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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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座位换了，但大家的椅子桌子还没有搬动。
为了不浪费同学们宝贵的吃饭时间，龚明决定在下课前五分钟搬桌子。
一时间，椅子，桌子在地上的摩擦声层出不穷，教室又开始闹哄哄的，跟下课一样热闹，其他班级又很安静，这显得七班格外突出。
唐糖回到以前位置上，正准备搬的时候，就看见杨嚣正搬她的桌子，急忙手拍在桌面上，提醒道，“这是我的桌子。”
“手拿开。”命令的语气吓得唐糖立马收回手。
黝黑的眸子扫了一眼唐糖竹竿般的手臂，“瘦的像个猴子一样，别把手搬断了。”
搬桌子确实一个体力活，女生一般都是拖着走，要不就是让男生帮忙，还有的女生则是搬完自己的，还到处帮忙的人，此乃真英雄，很显然唐糖不是这种人。
她小声地啧了一声，不过有免费的劳动力，何乐而不为呢！双手抬着椅子，跟在他身后。
他的背不算宽厚，都能说有点瘦，或许他觉得有点闷热，脱掉了外套，露出手臂上的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桌面上还摆着书，平平稳稳，没有掉。
他们的位置刚好空出来了，四平八稳地放好桌子，转身，单手拎过女生手里的椅子，放在桌子底下。
动作一气呵成，没说一句话，做完，又去搬自己的桌子。
没有坐下，跟着一块去，依旧是他搬桌子，唐糖拎椅子。
没有讨论过的分工合作。
他知道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乖乖巧巧的女生。
许多的同学都默默将两人的行为看在眼里，不少的男同学则是暗自伤神，唐糖也算得上七班最美的那朵花，肤白貌美腿还长，除了特会损人之外，也没其他缺点，现在杨嚣的行为就像是宣告，这人是他的。
好好的一朵花就被才转来没多久的人摘掉，真是不甘心。
而和唐糖当了五分钟同桌的郑源更是郁闷，好不容易和漂亮女生当同桌，被人抢了不说，还被换到后排位置，更加凄惨苦恼。
他真不应该去上那个厕所。
时间倒退十五分钟。
上完厕所出来的郑源，走到洗手台洗手，余光扫到杨嚣进来了，走到他的身旁，拧开水龙头，透明的水冲击在骨节分明的手上，水珠随意崩落。
姿态有些漫不经心。
他想到身旁那人的脾气，急忙关掉水龙头，低着头，刚抬脚想离开，刚刚还在淋水的手，现在已经拦在他面前，手上还有点水迹。
没说话，只有水流冲击在水槽上的声音提醒着他时间一秒一秒这样过去，郑源似乎都能听到心跳声，他感觉今天有点热，额头都在冒汗了。
“请问”郑源继续低着头，作为老实孩子，害怕惹事，被打，您都用出来了，“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杨嚣收回手，双手向上，伸个懒腰，“只是你抢了我的同桌，我很不爽。”
单单不爽两字就吓得郑源抬起头，看清眼前少年的模样，嘴角挂着笑，可眼睛却没有笑，有他的面容，卑微和懦弱，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可是活法完全不同，做事肆意妄为，不考虑后果，就连老师都不会说什么。
所以他不能，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放低姿态，“你想怎么样？”
“我的同桌只能是我的同桌。”
笑容更深了，嘴角两旁的酒窝显而易见，可是郑源觉得那笑下面藏着刀，没办法，他只能舍糖保命。
“唉，眼镜，你为什么和杨嚣换位置？”李汉城的声音把郑源从记忆拉回来。
“我有远视眼。”郑源收拾桌面，摆放书本。
李汉城一脸震惊，“不会吧？你这个不是骗老龚的吗？”
郑源没说话，继续做自己的事，李汉城便拿出手机搜索，满脸惊讶！
结果还真有远视眼。
秋夜没了青蛙的呱叫，只有被时间遗留下来淡淡的桂花香，今晚的月亮格外圆，唐糖坐在新座位，观赏着窗外的风景，窗外是一块草坪，靠近后山那块，微风轻轻吹过未凋落的枝叶，吹走了白日的喧闹，带来寂静。
放了学，难得唐糖一寝室统一战线，放了学就直接回寝室。
进了寝室，门马上被关上，王雨菲急忙把唐糖安排到上座。
坐在上座的唐糖很懵，伸出手抓了一把瓜子放在面前，一边剥瓜子，一边问“怎么了？今天怎么不去吃烧烤了？”
王雨菲挑着眉，一脸坏笑，“老实说，你和校长的孙子到底什么关系，今天郑源摆明就是给你和杨嚣铺路。”
“对对对！”另外两个室友高云娥和栗深也跟着一旁附和，她们算得上乖学生，爱学习，但是对于八卦也还是好奇。
面对吃瓜群众，唐糖简直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就算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我和杨嚣就是普通的同桌关系。”
“少来。”
“真的是，虽然我们当同桌，但我跟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说几句，大多数也是各玩各的。”
在王雨菲她们看来，虽然唐糖的极力否认，但是杨嚣铁证如山的行为上来看，就是狡辩。
