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心理对峙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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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非然当然也没想到言采意会蠢到这个份上，在他的认知里言采意只不过是稍微蠢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精明的。
不过这时候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也没空多想其它。
给言采意发完信息后纪非然本来都开了火要驱车离开停车场的，没想到被一阵急切的铃声给打断了。
纪非然瞟了一眼见是家里的座机，便又心生躁意。
晾了一会儿才慢慢接起，“有什么事？”
纪母也没顾得上纪非然的态度，依然温声如故，“阿然，你快回来一趟吧！你爸爸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纪非然只要听到纪母的声音就会莫名其妙地不耐烦，几年前也是这样，用这样的声音把他骗到了姓韩的那个心理医生那里，还软禁他。
纪母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本来好好的，但是无意间丈夫看见电视上正播放着温故的事，为了抨击温故，主持 人正解说到了之前复赛后自家儿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的话，还播放了视频。
本来那时纪非然和温故话里话外的就很诡异，似乎是互相内涵，也是从那时候，两人彻底撕破脸皮。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记者都能捕捉到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作为纪非然的父亲，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
虽然主持人在用这个视频坐实温故为达目的坑骗朋友，不择手段，但是纪父完整地把这个视频看完后，便知道 是怎么回事。
而且里边的主人公还是温故，这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自己儿子纪非然捏造陷害的人家。
高中的时候就这样，还是同一个人，说明这个叫温故的小伙子对自家儿子的刺激是非常大的。
想到高中时候纪非然做的那些事和执念，纪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马上让纪母打电话让纪非然回来，这些事他得好好问清楚，如果真的又发病了，得治疗。
总不能闹得一家人都鸡犬不宁。
纪非然回到家里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纪家安静得诡异，纪母坐在纪父的旁边，焦急地看着门口，心神不宁，见到纪非然才好一点，便朝纪非然使了 使眼色，示意他多说些好话。
纪非然得到了指示，笑了笑，寻个位置坐下来才向纪父问了声好，“爸，您叫我回来什么事儿啊？我 在准备总决赛的歌曲呢。”
纪父瞧了瞧纪非然笑意宴宴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明知故问，“你真的在准备总决赛的歌曲吗？”
纪非然也没想到纪父会质疑他，愣滞了一秒才回过神来，笑道，“真的啊，我骗您干什么。”
纪父没再追问下去，没有意义，自己这个儿子最喜欢做出这样扮猪吃老虎的表情。
“你又和温故遇到了？”纪父问道，一步一步引入话题。
闻言，纪非然低眸讥讽一笑，不过一 秒，纪父没有见到。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都快总决赛了，才知道呢。
已经习惯了的纪非然抬眸间又染上阳媚笑意，“对啊，我们俩在一起比赛呢。”
纪父点头，“他真的建议你选了那个评委的歌吗？”
呵。
“您觉得呢？”纪非然这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算是纪父他也没好脾气。
纪父听到纪非然这样的语气，厉声呵斥，“你这是什么态度，叫你不要再接触音乐你就是不听，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纪非然赫然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纪父气愤道，“什么样子？你也认为温故唱得比我好，比我优秀是不是？我 凭什么要放弃音乐，为什么不是他！”
“为什么？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为什么，高中的教训还记不住是吧！你那个病导火索是什么你不知道吗？真想去精神病院？”纪父本来还想循序渐进，慢慢跟纪非然谈一谈的，这乍然听到纪非然这么歇斯底里也没给他留脸面。
纪母见纪父这么对待自己儿子，也口不择言指责纪父，“你怎么这么说阿然，他只是生病了而已，你就想放弃他了是吗？有我在你外面那些私生 子别想进来，纪家是我儿子的。”
被看穿的纪父没有羞愧，反而埋怨起纪母来，“生病？你看看你生的是什么东西？一个心理有问题的神经病，你让我怎么把纪家交到他的手里。”
这话一出，纪非然和纪母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父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神经病？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是吗？难怪你总不回家，怕我杀了你是吧？”纪非然笑了起来，乏起了泪星，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都是你惯出来的。”纪父对着纪母厉声指责一句，才转向纪非然，没有感情平静下来，“明天跟我去韩医生那里看一下，纪家不能出事。”
说完，纪父便头也不会地走出了家门。
纪母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明天跟妈妈去韩医生那里看一看，好好的，纪家的所有财产只能是我母子的，那个私生子想都不要想。”
到了这个地步纪非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看着纪母只说了两个字便也走出了家门。
这就是他纪非然显赫的背景，父亲怕自己给纪家抹黑，培养私生子，要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母亲一心想着靠自己得到纪家的财产，稳固自己的地位。
真是可笑。
纪母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走得决然，想起自己儿子走时的话也陷入了沉思。
活该。
