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老鼠新娘（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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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头，大橘看到女主人的房子就在眼前，高兴了只不到两秒，就感受到了逼近的杀气，大橘一颗心沉到谷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事到如今它也只能祈祷各路大妖显灵保佑，赐它一个能够救命的天赋，能在关键时刻挡下BOSS致命一击的那种。
没错，大橘是一只没有天赋的猫，不同于英短开发了而不自知，大橘清楚的知道，自己压根还没有那玩意儿。
能力，也就是所谓的天赋，是实验室的立身之本。有多少初始评级普通的实验品，通过开发出高品质的天赋实力大增，过关斩BOSS，实现逆袭。这也是进到实验室的每个个体的梦想，能够开发出来超乎寻常的能力，进阶成高级妖怪，甚至成为大妖。但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很残酷，大多数的都不过资质平平罢了，有像孔梦这样天赋的，更是万中无一了。
都说人在快死的时候，时间会过得特别慢，对于动物大抵也是如此……此刻，大橘只觉得一切经历像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晃过，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它还没谈过恋爱，它还想再尝一尝最美味的海鲈鱼！就在大橘摒弃凝神，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被突破之际，身后的危机也来临了——
利爪破风而至，大橘闭眼打算认命，只听“咚”一声巨响，时间仿佛在那一秒静止，却没有预想中的剧烈疼痛，血肉飞溅。它慢慢睁开一只眼，攻击被挡下了？
横在它面前的是一个奇怪的绿色圆形物体，看上去之地非常坚固，刚才那剧烈撞击声应该就是猫爪敲击在上面所发出的声音。
对于这个横空出现的不明物体，白猫似乎也很是疑惑，它大力地拍打着那个东西，只是连利爪都无法刺破的东西，它使出再大的力气也是徒劳，不过白猫立刻想到了新的方法，它的两只手掌捏住绿色圆盘的两边。
就当它打算将这碍事的东西提起来扔掉时，手中的“怪东西”动了。
先是蹦了两下，从下端的两侧探出两截肢体；接着，又蹦跶两下，上端的两侧也升出两截肢体；最后，一只小小的脑袋从中间慢悠悠地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显然白猫的世界观中并没有这种动物，它用爪子去捏那玩意儿的头，那看起来不太灵光的脑袋，居然嗖的一声又钻回了壳中，把白猫吓得一激灵，正当愣神间，那只脑袋又晃晃悠悠地冒了出来，白猫用更加迅猛的速度去抓它，结果又抓了个空……
如此重复，看得大橘眼都直了——这BOSS居然玩上了？
不同于白猫，大橘是认识这种动物的。
这是一只乌龟。
是的，这在千钧一发的关头救下大橘一命的是一只乌龟，
问题是，这乌龟是哪来的？
很快，它就知道了答案。
“走啊！”小小的脑袋上小小的嘴巴，发出声音的居然是孔梦！
孔梦是实在受不了才开的口，他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救这只蠢猫，结果被救下的蠢猫居然还在发呆。
大橘回过神来转身就撒丫子跑，然而这样一来，白猫也反应过来了，它将乌龟举过头顶，扔向另一边，继续朝橘猫追了过去。
孔梦在空中收起手脚，将脑袋也藏进去前，他看到大橘一溜烟儿跑进了院子，钻入女主人的房中，那只白猫在院子外堪堪停下。
孔梦后背朝下，在地上硬着陆，圆圆的壳随着惯性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孔梦睁开眼一片黑暗，黑暗中还有数不清的星辰，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脑袋还在壳里，并且，由于刚才高速转圈，他有些晕了。
等到他缓过神，慢慢地将脖子从龟壳中伸出来后，入眼一片碧绿，他刚才被抛落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刚打算移动，孔梦就听见旁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透过树叶，他看到白猫用爪子劈开叶片，一颗白色的头颅伸进去，赤红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左右探查着。孔梦深吸一口气，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借着泥土翻动自己的身子，滚到更远一些的地方。
过了好久，等到确认周边没有动静了，他才慢慢地把头探了出来。白猫应该已经离开了，孔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从绿化带中爬回路上，准备回女主人的房子。
走了约莫十分钟后，孔梦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后，是沿着毗邻绿化带的街边走的。按照他的目测，绿化带里大约是每隔十米种了一株灌木。
而他，刚走过的是第二个灌木丛。