“真的，”见她们不信，唐糖抬手，想通过发誓来证明自己清白，“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的同桌关系。”
王雨菲手覆上唐糖的手背，轻轻一笑，“不用不用，我们知道是普通同学。”
普通两字特意加重咬字发音。
白炽灯下，少女们围绕着桌子坐了一圈，讨论着夜晚的秘密。
唐糖长叹一口气，这个误会她怕是说不清楚了，还是继续剥瓜子算了。
沉默不语的唐糖更是让王雨菲坚定他们两人绝对有事，反正好友肯定对杨嚣还有点感觉，要不然那天怎么会把新钱拿出来用，不过感情的事问多了也没意思。
瞧见好友用手一颗一颗的剥瓜子，王雨菲浓密的眉毛拧成麻花，“双双，你为什么剥瓜子用手，不用嘴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唐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剥瓜子你是不是要用门牙，我们那边就有个人用嘴剥瓜子，剥的两颗门牙中间有一条缝，说话都漏风。”
还是第一次听说剥瓜子剥的门牙有条缝，周围的室友纷纷表示不信，但感觉确实又挺像那么一回事。
王雨菲半信半疑地问，“不会吧，你是听那个人给你说的，还是医生说的是剥瓜子剥的。”
“那倒没有，”唐糖顿了一下，“是我猜得。”
“切！”
唐糖急了，给她们演示一下，拿出一颗瓜子，放于上门牙和下门牙中间，清脆的咔咔一声，瓜子仁出来了。
“你们瞧，是不是用嘴剥瓜子比较废门牙，买10快的瓜子去补500的牙，多不划算。”
“乱说乱说。”
“不相信。”
王雨菲她们嘴上说着不相信，但是都默默地用手剥瓜子。
唐糖笑笑，用手又剥了一个瓜子，她拍拍手，拍掉手中的瓜子灰，她跑到阳台上，发现很多人都在阳台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
朝着里面喊道，“出来看月亮。”
……
每每晚上放学回家，杨嚣走到楼下，看见五楼左边的房子客厅亮着灯，心里都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安心。
他越发习惯这种生活了。
转动钥匙开门，走到玄关处就听见外公的声音，“乖孙回来了，饿了没，我去给你下饺子吃，你最爱吃的香菇馅。”
他一边换拖鞋，一边说，“外公，不用了，我不饿。”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我马上给你煮好，要不到多久的。”
说着，外公从他面前经过，打开冰箱，拿出饺子，又跑到厨房去烧水。
杨嚣换好拖鞋，走到阳台上，抬头看着天上那月盘，白白净净，挺像一个人。不知怎么的，又想到她了，他笑了，浅浅的梨窝挂在脸上。
“乖孙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孔辉把饺子下在锅里，一出来就看见阳台上外孙的背影，他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上扬，再想到今天下午好友给他打那通电话，笑意更深了。
走到阳台上，瞧见外孙不可多见的笑容，忍不住开口问道，“乖孙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现在他与外孙站在一块，他才到外孙的肩膀那，果然时间不等人呀！
或许是多年教师生涯，即使快满60岁的人，孔辉的背像也像个少年一样挺的像把直尺。
“没什么，只是想起班上有些同学很有趣。”杨嚣垂下眼眸，瞧见对面的那栋楼的灯火。
“听说你现在的同桌是一个女生。”
迎着月光，聊着家常。
“嗯。”
“那她人怎么样？”
她人，回想起初见她时，他倒是没有给她好脸色，倒是语文课上语出惊人的她，让他有了兴趣，再到后面打架……才发现她是个挺有趣的人。
“很有趣。”
不愧是当了十几年的语文老师，孔辉一下抓住前后语言逻辑，“那你刚刚在想她。”
反应慢了半拍的杨嚣顿了一下，侧过头，对上外公揶揄的眼神，点头承认，“嗯，我在想她。”
这下该外公愣住了，这算是直接承认，还真不愧是他孔辉的外孙。
对于早恋，孔辉不反对，谁的青春没有青涩的爱，青春的爱像偷吃糖的小孩，感觉甜甜的，又害怕被发现。
“你们在恋爱？”
“没有。”头转了回去，又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现在只是同桌而已。”
“那，”孔辉还想说什么，就被杨嚣一句话打发了，“外公，锅里的饺子已经煮好了吧。”
孔辉惊呼一声，连忙跑到厨房关火，他倒是把这件事搞忘了。
幸亏是小火，倒也没糊，饱满的饺子被盛在白盘上，端进了饭桌上。
孔辉又从厨房端来一碟海椒酱，招呼着外孙赶快过来吃。
“快来吃吃，今天去菜市场才买的。”
杨嚣咬了一口，香菇的软糯加上海椒酱，又甜又辣充斥着整个味觉。
见外孙吃的香，他也高兴，又想到刚刚没谈完的事，斟酌一番之后，缓缓道，“外孙，既然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能这么吊儿郎当下去了，喜欢不仅要喜欢，还要责任。”
没回话，继续低头吃着饺子。
孔辉倒是想让外孙真心喜欢一个女生，这样也好有动力鞭策他不这么散漫。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