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水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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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个性张扬的人，但很多时候心中有些事，还是想通过平和的方式表达出来，用她的话说，应该就是分享吧。
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她该叫什么名字，最后还是直接用她的名字好了。
小今，先说好，看到这篇文，不要太得意忘形；再顺便说一声，我要换手机号码了，如果你不听话……
当初是小今追我的，她是T嘛。我本来也不是单纯的P，我也喜欢男生的。那个时候，我站在场边看完她们打完一场球后，小今就抱着球跑到我面前，满身臭汗（按理说女孩应该用“香汗”来形容的，但是我不想歪曲事实），甩甩头发，对我暧昧一笑：“美女，你看我看了这么久，对我有意思吗？”
我愣了一下，她说的没错，我确实就是在看她。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可爱。
于是我笑：“你知道啊？人家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
换她愣了。
呵呵，再怎么样也是大你两届的学姐啊。
“那你有没有兴趣做我女朋友？”看她的样子，好整以暇，没有我想象中的初三学生的样子。
“没什么不可以。”我笑说，确实啊，人家也没男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笑，不语，过了一会才说：“这样的提问方式确实不好哦。”
她脸红了，终于有点害羞小女孩的样子了。
“我叫小巾。”我说。
“我叫小今。”她说。
“那么，很高兴认识你。不过很抱歉，我现在有事，下次吧，下次我们再在一起详细讨论？”我嘴角擒笑，预备转身离开。
“喂，”她在我背后唤道，“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我停下，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我没转身：“这个周日，解放碑，可以吗？”
“没问题。”她说。我听得出她的声音，带着很让人心动的感情。
为什么呢？为什么连阿猫阿狗都有了爱情，我却还没有找到？
老在人家眼前亲亲热热，甜甜蜜蜜……刺眼啊……
“去谈个恋爱吧！”阿猫笑得灿烂。
“去谈个恋爱吧。”阿狗说，“坚强了这么久，找个肩膀**啊。”
可是，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恋爱而恋爱，会得到幸福吗……
在肯得基的落地窗前。可以看见那块大碑前的一切。
她果然来了，我扬起笑，好可爱。不想虚伪做作地让她等半个小时再现身，我拿起小提包，起身离座，下楼。
小MM今天还是穿得好帅气。短短的头发，短袖衬衫，六分马裤。东张西望的，那么大一个美女就站在离她二十米远处，还看不见？算了，周末的解放碑啊……值得原谅。于是我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没有被吓到，只是回转身，对我漾起笑，天，真的好象没看见一个女生可以笑得这么帅气。
“去哪玩？”我问。
“呃……”他的表情有点茫然，然后反应特快的，“去溜冰？”
“好啊！”其实我也这么想，毕竟，解放碑好象就这么些我比较感兴趣的。
“我付钱，”我笑着，“今天都让我付钱好不好？”
她停下拿钱包的动作，疑惑地看着我。我付了钱，进入场地。
我们的手一直没放开，因为我不是很会溜冰……我一直都紧紧攥着她的手，弄得她也紧张起来。
“哈哈，你放松一下啦！”我笑说。
“拜托，是你一直很紧张啊！”她一脸无辜。
“那你就更要放松嘛！不然——”
一阵响声，两人一起跌到地上，手脚缠绕到一起。我坐在冰上看她跌跌撞撞站起来，笑着继续说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不然会一起跌倒的。”
“现在我知道了，还用你说么？”她翻个小小的白眼，向我伸出手，“起来吧，裤子会被打湿的。”
