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拨鼠之恋》小泉花王子

36、只要你高兴

　　“我觉得最可爱的永远是钱多多，当然培育出来的机会很小，不过一千克能卖35摩尔豆诶！现在也舍不得卖了，我都放分馆了。”戚忱的目光随着白问的鼠标移转，停留在一只通体金黄有钱币印花，眼睛水灵灵的，鼓起的腮帮子旁边还有粉色腮红的猪身上，心里想白同学你可比钱多多可爱多了。
　　白问本人还在炫耀自己的猪猪宝藏：“还有这只祥云，是卖不了几个钱，但很吉利啊，你看它的介绍…”
　　戚忱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白问俊秀的侧脸移到屏幕另一只猪上，这一只和钱多多有一分相似，就是都有粉粉嘟嘟的腮红，但祥云明显更像贵族猪，正只胖嘟嘟的身体都埋进了雪白的云朵，身上是弯月印花，底下的介绍也很神秘：
　　祥云猪猪脚踏祥云而来。传说只要拥有一只这样的猪猪，以后的日子就会吉祥如意、万事不愁。吉祥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哟，也许你就是幸运的下一个。
　　“是不是看上去就很想要？”白问眯着眼陶醉的看着屏幕，“虽然得到了不一定会吉祥如意，但得到了总觉得日子有盼头是不是？”
　　“它价格配不太上。”戚忱无情的揭穿，“这么难得到的猪只卖九块钱一公斤，德不配位。”
　　“…”白问怒视对方，“不许你说祥云。”
　　戚忱托着下巴，漂亮的脸上笑意盈盈：“好，不说了。”
　　怎么有种哄小孩的感觉？白问偷偷吐槽道，但明显对自己猪的炫耀欲和分享欲大过了所有：“还有这只小禄，也很可爱吧…九尾憨福也很漂亮吧？但我觉得有点狐不狐狸，猪不猪的…”
　　是很可爱，戚忱点点头赞赏了白问的眼光。
　　“诶，你先买这个，正在促销的小霸王，买母的，等她能配种的时候，你就选我们家的心心小象仔，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就有钱多多了，运气不好也有小象仔。你玩的太晚，很多又漂亮又实用的猪都绝版了，肥肥天使这头貌不惊人的猪也很有用，你可以把它放进红钻加工厂…”白问的声音小了点，“做成金华火腿…”
　　“太残忍了。”戚忱摇摇头，“我觉得有违人道主义…”
　　“能赚三十万。”
　　“哪里买肥肥天使？”
　　白问无语凝噎：“你不是要讲人道主义？”
　　“在我像你一样有钱的前提下。”戚忱十分冷漠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绝版了吗？”
　　“绝版了，但可以配种。”白问认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唯利是图，“你家随便养只母猪，我有公猪，咱们就有很概率生出一头肥肥天使。”
　　戚忱好像想要说什么，脸有点可疑地泛红。
　　“你怎么了？”白问还在研究概率的可行性。
　　“没什么。”
　　什么叫咱们有很大概率生出肥肥天使！你就不能加一句‘咱们的猪’吗！
　　“来吧，事不宜迟！我们试试能不能给你生出心心小象仔和肥肥天使。”白问拉了拉手指，关节发出咯吱声，好像在为了什么东西做准备，“钱多多咱们暂时不要指望了，我自己都没生出来几只，但退而求其次，心心小象仔也很赚钱嘛。”
　　戚忱的脑中自动为对方的所有话加上了‘的猪’两个字：“ …好。”
　　“嗯嗯。”白问现在陷入的状态，基本属于六亲不认，爱情去你妈，戚忱白长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在白问的眼里，戚同学不过就是自己的学生，让学生成功吃到肥肥馆的红利，是他必要的工作，“你先咬咬牙，买几只贵点的，这样配种成功的机率高一点，诶诶诶，就这只，小秋也很不错…”
　　终于在白老师的指导下，戚忱成功的养起了小猪，而白老师为学生送出的见面礼，就是把自己的营养液和玉米贡献出来，让戚同学养的毫无压力，不必操心。
　　“你看我对你多好。”白问平时很少激动，但此刻看到终于培养了一起养猪的同道中人，实在很难不热血沸腾啊，“你放心，只要你一直养，我就一直帮你喂，绝对不会让你的猪死，你买延寿药剂不要看价钱，都交给我，交给我。随便买，你现在无非就是喂拉姆花点钱，小黄的生活所需我全包了，都给最好的。”
　　戚忱还是撑着脑袋：“嗯。”
　　“最早和我一批玩摩尔庄园认识的好友…”白问把背靠在椅子上，屏幕停在自己肥肥馆的页面上，五彩斑斓的猪们活蹦乱跳，有的旋转出粉色的虚影，猪脸上满足幸福，肥肥天使的小翅膀扇出不可思议的频率，让它们圆滚的身躯虚虚起飞，心心小象仔卷卷短短的小尾巴翘着，“他们后来都不玩了，猪没人喂，全都死了。”
　　白问点起屏幕下方的小箭头，随便点开一个‘61’的页面，果然，‘61’的肥肥馆一片狼藉，猪都排列成一个队形，可脑袋上的箭头无一例外都是天使的光圈，意味着已经去世了，白问拿鼠标一只只点过去，每一只猪都化成一丝黑烟，堙灭在风和日丽的田园背景中。
　　“你可能会觉得特幼稚。”白问温和的笑着，声音不大，但在戚忱的房间里盘旋着，久久散不去，“我很多年前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就特难受，刚开始还哭了一次，即使压根不是我的猪，后来就习惯了，如果延寿药剂也能用给他们的猪，我一定每一只都会救，可没办法，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救自己的猪。”
　　“我后来很少卖我的这些猪。”白问切换回自己的页面，肥肥馆挑的是码头的场景，他好像很喜欢码头沙滩这些离水很近的地方，戚忱暗暗想，“特别舍不得，能放进分馆的就放，放不进去的除非万不得已才会卖掉，但大多都还留着，这几只摆在外面的猪都活了一年多了。”
　　“是不是特别蠢？”白问没想要戚忱的回答，他只是盯着那些欢快的，在码头上舞蹈的猪们，“我也觉得很傻，但我觉得很开心。”
　　“看它们这样，转圈，蹦蹦跳跳我就挺高兴的。其实只要给它们喂点玉米，洗洗澡，它们就能这样日复一日的跟着系统设定活下去，认清楚这一点，它们和已经长出天使圈的猪没区别，因为都是虚拟的，没有生命力的，只会表现出设定好的行为轨迹的。”
　　“不是。”戚忱简短的打断了他，“你一点也不蠢。”
　　清清冷冷的声线此刻被擦拭的泛出温柔的光泽，就像码头背景里远方若有若无的波光粼粼：“只要你觉得高兴，就都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