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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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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杨姨福了福身,恭敬的喊道。
杨鸾笑的谦和,“杨姨不用如此多礼,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咦,这位是?”杨鸾指着李素,一脸的好奇。
李素被杨姨暗搓搓掐了一把胳膊,疼的龇牙咧嘴,面上却是不显,笑呵呵行礼:“民女安长乐见过杨二小姐。”
身后的裴敏跟着行礼,“民女裴敏见过杨二小姐。”
“安长乐?”杨鸾笑的越发开怀,点头称赞道,“是个好名字。”
李素却半点欢喜都没有,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如芒在背,只能干巴巴陪着笑:“二小姐谬赞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杨鸾像是随口问问,目光却似有似无的打量着李素。
李素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只盼着杨姨争点气,赶紧离开。
杨姨垂着眸子,双手端正的揣在怀里,“前两日豆包那吃里扒外的狗奴才不是被大小姐赶出府了吗,所以老奴便在外面寻了两个听话的丫头,正准备给大小姐送过去呢。”
“说的倒也是,只是这两人的身份底细杨姨可要查清楚些,别走了一个奴大欺主的,又来一个心思不轨的。”杨鸾一脸关心的说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跟杨燕姐妹情深呢。
“二小姐说的是。”杨姨低眉顺眼的应承着,随即不等对方开口,又说,“时间不早了,二小姐若是没有其它吩咐,老奴就带她们先过去了。”
杨鸾点头,终于作罢,“去吧。”
李素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自己帮助杨燕的事情恐怕是败露了,还得赶紧想法子避祸才是!
一大早,杨燕就去杨郡守那边听了教诲,回来将杨郡守说的话来来回回琢磨了好几遍,终于琢磨出点味道来,“母亲的意思莫非是已经知道了安长乐?只是她说话速来文绉绉的,我也搞不懂她究竟是夸我还是贬我啊。”
旁边伺候的下人也不敢多言,只低眉顺眼的给她收拾东西。
“大小姐,老奴带人过来了。”外面传来喊声。
杨燕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起身迎了出去,“安长乐你来了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
话说着也没管杨姨,直冲李素着急的招手。
李素给裴敏使了个眼色,裴敏点头,也没跟着进去,而是留在了门口。
杨姨瞥见这主仆俩的互动,当即嘴角下撇,又见杨燕就跟没看到自己一样兀自拉着李素进了屋里,更是皱眉头,暗暗叹息一声。
“照顾好大小姐,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杨姨临走前还不忘敲打裴敏。
裴敏目不斜视,就跟个木桩子一样。
杨姨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气呼呼走了。
屋里面,杨燕将杨郡守跟她说的话一字不落得告诉了李素,完了紧张道:“你快帮我分析分析,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素瞧着杨燕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这模样就跟班里的最差生突然得了老师的夸奖,高兴地开始自我怀疑了一样。
“杨小姐放宽心,杨郡守这话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夸你来着。”李素怕杨燕会瞎想,索性直白的跟她说。
杨燕听了,嘴角越咧越大,突然“嚯”的站了起身,肥硕的肚子差点将桌子给掀翻。
看着倒了满桌子的茶水和点心,李素暗暗摇头,这人还真经不起夸。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外面的下人就来报信说该出发了,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李素和裴敏连忙换上杨家婢女的衣服,跟在杨燕身后离开了驿站。
看着身后越来越模糊的谜沙城,又看前面一望无际的戈壁,李素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好无聊啊,这还要走多久啊。”杨燕瘫坐在马车里,眼睛眯的都要看不见了。
瞥了眼左手边闭眼假寐的李素,杨燕可不愿对方比自己还舒坦,当即踹了一脚,“安长乐,你鬼点子多,快想个法子给我解闷。”
李素不紧不慢的睁开眼睛,想了想便道:“我这儿倒的确有个解闷儿的法子。”
半个时辰之后。
看着李素拿来一叠用竹子削成的竹片,杨慧总算坐直了身子探过头好奇问:“这是何物?”
李素寻了个笔墨,一边往上面写字,一边解释说:“这叫扑克牌,一副扑克牌共有五十四张,其中五十二张是正牌,另两张是副牌,也就是大小鬼,像这样。”
看着李素画的鬼画符,杨燕拧眉道:“的确是鬼牌。”
由于懒得再教杨燕阿拉伯数字和字母,所以李素直接全部写成了文字。
半晌之后,李素将写好的竹片一一摊开,“呐,我现在教你们最简单的玩法,斗地主,正常说来,斗地主得四个人,不过三个人也可以。玩法就是......”
