蹲在原地,直直望着元千阙。
      元千阙舒展的眉头紧锁,元千阙又醒了,是被伤口突然而来灼烧般的疼痛活生生痛醒的,一醒来,只觉天昏地暗,眼冒金星,嗓子干哑,他支撑起身体,巍巍颠颠地从满是尘土的地上爬起,绵然早已不知所踪,“人呢?跑了?”元千阙捂住伤口,强忍着胸部被符火灼烧过后的刺痛,小跑一段路,有几次还不慎摔倒在地上,手掌被划破了,终于追上绵然,绵然连走路都是慢慢的,终于知道为何平日元尚雨总是数落元尚夜叫他出去买菜要上大半天,原来这是遗传了绵然。
      元千阙就不说话,一直跟在绵然身后活像个痴汉,绵然当然察觉不到身后有人跟着,只是觉得总有股寒意向自己袭来,心道怎么后面凉飕飕的,宵陵贻等了十几分钟,绵然还是没有来接元千阙回去,宵陵贻就这么蹲在原地,直直望着元千阙。
      元千阙舒展的眉头紧锁,元千阙又醒了,是被伤口突然而来灼烧般的疼痛活生生痛醒的,一醒来,只觉天昏地暗,眼冒金星,嗓子干哑,他支撑起身体,巍巍颠颠地从满是尘土的地上爬起,绵然早已不知所踪,“人呢?跑了?”元千阙捂住伤口,强忍着胸部被符火灼烧过后的刺痛,小跑一段路,有几次还不慎摔倒在地上,手掌被划破了,终于追上绵然,绵然连走路都是慢慢的,终于知道为何平日元尚雨总是数落元尚夜叫他出去买菜要上大半天,原来这是遗传了绵然。
      元千阙就不说话,一直跟在绵然身后活像个痴汉,绵然当然察觉不到身后有人跟着,只是觉得总有股寒意向自己袭来,心道怎么后面凉飕飕的,一望天色,头顶一片橘红,天上浮动着几片浅橘色的云,时间早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了。绵然小时曾听家里老一辈的人说过,黄昏阴气重,总会有一个两个不干净的东西蹿出来,所以绵然一般黄昏都只待在宅邸内,从不出门的。正巧,站在枯枝上的乌鸦不知是受到什么惊吓,“吖吖”地叫了几声,叫得那可是一片凄凉,绵然不经吓,吓得杆在原地,抖几抖,整个人打着哆嗦,“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绵然口念“阿弥陀佛”两次,握住母亲给自己当作保平安的玉佩,仿佛有了莫大的依仗,吃了颗定心丸,绵然走路也没这么害怕了。
      不知是口念“阿弥陀佛”两次有了效果,还是刚才只是心里不安,自己胡思乱想作的祟,至少绵然一路无任何阻拦,轻轻松松回到一片竹林,回到自己早已忘记在何时筑成的小竹舍。小竹舍在五百年前,绵然还未嫁予元千阙之时,小竹舍是真的小,还很简陋,竹舍的竹子都已经斑驳不堪了,没这么差的竹子都已现枯黄,整间竹舍与宵陵贻当时所见竹舍有极大的出入,该是元千阙后来有着手改造的缘故。要不然这间竹舍随时都有可能要塌下来。与尽是竹子的竹林为之不相符的树桩上插着生了锈的斧头,斧头劈开的口子浸满雨水,还有孑孓在里面游动;篱笆围住十几只正啄着泥土吃的鸡;一旁晾架上正晾着梅菜。
      “终于回来了。”绵然喜悦道,终于可以放下奴仆的身份,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了,那小屋还是绵然趁着每月休沐那几天慢慢建的。绵然进屋,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灶台,一张小案,几张做工粗糙的小凳,就没别的了,占地不过二十平米。元千阙扑上前,“真想不到你敢将我跑在原地自己走掉,你可真勇敢啊,萧绵然。”绵然死死挣扎道,“你………走开!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杀了欺负你的同门也罢,杀人报仇这我能理解,但你杀了整个月詠宗是什么意思?!”元千阙扇了绵然一耳光,绵然略显苍白的脸马上有了血色,骂道“你不是我你不懂我当时的感受!别再站在高处指责我!你平时吃肉不是杀生吗?最恨你这种人了!”“啊啊啊啊啊!元千阙你这渣男!绵然可是你老婆!你怎能打他!!”万万想不到,元千阙原来打过绵然耳光,看来元千阙当年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绵然还居然嫁给元千阙,真是佩服绵然。