呀呀，真的被打湿了。
“走吧，去买衣服。”我拉了她的手。
她无异议地跟了出来。
“今天我做主，好不好？”我问。
“好啊，可是为什么？”她问。
“今天我生日。”
“啊……什么？”
“所以，今天的一切都要听我的哦！”
阳春三月，春装上市，各处专卖店都打折甩卖。连群子都有得卖。重庆的天气本来就比别处热得快，所以也就不奇怪。
我在试衣间前的镜子前照照，然后门打开，果然看见穿着黑色及膝裙子漂亮的小今，极不情愿地走了出来。
“这么漂亮，就别摆臭脸啦！”我笑，嗯，自己眼光还真是不错，这条小魔鱼的裙子，真的挺适合她。
“就要这件。”我对身边站着的服务小姐说。
“小巾……”呵呵，好绝望的语气。我转身对她微笑，看着她的脸，又想到什么，走上前将她短发的刘海拨到两边，想想，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夹子，别上——小美女出炉了！
将刚才买的小黑头皮鞋拿出来给她：“换上吧！”
耶！大功告成！很久以前，就在想，帅帅的小今（当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穿上淑女装又是什么样子呢？
“不是你要买衣服吗？”小今跟在身后，嘟哝着。
“你觉得我今天还不够漂亮？”
“不是……”
“那还买什么？浪费钱吗？——况且裤子也早干了，没必要啦！”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是谬论……”
“嘿嘿，别管了好不好。肚子饿了吗？去吃火锅！”
南滨路，灯光点点，相对安静的路段，我趴在栏杆上，吹着风。
“你很寂寞？”小今的侧脸，在灯光下看来，很有感觉。
我没回答。
“今天被你摆弄了这么大半天，是不是也该轮到我……”看着她的手沿着栏杆爬过来，轻触到我的指尖。
“该你什么？”我饶富兴味地问。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知道你……我想看你不再寂寞的脸。”她明明比我小，却说出这种话，感觉好象有点怪怪的……
呵呵，不管怎样，十七岁生日的晚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恋人——虽然过程不像开头写的那样，怎么看怎么是我勾引人家的……嘿嘿，过程不重要吧，只要快乐就好……就算，也只是，因为寂寞的恋爱……
恩^什么^
眯着眼睛,趴在床上,手机贴在耳边——因为它锲而不舍地震动了三分钟——为了不吵到室友，我尽量压低声音。
“出来跑步啊？”是小今的声音，我亲爱的小T……可是，才六点啊……
“快点，我在楼下等你，十分钟还不下来的话，我就来敲你的门咯！”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有朝气啊……也好，受这种声音感染，瞌睡也醒了大半。
我翻个白眼，那样大概全层楼的人都被吵醒了——“好了好了，十分钟啊，等我。”
轻手轻脚起床，轻手轻脚洗漱，再轻手轻脚出门——我想我可以去申请“梁上君子”的专业执照了。
下了楼，果然看见小今，打扮得帅帅的，挺迷人。可是真的别怪我眯着眼，人家还没有睡醒嘛！
“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都来跑步好不好？”一个星期前，她充满期待地询问我。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鬼知道我只是不愿意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却将自己推如了练狱之中，练狱啊！
她拉着我的手，像在拖着一头猪一样。——她明明比我小，为什么手劲那么大？——周围也有三三两两的人，恩，打望一下帅哥也好。
小今看着我，顺着眼光看去，突然笑得眯了眼：“那个帅哥好帅哈！我们过去认识一下！”
呃，怎么看她的笑容都好阴沉：“不了不了，我们跑步，跑步！”于是拖着她的手跑起来。
说实话，早上的空气好，花香，鸟语，还有许多帅哥美女……晨跑真的修身又养眼，好处多多，可是，不要挑在早上六点那么早好不好……
“好啊，那我们中午十二点来跑好不好？”小今歪着头，做天真小女还状。
我扯扯嘴角，干笑：“玩笑，玩笑啦……”
跑吧跑吧，一塑身，而锻炼，三打望哈……
食堂里，我微笑地看着面前苦着脸的小今。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青菜。”我笑道，“不然长不高哦！”
