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
-
48、
森鸥外的效率比白石律想得还要高。
她还在家里养伤，森鸥外已经雷厉风行地安排了□□和武侦的见面，第三天晚上就直接行动，把梦野久作从对方的老窝里掏了出来。
于是第三天晚上，白石律又一次接到了太宰治给白石律发的消息：“律，晚上好啊~是我是我~我现在在用敦君的手机给你发消息哦~你肯定把我以前的号码拉黑了——所、以！这个号码是敦君的~敦君可是只有这一个手机号呢！”
这人的消息为什么，还自带语音，感觉就在我面前念念叨叨呢……
白石律盯着来电号码看了半天，眼睛一闭，认命地在“是否加入黑名单”的选项上选择了“否”。
然后下一秒，新的附件信息就跳了出来，自动加载，绝对不让白石律有反应过来的时间。
看着那张传过来的照片，明显是手都笑得发抖的情况下拍的，白石律：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太宰先生……您放过我，也放过中也吧！！
上次让中也内八装女生，这次还要给他摆外八，外八就算了，您还要给我特写中也被你毁灭形象后的傻乎乎的脸，关键是您做了就做了，我们默契一点，就当无事发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就当不知道您只要跟他见面肯定要迫害他，为什么您一定要给我发消息？！
我知道您闲得无聊，为什么连我也要被划入您的消遣范围？！
白石律无语凝噎，太宰治去了武装侦探社之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每次给她发消息都让她胃痛，白石律不由得想起来她看的一本小说的说法——
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生命不息折腾不止，什么时候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折腾到手，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折腾到死过去又活过来，活过来又死过去，人生就完美了。
所以说，太宰治到底是有多讨厌中原中也和她啊？
白石律叹了口气，还是把中岛敦的手机号拉了黑名单，以后再放出来。
于是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白石律询问的太宰治疑惑了，再发消息过去，对方拒绝接收……？
哎呀，这可就不好办了啊。
太宰治眯着眼，趴在沙发上，举着中岛敦的手机撑着头思考。
“太宰先生？”在武装侦探社办公室等待太宰治回来的中岛敦疑惑地问，按照太宰先生的性子，不应该回来打个招呼就直接下班吗？还是说今天又没有带钱想让我请客？！
“敦君，你的美男计好像不奏效了呢……”
“太宰先生？！”
“啊啊——本来想给武装侦探社再找一个医生，毕竟与谢野医生实在是很可怕嘛~”
太宰先生，这种话，请你当着与谢野医生的面说好吗！
“切……中也那家伙……”太宰治翻了个身，把中岛敦的手机压在身下，“啊啊肚子饿了，敦君我们去吃点什么吧！你请客！”
“太宰先生！！”
白石律这边，捂着心口哀悼自己跟弟弟彻底没缘分并且在内心把始作俑者太宰治小人痛殴了一番之后，白石律给上杉咲去了个电话，太宰治闹归闹，还是间接地告诉了她中原中也解放了“污浊”并且现在中原中也身边没有人，她得尽快跟行动的待命人员联系上保障中原中也的安全。
中原中也使用了污浊之后睡了将近两天才醒过来，一醒过来就披上衣服任劳任怨工作去了，他得在□□大楼待命，万一天上的白鲸坠落下来，仍然需要他发动污浊将之摧毁。
不过所幸这次没有让他使用污浊的必要，黄昏时分，自天上云海翻涌的天空之鲸直直落入了横滨海湾，白石律从她公寓的窗户中目睹了白鲸坠落的过程，夕阳下，横滨海湾柔和静谧，洗涤了整个城市的硝烟气息，在水波粼粼间，白鲸安静得如同酣睡于母亲怀中的婴儿，让白石律不知怎的想起了神奇的自然景观“鲸落”：“若是并非用于破坏，它不知道是多少孩子梦想中的神奇王国，只单单它自己，就可以繁衍出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吧。”
中原中也带了一点葡萄酒过来跟她庆祝，红红的耳廓表明他之前已经在□□喝过了一些，闻言，他放下了带过来的玻璃酒杯：“是个好提议，我回头跟首领提一下。”
