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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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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丁权辞别祖父便骑着良驹便向杭州去了,短短数日,丁权已到了潭州境外。
这丁权刚到城门外便看见守城的士兵四人一排的站着,凡是想进城之人,都要被细细盘问
一番,方能入城。
“城外守得如此之严,定是在搜查什么江洋大盗。还得小心为妙。”为了方便进城,丁权索性
将马儿卖与了城外一车夫,天色渐暗,丁权忙走向城门口。
“慢着!城内严令,不是本地人休得进城!”果然,到了城门口丁权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
来。
“两位大哥,在下丁易之,几年前外出经商,今日而归,不知城内出了何事?劳动两位辛苦守
城!”丁权听到如此一说,不仅灵机一动,立刻改了当地口音问道。他十五岁便离家出游,对各
地的方言也都略懂少许。
守城的士兵听得他说的是本地口音,简单盘问了几句,丁权又塞了些银两给那士兵,那守城士
兵见他出手大方,也不再多问,便放他进了城。
进城之后,却见城内异常热闹,寻思着城门口之事,丁权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若是有什么江
洋大盗,为何城里如此热闹?于是,找路人问了一番。
“请问小哥,城内出了什么事么,城外守的如此之紧?”
“并无大事,只是过几宰相大人要来巡城,因为怕刺客捣乱。所以县老爷才派了人守在城
门口,听说这几日开始,本镇只进不出,且客栈半月之内不得住客!”
丁权听了这话,差点没晕了过去……
那么今夜要寻哪里投宿?明日又如何赶路?丁权知道潭州本是富裕之地,要找间破庙
都不容易,名号稍大的客栈只有那么几间,难不成这几日要露宿街头,岂不引人怀疑么?
正在自己为难之际,只听的身后有人说话了。
“这位兄台是也是要投店么?若是投店的话与我走就是了!”
转身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位白白净的书生,那书生面如白玉,一身青衣长衫,举止之间
竟显儒家风范。
“在下本是回乡探亲,哪知亲戚早已去了他处,正愁无处可住呢。”丁权忙答道,脸上露出难之色。
“原来,兄台并非上京赶考之人。”那书生微露惊讶之态,忙作揖说道:“不才孔寒生,上
京应考路经此地,请教兄台大名!”
“在下丁易之,从大理经商而来。适才孔兄所言的投宿之地是?”
“天气已晚,丁兄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丁兄随我来便是!”
丁权见那书生并非什么恶之人,何况这几潭州城日查得紧,若是继续在原地停留,定会多
生事端,不如索性随那书生去了。两人同行也可掩人耳目。
果然不出丁权所料,那书生带着丁权去了城中最繁华之地,就是日落将至,街上的
行人还骆绎不断。
两人在一间妓院的门前停了下来。丁权抬头一瞧,那妓院竟取了个雅致的芳名“云芳阁”。
“这里便是!丁兄里面请!”
丁权万万没料到,孔寒生所言的投宿之所,居然是家妓院。
“这……”
丁兄不要有何顾虑,本因客栈半月之内不住客,我等本想借居民宅,但不愿打扰百姓
生活,正巧在路上碰上了此家妓院的老板娘,那老板娘一听我上京应试之人,便发了善心空出了
她们后院了一间清静大屋来,让我们几人暂住几日,稍后丁兄定要说自己也是上京应考之人方
可。”那书生有条不理的说道。
丁权不语,只是略点了点头。
真可谓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丁权自觉可笑,妓院本是花烟之地,那老鸨难道不知
道上京应考的书生要静下心来读书么?若是出于好心,为何偏偏将他们拉进烟花之地?不怕误人
仕途么?也罢,别人之事,与我何干?但如今除了这妓院,也找不到其他暂住之所了。
“哟,孔郎回来了,这位大官人是?”
“曾妈妈,这位兄台是小生刚刚结识的好友,易之兄。他也是南方来的学子。麻烦您
通融一下。”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美妇从那妓院里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但见她一
身露背朱红长裙,长及拽地,肩上披着金丝薄烟鹅黄纱,腰间以金色银边云带约束。发髻上珠光
点点,刹是耀眼。
那美妇走到两人身前,仔细打量着孔寒生身旁的丁权,见他一身锦衣华服,知道他定
是来自大富之家,便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媚笑道:“这位大官人,不论你是应考书生,还是过路之
人,来者都我们的贵客,来,里面请。”
原来这美妇便是这妓院的老鸨。
此时,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的香味窜进了丁权口鼻之中。丁权顿觉一阵眩晕,差点没
昏倒在地。
“好说,好说!孔兄先请才是!”丁权轻轻推开那老鸨,回过头来,对身后的孔寒生
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曾妈妈笑纳,这几日有劳了!”丁权边说边从怀里摸中一锭
银子,放进那老鸨手中。
“孔郎是自家人,大官人不必与他客气,马上我便让人为大官人备好上房。来人,为
这为大官人挑一间上房。”那老鸨美盈盈的收起了银锭子,半推半拉了将丁权请了进去。
与老鸨一番口舌之争后,丁权随着两人穿过侧门后一条长廊,刚行了几行步,只听的
后身“砰砰砰!的打斗之声,几人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得前院有人叫喊:“不好了,曾妈妈,那双刀门的女娃娃又来闹事啦!”
