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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重回城中风波起1 ...

  •   我与陆墨书在清竹小院生活了半月有余,此间我曾问过一次为何没见过他身边的陆唐?他说陆唐并不知此处,那这半个月一直都是他一个人来回奔波,我心中不禁泛出丝丝忧忡,他一个人来回奔波不辞辛劳竟让我有些心疼他。
      我看着陆墨书正在除院子里那块菜地里的杂草,他挽着袖子拿着锄头一下下的刨,汗珠密布在他的额间,他不时用袖子擦擦汗,我魔怔了,竟有种想跑到他跟前替他擦擦汗的冲动。
      陆墨书看向我这边冲我笑了笑,我眼神躲闪赶紧将脸扭过去以掩饰面上的不自然。他只是怔了一下就低头工作了,我唏嘘叹气幸好未被发现异常。
      “过两人便可回城中了,阿姜可先准备准备。”陆墨书说的轻松。
      我心中一惊竟噗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对于回城并未有多少惊喜,相反我还特别想留在这里,日子虽然平淡倒也无忧无虑。
      两日后,马车如约至院子外,陆唐在外面等候。我提着包袱步子走的很慢,慢到我希望路可以长点,时间可以停留一会儿,其实就是我舍不下这里的一起。
      “这面纱回城后就带上,不可让别人看到你的面容。”陆墨书从袖口拿出一张面纱递给我,我犹豫了。
      “怎么了?”陆墨书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没……”我心虚,接过面纱带上就大步离开,直接钻进了马车。
      陆墨书的手停在半空中,又落下后跟在我后面一同进了马车。
      路上马车摇摇晃晃扰的我也心绪不宁,陆墨书则一直在闭目养神,他轩昂眉目之间有点点忧愁。
      “璟睿你是不开心吗?为何事所累?”我怯怯地问了一句,打破了马车上的寂静。
      陆墨书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他没料想到我会关系他,只是怔了一下神情惊讶,只是转瞬即逝他又扳着那张脸到:“最近疲劳了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奥。”失落感油然而上,我本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不想会城中想留在这乡间而失落。
      “那你在睡会吧!”
      “我不累,这段路程平稳,若是阿姜累了就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出去赶马车。”陆墨书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我本想叫住他,告诉他其实也可以留在这里的,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不知前世我却记得与他前世的点点滴滴,对他有愧意。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马车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应该是到城中了。
      “那吴家可真是心肠歹毒,竟然如此编排别人,不过话说这马车里坐的应该是卢县令家的小姐吧!”
      “听说今日刚找到接回来了。”
      “不知道,不过听说脸被毁了,估计是要……”
      陆墨书坐在马车外的前室上面,听着路过的人对马车指指点点,他脸色铁青眸子凌厉地看向路人,那些人被这强大的气场给压住了,生生闭口不敢言、不敢怒。
      陆墨书这才罢休,喊了两声驾,驱着马车离开了。
      我刚下马车,父亲母亲早已等在府门口接我了,母亲一直憋着眼泪,实在忍不住了才用帕子擦擦,父亲也眼眶红红地看着我。
      “阿姜回来了。”母亲快步走到我身旁。
      “是女儿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心了。”多人来不曾见到父母,他们定是为我忧心了不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攥着我的手明显用力,生怕我不经意间再次不见了。
      从我刚下马车时府周围就集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一言他一语的喋喋不休。
      “这怎么还带着面纱啊?难道脸真的毁了。”
      “听说脸上有那么长的一道疤。”那妇人比划着,“不过幸好是清白还在,不然这卢小姐怕是活不下去了。”
      “不过这吴家也真狠,直接编排把人家姑娘的清誉都给毁了。”
      “这不也遭报应了嘛,家都被抄了,该进大牢的都进去了,不过可怜了那些女眷无辜受牵连。”
      “你还可怜他们,这是报应,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听着这些言语应该是吴家出了变故,只是不知是何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甚至我回来都要面纱掩面。
      “走,咱们先进府去,先跨火盆去去晦气。”母亲拉着我跨过火盆进府。
      我回头看向陆墨书,他送我回来我还未曾与他道别,母亲在我耳边小说说了句:“不用担心,一起都由你父亲处理。”
      陆墨书向我点头示意我不用担心,我便先跟随母亲进了府中去。
      刚进院子,明乐看到我便哭哭啼啼,“小姐你回来了,奴婢这几天都吃不睡不着了,都怪那人奴婢没有保护好您。”
      她一脸愧疚的样子看着让人着实不忍心责备她,“好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
      明乐擦了擦眼泪,看着我脸上带着面试,“小姐,你的脸……这……”
      城中传闻的厉害,明乐以为我是真的毁了容貌。我将面纱摘下,“我的脸没事。”
      明乐惊喜道:“幸好小姐的脸没事。”
      “明乐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与母亲商谈。晚间再与你说说。”
      “是。”
      我心中疑惑众多,尤其是在回来的路上、府门外听到了诸多信息,虽明白了个大概却有诸多疑惑,想向母亲问个明白。
      母亲兴许明白我想知道真想,拉着我的手道:“走,进屋子里说。”
      我与母亲刚坐下,我就急着问,“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说吴家出事了?”
