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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开启追爱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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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在医院的第二天凌晨,才把SD卡插入新手机。
吃过简单的早饭,一直等到谭覃飞上班的时间他才打电话给谭总,但谭覃飞没接。
严厉也联系了同事,确保那位心理医生没出事。
“我们明天下午就去见他,免得夜长梦多。”斐然道。
严厉担心他的伤势犹豫地看了两眼斐然,“区看守所那儿,他的人也进不去,你先把伤……”
斐然一记冷眼射向严厉,严厉只好闭嘴,“他之前犯下的所有案子都是亲自动手,这和他现在借刀杀人的手段有着很大的区别。”
“你的意思是灭门惨案的凶手和现在要对付我们的不是一个人?”严厉问。
斐然摇头。
严厉:“是进入衰退期了?”
“也许,”斐然道,“但我倒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除了我们,还有人在制衡他。”斐然道。
“是敌是友?”严厉的好奇心也被斐然钓起来了。
斐然笑了声:“非敌非友,他能制衡那个凶残的家伙,说明他至少知道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但他为什么不直接将他送给警方?”
严厉蹙眉:“所以你觉得,这个神秘的制衡人会是我们处理这个案子的变数。”
“他再有本事,谭夏韩还不是死了?牢笼能困住野兽一时,一旦铁笼松动,野兽就会跑出来吃肉喝血。”斐然说着抄起病床上的新手机,慢吞吞地往病房外走。
严厉没再劝,斐然想尽快结束这个案子的心情他很理解。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来到花岗区看出所,市局也派了些人来接应他们,小秦站在看守所门口跟个望夫石似的一直远远瞧着,等他们下了出租车,他才奔过去给二位大佬报告案件进展。
小秦他们已经调查到那群袭击他们的人是谁,不过都是些地痞流氓,平时就在某些夜店里充当打手,有钱就干,带头的说是他们收到了一包钱一张留言条还有一把刀,留言条写着收下钱就去哪里拦哪辆车,还说会一直监视着他们,如果到时间没见到人就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钱。
“那群人本就是亡命之徒当然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小秦气呼呼道,“我说队长,你们以后办案能不能带上我们,好歹有个照应。”
严厉嗯了声,其实这次也就是见个人根本没料到会有危险。
“对了,”小秦慢步跟在两位大佬的身边说,“斐大那个弟弟上午来市局找过斐大。”
“嗯?”斐然顿住脚步,有些意外地看着小秦。
小秦以为斐大因为听到弟弟的消息感到开心就继续说,“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得过两天。”
这没问题,斐然看着小秦示意他继续说。
“他又问案子这么棘手,怎么只让你和严队两个人去,我就回说就开车去问个话不会有什么危险。”
斐然发现谭覃飞似乎在故意下套,得亏小秦机灵。
“然后他让我给严队打个电话,我说严队手机好像坏了,打不通。”小秦笑嘻嘻。
斐然:……糟了,百密一疏。
之前在讲电话的时候,说是手机掉厕所坏了跟路人借了手机,但身边明明有严厉,为什么要跟路人借手机?现在小秦回答严厉的手机坏了,明里是解答了这个BUG,但其实只会加深谭覃飞的怀疑。
在通电话的时候谭覃飞就怀疑他出事了,现在两个人手机同时坏掉更证明了这一点。
斐然眉头紧皱扶着额头,他早说过谭覃飞不是谭氏那群老家伙以为的愚笨蠢货,他精着呢。
也怪自己,当时失血太多脑筋不清楚,竟然说手机是掉厕所坏的,还说跟路人借手机。
“别想了,进去吧,你回去再慢慢哄。”严厉打断斐然的思绪开口说道。
心理医生叫赵雪平,在本地还算是一位有名的心理医生。
前些天,接到举报说他的工作室有人涉毒,警方一调查赵雪平也参与其中,赵雪平抓起来后后悔不已,不仅把自己上头下头送货接货的名单给了警方,还告诉警方当年震惊全国的谭氏继承人谭夏韩的死亡可能不是意外。
此刻赵雪平就坐在斐然的面前,斐然却有些怀疑他爆出这条线索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原以为涉毒案证据确凿无法脱身的赵雪平,此刻应该慌乱无助崩溃萎靡就如大海浮木一般绝望,但看看眼前的他,穿着一件熨烫平整的白衬衫,一条笔直修身的黑色长裤,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色从容地看着斐然。
斐然亦是直视他:“说吧。”
“刘方病情严重,我曾建议他吃药,可他觉得吃药是在自杀,所以无论我怎么劝,他都不肯。”赵雪平说,“车祸前两天,他跟我说他要吃药,让我开药,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我开药。”
赵雪平语气平稳:“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只给他开了三天的药量,并且打电话嘱咐他的妻子,一定要好好看着他。”
斐然专心致志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心理医生,捕捉着他神态表情,语气动作里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他没有撒谎。
“三天的时间里我一共给刘方和他的妻子打了九个电话,都没有接通。”赵雪平说,“在我给他打第十个电话的时候,刘方接了电话,跟我说了句谢谢,随后我就听到车子剧烈碰撞以及……砸入深水中的声音。”
赵雪平始终没有听到刘方的呼救声。
“他的心理问题是什么?”