嘿嘿，终于找到小MM的弱点了。
“你是在故意报复对不对？”
我扬扬眉，不置可否：“反正都是为对方好嘛！”
我怎么会不知道小今是因为看我精神不大好才坚持拉我去晨炼的。
“而且，你不想快点长高么？算起来我都是比较矮的了，你现在还差我一截呢。”虽然个子小小，挺可爱的。
“你不是喜欢小个子吗？”
耶？被说中了……我笑：“废话少说，快吃！”
她终于还是咽下盘中的青菜，我也三口两口喝完早已被搅凉的稀饭。然后再一起走出食堂。
“今天不要再打瞌睡了哦！”小今向我挥手，我点点头。看她消失在楼梯口——我们不在同一层楼。
回头，看到要升起的太阳——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呵！
第二天。
“恩，好，马上起来……”我眯着眼睛，趴在床上，对着手机低声咕哝。
……
“明天可不可以不吃青菜了，我宁愿吃胡萝卜。”
“早上没得卖胡萝卜。”……胡萝卜，最恶……不能让她知道……
肩并肩，头*头地看完《暗战》。
“听说，《暗战2》是个什么尾续什么貂的。”我说，起身，拿出DVD片，关掉机子。
“我又没说要看。”小今咕哝着，歪在沙发上。
那么随意？好象这是我家吧。这个周末爸妈去某地度假了，小今说她不想回家，于是我带了她回来。
“喂，”她突然唤道，“你怎么会愿意带我来你家？”
“你乖嘛！”我笑，拿起一包桌上的还没有开封的薯片，“我去上网，你自己玩。”
“你就这么招呼客人？”她不满地皱起眉头。
“对不起，以前没招待过，所以不知道。”
为什么带她回来？这还真是一个问题，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总的说来我还蛮有戒心，为什么会带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星期的人进我家？难道就因为她是我T？鬼扯！——或许，是我怕一个人，会寂寞吧……我扯扯嘴角。
一直上了两个小时，等到忍不住犯困，关机回房睡觉的时候，看见小今侧卧在沙发上，电视还开着，不过播的是方言剧……她不会喜好这个吧……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眯上了眼睛。
“喂，醒醒，去卧室睡。”我叫她，边摇晃。
“就睡这里。”她翻了个身。
我只得起身，关了电视，拿了薄被出来，铺在她身上。
沙发不大也不小，希望她别滚下来。
睡到清晨四五点的时候，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翻身却碰到了不明物体。借着透进窗子的光，看清了是小今。于是放下心，翻过身去再睡。只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有些模糊的问题，今天好歹是周末，她不会还拉着我去晨练吧……
结果还是不能睡到自然醒，七点多的时候被她弄醒了。
“我饿了。”她站在床边，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冰箱里有牛奶，自己用微波炉加热……急冻室里有面，还有抄手饺子和汤圆，自己弄……”我半眯着眼睛，神志半清醒却可以说出这么条理清晰的话，真是佩服自己哈……我翻过身去，下意识地扯紧被子。
“我想吃包子和稀饭。”她说，没有离开的意思。
“恩……冰箱里有……”
“没有。”
“那你自己去买……”
“我又找不到路。”
“那就不吃了哈……”
“我要吃包子，你快起来去买。”
…………
…………
我叹口气，投降地掀开被子，坐起来，透古垂下来的头发，哀怨地看着她。她还算懂事，没有露出胜利的得意笑容——哼，我还看不出来？
拉着小今的手在楼下的农贸市场晃。包子铺，包子铺在哪里呢？记得有一家的，不过好象搬走了。晃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家包子铺，门面比以前要大，气派也大了。
“要吃什么馅的？”我问。
“白菜。”
“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
“一斤白菜大包子。”我向老板说，伸手掏钱。
然后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拉着小今继续在市场里晃。
