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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三日月跳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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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酒吞童子找时间在此与三日月和髭切见了一面,此行主要的目的还是从髭切那里拿走了他托一目连打造的铃铛,顺便听了三日月的汇报。前半截的时候酒吞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直到听到这是源氏意图抓捕付丧神的阴谋后神色才终于有了变化。他眼瞳中好像骤然燃起了一束火焰,灼烫汹涌好似最锋利的箭矢。
“啊啊...原来如此,你做得很好。”他已经不再把玩那个盒子,浑身都迸发着强烈的妖气。膝丸对三日月无声地耸了耸肩,看样子鬼王这次被气得不轻。
也对,像他这样傲慢的家伙,从不允许他人对自己的窥伺,更何况是对他在意的手下下手。酒吞最后冷哼一声,竟是一刻都不再停留,匆匆对三日月说了一句:“之后过来找我一趟。”便转身离去。
“应该是去布置战线了,这次估计人妖要有一场大战。”膝丸解释着,神色毫不在意。“不过那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走,我带你去我的住处。”
“其他人呢?”作为大妖怪身边肯定聚集着诸多追随者。三日月随口问道,便迎上膝丸困惑的眼睛:“追随者?什么追随者。”
“你身边没有愿意追随你的妖怪吗?”
“啊,之前是有的。不过好像过了一阵子就没有了。”膝丸思索片刻。“好像是在我有次看上了个实力不错的家伙,和兄长商量了一下,结果它们全跑了。”
“...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怎么商量的。”
“就那样站着商量啊。我说话兄长可以听到,他说话我也可以听到。”
三日月脑海中顿时冒出来付丧神一个人站在原地,对着一群妖怪一边指指点点一边说着“兄长!我看这个妖怪挺不错啊!”“唔?哪个妖怪?”“左边这个,战斗力还不错,也擅长家务活,可以帮忙打扫卫生”诸如此类的话的景象,心下顿时了然。
啊,怪不得,会被当做精神病吧。如果是他,他也肯定第一时间就跑得远远的。
不过拜此所赐,膝丸的住所十分幽静。乃是一座坐落于悬崖树林边的小屋,屋内东西不多,胜在干净温馨。窗台前还摆着一瓶鲜花,显而易见是膝丸的手笔,毕竟髭切从来不对这些事情在意。
两人进屋,膝丸亲力亲为地给三日月泡上了茶,又摆了点心。在唯有同僚在的寂静空间里,他们终于说出了一些不能为外人所道的话。
“撤退的时候情况很不好,主殿一直在哭。不过距离传送点也不远了,应该能够出去。”膝丸坐在三日月对面低声道,“战线崩溃得太突然,和主殿一起突围的刀本来就不多。等我和兄长留下的时候,也就只剩下烛台切,不动行光,长谷部,今剑,清光,大和守与笑面青江了。”
“...只剩堪堪一队啊。岩融为了掩护我们,与不便行动的大太刀们留在了庭院中拖延时间,今剑那时候就很难过。毕竟他与岩融...”
“是,他一直很伤心,不过撤退的时候杀敌依旧爽快,毕竟对于刀剑来说,保护主人远比自身的情感重要得多。”膝丸轻叹一声,敛袖垂眸,郑重看向三日月:“接下来就是您身上的问题了,三日月殿。不知道我与兄长能够帮您做些什么?”
“的确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要先解决完觊觎你们的源氏。说起来,如果有机会的话。膝丸,你和髭切想要回本丸吗。”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付丧神苦笑。“不知道您和鹤丸殿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与兄长是确确实实的已经碎裂在战场上了。这具身体便是这个世界的证明,一旦离开这里,我们就很有可能彻底消失。能够回到这里来,也只是因为兄长与这具身体中的意志达成了契约而已。”
“契约?”三日讶然。
“没错,我们抵达这具身体的时候其实很早,大概是几百年前吧,这具身体还很弱小,差一点死于人类阴阳师之手。濒死之际与兄长达成了契约,他付出了躯体,我们得以延续他的生命。这段时间内我们一直在找回去的路,但是只要稍微地涉及‘时空’这方面的力量,我与兄长的灵体就会变得极不稳定,甚至处于消散的边缘。”
膝丸沉默了下,数百年的时间并未让他变了性格。毕竟对于刀剑来说,时光亦如沙滩上朝起夕落的潮水,反复重叠而毫无实感,那时的经历如今想来仍旧清晰,只是他们如今单纯是作为妖刀“髭切”存在,再也不是时之政府的刀剑男士。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他下意识换了个话题:“...纵使如此,三日月殿,您应该还有机会。毕竟您来这里时间不长。再者本体都在,虽然被浊气污染,但应该有救治之策,这样的话只要打开通道,您还是可以与鹤丸殿一起回——”
“髭切!你在的吧!”