杨燕是个没耐心的,听李素说了一半,就急不可耐的打断说:“别啰嗦了,赶紧的,咱们一边打一边教。”
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先抓了牌,眼中满是兴奋。
李素笑了笑,示意裴敏跟着抓牌。
“三个九带对七。”
“哈哈哈哈,三个二带对三,怎么样,我可就剩一张牌了!”
“四个十。”
“你傻啊,你打我干什么,安长乐才是地主啊!”
“重来重来,这次我一定赢。”
“......”
安静的队伍中,唯有杨燕乘坐的那辆马车一直嬉笑不止,外面跟着走的下人们虽然听了大概,却仍旧一知半解。
回自家主子的话自然也是模棱两可,语意不详。
“只要无伤大雅,让她去吧。”杨郡守疲倦的闭着眼睛,挥手示意杨姨下去。
一旁伺候的杨鸾眼中划过一抹阴狠,却是温和的笑道,“母亲,女儿听方才杨姨那意思,好像这个扑克牌的东西也是那位安长乐想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杨郡守不耐烦道。
杨鸾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女儿的意思是,这个安长乐来历不明,小心思却不少,女儿怕她是别有居心。”
杨郡守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是吗?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杨鸾摸不准杨郡守的心思,想了想便委婉说:“姐姐心思单纯,上次便是错信了豆包,以至于豆包奴大欺主,差点害了姐姐。所以选这贴身的丫鬟,女儿觉得还是慎重些为好。至于安长乐那两人,不如先让杨姨带着,等她们懂了规矩再分到姐姐身边去也不迟。”
杨鸾说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杨郡守回应,低头一看,顿时气的咬牙。
杨郡守竟是睡着了。
......
由于谜沙城周围数百里都是荒无人烟的戈壁,白天风沙大,太阳也毒辣的得很,所以大家也没休息,给马儿喂了草料和水,就继续出发了。
李素也只来得及下马车解决了生理需求,想要抽空去看看柳昭衍他们几个都没机会。
直到晚上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找到了歇脚的地方。
一个老旧的客栈。
门头“长安客栈”四个字都被岁月裹了一层细碎的痕迹,客栈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妇人,老板娘长的虽然谈不上有多美艳,却也别有一番风情,说话做事都很利索。
“行了,我知道你惦念你那小夫郎,你去吧,我这儿不用伺候了。”进了房间,杨燕见李素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索性挥手让她离开了。
李素求之不得,打听了柳昭衍几人歇息的地方便过去了。
念着柳昭衍他们一路上估计也没吃什么东西,李素便转了个身往厨房走去,想着给柳昭衍顺便弄些吃的带过去。
刚到厨房门口就就听见屋里有人说话,李素也没多想,正打算直接进去,却听到里面那人说道:“我还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男人,你说当真不是大小姐房里的?”
另一个人道:“若是大小姐房里的,又岂会跟咱们这些下人住一起。”
“说的也是,如此说来我也是有机会抱得美人归的啊,嘿嘿......”
“想得美呢,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盯着他呢,想娶姓柳的人多了去了。”
两人正聊得火热,突然厨房门被人推开,李素一脸深沉的走了进去。
两人回头一看,这不是大小姐身边的那丫鬟吗?
思及自己方才说的话,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匆匆离开了。
李素扫了眼厨房的食材,便决定给柳昭衍下碗面条,回想着方才那两人的话,李素手上的动作越发利索了。
下人们的房间都在客栈一楼后院,男子和女子是分开的,但好在杨燕提前做了吩咐,所以柳昭衍、小碗、云叔以及李格四人住了同一间。
伺候了柳昭衍洗漱完,小碗刚准备提着脸盆回屋休息,就见李素端着碗筷往这边过来,当即面上一喜,小跑进屋里喊:“公子,安小姐来了。”
正准备脱衣服睡觉的柳昭衍闻言嘴角不禁勾了起来,但随即意识到又立刻隐了下去,瞥见云叔和李格正看自己,不由面红耳赤的说:“大晚上的不睡觉,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