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I will always love you)》月隐龙鸣

5、第四章 I will always love you

　　朱蒂兴匆匆地走在街上有些为自己的冲动后悔。这条她过去居住的大街确实不如市中心来得繁华，但也是着一带相当热闹的地方，夜晚还是聚集了很多人。她不得不小心地匿藏自己的行踪，以免一个不小心被歌迷发现，那么她今晚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纽约就像世界上大多数的超级城市一样没有黑夜，没有繁星，没有明月，只有被灯光映得姹紫嫣红的天。跳动的霓虹灯，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的乐声人语，每一样都加强了朱蒂想要见艾伦的渴望。
　　三年的思念压得她喘不过气，唯有那个熟悉的怀抱可以解救她。她知道他在哪里。向朋友打听，聘用私家侦探，三年来，她的目光不曾有一日离开过她。她知道他不曾离开他们过去居住的街区，她知道他在写小说，她知道他每日都回去街角叫“Remember”的咖啡厅，但是她现在要见的是艾伦真人，不是一个消息，也不是一个报告。
　　“朱蒂？”一个颤抖不确定的声音停住了朱蒂的表情。
　　朱蒂猛然抬起头，那个站在咖啡厅昏黄灯光下瘦削的小心翼翼注视着她的男人，是他吗？那个总是喜欢穿着高领风衣的男人，那个总是温柔地抱着她对她说着浪漫情话的男人，那个虽然艰难却总是对她说“一切都会好的”的自信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苍老这么单薄这么憔悴这么胆小了？
　　朱蒂抬起手，露出过去幸福温柔的笑，想像以前一样对他说：“亲爱的，我回来了。”
　　突然，一声巨响，朱蒂感到身体一下剧痛，耳边所有声音都渐渐远去。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表情渐渐从欢喜变得痛苦绝望？为什么笑容崩溃了？她不是要给他幸福快乐而来的吗？不要让她的愿望落空啊。他们已经回到从前了。他们已经可以回到过去幸福快乐与世无争的生活了。所以请不要哭泣，不论离开还是回归，她不过是希望给他幸福。
　　“朱蒂！”
　　“救命！”“谋杀！”“有人被枪杀了！”“警察！”周围的街道已经乱成了一团。
　　艾伦健步上前抱住朱蒂缓缓滑落的身体，绝望地看着她美丽却血色全无的笑容。那从朱蒂身后流下淌过他手心的温热液体，他很清楚那是什么。“不！”艾伦抱着朱蒂身体声嘶力竭地喊道：“医生！救护车！谁！谁来救救她！”
　　闻声冲出来的约翰看到的就是这样景象。艾伦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当红歌星朱蒂，几近疯狂的嘶吼。灰色的外套上沾满了暗红的液体。“艾伦？朱蒂！”
　　“约翰！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快！”艾伦像溺水的人一样疯狂地对约翰吼道。约翰连忙冲进店里打电话。
　　艾伦突然觉得身上一紧，回头却见朱蒂抓着他的衣襟在笑。艾伦痛苦地抚摸着朱蒂的脸颊，痛心疾首道：“不要紧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朱蒂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只觉得他很痛苦。她知道她被击中了，但是她也感觉不到疼痛。这是幸福的力量吗？为什么艾伦看起来那么痛苦呢？她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对，对了，她是为了告诉他爱而来的。她还没告诉他呢。难怪他那么痛苦。
　　朱蒂幸福地笑了，断断续续地唱起来：“……So goodbye,please don't cry.

　　……
　　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I will always love you!

　　I hope life treats you kind.
　　And I hope you have all you dreamed off.
　　And I wish you joy & happiness.
　　But above all this I wish you love.

　　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

　　是的，那是给他的歌，带着幸福快乐，全部都给他。朱蒂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难道纽约的黑夜终于要来了？只是黑夜，拜托不要湮没他的身影，其他什么都带走吧。
　　“朱蒂！不！坚持住！听到没有？那是救护车的声音！他们快到了！再一会，再一会就好！”
　　漫长而无声的回答。
　　艾伦只觉得救护车声音有远治近，然后渐渐消无，周围的世界渐渐远去。咖啡厅的CD机仍在悠扬地唱着：

　　If I should stay.
　　I would only be in your way.
　　So I'll go.
　　But I know.
　　I'll think of you every step of the way.

　　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you,my darling you !
　　Bitter sweet memories.
　　That is all I'm taking with me.
　　So goodbye,please don't cry.
　　We both know I'm not what you need.
　　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I will always love you!

　　I hope life treats you kind.
　　And I hope you have all you dreamed off.
　　And I wish you joy & happiness.
　　But above all this I wish you love.

　　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I will always love you !

　　Daring I love you !
　　Always love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