“好要做什么？”小今已经等不及地拿出一个包子就啃，我也懒得叫她注意一点形象。
“有家咸菜很好吃。”我说，找到了，“中午可以下饭。”
“你说中午吃什么？”她问。
“咸菜下白饭。”我笑着回答。
车上，头挨头，肩并肩，共同听着一个MP3，两个耳塞，小今左小巾右。
放的是杂七杂八的歌。
车子永远是颠簸的，这个城市永远没有平坦的路。我们都半眯着眼睛，紧扣着十指，小今左小巾右。车窗大开，南滨路的分总是那么大，撩起小今的头发，轻触我的额头，痒痒。于是我用左手在小抱里翻啊翻，终于翻出一个韩国制的有朵大太阳花的发卡，轻轻别在她头上。虽惹来她不满的一眼，不过也似乎没有要拿下来的意思。嘿嘿，懒得动手吧？
紧扣的十指没有松开过。
直到有点累了，才又把头*在了她的肩上。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和另几个同学告别后，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通过了公派留学荷兰的笔试。她在那头倒还挺冷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恭喜我。
挂上手机，我立在篮球场边，想着，或许还有一个人需要通知。
“我知道，”她甩甩头发，“不是都已经张榜公布了吗？恭喜你了。”
她的反应，好冷淡。
“我想，告诉你一声，就这样。”我说完，已经准备转身离开。她的态度，居然让我有点受不了。
被拉住了，感觉得到那只手上满是灰尘和汗水，腻腻的。
“先走了。”她回头朝那一帮打球的人喊。
水池边，水哗哗的流，看着她洗手洗脸，然后伸手向我。我递过去准备好的纸巾。
“我是遇上你之前申请的。”两个月前申请，六个星期前认识了她。
“遇上我就不申请了吗？”她笑，“我还没那么伟大吧？”她伸手抚上自己胸口，“这里有点闷，你知道吗？你那么厉害呢！我却还是一个小混混的样——真是不上进呢！”
我叹口气：“走吧，去吃饭。”拉上她的手，补充道，“我就喜欢你的小流氓样。”
离出国还有半年时间——况且面试并不一定就能通过。现在也不用着急什么，倒是先抚慰某人的心比较现实。
“你在生气？生我的气？”我望着眼前这个小MM的侧脸。
“没有。”
“那你怎么不转过头来看我？”
她终于还是转过头来，却是看起来不耐和烦躁的样子。然后还是决定转过去看南滨路的风景。
我微微一笑——“你觉得好看的话，就慢慢看吧，我先走了哈。”我起身，反正挺贵的奶昔也喝完了。
“小巾！”
“我说过我是在认识你之前申请的！”虽然认识她后也还是会申请，可我知道，性质不一样。小今也知道。
“为什么？”她笑，却没有笑的感觉，“为什么明明找到了解决你的寂寞的办法，还要来找上我？”
“那个时候我没想那么多，你也没有不是吗？”我觉得有些悲哀，“况且，是你找上我的。”我笑，我说的是真的，是她来招惹我的。
她沉默。
“你真的认为，那可以解决什么吗？”
“你不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那时我没遇上你！”我突然说出口。一直以来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似乎蔓延到了眼眶。
“你这样说呢……”她叹道。她始终走在我前面，始终没有回头。“不要哭啦……我只是，我好象对你是真的……所以才有点乱……你也知道的……”
对，我知道，所以，我也才有点乱啊……
她停下脚步，我也停下。前后三步的距离。终于，她还是投降地转身，走回来，拉起我的手，又向前走。眼眶热了热，终究还是没让眼泪落下来。
“第一次吵架，是不是该值得庆祝？”她痞子般地笑。
我没说话，停下脚步，连带她也只得停下。
“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啦！”她还是那副痞子样——爱死了！
“你学过一个词吗？”我盯着她的眼睛，“叫做‘来日方长’。”
她顿了顿，点点头，又拉着我向前走。
小今，其实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呵，有很多时间，来筛选我们的感情，看究竟，是不是我们希望的那种。
虽然我们也还不太明确，到底什么，是我们希望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水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