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坠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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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嗯，值得商榷。那，一个男童，一个真蛇身伪男人，仰首骄矜大步开路，女人在后面噗哧一声笑了。
雷天下和渠漭一起蔑视地回头，下巴高高扬起又“啪嚓”跌在地上。蚺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在两人身上来回地看，扯着渠漭袖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改去抓住了白馒头。
“蚺儿。”渠漭无语凝噎，头上N条黑线垂挂下来。
“爹爹，我饿了。无鱼肉馒头也可，无獾子碎肉亦佳，君子者，不拘小节，蚺儿者，不嫌弃毒舌大婶。于是！咱们吃馒头吧！”偏着小脑袋的蚺儿，可爱的双环髻在那粉嫩的小嘴谈到吃的时候，立马有化身朝天辫的趋势。
雷天下也丢盔弃甲滴沉默了。这丫头能吃的本事他再度折服。
看到两个男滴已经认清楚现实——她饿了，那是所有事情当中最大的事！蚺儿满意地预备把到手的馒头往嘴里塞，刚送到嘴边，雷天下一声：“水攻，破！”馒头凄惨惨掉在地上，成了一只恶心的蜈蚣。
然而，蚺儿并没有惊讶尖叫，她迅速移动到雷天下和渠漭身边，小脑袋一扬，得意地笑道：“你们这种人，一看就知道，贼眉鼠目，行为不彰，爹娘不管，六亲不教。那个啥啥是影后吗？”她指着馒头案后面的女人，“就你那粗糙拙劣演技，还想来糊弄俺们！菜鸟就要有谦逊的样子，别翘个二郎腿，乃就装大爷（以下省略N百字）……”
女人和方才搬馒头来的少年面色越来越难看，看蚺儿那张小嘴，大有滚滚江水滔滔不绝之势态，终于在她一句“让你们背后下阴招，不如直接明挑了你们的说”的刺激下，阴戾笑道：“是吗，那让老娘看看你们的本事！”
话落，还没冲杀上来，方才那个长髯老者剥去忧伤面目，带着那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十数人等，阴测测扑将而至：“那，你们觉得老夫等演技如何？”
看到老者出手，女人和少年退至一旁，雷天下三人严阵以待。
天空忽而昏暗下来，密雨如急瀑，从天上倾盆而下，十数人从老者身边散开，圆形包围了雷天下三人。昏暗视线，密集雨丝，三个人的视力可见度降到了最低点，那十数人的周身却仿似有层防水罩，雨水在他们身前半尺，被拦阻开来。老者的声音无比狂傲。
“舒国复姓，皇室气韵，是乃这个黄口小儿能承担得起的么？哼哼，雷天下，天下尽皆囊括，是你这样的弱者去夸口的么？老夫这次只带来了些个七重天第一、二重弟子，你想去到七重天？就先过今天这关吧。哈哈哈哈！”
随着老者的狂笑，十数人围着雷天下三人快速转起圈来，雷天下对这个被他鉴定为神经病自大狂的老头说的话，置若罔闻，一双眼睛努力去看清楚这十数人的动向。把蚺儿护在怀里的渠漭嘟囔一句：“哇靠，剽窃金庸老爷子的场面，看我独孤九剑！”
蚺儿叹道：“爹爹，貌似你只会法术吧？”
雷天下脑后滑下一滴汗，心想：你这个大雷人，撕掉当初初见的儒雅假象后，那是越来越囧，欲罢不能。
三人貌似都很大意轻敌，实则，对那十数人的一举一动都用全身各处神经做着深度感应。不料，一红一白两道光焰从地下冲出，几乎贯穿雷天下和渠漭的身体。堪堪避开攻击的二人，不禁暗暗叫声惭愧。雷天下也还罢了，渠漭这样的老江湖，几乎都着了这种声东击西的老把戏的道。
方才客栈中那红白两位佳人一个媚眼如丝，一个含羞呆带怯，冲雷天下说道：“公子，姑娘我（奴家）这次使的法术，请公子品鉴一下，可还能混得下去否？”