      母亲拉着我的手细细道来,“那日你与吴家姑娘一同去了寺中,只是晚间吴家下人来报说你被匪徒撸了去,连同明乐一起不知所踪。我与你父亲顿时就慌了,只是吴家下人走后,璟睿这孩子就来了,他说他将你救了,只是你还尚在昏迷之中想着过几日等你醒了就将你送回来,你爹爹便休书一封让你安心。”
      母亲说完这些,直接愤怒道:“只是吴家这家人也忒不是东西了,说你被山匪撸了去。第二日便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还有说你早已清白不保。景瑜又赶回来与我们商议对策,索性先让你在外面躲上一段时间。”
      “后来没过几日吴家就出事了,听说那吴家的长子谋财害命,将几个村的人都给屠戮了,吴家也被抄了家。”
      “这还是璟睿想了个法子,说你当时落入山崖被毁了容貌,这样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先集中到这上面,外面的人同情你便不再说道了,过些时日再对外宣称你的脸伤得了灵药治好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那吴家的其他人呢?”我急忙问,毕竟我与吴秋萍关系匪浅。
      “他们家这样败坏你,你还替他们家担心。”母亲白了我一眼,无奈道:“走的走逃的逃呗,这树倒猢狲散了才是常理,他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这是报应。”
      我不反驳,毕竟孰是孰非不能依感情去判断。
      “夫人,表少爷要回府了。”孙嬷嬷在屋外通禀。
      母亲急欲起身,“璟睿这孩子这些时日忙里忙外的,如今你能平安归来多亏了这孩子,我待去送送他。”
      我也起身想跟在母亲身后一起去送送他。母亲见我想出去,转身对我说:“你刚回来还是留在房间里休息吧!这几日还是不要乱走动较好,我与你爹爹去送他即可。待会厨房里煮好了柚子叶水给你送过了,你沐浴去去晦气。”
      母亲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走,跟孙嬷嬷说道:“快点去,不然去晚了那孩子就离开了。”
      母亲走后明乐就进来了,小丫头眼眶红红地,想来是刚刚哭过。手上还有伤痕。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明乐赶紧将手收回去放在背后,“奴婢没事,没事。”她声音极小。
      “明乐,那日我失踪后你怎么了?”
      既然吴家传言明乐与我一同失踪,那明乐就不能独善其身,只是不知她经历了什么?
      “我当时下马车后就看到满地的尸体,后来好像是被人打晕了,醒来时就被绑在了一间屋子里。后来是表少爷带人来救的我,又把我送到了府上。”她说的极慢,回忆中带着恐惧,毕竟一直待在府中没经历过这些事情。
      “母亲罚你了?”
      “没……”明乐搓了搓手低头道。
      这事不怪明乐,当时任谁都会被吓傻,不该将怨气撒在明乐身上。
      “那吴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可有听说过。”我想从明乐这里探探口风。
      “奴婢一直待在院子里,并不知道外面的消息。”
      自回来那日起,母亲就将我关在院子里,虽然说是让我好好修养,却将我的院子围的密不透风,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如今我毕竟是在府中,断不会有敢来府中劫人的。可母亲不听,毕竟就我一个女儿还是珍重的不得了。
      陆墨书再次登门是十日后的事了,我不知他是如今说服母亲的,同意他带我出去。
      他叮嘱我换身男装再出门。我打开门后,陆墨书眼中闪过惊讶,这一点我是清楚地看到了。
      “怎么样?好看吗?”我故意问他。
      “好看,没想到阿姜男主如此飒爽,不输男儿。”
      他如此夸奖我,我也是高兴的。
      马车上,我闲着无聊问他,“你是如何说服母亲放我出来的?”
