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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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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看莉莉丝,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她一口。
莉莉丝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毛茸茸天下第一!
她伸出手好奇的戳了戳狗子头顶上快要消失的粉红泡泡,意外的发现她能够进入这个梦。
梦中,世界生于混沌,而它又孕育出了创世神。
一开始,创世神是一个奶呼呼的绒毛团子,被包裹在光膜中一天一天长大,等到他能化身,创世神意识到了他生来的职责:理清混沌,整出一个秩序世界。
他即是光。
他制定了世界运行的规律,除了他本人和排除在规则之外的法则,不允许、也不能被其他任何生灵查看。
神用六天完成了那些繁琐的工作,法则在一旁观看,满足地挥舞着自己沙沙作响的锁链。
即使是初生的神明也拥有极为旺盛的好奇心和丰沛的感情。
为了规避这个弱点,他采纳了法则的建议,慈悲地将自己的好奇心给予了人类。
这份神明的恩赐,是人类开始发展,也是走向悲剧的开端。
最后,创世神挥挥手,造出了一个神系,由他们来帮他管理世界的秩序。
而他,则带着仅剩的情/欲投入了最后一个造物的创作之中。
*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莉莉丝分明能够察觉到之后还有些什么,但她目前似乎无法窥视。
莉莉丝细思极恐:为什么一只毛茸茸的二哈梦里会有创世神!?
瞬间,怀里的狗子成了块烫手山芋,仍也渎神,不扔也渎神……
莉莉丝狗腿地抱着狗子,把他摆到御座上,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个礼打算遁了。
白金毛色的大狗挺起身子,不满地“汪”了一声,虽然莉莉丝听不懂,但她能感觉到它分明是在说:你想跑到哪里去?
莉莉丝讪讪的笑了声,把狗子的目光抛在身后,绕起圈找自己的位子。她从最下席开始一个一个看纂刻在椅背上的神灵尊名,绕了三圈都没找到。
在狗子老父亲般宠溺又迷惑的目光中,莉莉丝停下脚步,羞红了脸:
她找不到她的位置啊!或者说,这里没有安排欲望之神的席位!!
此时御座上的狗子不知何时换成了一脸冰霜的男人,大部分神明也已经到了,他们全都用奇异的目光注视着打转的莉莉丝,有敬佩,有嫉妒,也有看傻逼的眼神。
莉莉丝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滑天下之大稽!欲望之神为一级神明,这里竟然没有她的位子!难道,是她之前的渎神行为惹恼了创世神,这才撤了她的位置?
莉莉丝:我错了,再给我个机会吧QAQ
被自家小宝贝莫名其妙扣锅的创世神:我不是,我没有。
待其余所有神明都落座,空荡荡的神殿总算有了些生气。
就剩莉莉丝像根杆似的站着了,也就剩创世神右手下有个座位了,这是至高的神明之下最强的标志,没认真看原著的莉莉丝想当然的认为她无法坐到那里,便不敢上前。
创世神左手下的智慧之神瞪了莉莉丝一眼,口型说了句:过来!你坐这!
在神的注视下,他不敢做出大动静,只能用最平凡的方法提醒呆滞在原地的莉莉丝。
啊这……不是吧阿sir?
见莉莉丝还是不太敢相信,智慧之神无声的吹胡子瞪眼,肺都快气炸了。这小女娃,怎么就不开窍呢!前几次开会都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旁坐好乖乖看戏的神灵们淡定吃起了女神的瓜,暗暗打算要把这事讲给自己的信徒听,拉踩一波对家欲望之神。
快看呐,笑死!欲望之神崩人设啦!号称创世神之下第一人的她竟然在主的面前当众出丑!毫不成器!而反观××神,大气端庄,艳压群芳。还在犹豫什么?快来改信吧!
莉莉丝心一横,走向了她认为根本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位置。
神明的视力不是吹的,她之前一眼就看见了这张高背椅上写着的“口口之神”,当时还嘲笑了一番,思考是哪个实力强大的神这么寒酸叫了这个名字,如今看来竟是她自己?
救命,莉莉丝隐隐约约有了一点内心的猜测,可又不敢去肯定它。
这不会是被和谐掉了吧……
在原文被净化后,欲望是被屏蔽掉的词汇,以“口口”来呈现。
不是吧不是吧,她之前遇到的一系列反常的事,不会都是因为被和谐掉了才这样的吧??
文里改变的一切,也会影响她穿书来到的这个世界?
无爱了。
*
会议正式开始,法则缠绕上了创世神的手臂。
创世神神念一动,划开一道光河,俨然是十万年长的年代尺,上面大大小小的光点闪烁,是这期间的各大事件。
长桌最末的小神开始汇报工作,只见他变出一个大文件袋,足有砖头——那么厚,开始声音打颤地念起来。
强撑着听了两个,莉莉丝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智慧之神正严谨地记着笔记呢,没想到对面的欲望之神如此不耐抗,这就不行了。
一向优雅自矜的欲望之神,此时却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就差流出点口水了。仔细一听,好家伙,还有细微的鼾声。
苍老的智慧之神汇报完,冒着冷汗对着莉莉丝“咳咳”了两声,但又不敢出大声响。
这所谓的创世神之下第一的神明欲望之神,还真放肆!居然敢在主的十万年一次的会议上打瞌睡!这真是仗着神的宠爱无法无天了!