      “你打我!”绵然虽然在月詠宗不受人待见,但绵然这张脸,连绵然他爸都没打过,刚才的那一巴,是绵然生来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绵然懂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这道理,于是一扬手,要将巴掌落到元千阙脸上,元千阙一把捉住,绵然心道,“完了,把这杀人鬼惹毛了。”绵然眼一闭,却没有任何痛觉,真是轻轻地来,又轻轻地去,不带任何一丝疼痛,安然离去,绵然以为自己灵魂脱壳,身上一重,元千阙直接倒在自己身上了,看来是受伤受得太厉害,刚才又被绵然那么一激,伤口复发,又双叒叕晕了过去,话说,元千阙还真的挺喜欢晕过去的,绵然推开元千阙,揉揉被元千阙打红的半边脸颊,痛得呜呜直叫,但现在将元千阙用黄符消灭,应该是够时间的,刚好绵然在一路走避冤魂与元千阙的同时在路上搜集了几张威力颇大的符,元千阙重伤,现在元千阙的命就在自己手里,绵然手是抖着的,好不容易才燃起忽明忽暗的符火,将燃烧着的黄符拍到元千阙身上,元千阙便会立即灰飞烟灭。
      但燃烧着的黄符会烧尽,绵然右手持符,但左手乃是一掌将右手持着的黄符扇到地上,由于过了时间,黄符在地上燃烧殆尽,木地板被烧出黑印子,绵然质问着自己,“萧绵然!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将符纸一把拍到元千阙身上不就得了吗?!”绵然的心在犹豫,绵然跟元千阙无冤无仇,虽则元千阙杀光自己身边的人,但绵然在月詠宗没有相熟的人,元千阙也没动自己一根毛,绵然没有杀元千阙的理由,但另一边来想,元千阙屠了全宗,自己身为月詠宗的一份子,理应杀了元千阙来报仇,这真是矛盾。绵然拾起地上的纸灰,符纸不能用了,绵然拉起元千阙打算先养着元千阙,到时再做打算。
      “醒了?”元千阙再次醒来时,绵然坐在床边,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绵然扶起元千阙,使元千阙坐在床上,元千阙此时光着膀子,伤口被裹上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一直束着的头发放了下来,“吃点东西吧。”绵然将白粥递给元千阙,眉目慈善,暗藏笑意,与刚才要抓着元千阙死干一场截然不同,元千阙接过粥,望着碗里的粥,总觉得绵然在粥里投毒,想趁自己体虚时毒死自己,“嗯……”见元千阙只是望着粥,却迟迟不开动,绵然在同龄人中算是傻白甜的存在了,以为元千阙觉得白粥索然无味,于是在灶台上取了一罐腐乳,夹一整块去元千阙碗里,又夹一小块去自己那碗粥里,用勺子搅拌几下,便开吃了。
      元千阙望望自己那碗,又望望绵然那碗,一把拿过绵然正在吃的那碗粥,就连勺子也拿走了,绵然手里的粥被换成元千阙没喝过那碗,绵然哭笑不得,“人家的比较好吃?”绵然问道,元千阙喝了绵然的粥一口,道“你喝我那碗,我喝你那碗。”绵然喝了口粥,安然无恙,第二口,仍是安然无恙,接着,绵然将空碗展示给元千阙,元千阙的粥也喝完了。绵然拿过碗,去屋外小河洗净碗筷,那时的小河还没有桥,想要渡河,裤子,光着脚走过去,就必须挽起裤子,磕磕绊绊乃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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