也就是说，他走了十分钟，才前行了十米。
孔梦：…………
幸而女主人的房子也就在眼前，不过百来米的距离，望着触眼可及的大门，孔梦只得硬着头皮前进着。
孔梦回到房间时，已经接近傍晚。
大橘在门后等了近两个小时，从最初的心急如焚到陷入绝望，认为孔梦已然遭遇不测，死在了白猫爪下。
所以，当它看见那个绿油油的身影驮着重壳，慢吞吞地向着大门走来时，大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它甩了甩脑袋，再次定睛去看——那绿东西正以一种比古稀老头儿遛弯还要闲散的仪态行进着，并且，在发现有目光投来时，它抬起修长的脖子和绿色的前肢，及其缓慢地冲大橘摇了摇。
大橘惊讶得舌头都伸不回去，半晌：“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孔梦微笑：“没见过乌龟吗？”
“见过啊，”大橘依旧有些不安地向孔梦身后张望：“那只白猫呢？”
“走了。”
“真的走了吗？”大橘心有余悸，毕竟它才刚死里逃生，“走了就好，但是我觉得它盯上我们了，因为我们知道了它的秘密，但是它为什么要猎杀同类呢！”大橘听英短大概说过地下室的情况，但它还并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它应该暂时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你怎么知道？现在离生存期限只有两天了，接下来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危险。”就算听了孔梦的安抚，大橘依旧万分焦急。
现在它不仅觉得每分每秒都很危险，甚至觉得每分每秒都很煎熬，是那种度日如年，度秒如日的煎熬，接着，它发现并不是时间变慢了，
而是——“你就不能走快点吗？”
大橘都快急哭了，几句话过去了，孔梦还在原地踏步。
“一看你就没养过乌龟。”孔梦语气轻蔑，他拭去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他能怎么办呢，他总不能告诉大橘他已经以全速跑了半个马拉松赛程了，无奈，人体的极限速度，体现在乌龟身上依旧是龟速。
“你放心，”孔梦微不可闻地喘息着，“那只白猫是不会进到这个房间的。”
大橘没有说话，它想到早些时候，就在它们逃跑的路上，孔梦就说过回女主人家就安全了，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当时那只白猫离它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就算孔梦为它争取了一些时间，以白猫的速度顷刻之间就能追上，却在女主人的房子外跟丢了它。
那只白猫没有进这栋房子，但是为什么呢？
没等它问，孔梦先提了个问题：“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灵体吗？”
大橘愣了愣，随即点头，“灵体是生物死去后的形态，实验室中的怪物很多都会以这种形态呈现。”
孔梦：“是吗？”
大橘：“对啊，就比如我们每天在打的老鼠，它们就是灵体。”
孔梦似乎有些诧异，“灵体难道也是有实体的？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灵体虽然有实体但和活着的时候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灵体不老不死，普通灵体只会机械性的重复动作，比如那群老鼠，我们打了很多次，当场杀死的有很多只，但每一次新的一批出来，数量从来不减少；再有，因为它们只是怨气或灵气的载体，无法沟通和交流。这点，我试验过，我们曾经活捉过一只老鼠，想从它口中问出点“新娘”的讯息，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我就确定了这群老鼠是灵体。”
“等等，你说灵体是无法沟通和交流的，也就是说它们不会说话？”孔梦怔了片刻，瞳孔渐渐清亮起来，“那我问你，有没有某种特殊的灵体，没有这种限制。”
大橘想了想，肯定道：“有，强大的灵体，比如怨灵。”
“怨灵？”
“怨灵是怨气较大的灵体，它们和普通灵体不同，它们通常觉醒了天赋，因此更为强大，同时，它们是有意志有思维的，所以如果在实验室遇到怨灵，特别是评级高于参与者的怨灵，会是很棘手的一件事。”
大橘见孔梦的神情凝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你怀疑那只白猫是怨灵？”
孔梦把地下室里无毛鼠说的话和大橘复述了一遍，“按照地下室的情形来看，杰瑞所说的鼠王应该就是那个怨灵，它附身在了白猫身上，白猫应该是它地下室“收藏”的尸体之一，也是第一只受害猫。”
孔梦：“那这些东西能用什么方式除掉吗？”
大橘：“普通灵体可以通过毁灭尸首的方式除掉，但有自我意识的怨灵，它们会将自己的尸首通过一些手段藏匿起来，一般很难找到。”
“那怨灵该怎么对付。”
“很难，”大橘摇摇头，“除非有专门对付怨灵的武器，或者……”
“或者怎么样？”
“怨灵是因怨气而生，让它们消怨除恨应该也能化解。”
孔梦挑眉：“应该？”
“我也只是听人推测，并没有见过实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老鼠新娘（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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