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17、17

　　小道长原地休息了一会，带着她们进屋，“你们先坐会，我进去休息一下。”

　　她指了指旁边的门，又笨拙地朝白苏使了个眼色，笨拙到连脑袋都跟着眼睛转动。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猜到她们之间有秘密交易。

　　白苏猜小道长估计要去准备护身符，比了个ok的手势，再加上个比心。

　　“你们在干什么……”小道长进去后，saber终于吐槽了一句。

　　saber刚才居然没听到？白苏惊讶，她的五感过于常人，这点距离的悄悄话对她来说不是问题，但saber不是她。

　　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这是我和小道长的秘密。”

　　“我打算直接问她圣杯的事，看她的反应行事。”

　　saber看着茶几上喝过的茶水，把杯子移到一边。如果了解一些人情世故的话，小道长应该会先给客人倒茶吧。

　　白苏看到她的动作，就知道了saber的想法。saber应该是一个很强的人，在白苏心里已经与archer的实力等同，毕竟他们都是servant。不过她不放心，saber有前例，在被鬼附身之人攻击的时候，毫无防备地挡在她前面。就算再怎么强，也不能轻视敌人，毫无防备。

　　“你怎么做都可以。不过我希望saber能把握分寸，这里很可能是灭灵门，有很多厉害的魔术师。如果把事情闹大，我们很有可能被围困在迷宫之中。”

　　对此，saber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saber，你有在听吗？”白苏感觉saber并没有听进去。

　　她刚要说，就听见开门声，小道长从门后走出来，就入乡随俗地朝她招手，“小道长，来这边坐。”

　　“嗯。”小道长点点头，脚步轻快地走到她旁边坐下，偷偷地瞄了一眼对面的saber之后，把手中的东西塞给白苏。

　　“哈哈哈……”白苏笑得尴尬，她不知道小道长偷瞄的意义何在，saber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要不是有茶几挡着，她们的动作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在saber的注视之下，小道长光明正大地凑到白苏耳边，悄声说：“只要诚心祈祷，护身符就能起效。”

　　小道长塞给她的是一个香囊，护身符应该是藏在香囊中。白苏偷偷地用魔力探了探，发现里面确实有术式。

　　“没有魔力的人也能使用吗？”白苏发出疑问。

　　小道长一脸惊讶，转而心虚地看了看对面的saber。

　　白苏宽慰她，“我们只是在讨论符的问题，都是魔术师，讨论这个不用遮遮掩掩吧。”

　　这下小道长倒是接受了。果然她也早就发现她们是魔术师了。

　　“精神力也是带有魔力的。祈祷时强烈的精神力能作为引子，启动符中的术式，从而达到护身的效果。”

　　小道长在那里解释，白苏想的却不是这个，她们都是魔术师，小道长也发现了她们的身份，为什么还做出普通人用的东西？魔术师的魔力强大，能使用更加强力的符，这种符的效果明显，绝不是能用精神力启动的符能比拟的。

　　“画符并不是随心所欲就能做到，它需要设坛、净身以及时间上的要求。神坛不摆，仙灵不至；身心不洁，诚心不至；子亥不达，阴阳不合。”

　　如果魔术师不走程序，以技巧和魔力制作符咒，所做出的符也是能用的。不过魔力仅来源于魔术师，也只对人起效，得不到天地的认可。

　　“如果没有这些，就没有天地的加护，单纯地依靠魔术师储存其中的魔力，符中的魔力一旦用完，护身符就失效了。”

　　“如果没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但是要给出一个符，这是最好的选择。”

　　小道长倒是毫不避讳地说出了她的想法。她对白苏存有戒心，不会为了制作护身符把虚弱的自己送到陌生人面前。

　　“谢谢小道长。”白苏收下了护身符，她不讨厌这种人，纯真但并不天真，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护身符形同虚设，saber是servant，只要圣杯战争结束就会消失，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是厉害的护身符，挂在saber身上也是治标不治本，它不可能保护本体，只能限于saber这个分身。而且，如果符中有复杂而强大的术式，她也不会给saber，她不懂符，万一对方在里面藏了机关她发现不了，可能会害了saber。这种简单到一点魔力就能一目了然的护身符，确实是最合适的礼物。

　　“小道长，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白苏，重轩宗逍遥峰徐江的弟子。”白苏介绍说，“这位是我的servant，saber。”

　　“我们在参加圣杯战争，但由于是外地人，对此圣杯的了解只流于表面。请问您知道些什么吗？”

　　小道长脸上没有流露出过多惊讶，手指却紧张地绞在一起，“我不能说太多。”

　　“多少都可以。我是为了阻止大家互相残杀而参加圣杯战争，但我对三柳市以及这里的魔术师了解太少，无法行动。”

　　“阻止大家互相残杀？”小道长疑惑地看着白苏，“这比你的愿望还要重要吗？”

　　白苏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现在才刚开始，如果小道长继续这么毫无顾忌地问下去，她迟早会掉马。她想着如何转移小道长的注意点，说道：“不，当然是我的愿望重要，但这个愿望，我无论如何也想自己完成，不然毫无意义。小道长觉得呢？”

　　“嗯......”小道长抓起茶几上的一枚硬币把玩，神情认真地思索着，刚才的紧张似乎也被思考的内容冲散。

　　“自己能实现当然最好。但是圣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见到，而是一个机遇，很难得有很大风险的机遇，并非可以不劳而获之物。而且，有很多愿望不能人为实现，比如天生的残疾和先天的毛病。现代科技和医学无法抵达的领域，圣杯可以达到。白苏小姐不在意别人的愿望是什么，就想一味的阻止吗？”