“知道了,两人都打到这里来了。你速去前院告诉艳红让她迟些出场。我稍后便
来!”听见打斗声,那老鸨并无惊恐之态,听她的口气似乎对这女娃的“捣乱”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那书生吓得急忙加紧了脚步,低着头向自顾自的往前走,不一会便没了身影。
“大师哥,速速与我回去吧!你这个门主可不能留恋这烟花之地!”
丁权一听,确是个女子的声音。随后便听到一阵拳风之声。
“小师妹,我的事你少管,你女儿家不应该到这种地方来!”又一阵打斗声。
丁权定睛一看,只见两个人影正在打斗。男的身形高大,女的身形娇小。
“曾妈妈,他们是何人,为何会打起来?”看有人打斗,丁权似乎有些兴奋,于是饶
有兴致的问道。
“那是双刀门的两人,男的是门主,女的是小师妹。也不知这几年双刀门走了什么运
气,这新任的门主变成了财主,这门主便常常光顾这里。可能新任门主是杭州人,所以喜欢留恋
这烟花之地,那女娃娃兴许不满门主的做法,所以经常来捣乱,不妨事,一会那女娃就会走
的。”那老鸨微微一笑,话说的有条不紊的。
杭州人?丁权微露惊讶之态,双目雪亮,心里顿生了一计。于是,轻身一跃,一个鹞
子翻身,在两人身前停了下来。
“小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睡觉,小心被恶人捉了去,做小老婆可就惨喽。”
“什么人,少管本姑娘闲事,吃我一掌!”那女子一个转身,回转掌峰便向丁权的胸前辟去。
“小姑娘,你赤手空拳的,不怕被人占便宜?”丁权左手轻轻一带,便将那女子的拳
收了过来,轻轻又是一推,那女子应声倒地。
“你……这恶贼,我杀了你!”
“慢着,小姑娘,你要杀我可以,不过我想你打个赌,如你赢了,在下和你的师哥任
你处理,如你输了,请你听你大师哥的话,就再也不来这地方了!”丁权轻笑道。
“多谢这位兄台相助,只是我这小师妹性子辣的很。我自会劝她离开。”那男子听丁权
如此一说,心里大是不快,本来一件小事,却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给搅和了。
“好!此话当真?说吧,赌什么?”不等丁权开口,那女子脱口而出。
“很简单,做一道连五岁小童都会的算术题,若是你答对了就是你赢了,如果你答错
了,就算输。曾妈妈劳驾取根蜡烛。”
“小师妹,休得再胡闹了!”那男子忙说道。
“大师哥若是我赢了,你便要随我走。开始吧!”
“请问姑娘,这是几!”丁权伸出一个手指。
“一。”那少女朗声答道。
“这又是几?”丁权伸出二个手指。
“二。”
“一加一是几?”丁权伸出第三个指指。
“三!”那女子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丁权一阵大笑。“一加一明明是二,怎么会是三?姑娘,你输了。”
“……”那女子一语不发,过了好一才明白过来,竟是着了丁权的道。当下满脸羞愧。
那男子当即松了一口气,轻声笑道:“小妹师,愿赌服输,还不速速离去,别在闹了!”
愿赌便要服输,若是在闹下去,自已也没什么好处,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丁权一眼,说
道:“哼,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又走到那男子身柔声说道:“大师哥,我走了,希望你还记
得爹爹的遗言!”说毕,两脚一瞪,飞身而去。
“这位兄台,你一句竟然说走了我那刁蛮的小师妹,实在是另在下大开眼见,妙极!妙
极!在下须好好谢你一番!”
“不妨事,因为在下有个表弟是也是杭州人,适才见你那小师妹太不顾你周全,实
在看不过去,才会多管闲事,望兄台莫怪!”丁权料想,这人是杭州人氏,我若与他交好,说不
定能查出那农家女的事。于是,为了于这男子套交情,便说自己有个表弟也是杭州人氏。
“如此说来,我们算是半个同乡。翠云阁的头牌舞妓一会就要献舞,不如兄台不如与在下一同赏舞如何?”那男子听闻丁权如此之说,面露大喜之色,忙拍着丁权的肩膀笑道。
“丁大官人,您的厢房已经准备好,曾妈妈让小的带您过去。”两人说话之间,一个
小厮走了过来,取下了丁权身上的包袱。几人一同往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