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Young and beautiful ...
-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ve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I know you will, I know you will
I know that you wil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beautiful
0.
就算知道他是谁，我还是如同飞蛾般奋不顾身地扑进那团火焰当中。
1. 你很不开心，我能看得出来
大概在我三年级的时候，我的人生就被永远地改变了，因为在那一年，我遇见了汤姆·里德尔。
初见之时，他穿着一身整齐的校服，白衬衫每颗钮子都扣上，银绿领带方正地置于顶端，外面套着针织外套和西装，再披上一件黑沈的长袍。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将校服穿得如此优雅，彷佛就如同小说里走出来的贵公子——黑发黑眸，五官硬朗，头发微微卷曲却不显凌乱，让我一时失了神。
地上的湿冷令我不自觉地打抖，我回过神来，扶了扶晕呼呼的脑袋，忍住剧痛咬牙问那个站在我面前、身形殷长的男生：“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俊朗的五官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微勾起一抺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俯身轻柔地道：“一个安全的地方，韦斯莱小姐。起来吧，地上太冷了。”
搭上他的手，我意外地发现那比地上的大理石还要冷，抬眼看去，他整个人都有种冷冰冰的感觉，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对谁也是十分的疏离。
这样的神色，实在太熟悉了。
我把手抽回，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似是和校外黑湖旁的草地别无二致，但旁边的柳树却比记忆中稀疏了许多，而远处也看不到海格的小屋。四周很安静，只得极少许的鸟呜蝉叫，没有夜游的学生，没有喧闹声，也没有灯火，只得朦胧的月光虚虚地洒落草地上，夜风吹过，我抱着双臂，盯住他，挑起眉问道：“你是把我拉进你的记忆来了？”
“应该说，我把你拉出烦人的世界，给你宁静。”他轻笑说，走近几步，嘴唇轻轻蠕动便对我施了一个干燥咒，“你不喜欢那个世界，不是吗？你很不开心，我能看得出来。”
“你当然能，”我对上他的眼眸，轻轻地道：“我全都写在日记本了。”
“只是你没有真的把全部写进去，对吗？我能看出来你很孤单，就算是现在也很不快乐，就好像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会懂自己，其他人永远都和你有一段距离。所以你明知道我危险，但是也忍不住靠近来。”他不紧不慢地道，就像叙述事实般，没有波澜，平平淡淡。
我耸耸肩，看着他毫无笑意的眼底，挑衅般地道：“你难道不是和我一样吗？你也是个孤单的人，被困在这里，日复一日，没有尽头。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做一些奇怪的事，你是你吗？还是被人操控的木偶？对的，我知道你是危险的，但我不是忍不住，而是故意靠过来的。所以如果你想玩语言艺术还是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不受那一套。”
他完美的笑容耸了下去，退后些许，目光又再次落在我身上，似是要从我的脸上找出什么来。他轻轻踱步，嘴唇张张合合，终究抿成一个微笑。我扬起一个笑容，懒懒地道：“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放轻松吧，不要算计我。”
“好吧，我不会算计你。”他缓缓道，像是呢喃。
“嘿，能把袍子给我吗，我有点冷。”我朝他走近，伸出手道。
他重新扬起个真诚了几分的笑容，解下袍子，没有递给我，而是仔细地披在我身上，弯下腰替我绑好带子，语调低沉却柔滑：“当然可以，韦斯莱小姐。”
“乔凡娜，”我纠正道：“不要叫我韦斯莱小姐。”
“当然，乔凡娜。”他看着我，眸里似是藏有星晨，说：“我叫汤姆，很高兴认识你。”
我想，也许他是打算用别的方法来算计我了，不过我不太在乎。
那天，我和他在某个年代的霍格沃兹坐了一整个晚上，静默无言。我的记忆里只得星辰和鸟叫，以及旁边的少年。
2. 我不想伤害你
三年级快要完结时，金妮被送进了校医院。
看着她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我内心的愧疚翻滚着喷涌而出，转身推开弗雷德和乔治便冲了出去。他们在后面唤了几次我的名字却都被我无视掉，我一直走一直走，跑到了黑湖边上才倚着打人柳蹲下来放声大哭。
圣诞节时那本日记本不见了，我本以为是因为我的房间太混乱才暂时找不到，殊不知是被金妮拿去了。我自己在玩火，但最后被火烧伤的却是我懵懂无知的妹妹。是因为我她才会置于这个境地，可是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才是罪魁祸首，是因为我贪恋那一方平静的小天地，才导致了这一切。
我想继续做那个乔凡娜，那个开朗、平易近人的乔凡娜。
后来，我听乔治说那个操纵金妮的人叫做汤姆·里德尔，也就是年少时伏地魔的名字。
我该惊讶吗？我也不知道，我从一开始便知道那样的东西绝不可能是良善的，而是黑魔法相关，我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想罢了，就好像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是真的，如此我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和那少年虚渡光阴，一起躲到去没人找到的角落。