莉莉丝被他咳的猛然惊醒——她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在班主任的公开课上睡着了,班主任只好不动声色地叫醒她,最后还只能给一个凶狠的眼神威胁而做不了什么。
而此时的智慧之神就像是那班主任老头,唤醒了她噩梦般的回忆。
莉莉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只觉得背后凉凉的。回头一看,“同班同学”们惊悚地看着她,眼神好像在看死人一样。
哦,这是干什么,我现在要干嘛?
莉莉丝向上首看去,表情也一,点,一,点,变得惊悚——
十万年未变的冰山脸此时露出了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笑容,正对着莉莉丝刚刚打瞌睡时头顶的角度——而现在,恰巧对着她的眼睛。
猝不及防地与创世神对视,莉莉丝“唰”的一下涨红了脸,也不顾什么礼仪了,猛地站了起来张口想说些什么,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莉莉丝眼睛一闭,心想:鲨了我吧!!
从始至终未开过口的创世神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盯着莉莉丝头上应激而冒出来的猫耳,情感变得丰富起来。
那对黑色的小耳朵一颤一颤,表达着主人内心的不安。
创世神看了他的完美造物这幅可爱的样子,心情愈发偷税。可恶的是,这些别的小神总在旁边碍眼,无法让他好好欣赏珍宝的魅力。
神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声音如明珠般清润:“哔——,留下来,单独汇报。其余可以归位。”
众神:!!!虽然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好惨一一级神,怜爱了!
众神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信徒传播今天发生的大瓜。
之后得知这事的莉莉丝表示:你们都是小学生吗这么八卦!喂!有点神样好不好!
*
再次独自面对创世神,莉莉丝倒是不紧张了,现在完全是一幅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咸鱼样,头顶不知不觉冒出来的猫耳朵也不知道怎么收回去。
她半死不活萎靡的样子逗乐了法则,惹得它挥舞起身子,把哈哈哈哈打在了半空的公屏上。
莉莉丝:……怎么会这样。
有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他,莉莉丝知道这是神明的注视。她抬起头与创世神的异瞳对接,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原著里描写的“空无一物”,而是她自己的身影——头顶带毛绒猫耳的。
莉莉丝回想起了会前的那个揭示创世过程的辛秘的梦,此刻,她一眼望到了头。
好像,这世间……原先就只有两个人。
*
在创世周的最后一日,神罕见地拒绝了法则的休息建议,再次开始了他的创作。
这一次,他得到了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那是个精致的少女人偶,有着让花朵都自惭形秽的美貌,那酒红色的长发如同世间最好的绸缎,她半睁着紫红的眼,确是空洞洞的,没有灵魂。
神似乎为少女在苦恼什么。
创世神为了解决这个苦恼,又试着创造出了几个生命——因为这次的创作,一级、二级的神明们出现了,他们有着无尽的生命,却也多多少少有着几个缺点。
比如:暴食,贪婪,傲慢……
他们生而黑暗。
神命令他们收敛自己,亲自给他们安排了适合的工作,丢去了深渊掌管黑暗面,转身又继续投入了少女人偶的创作之中。
无事一身轻,神念穿梭时间长河,带来了宇宙中极其稀有的紫色星光。创世神将它们镶嵌在少女的指尖上。
神探索着他的世界,寻找配得上面前少女的装饰品。找到一样,创世神便入信徒般欢欣鼓舞,嘴角孩子气地绽开微笑,由衷地感到高兴。
神最后将她的少女打造成了世间无二的珍宝。
她满身都是世人求之不得的神赐,却没有世人都有的东西——生命与灵魂。
神观尽世界也寻求不得能令少女鲜活起来的方法,这时候,法则出现了。
它说:“将你心底的情/欲赐予给她吧,伟大的创世神,她能得到生命。”
神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犹豫不决。
但相比于爱自己,生而为艺术家的他选择为爱付出。
创世神剥离了他敏感的情绪,剔除了心底杂乱的欲望。他将这一切揉杂成团,制成了一颗透明的心脏放进人偶空荡的胸腔里。
神变得无悲无喜,面若冰霜。
而少女活了过来,带着银铃般的笑声闯进了这个世界。
创世神对一切失去了兴趣,不再以看着人类的发展轨迹为爱好。
唯独她例外。
拥有了心脏的她带着最纯粹的欲望与情感,因此创世神赐予她尊名为“欲望”。
创世神端坐于御座之上,冷漠如一座雕塑。
只有在欲望靠近的时候,创世神被冰封的心慢慢解冻,开始扑通扑通。
她承载了创世神所有的情绪,力量各外强大,她是最强的一级神,仅仅在他之下。
她在神域里欢笑。这是少女的尽兴,飞扬的眉眼如飘飞的彩绸,又如精心调制出来的剧毒。她是圣洁与黑暗的共生。
直至那天,少女不知为何陷入了沉睡,神加固了她的灵魂,一等就是十万年。
创世神冰凉的心无人能够温暖,他抛弃束缚,与少女一同坠入沉眠。
*
梦醒,莉莉丝早已是满脸泪痕,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明明只是个来自外界的现代灵魂罢了,为什么会……这么悲伤。
抬头看,高高在上的神明早已走下御座,正不知所措的伸出手,想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却又堪堪停下,不想扰了少女的心境。
莉莉丝看他这副模样,胸腔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从闷闷的到清朗,好似一次浴水的新生。
神啊,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莉莉丝扑向创世神的怀抱,蹭了他一脸水。
至高的神明张开手臂,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心血拢起来,似一条守卫珍宝的巨龙。
他头顶也冒出了一对耳朵,即使它们被厚厚的白金色毛覆盖,也能看出底下羞红的皮肤。
创世神:宝贝,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