还没等他说完,昂扬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膝丸嘴角微抽,熟视无睹地继续对三日月说:“一起回去的。届时还请替我与兄长向主殿——”
“喂,别躲着不吭声,莫要当藏头露尾的小辈,你与你那好友都在里面吧!”
“向主殿问好。并告诉他,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很——”
“再不出来吾就要砸门了!”
“很好,也请他照顾好自己。这是我与兄长共同的心愿。”
“哈,看样子你是接下吾的挑战了。鬼——!”
三日月就这样看着面前额头青筋猛跳的同僚突然之间展现出一个璀然的温柔微笑,腰间太刀出鞘,起身冲出门外提手便是杀招。他在屋里也能感受到屋外是何等激昂的战斗波动,惹得桌上的鹤丸都开始不安分地颤动起来,想去看看外面究竟是何等的盛况。
黑发付丧神脸上顿时露出了与先前冲出去的太刀脸上别无二致的温雅笑容,他的掌心重重地压在了白金色太刀身上,语气好似春风和煦:“安静些,鹤丸。你若这般模样还要搞些乱子出来,我便把你的羽毛全拔了。”
鹤丸霎时一抖,立刻躺回去装死刀。他堂堂正正一把太刀,就算以鹤为名,哪里会有什么羽毛。三日月这番话明明是在说他乱动的话,等他变成人形就把他的头发给他剃成光头。天地可鉴!此刀简直是魔鬼!QAQ
某人抿唇一笑,不动神色拂去名与利。
......
这场比试的结局是酒吞童子黑着脸赶过来,硬是将还在兴头的茨木童子带了回去。后者还兴冲冲地想要对着三日月邀战,却被持刀的髭切挡在三日月面前,面无表情地瞪了回去。待其没了踪迹,披着兄长壳子的膝丸才愤愤转过头来:“别听他的,三日月殿,这家伙就是个战斗狂。整个大江山他都敢惹,和他打一架反而顺了他的意思。”
那你怎么还去和他打了?
三日月神色微妙,但看在同僚还是气鼓鼓的份上,他只是含笑应了一声。得了他承诺,膝丸脸色也缓和几分。他收刀入鞘,自然而然道:“源氏派遣阴阳师来也不过是这几日的功夫,上山的探子已有不少。三日月殿若不嫌弃,可随我一同去看看俘虏营。”
“俘虏营?”
三日月念着这个明显与平安时代极不相符的名字,脸上显出几分兴趣来。不用说,这定是膝丸的独创。地方离这里也不远,毕竟如果有什么需要,他也会及时赶去镇压叛乱。见三日月感兴趣,膝丸也颇为爽快。他领着三日月来到屋后的悬崖上,远远望去一片晴天白云,脚下是缭绕云雾间若隐若现的深绿丛林,亦可望见丝帛般的水带亭亭穿梭其中,任谁看来都是一副令人不由诗兴大发的景象。
不过这和俘虏营有什么关系。太刀困惑看向对方,却见付丧神已经踩到了悬崖边。几颗小石子被他的动作带了下去,一路滚落连声音都听不到。见三日月望他,付丧神难得露出了一副灿烂笑容,好似要为同僚加油鼓劲。只见他指着这险峻高崖,声音爽朗非常:“来,三日月殿,跳吧!”
......????
不过是些许时间没见,是你膝丸飘了还是审神者挥不动刀了,你这个膝小丸居然都敢跳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