      他邪魅一笑:“想知道吗?”
      “嗯。”我点头。
      “我自有我的办法,不过,不告诉你。”
      “你……”我被气到了,指着他却不舍得骂他。
      他倒是笑的爽朗自在。
      我使小性子并未使多久,话峰一转问他,“你今日带我出来是要去哪里?”
      陆墨书笑容消失,“带你去见见吴秋萍。”
      “吴秋萍?”我震惊道。
      “我知你与她交好,她的境况想必你要忧心,如今以将她安排好,所以让你们见上一面。”
      “你……你怎知……”我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他怎会如此了解我。
      “我知阿姜心善,所以就擅作主张了。”他解释道。
      我感慨,如此知冷知热之人,谓之何求啊!
      吴秋萍被陆墨书安排在安排在城南的一处庄子里,那里地势偏僻人烟稀少,倒是很少有人路过。
      我刚下马车,吴秋萍就已经站在院子门口等我了。她一身粗布麻衣,头上随意簪了一根木簪子。全然没有灵气,我感慨,前段日子还是那个明媚少女如今已我生机,原来这大起大落真能将人改的面目全非。
      吴秋萍看到我来本想拉我,可她的手伸到半空中又收回去了,她笑道:“今日一早陆公子就派人来传话了,说你今日来看我。走,我们进屋子里说。”
      我点头跟着他进了屋子。
      吴秋萍给我和陆墨书一人倒了一杯茶水,又端了两盘果子,“家中没有好招待的,阿姜你别嫌弃。”
      我摇头喝了点茶水。
      “你在这里过的可好?”
      “多亏了陆公子我们才有了安身之所,陆公子也时长派人来送些物品,日子虽清贫却不苦。”吴秋萍边说边看向陆墨书,只是陆墨书在她看他时就将头低下了,他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喝着茶水。
      突然从里屋出来了一个女人,她衣服尚整齐只是头发凌乱,看着桌子上的果子直接拿起来吃,我惊讶站起身来,陆墨书直接挡在我面前将我护在身后,我怔怔地看着他,只看到他侧脸的轮廓。
      吴秋萍大惊,“母亲,你怎么又出来了?”
      吴秋萍扶吴母起身后,吴母看了我一眼,她眼神震惊道:“言儿,言儿回来了。”他将手中啃了一口的果子递给我,“言儿吃,这个好吃,吃了就不饿了。”
      我一身男装,吴母将我认成她儿子吴秋言了。
      吴母递过来的那一刻,陆墨书替我挡住了,他面色凝重。
      这时里屋传来了声声哀叫,“算了,萍儿,你就任由她疯去吧!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吴秋萍眼眶红肿,她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的东西,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阿姜,人已经见过了,我们回去吧。”陆墨书拉着我的手直接出门去。
      吴母见我要走急道:“言儿别走,言儿别走……”
      “母亲,咱别扭了好不好。”
      “你就由她吧!不要管她。”
      “祖母……”
      陆墨书一直拉着我,他似乎是生气了,我的手腕明显感觉到了疼痛,“你拉疼我了。”
      陆墨书闻言赶紧松手,“阿姜,我……对不起。”
      他神色愧疚,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向我道歉,只当是他是因为刚刚拉疼我而道歉。
      我举起手腕晃了晃,“没事,你看,现在不疼了。”
      他并未说话。
      我不禁怀疑他是有别的事在瞒着我。他一直沉默,“吴家落的如此下场,你是不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了?”
      这世间并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陆墨书不可能巧合到每次关键的时刻都能出现,事情做的面面俱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这个幕后之人,是这件事的策划者。
      “是,只是这吴家作恶多端,为了那千两银子草菅人命,还欲将罪名……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这话只说了一半,里面定然还隐藏着惊天秘密,只是他不与我说自然是有他的考量。
      “我觉得你做的对。”
      “你真这么觉得?”
      “虽然你在背后筹谋,但吴家做了错事自然要受到惩罚,但是无辜之人你也救了她们,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我并非菩萨会可怜这个心疼那个,我只知带我好我便待他好,人敬我一尺我回敬他人一丈。虽然某些事是陆墨书策划的,但他确实是让我受到了最小的伤害,我不曾埋怨过他。
      回府时已经是傍晚了,陆墨书送我到后门,他本想转身离开,我叫住了他,“那你以后还会时长了看我吗?”
      “一定会的。”他没有转身直接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失落感渐渐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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