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116、第115章

　　杨老夫人依旧居中而坐，王妃坐在右下首。
　　今日既然没有外客，东方云枫就坐在了左下首。
　　夏清莲没有在场，所以我的座位被安置在了王妃的下边。
　　“圣旨已经下了，王爷准备什么时候送容容出京城，有没有考虑过送她去哪儿？”老太太开门见山。
　　“我没想送她走！”
　　东方云枫开口作答，我刚已经劝过他了，没想到他还是这样说。
　　“我正想跟岳母商量，皇上……既然下了圣旨，势必难以挽回，我只好上书辞官，带容容一同离开京城。岳母若愿跟随小婿同行，小婿自然喜之不尽，但岳母如果想要留在京城，小婿也会安排妥当。”
　　“你……你说什么？”
　　杨老夫人霍然起身，一时摇摇晃晃，两旁丫头赶忙抢上将她扶住。
　　杨老夫人定一定神，这才伸手向我一指。
　　“就为了……这个女人，你就要……抛弃王位，弃官出京？真要如此，皇上岂能容你？更何况……我虽不是你东方家的人，但……璟姝她却是你明媒正娶的正牌王妃，你做出如此决定，可曾跟她商量一二？”
　　东方云枫见老岳母气得浑身抖颤，赶忙站起身来。
　　“岳母先别生气，我这不是正想跟岳母……和璟姝商量吗？非是小婿偏宠容容，实在……容容为我吃尽苦头，又为我生下一双儿女，我怎能忍心……将她一个人送出京城？真要如此，我岂不是无情无义？”
　　“你不仅无情无义，而且不孝不忠！”
　　王妃缓缓开口，她一向对东方云枫极为遵从，从不敢稍有忤逆，但此时许是气得很了，她面色发白，一字一句。
　　“你违抗圣命，是为不忠；为一个女人辞王弃官，置东方家门庭荣耀于不顾，是为不孝；我苦苦等你一十六年，你却处处偏宠小妾，如此重大的事情不先跟我商量，是为无情；我杨家待你不薄，你却要将我母亲独身弃于京城，是为无义！如此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东方云枫，我何苦等你一十六年？”
　　王妃此番言论，不仅犀利如刀，而且让人难以驳斥。
　　东方云枫阴沉着脸一时无言，我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王妃好似豁了出去，颤颤抖抖站起身来，回脸向我一指。
　　“这个女人，明明是个妖孽，你却当她如珠如宝，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抛却不顾！那好，有件事……我本来顾着王爷的脸面不想挑明，但今日……事已至此，我不能不说！”她忽然提高声音，吩咐她的贴身丫头，“去把小兰姑娘请进来！”
　　那丫头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王妃重新坐下。
　　她一向端庄宽和，今日却是冷若冰霜，显然东方云枫那番“辞王弃官”的话，已经将她彻底激怒。
　　我不知道她叫小兰来是想干吗，小兰跟我一向不贴心，莫非她已经完全投靠了王妃？
　　今日要当着东方云枫，道出我的什么隐秘之事？
　　如果是，我还真是无从辩解。
　　毕竟她跟我和韦十三一个小院儿住了四年，韦十三对我的感情、和我对韦十三的感情，她心知肚明。
　　而这个，正是东方云枫最忌讳的事情。
　　至于王妃所言“事已至此”的话，我可不信她本来“顾着王爷的脸面不想挑明”，既然小兰就在王府之中，那么就算今日东方云枫不说这番“辞王弃官”的话，王妃也必定会找个理由让小兰出场。
　　我一阵身上发寒，却只能僵坐不动。
　　一会儿丫头引着小兰进来，小兰先向我行了一礼，唤了一声：“三小姐！”
　　之后挨个给老太太、王爷、王妃行礼。
　　“小兰，你前几天跟我说的话，今日可敢当着王爷再说一次？”
　　王妃温言相询，方才的冷若冰霜已经消失不见。
　　“婢子……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没有什么敢不敢说的！”小兰回答。
　　毕竟还是有些心虚，她一直战战兢兢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那我问你，你们三老爷最近……听说一直在生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听她说出“三老爷一直在生病”的话，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脸上却不能有任何表露。
　　东方云枫却已经脱口问了出来。
　　“我三弟病了？什么病？为什么没人来告诉我？”
　　“王爷这段时间……哪有心思顾及其它事？”
　　王妃开口回答，方才她说东方云枫无情无义不忠不孝，言辞锋利口气强硬，但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恢复了她大家闺秀端庄贤淑的姿态。
　　“韦三叔已经病了好多天了，我见王爷已经够心烦，没敢让人报给王爷知道而已！”
　　东方云枫“嗯”了一声，便没再开口。
　　小兰向着东方云枫飞快地觑了一眼，复又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回答之前王妃的问题。
　　“三老爷……恐怕是……为了……我们三小姐才病倒的！”
　　“你说什么？”东方云枫冷哼出口。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已经吓得小兰身上一抖，“扑嗵”跪倒在地上。
　　“婢子说的句句实话，还请王爷恕罪！”
　　“王爷，你这般吓她，她怎敢实话实说？”王妃立刻接口。