“虽然违背职业道德,但你可以用搜查证去我办公室查,他这个人根本不适合开车,哪怕是吃了药也不适合。”
“他的妻女呢?”
“出国了,这也是我怀疑刘方的第二个理由。刘方的经济条件并不好,他极端的焦躁让他很难在一个工作岗位上做很久,妻子每月收入也只有两千不到,女儿还要上学,根本不可能攒到钱出国生活。”赵雪平身子微微往前一倾,眉头一皱问斐然,“斐大不觉得刘方的妻儿是个很不错的切入口吗?”
冰冷温度迅速爬上斐然的背脊,他目光凌冽且探究地看着眼前的赵雪平,想从这个人的眼里或是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斐然从未介绍过自己,可赵雪平却似乎对他了如指掌。
“你是谁?”斐然不急不缓地问。
“同病相怜的人。”赵雪平说,“为什么他会选择刘方,也许是对我的警告呢?就像他为什么会选择谭夏韩,也许是对你的警告。”
斐然呼吸一紧,眉头紧蹙得盯着赵雪平,“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刘方的妻女。”
“我在国外没有人脉和势力,”他顿了顿,继续看着斐然说,“你有。”
斐然不想再跟他说话,当即起身打开身后的门走出这冰冷的审讯室。门外的空气果然要比里头好些,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回忆着这些年发生的灭门惨案内有没有姓赵的人家。
哦,还真有,十多年前的一宗案子。
严厉一直在外面等着,看人出来表情凝重,急忙迎了上去,“怎么了?”
“他是受害者的儿子。”斐然道。
严厉没明白,斐然只好加了一句:“跟我一样。”说完就起步离开。
严厉紧紧皱着眉心捏了捏鼻梁。
斐然的腿还没有好,问完话之后又回到医院继续养伤,他打电话给了师兄,让他在回国前帮忙查一下刘方妻女的下落。严厉和小秦他们回到市局着手开始调查刘方。还有就是赵雪平的案子重新进行调查。
养伤的日子太无聊,一闲下来斐然满脑子都是谭夏韩案子的人物关系图,然而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放空。
晚上,他吃过两个面包又喝了一杯水就想早点休息,刚准备躺下,一外卖小哥突然敲响他病房的门,拎着大袋小袋的外卖袋子站在门口一脸愧疚道:“不好意思啊,这几家店隔得有些远,送迟了。”
斐然看着门口的小哥冷冷道:“我没点外卖。”
小哥啊了一声急忙拿出单子看了眼问:“是斐然吗?”
“嗯。”斐然也纳闷了。
“那就没错啊,”小哥说着往里凑了凑又道,“床号都对的。”
斐然察觉到不对,刚想看单子,就听到外面有个声音传进来:“是我点的。”
谭覃飞穿着一套黑色西装,裁剪得体的西服衬托得他身材匀称,线条完美,笔直修长的大长腿往那一站就令人遐想联翩。
突然出现的谭总让斐然意外且无措,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谭总给小哥使了个眼色,小哥把东西放下后,就迅速离开病房。谭总冷着脸走进病房将门关上并且上锁。
“瞧瞧,你那惊愕的小眼神,怎么,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找过来吗?”谭覃飞边说边走到病床前将椅子来开坐在,他双腿交叠,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神色从容却隐约透着一股怒意,眼神冰冷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斐然。
斐然仍没回话,因为他现在有点不懂谭覃飞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以及他想做什么。
“你的惊讶我可太喜欢了。”谭总往前凑凑,眯着眼细细地打量斐然漂亮的眼睛和脸蛋,他鼻息轻哼声,颇有些不屑,“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今天下午也在花岗区看守所。”
斐然终于惊慌,“你怎么会去那儿?”
“跟着你去的啊。”谭覃飞勾唇冷笑,“跟着你和严厉去的。”
斐然满目惊愕,他不相信是谭覃飞自己查出来的,但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啊,除了那个家伙。
“口口声声跟我说去了很远的地方,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结果呢,却只是几十分钟的路程,你这多出来的十几天是想跟严厉过双人世界吗?”谭覃飞眉毛一挑竟有些坏坏的轻挑,“看来,你的心还没定啊。”
斐然:……
他忍不了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已经在好好说了。”谭覃飞冷笑。
斐然:“所以,你好好说话的意思是要跟我算账?”
谭总:“怕了吗?”
“行啊,那让你朋友也过来,我也跟他算算账。”斐然往后一靠,很期待地看着谭覃飞。
谭总:……
谭覃飞起身走到外卖旁,慢吞吞地打开某只圆形的外卖盒子,瞬间香飘四溢,他将色泽鲜艳的美食递到斐然的眼前狗腿道:“腿伤需要补补腿,我给你买了十几只大猪蹄子,你啃啃。”
“你也是大猪蹄子。”斐然没好气,“要不我啃你吧。”
谭总委屈:“那你也不能怪我多想啊,半天就能干完的事你非要延长十几天,我当然觉得是严厉居心叵测。”他顿了顿把猪蹄子往斐然身上一放,“再说了,是你自己问我要是你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要让我怎么惩罚你,能让我不开心的事还不就是你和严厉……那什么。”
还那什么,斐然低头看着大猪蹄子又抬头瞪了他一眼,谭总啧了声,用筷子夹起一只猪蹄子递到斐然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