可不就是活该吗？生了这样一个有心理疾病的神经病儿子。溺宠着他长大，到头来却没有用，还丢了丈夫的心，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事事依着儿 子，却把他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虽然如此这么想着，但是纪母的思想依旧没有改变，谁都可以出事，唯独自己儿子纪非然不能出事。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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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陆藉白找人查到的地址，温故在一个老旧又掩蔽的小区里找到了那个作伪证的选手李路浩。
李路浩之前在节目组的小组赛制和节目安排里与自己合作过多次，在这么多选手里比起其他人要与温故熟一点，平时也能说上几句话。
由于节目的热播，这一点也是大众都知道的事，另外，此人的风评还不错。
这也是为什么对方会找他来做这个伪证，结合这两点，他的话对温故的杀伤力最大，也是最有可信度的，至少媒体和大众是不会怀疑的。
也因为这，网络上对温故的批判才那么严重，那么信誓旦旦，难以逆转，形象一落千丈。
见到温故时李路浩并没有逃，而是松了一口气，以一种“束手就擒”的姿态面对温故说了一句话，“终 于还是来了。”
温故不解，既然心里不安，受良心谴责，那为什么要做。
为钱？又住这样的房子。
为利？又早早地离开了舞台。
“你找得这么掩蔽是够你等的了，不是合你意？”温故可没觉得李路浩做出这样的表情可以洗白。
作为一个成年人知道一件事情是违背道义的，是错误的，也知道会对别人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也义无反顾的助纣为虐，无论什么都不值得同情和原 谅。
没等李路浩应答，温故看了他一眼便率先走进了房子里。
和外面的环境差不多，里面也还不到哪里去，伪劣的装修，没几个家具。
“你在这住多长时间了。”温故打量了一圈窄小的客厅才开口询问。
李路浩忐忑着，没想到温故的第一句话竟是像闲聊似的与他交谈，有些愕然，讷讷回答，“最近。”
温故点头，“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好像是和你奶奶一起住的是吧。”
李路浩怔了一秒，摇头苦笑，“没想到都这么久了你还能记得像我这样的小透明说过的话。”
明明之前与温故合作舞台的时候他也只跟其他组员稍微提了一句，而温故素来不喜这样的话家常，他一般都 只在一旁睡觉或者调试吉他。
原来看着不在意的人会把别人的话记在心里，而附和你的人只是附和以此为谈资而已，真是物是人非。
温故当然不会和李路浩解释其它，只平淡回一句，“记忆力好。”
看完客厅，温故大致也了解了情况，便随便寻了个凳子坐下。
有椅背的地方温故当然是不会好好坐的，天生就是懒骨，到哪儿都能睡得着，前世里还没到达这个地步，这一 世体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如此，但浑身的气质也让人无法忽视，看着及其舒服，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忘尘莫及。
李路浩终于明白为什么纪非然费尽心思都只居第二，温故这样的人天生就一应该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他就 是为舞台而生。
有些人是天生的王者，而有些人在其光芒下滋生恶念，以至于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温故坐着，不动声色观察着李路浩的一举一动，是心理战，也是对峙，好半晌后，才掀开嘴皮子开腔，感觉他才是这家的主人，在招呼客人，“坐着吧！站着怪累的。”
“……”
李路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紧张到这种地步，只能靠站着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赶紧就着旁边的凳子坐着，但头却还是低着的，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就没有想说的？”温故也不用言词恶语去逼李路浩，相当和气，也不着急。
这样的态度把李路浩的头再压低了一寸，不敢去看温故的表情，羞愧得无地自容，但还是拒绝了，“对不起，我做了伪证，但是很抱歉，我不能 如你所愿出面指证，甚至不能出面。”
听到这样的话温故并不觉得奇怪，既不是为钱为利，当然也不是一个利欲熏心可以轻易倒戈的人。
“是谁找的你。”温故继续追问，印象里，李路浩和王俊熙似乎相熟并且关系不错，和纪非然关系一般，基本无关。
见没抬头过的李路浩突然抬起头来看了自己一眼，温故哪里还不懂他在担心什么，低讪一笑，“放心，我没带录音笔。”
见对方半信半疑，温故玩笑一声，“要不然……你搜搜身？”
听到这样的话，再看温故的表情，李路浩哪里还敢提什么要求，更遑论搜身这样的事。
基于对温故的了解，李路浩想了想问了一句无关的话，“你想做什么？”
“怎么？怕我报复？”温故知道对方的问题是想表达什么，也难得调侃一句。
一般这样的回答，对方应该是不会揪着这点事不放，李路浩圣母地想着。
没想到下一秒温故亲自粉碎了他的想法。
“算计了我还能安然无恙，我是废物？”李路浩在想什么温故一清二楚，所有的话都表现在脸上，虽然想从对方的嘴里确定王俊熙有无参与，是否与纪非然狼狈为奸，但也没藏着掖着，非常傲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就算说出来又怎样，最后李路浩也会说的，这一点，温故没有任何疑问。
李路浩当然不会再傻到觉得温故是个废物，不会收拾那些造他谣的人。
“那……你想怎么报复他们？”李路浩已经到了冷静的地步，只能想到什么问什么，他所有的镇定和提心吊胆在温故找来这里的那一刻瞬间崩塌，何况在这短短十几分钟里，温故虽然没言词斥责，反而像闲聊一般随意与自己交谈，但是主导权却去全部子他那里，自己只能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他整个人的气场不由得自己胡言乱语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他们？
还真不只一个人呢。
温故暗自一笑，懒洋洋回答，“放心，遵纪守法我还是懂的。”
“……”
这随意到这种地步的话真能相信？一点都没有可信度。
李路浩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把实情说出来，温故可能会提着棍子去“讨公道”。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李路浩只能低头保持沉默，思索着说还是不说。
说，会背叛朋友，会违背约定，会忘恩负义；不说，良心上过不去，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难过。
……
霎时，狭小的客厅陷入了一片寂静，温故并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很安静的在一旁懒散地坐着，手指断断续续地敲打着椅子上的把手。
听着让人心慌意乱。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心理对峙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