娇声软语，仿如情人间的呢喃。可那凌厉攻势层出不断，步步杀机。其他的人都静默下来，女人和少年解了腰间的酒壶，闲闲地饮着，老者唇角一抹胜券在握的笑，那十数人此时安静围在法术所及范围之外，如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成功击败了风舞老爹的雷天下，此时才感觉到自己有多弱。他还需要喊着什么“水龙，斩”，“土盾，守”之类之类的话，才能发动攻击或防守。可那对红白双煞，直接就转换不同的法术，雨幕中，水柱化成冰剑，土盾从地下崛起又慢慢散落，空气里散播开泥土潮湿的气息。那两个女人居然能在雨中使出火龙。
渠漭左躲右闪，相形见绌，不得不变出真身，将蚺儿护起来。青色巨蟒在雨中翻腾，光球一个个打出来，轰击开攻击的法术。蚺儿一张小脸已经发白。
雷天下那不断暴喝的催动术法的声音，在这场比试里，仿佛是一声声最喧哗的嘲笑，嘲笑着生命如同蝼蚁，强弱之间，阴阳忽然一线，生与死，捏在别人的指尖。再倔强的心志，再强烈的自尊，又如何能抗得起实力之间的落差？！那什么道德人格统统零落在脚下，泥泞不堪。
所有围观的人，唇角都绽开一抹残酷的笑意。只是一重天里两个随便的角色，就把这几个人打得招架不支，胜负已定，高下立判。如今就像是多玩弄两下你手里的玩具，何时终结何时抛弃，全然在自己手掌间翻覆定义。
雷天下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可他，不甘心。
怒吼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惨烈与决绝，雷天下的身体周围爆发出莹白的光，一股仿似无尽的力量从九渊之中汇聚在他身上，他的指冲着红白二女的眉心虚空划下，一点血珠沁了出来，时光寂静，观众俱默，还不及反应，那原本操纵着傀儡线般悠游的两个女子，面上的骄傲之色尚不及褪去，就永恒地倒下了，颓然委顿成尸。
雷天下还没有停止下来，他怒视着这些戏耍他的人们。霹雳雷霆般的白光虚空中，一整圈划过那围着三人的十数虎狼之徒，血雾如幕，泼溅了摄影下这一幕的眼睛们满眼。那十数人，拦腰分成两半，摔成了二十多块儿，滋养了这方地气。
雨幕退散，天空重露晴明。那方才避开了致命一击的老者，神色凝重：“被上天选中的孩子吗？这就是那九天恩赐的力量吗？”
雷天下神色迷茫，他也不知道这力量来自哪里，但他知道他要消灭这些敌人。
带来绝杀一击的力量的手臂，再度扬起，每一个人都注视着这一击，或期待，或惊恐。突然，雷天下的手臂无力垂下，身子软倒在地上。渠漭急忙冲上来接住他。
“果然，这种力量还在觉醒中，容器不够强大，也无法持久承受。”
老者仿佛早算准了这一刻，抬手间，一道火光扑向渠漭和雷天下，渠漭腾身离开地面，可那一直环伺一旁的女人和少年，早算准了他们的退路。
金属利剑漫天席卷而来，火与冰，成为有形利器，封住渠漭所有逃避的方向，渠漭大惊，将雷天下和蚺儿向空中奋力抛，喊道：“蚺儿，保护自己和主人。”
谁知，这一次，如此凌厉的攻势，居然是幻境！蚺儿还在半空，已然失去意识的雷天下软软朝地面跌下来，老者大笑着甩手，一条巨大火龙袭向雷天下。
渠漭急忙推出无数光球，和那条火龙相搏，巨大的冲撞力将雷天下推出数十丈。在老者、女人、少年的狂笑声，和渠漭、蚺儿的悲呼声中，雷天下摔落下当地人谈之色变的悬崖——狱之崖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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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坠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