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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盖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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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生辰殿会早早就开始了,但整个大殿上除了宫人便是大臣,这场大会的主角根本没有出现。
“救救他,救救他。”这五日紫阳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她一直拉着司马昭的手,她害怕她离开一会儿他便不在了,当她看见司马旬端这一碗药走进寝宫时,她身边死气沉沉的气息好似消散了一般,她看着司马昭,看着眼前的司马旬她一次一次的说道着祈求。
“喝下,一切都会变好的,”司马旬笑着说,一切都会变回最初的样子,六旬也会回来,紫阳也会死。
紫阳端过司马旬手中的药,一口一口的喂进司马昭的嘴中,待一碗喂完后,司马昭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不过一会,他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眸子里全是紫阳,他的皇后。
“我好久没看见你了,好想你呀!”明明那么久没说话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结巴,仿佛已经在脑海中说了上千上万遍一般。
“我也想你了,好想好想。”紫阳看着司马昭时她的眼泪和笑容一起出现在了脸上。
“不哭。”司马昭想要伸手将紫阳脸上的泪擦掉,可他发现他怎么用力他的手都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一点也抬不起来。
“没事的,是太累了,过几天就好了,过几天,阿昭还能抱起我呢!”紫阳看出司马昭想要干什么,她两只手紧紧握住了司马昭想要举起的那只手,我的阿昭没事的,他已经好了,他好了,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对吧!
生辰宴后的第一天整个皇宫由昨日的红色变为了白色,所有宫灯及纱幔通通换成了白色。
正午时刻,国葬开始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愁容,无数哭泣在皇宫中回响,所有宫人及大臣跪在大殿之中哭悼着,大殿正中央摆着一口琉璃棺,里面的正是大殷国十三任皇帝司马昭,而大殷国的女帝如今正在棺前站着,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
不是昨日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早一醒来就这样了,是太累了吧!没事的,我的阿昭都撑了五年了,都难受了五年了,现在休息一下吧!没事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的,真的,阿昭啊!别再担心我了,不值得,你记得下一次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司马昭,走好。”紫阳放开司马昭的手,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随后在他的耳边说了告别。
“吉时到,请皇上下令。”太监刺耳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盖棺。”紫阳停顿了片刻,之后大声的喊出了盖棺,把这两个字当成我大声对你说的最后的告别,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司马昭。
哀乐在大殿中奏响,由士兵抬着大殷国十三任帝王的棺椁进入皇陵,这段路上紫阳并没有跟随,陪着他的只有沿途百姓的哭声。
“你骗了我,他是好了,但仅好了一天,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这五年里,我看着越发瘦弱的阿昭,看着他被一天一天的梦境折磨,我好多次……拿起过刀,我不想让他痛苦,但我下不了手,我害怕,所以懦弱又自私的把他困在人间,你拿来药的那天是五年里我最开心的一天了,你让他真正的活了,尽管只有一天,但我还是很感谢你。虽然你给他的药也确实是毒药,但他没有痛苦的离开总比在人间硬撑着好。”
紫阳径直来到了二殿下的宫殿中,看着眼前的人,她不确定该不该杀了他给阿昭陪葬,因为对现在的阿昭来说死亡大概是解脱吧!死了就不会在受折磨了,但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心也控制不住的疼,阿昭走了,这个世界只有我了,我要守着阿昭的皇位,我要赎罪。
“棋盘中的黑子我下了一百八十一枚,白子下了一百七十九枚,黑棋将白棋死死围住,没有一丝生机,整个棋局总计只有三百六十一枚棋子,还剩一枚白棋,但如今下与不下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大局已定,白棋输了,兄长死了,而你活着。”
司马旬看着终于分出了胜负的棋局,他并没有一丝开心,我原以为死的会是紫阳的,那天我终于可以在药物的作用下暂时困住缠着兄长五年的恶梦,而亲自入兄长的梦,告诉他只要紫阳死了,他就自由了,就不会被回忆所扰,他就会痊愈的,我甚至还会帮他消除记忆,让他可以一直自由的待在他喜欢的边疆,他热爱的大漠。但他竟然还是选择了自己死亡吗?这么心甘情愿的自己去死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阿昭死了,我活了。”紫阳看着眼前的人她突然感到一丝寒冷,我一直知道是我的错,但从别人口中这么明确的听见真是自己的错时,能想到的只有,阿昭,是恨我的吧!
“是我,一开始都是我设计的,兄弟这五年来每日的恶梦是我制作的,兄长是我害死的,那碗药虽不是毒药,但也确实是推他入鬼门关的祸手,而你也……必须死。”说着司马旬用尽全身法力攻击着此时精神脆弱的紫阳,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她已经快撑不住了,精神崩溃的边际,魂体也最弱,试一试,反正血咒加身总会要死的,那还不如用六旬留在我身上的法术拼一下,起码这样我也为六旬做过了些什么。
就在司马旬攻击的那一刻,紫阳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要炸开了一般,一阵绿光从紫阳身体中出来,绿光把整个紫阳包围起来,之后神界的那个人人敬仰的紫阳仙君回来了。
紫阳仙君带着司马旬来到了皇陵,在大殷国每个皇族的人都会一出生便有了自己的棺椁,二殿下司马旬也不例外,紫阳将伤痕类类的司马旬丢进棺椁,将自己一半的魂体也放入其中,紫阳仙君一半的魂足可以让司马旬在这个棺椁里不死,活生生的在里面呆个上万年甚至上百万年之久。
“给他陪葬吧!”紫阳仙君看了一眼司马旬后便用法术将他的棺椁盖了起来,随后又封了棺。
紫阳仙君走到司马昭的棺椁面前,她又将自己本身只剩一半的魂体撕出了一大半,放进司马昭的身体中。以后不论你转多少次世你都将一生无忧,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了,紫阳欠你的,还清了。
托着破碎的身体紫阳回到了神界。
而伤痕累累的司马旬,睁着眼睛看着棺椁里的光一点也一点的消失,没有想到最后是用这种方法来让神界的紫阳仙君魂体受损,六旬呀!真是对不起,没能杀了她,你不会怪我吧!怪我也没关系,方正也见不到了。
“六旬,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棺椁中的最后一点光消失了,司马旬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木兆殿中
“离容,到时间了,该走了。”圣君牵起离容的手,怀里抱着双生草,随着这个世界在逐渐化为碎片,他们也回到了神界。
生泉中,两个人,一个魂体,一盆草出现在其中。圣君抱着双生草,牵着离容走出了生泉,施了个法术,圣君身上的水渍消失了,因为离容现在是魂体生泉里的水只能碰到双生草却碰不到离容,所以神界放开了离容的手,拿出方帕轻轻擦拭着双生草叶片上的水渍。
“好痒。”回到了神界已经恢复了原来样貌的离容突然感觉到脸颊上痒痒的,随着圣君的擦拭,离容身上的衣服也渐渐的干了。
“圣君,摸的到我,看的到我。”离容问着圣君。
“当然,你是喝我的血的,我怎么会摸不到你呢?”圣君再一次牵住离容的手,朝木兆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