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疯了一样跑回寝室，翻箱倒柜地找，终于在桌子角落找到三张折叠整齐的羊皮纸张。
是我一开始从日记本中撕下来的。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如此强大的魔力，总该会有些许残留吧？我说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个怎么的结果。
我拿起羽毛笔，双手颤抖，轻轻地写下几只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操纵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金妮？
纸上的字没有消失，也没有浮现出其他文字。隔了一刻，我都要嘲笑自己愚蠢的念头了，却见纸上渐渐印出几行字。
他道，我不想伤害你，而且我答应过不会算计你。
3. 我喜欢这里，我喜欢你
很多时侯我都在想究竟汤姆是不是伏地魔。他谦谦有礼，如同温润公子，自信却不自大，言语间总让人感到如沐春风，细心且有教养，没有一丁半点的残暴不仁和心狠手辣。更没有伏地魔的影子。
伏地魔是很多很多年后的他，他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伏地魔。
好吧，我得承认我会想这一切是因为他伤害的不是我，以及他曾经在纸上留下的那句话。
如果日记本是代表他十成的邪恶，那毁掉只剩下几页的羊皮纸是不是说明他只余下几分的邪恶？
我又再一次故意地落在他记忆里，如同三年前一般。
“这很不好，”他身影虚幻，倚在石墙上，声音也很不稳，“乔凡娜，这很不好。你不应该再来的。”
“你该高兴，不是吗？”我拨了拨校服上的灰尘，挽起衣袖，大大咧咧地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和暖的阳光，漫不经心地道：“毕竟你有一个新目标可以操纵了。”
他叹口气，在我旁边坐下来，眺望着湖面，才道：“我说过，我不想伤害你。”
“这是你的新策略吗？”我掰着地上的小花朵，侧过身去看他：“就是，你知道的，用你的魅力去吸引别人。”
他不禁摇头失笑，双手撑在身后，头微微往后仰。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看起来几近是半透明的，还闪着光，就好似我一伸手碰过去时他就会如同泡沫般破开，然后不复存在。
半晌后，我才听到他道：“我对你从来没有什么策略，不然三年前那个人便该是你了。更何况我早就已经什么都不能做了，我现在只是存在着罢了。”
“那我有什么好怕呢？我很安全，不是吗？”我勾起唇对他说，把花瓣轻轻扔在他身上，重新闭上眼睛，“我喜欢这里，我喜欢你，我也喜欢在这里的自己。”
过了很久很久，他喃喃道：“可是，乔凡娜，这是真实吗？”
4. 他是最懂我的人
如果有人问我到底为什么明知汤姆很危险，却还是要傻傻地靠近他，那我应该会说因为他是最懂我的人。
他是唯一一个能看着我的眼睛，一语道破我并不快乐的人。
其他人大抵会觉得我很不知足吧，有爱我的父母、温暖的大家庭、知己好友，生活中也没有什么挫折困难，还能要求什么？可是，我真的并不快乐。我不喜欢过于喧闹的地方，也不喜欢我那无甚变化的人生，更讨厌日复一日的一成不变，以及自己脸上已经麻木的笑容。
在我的表象下，我清楚知道还有另一个我，一个黑暗冷漠的我。
这个我，他一眼便看穿了。
“我终有一天会消失的。”他挑眉道，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而且，你该记得，我是他。”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地道：“你不是他，也成为不了他，他拿走了你残暴的部分。”
夏夜的风有点冷，他不用我问便已经脱下袍子披在我身上，双手从后绕过替我绑好带子，却没有如同以往般放开。
“但是我只能是这样了，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中虚渡时日，永远也逃不出去，我甚至就不应该存在。你真是个傻姑娘。”
他还是冷冷的，说话时那几息温热落在我后颈，让我异常留恋。我转身看和他的眸子，似乎比初见之时更纯粹干净，那身冷冽危险的气息只余下清冷高雅。几年过去，我已经与他的身高扯近了不少，我突然埋头在他怀中，闷闷地道：“只要你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那便是真实。而且，谁叫你才是那个最懂我的人？”
“乔凡娜啊乔凡娜......”
5. 我愿意堕落，做一只笨笨的飞蛾
“如果我年华将晚，不再年轻，也不再漂亮，你还会爱我吗？如果我只剩下哀痛的灵魂，你还会爱我吗？”
“你也不在乎我是个残破的灵魂，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我能永远留在这里吗，我不想回去了。”
“这是个有限的世界啊，你不应该被困于此。”
“可是我愿意堕落，做一只笨笨的飞蛾。”
“我却舍不得当那团夺去你性命的火。乔凡娜，你不属于这里。”
“如果我回到以前，那我们是不是都在所谓的真实世界？那时候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会的，傻姑娘，只要一眼，我便能看穿你。同类的人，总会被互相吸引。”
“那你会在那里等我吗，汤姆？”
“会的。”
“我会找到你的。”
“嗯，我会在一切开始之时等你。”
我睁开眼睛，头痛欲裂，阳光极度刺眼，眨了眨酸胀的眼睛，面前男生五官俊朗，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微勾起一抺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俯身轻柔地我道：“小姐，起来吧，地上太冷了。”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Young and beautifu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