白石律点点头，虽然她和中原中也都知道白鲸几乎不可能被用作一个简单的游乐，但是他们仍然有着一些默契的、美好的愿望：“身体没事吗？”
中原中也在太宰治还在□□的时候就用过“污浊”，每次送到医疗班的情况都不一样，有时候是让他在单独病房里安静地睡一晚上打个点滴补充葡萄糖就好，有时候则要连续打各种营养补充身体剧烈下跌的健康指数，“污浊”是以透支身体为代价的。中原中也的“污浊”是□□的秘密武器之一，但白石律是知道“污浊”的，□□的医疗班组长都知道，但是他们对手下不会言明这一秘密武器，只会含糊以“昏迷”、“异能透支”掩饰过去，白石律也是成为了新一任医疗班组长之后，才知道了中原中也的真正异能，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之前中原中也被送进来的时候总是惨兮兮的。
“这次还好，使用的时间没有太长。”中原中也摆了摆手，“律，你……过几天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白石律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她点头：“好，等我伤好了，我陪你去。”
养伤其实很无聊，不过没有想象中难熬，池塘群和医疗班联络群每天热热闹闹，白石律不能现场管控他们，就在网上跟他们进行激烈的语言攻防，甚至还用对话下五子棋，下到最后谁都不知道到底下在哪儿了。中原中也除非忙到天昏地暗、脑子不转，否则一定会来她公寓呆一会儿，跟她聊聊□□的情况，等到白石律伤好了，自己动手在家把线和纱布都拆了的那天傍晚，中原中也手攥着一个牛皮纸袋敲开了她公寓的门。
白石律刚刚洗完澡，养伤期间不能好好洗澡真的是快把她闷死了，拆了纱布确认身体毫无问题之后，下一秒就冲进浴室，这澡洗了快两个小时，白石律把自己洗得像是个白面团子，出了浴室的时候感觉自己快乐得像要飞起来，身上再也不是消毒药水和伤药的味道，而是香喷喷，给中原中也开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香气让中原中也还以为胸口撞了一团成精的软糖。
“这不是你今天要看的文件吧？”白石律难得孩子气地蹦蹦跶跶把人迎进门，吹干的长发垂到了臀后——她的头发越来越长了，一直没想着去剪——难得没有扎成简单的马尾，中原中也突然想起她回家的时候也都懒得怎么打理头发，复杂的发型总是她三师兄给她梳。
两个小时的澡洗得白石律虽然很开心，但是也有点疲惫，因而声音愉悦中带了几分懒散和绵长，像是似有若无的小钩子，挠得本来就带着目的而来的中原中也心痒到发痛：“莫非……这是要我看的？”
啧，失策了，想抱抱她，这样想着，中原中也也理直气壮地做了。
“怎、怎么了？”白石律被他拦腰抱起，中原中也坐在沙发上，帽子丢在茶几上，把白石律整个圈着，头枕在对方的锁骨窝里，身体乳和洗发水的香气好像是玫瑰和西柚，混合在一起往他脑子里灌，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匹名为“污浊”的野兽，怀中的就是他的猎物，他想要舔舐她的每一寸肌肤，他在渴求她的每一寸骨血，直至最后，将她拆吃入腹。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他还舍不得吓到她，再等等。
中原中也这样想着，薄唇似有若无地蹭过白石律的锁骨和脖颈，然后抬起头，将手中被他攥了许久的袋子递到白石律面前。
“果然是要我看的？”白石律还在为中原中也的突袭发懵，又被塞了一个袋子，自然以为是袋子里有什么东西导致中原中也突然黏人，于是她的注意力立刻被袋子拉走，刚才中原中也的行为原因被直接遗忘。
白石律就着这个姿势，把袋子上的绳子一圈圈解开，文件不薄，粗略估计有二三十张，也不知道是什么。
总不会是要我写个论文报告吧？
白石律这样想着，抽出了文件，文件第一页的内容让她有些傻眼——是中原中也的个人档案记录。
似乎是从森鸥外办公室拿到的，右下角还有森鸥外的亲笔签名。
“没有拿错。”今天的中原中也似乎黏人过了头，他还将头枕在白石律的肩膀上。中原中也的声音很有特色，说话时总是带着小小的转音，咬字的顿挫和他本来磁性的声音，在温柔的语调下，性感到了极点，何况这人侧着脸，嘴唇几乎要贴到白石律的耳廓上，生理和心理上的痒挠得白石律的脸也跟着烧了起来：“继续看吧？律。”