　　“我不觉得有什么愿望能凌驾于生命之上。”白苏回答说，“七分之一的概率太小，随时有可能丧命。”

　　“七分之一的概率很大，很多人都会认为自己是分子。而白苏小姐则是不关心他们的意愿，执意阻碍他们的仇人。这是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没关系。院长常常说我的正义不会被所有人理解，我早就有所准备，也不会丢弃自己该做的事。”说完之后，白苏身上蒙上一层汗，精心编造的谎言能够骗过别人，紧张的同时也有快感的余韵。

　　“我的名字是习悦石。”小道长似乎认可了白苏。

　　“习悦石？”白苏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没见她报上门派和身份，有点失望。

　　习悦石大概觉得白苏对她的名字存疑，笑着解释说：“石头好养活，不容易坏。”

　　石头根本就不用养吧。

　　“关于圣杯战争的话，灭灵门会赢得胜利，圣杯也不会落入外人手中，我想说的就这些。”

　　白苏：“为什么灭灵门会得到圣杯？”

　　习悦石：“因为灭灵门是最强的。”

　　这时，白苏突然察觉到一股杀气快速地朝这里袭来，她还没找到杀气的来源，外边就传来一个声音，“我说怎么大老远的闻到了臭水沟味，原来是有人嘴臭。”

　　软剑似的语调媚若无骨，却偏偏尖里带刺。

　　白苏刚准备说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转过头想要看看，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见进来的女人穿着暴露，一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胸部，一侧过身就是一个镜像的S……不是，总之虽然提着食盒，但没有丝毫贤惠的气质，反而是妖艳贱货的气息扑面而来。

　　“呦，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呢？看来我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晚饭，还是不够。”女人扭着腰走过来，笑盈盈地说，“不过胜在样数多，主人吃不完的，两位尝尝鲜也好。”

　　“……”没想到习悦石这样的纯良少女，护着她的居然是如此嘴毒妖艳之人，白苏表示受到了冲击。

　　“停下。”身后突然传来saber的声音。

　　白苏回过头，发现习悦石突然被细长的水银锥子包围了。

　　白苏惊呼一声：“saber！”见小道长满脸惊恐，又出声安慰她，“小道长，别害怕，saber就是看起来有点凶，不会下狠手的。”

　　但好像没什么效果，房间里顿时被各种各样的杀气充斥。

　　“等下。”身后的女人出声，“我不过去就是了，这位客人请手下留情。噢，说错了，这可不是客人。”

　　白苏又一次无语了，这人紧急情况下还不忘阴阳怪气。吐槽归吐槽，她很快回到正事，“saber，不要伤害小道长。”

　　saber没有任何动作，白苏只好当她听见了，又转而安慰习悦石，“小道长，别紧张啊，saber不会伤害你的，她只是想知道，这位是你朋友？”

　　习悦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喘气之余眼睛微眯，似乎想就此装晕过去。到底还是没有晕，说道：“是我的朋友，小皮。”

　　“扑哧。”白苏没忍住笑出来，这人长着最媚的相貌，用着最土的名字。

　　“主人~”小皮顾不住局面，埋怨似的娇嗔了一声，直教人起鸡皮疙瘩。

　　习悦石也听得弯了弯眉眼。

　　白苏笑的直拍肚皮，心里也高兴地不行，很好很好，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最好了。saber也是时候停手了。

　　但事与愿违，saber手一晃，就变了把剑出来，把剑横在习悦石肩颈上，无声地释放着威严，气氛瞬间被打回原形。“自断一臂，否则你的master命绝于此。”

　　白苏瞬间笑不下去了，这个小皮居然是servant？刚才的杀气应该是来源于她。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干巴巴地劝阻：“saber，天色晚了，我们是时候回去了。”她希望saber能想起她不久前说的话。

　　然而saber直接无视，并催促了一声：“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她好像根本不在意会被灭灵门的人围困其中。现在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附近的游客估计也开始返回，这样打起来对方也不会有顾忌。

　　白苏见小皮已经放下食盒，猜不到下面会发生什么变故，干脆丢掉面子，跑到对面抱着saber撒泼打滚。

　　“saber，不要嘛！人家刚交的朋友，还没说几句话呢。嘤嘤嘤，不要不理我嘛，我好歹是你姐啊！我们以后还要常来玩，你这是干什么，多伤感情啊！”

　　saber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嫌弃地甩了甩袖子把她拂开，“下不为例。”

　　然后转眼对小皮说：“我们现在出去，不要动手脚，否则别怪我无情。”

　　小皮气愤地赶人：“要走赶紧走，看着晦气。”

　　saber收起剑，用手指在习悦石衣领上捏了捏，似乎放上了什么东西。

　　小皮也看见了saber的动作，“诶，你怎么这么阴？这你事后动手也不是不可能。”

　　saber：“以master的人格担保，我不做这等龌鹾事。”

　　白苏：“……”

　　习悦石：“小皮，就这样吧。”

　　居然还真有用，白苏默默地吐槽。

　　saber推着习悦石往前走了一小步，“带我们出去，不准起别样的心思。”

　　习悦石开始走后，saber让白苏走中间，她垫后。

　　这大大方便了白苏，趁机对习悦石说了一大堆道歉的说辞，语气之诚恳，眼泪鼻涕之多，就差跪下来磕头了。

　　不过能不能得到原谅就另说了，毕竟小道长人还被挟持着。

　　这时快到门禁时间，很多工作人员游走在路上找有没有滞留的游客。

　　saber就没让习悦石继续带路，拉着白苏的手腕混入其中，直至走出仰云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