　　东方云枫阴沉沉地没再出声，王妃唤丫头扶小兰起身，温和又道：“你慢慢说，不用怕！”
　　“是！”小兰颤声一应，才又接着往下说，“之前……就是在正月里，三老爷来王府吃过酒之后，回去就病过一回，后来……本来已经快好了，不想……三小姐跟徐二姐一同过去探望他一次，三小姐跟三老爷躲在房里说了半天话……”
　　“你胡说什么？”东方云枫按捺不住再次开口截断她话，声音冷冽如刀，“容容……什么时候去探望过你们三老爷了？”
　　“王爷不要生气，现有容妹妹在此坐着，你大可问问她，在二月初的时候，有没有跟徐二姐一起，偷偷溜出王府去探望韦三叔？”
　　东方云枫转过脸来向我一望。
　　“我有去！”我回答，纵然身冷如冰，依旧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我并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先听她说吧！”
　　“容妹妹既然认为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先跟王爷说明，之后再去看望韦三叔？何苦要偷偷溜出去见他？”王妃紧追一句。
　　我无从作答，也不想作答。
　　王妃微微一笑，再次转向小兰。
　　“小兰你接着往下说！”
　　“那天……我其实没在家，因为三老爷病了，所以我去店铺帮忙去了。不过我听张妈说，三小姐……跟三老爷……关起门来在屋里说了老半天的话……”
　　“你大胆！”东方云枫霍然起身，暴喝出口，“你既没在家，怎敢说出‘关起门来’这样的话，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王爷恕罪，我只是实话实说呀！”小兰吓得再次跪倒，连连叩头，“这一次……我虽不是亲眼所见，但从前……王爷还没回来的时候，好些事情，我却是……看得真真切切！有一次……大半夜的，我甚至看到……三小姐从三老爷屋里出来，三老爷在后边送三小姐，到了门口，他们两个……还抱在一起！”
　　“你胡说！”这一次我是忍无可忍气急败坏，猛然一下子跳了起来，浑身抖颤，指住小兰，“小兰，我一向……待你不薄，何故……你要编出此等荒谬之事？”
　　“三小姐的确待我不薄，可是……我的孩儿没了，三小姐待我再好，也还不回我的孩儿！”
　　小兰回脸看着我，眼神中充满怨恨。
　　我浑身上下冰寒蚀骨，到此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小兰要咬我一口。
　　不止是她跟我本来就不贴心，也不止是她想攀上王妃这根高枝，更重要的是，她听信了王妃所言，也认为我是妖孽附身，妨害了她没出生的孩儿。
　　这种事放在二十一世纪完全就是一个大笑话，可是在这个年代，神鬼妖孽之说，人人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更何况，我何曾有半句谎言？我说的句句实话！”
　　在我浑身颤抖说不出话的时候，小兰却没停止控诉。
　　“那一晚……我半夜起床小解，看见外边有些亮光，悄悄推开窗户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三老爷抱着三小姐。我若有半句谎话，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三小姐，你说我是撒谎，你敢发个毒誓么？”
　　我忽然想了起来，的确有那么一晚，那天我以为东方云枫已经死了，所以我一心为他殉情。
　　可是我放不下天佑，也愧对韦十三，所以我半夜三更去向韦十三献身，但却遭到韦十三拒绝。
　　万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被小兰看在眼里。
　　“这件事……果然是真的？”东方云枫回脸盯着我，一字一句。
　　“是！”我机械点头，又机械摇头，“可是……不是小兰说的那样，那晚……我只是……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你以为王爷真的死了，所以迫不及待去向韦三叔寻求安慰？”王妃冷笑着很快接口，“也对，一个女人家，还带着个孩儿，真得有个男人做依靠才行！不像我，孤身一人，就算再等十六年，也还熬得住！……小兰，你还看到什么，全都说出来吧！”
　　她一定是不愿东方云枫细加追问，所以一言未已，立刻又转脸喝问小兰。
　　小兰跪在地上，在东方云枫如刀的眼光中，硬撑着继续往下说。
　　“我还看到……有一次小王爷病了，三老爷……陪着三小姐守在小王爷床跟前，他们不让……其他人到跟前去，就只有……他们两个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有好几次……我都亲眼看见，三小姐躺在三老爷怀里！连我进去了，三老爷都不避着我！”
　　这番话更是令我无地自容！
　　因为“不让其他人到跟前去”固然是她胡言编排，但日日夜夜在一起、以及我躺在韦十三怀里，却是千真万确。
　　东方云枫一直盯着我的脸，眼看我张张嘴，又闭上，一张脸肯定已是苍白如纸。
　　他再一次跳起身来。
　　“别说了！这番话……你敢到处张扬，我必不饶你！”
　　他阴森森地丢下这句话，一转身，他向着房门外冲了出去。
　　我僵硬地坐在那儿，感觉王妃冷笑而得意的眼光投在我身上。
　　感觉在场的丫头媳妇看着我的眼光，全都充满了鄙视与耻笑。
　　我挣扎着慢慢起身，慢慢慢慢走了出去。
　　（请看第116章《往事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