“唔——好……”白石律心说我这哪还看得下去，中原中也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要吃中岛敦醋还不知道怎么吃的男朋友了！
中原中也也不催白石律，他的双手环绕着白石律的腰，对从森鸥外那里调取自己的档案给白石律看这件事并不打算做什么解释。
白石律机械动作，她脑子有点过载，麻木地看完一页翻下一页，不作点评，没有脑子，在混乱中抽出神志把文件读完已经是极限了。
这份二十多页的材料内容很多，但是不难读懂，总结来说就是中原中也自加入□□以来经历过的事件简单汇总，包括他的全部个人信息、升迁经历、经手任务、旁人评估等等。
翻到最后一页，看见尾页落款的日期是这个月的一号，就知道这份每月内容继续增加的报告到此为止，白石律一脑门子的问号，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就完了？
她无意识捻了一下页脚，发现后面还有张纸，就说嘛，这份档案不可能到此结束，应该有个总结。
白石律自信满满地把“总结”抽出来——
“中原中也婚姻申请报告批复”。
……
白石律表情空白。
“继续看啊，怎么不看了？”划过耳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和不容违抗的语气，“要我读给你听？”
白石律保持着木头人一样僵硬的动作，把头一节一节压下去，直接掠过前面的措辞看向最后一段。森鸥外批复了“通过订婚决议”几个字，还在旁边签了他的名字。
“首领通过我的申请用时可不短。”中原中也的声音居然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因为我给他递交了一份三十页的订婚申请报告。”
……你做了什么，能把结婚报告的申请写三十页？
你不是一向报告写三页，第一页结果、第二页损失、第三页等待签字吗！
不对，你哪来的时间写三十页报告？！
首领居然还看了？！
槽点太多，白石律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个。
“因为你之前手不能动，所以我跟首领申请了，你不用再写一份申请报告了。”
意思是说……
“律。”中原中也把白石律手中的文件丢在了茶几上，他捉住白石律无处安放的双手包在自己手心，“我知道现在跟你求婚你没有心理准备，很难接受，所以我想先跟你订婚。”
白石律有些无所适从，不仅仅是因为中原中也突如其来的安排，还有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订婚这一层因素在内，她一直以为只要是男女朋友就可以了，以后才考虑结婚的事情。
“只是男女朋友是不够的，律。我想和你住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你，甚至更多。如果我不主动做些什么，等你靠近，要很久很久，我不想等那么久，明明只要我迈出一步，就可以拉你到我的身边不是吗？”
是的，白石律知道她自己是这样的人，但是中原中也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她的心理？
“你是在小瞧我吗？律。”中原中也的声音几近叹息，“虽然我多数时候都更喜欢直接用武力解决，但是……我可是五大干部之一啊。”
是了。
白石律想。
中原中也是五大干部之一，是森鸥外手下的得力干将，能跟太宰治、尾崎红叶地位等同的存在。
白石律从未看轻过中原中也，但是她也同样没有对很少外露他深层思考的中原中也有着清晰的认知。
所以……是被抓住了啊，白石律想。
她看向与自己的手十指相扣的另一只手，黑色的手套宛如黑色的“污浊”，与她的手死死纠缠在一起。
被“污浊”缠上了、抓住了、俘获了，就已经逃不掉了啊。
“我最后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白石律说，“中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思考如何牵住我的步子，让我跟着你的步伐行动的？
黑色的手套轻轻抹过白石律的嘴唇，继而插入她的长发，托住了她的后脑，中原中也的回答溢散在唇齿缠绵之间。
“在我发觉自己喜欢你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 4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