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玻璃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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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川，怎么了？”舒咲把靴子交给服务员打包好，她的警惕性不输于刀剑们，“有人跟踪我们吗？”
“现在没有了。”堀川国广非常自然地拿提鞋盒包装袋，“但是还是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被窥视？隔空？
舒咲歪头想了想：“哦，水镜吗？”
阴阳术中水镜可以看到施术者想要看到的地方，通常用来找人或者偷窥。
不过她没感受到任何阴阳术的痕迹唉，该不会是因为施术者过于强大吧。
强大的阴阳师，在现世除了花开院秀元，还有谁呢？
“不，堀川说的应该是监控摄像头吧。”乱藤四郎哭笑不得的打断了舒咲不靠谱的脑回路，“主人你也是在这种时代中生活过的人，怎么还会缺乏这种常识。”
“……”对哦。舒咲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在我周围，水镜使用的普遍率比较高嘛。”
她没敢说，她第二反应是地狱的净玻璃镜，完全没思考过还有电子监控的可能性。
她来现世第一天就去买变声器这一类有意思的电子器械，就是因为在审神者论坛看到后感到新奇，并不是因为有多了解。
要知道，阴阳术的妙用之一也是可以暂时改变一个人的声线的，这还是为了坑晴明才学的。
结果那次倒是她自己被坑了……
她跳开这个尴尬的话题：“我只有最开始有被跟踪的感觉，但是现在只有被周围来往人群注视的感觉唉。”
看他们的人还挺多的。
“是因为我们看起来太小了，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才会一直注视关照我们吗？”舒咲眼睛一亮。
毕竟谁会闲的没事跟踪他们啊，他们又不闹事又不可怕。而且这里人来人往的，又不是那些僻静无人的小道，导致他们遭遇抢劫什么的。
乱藤四郎恍然：“原来如此，这里的人真善良啊。”
原来周围的人看他们都是小孩子，才一直不停注视议论着吧。
“……”堀川国广。
善良……个鬼。
他们早就被被人盯上了，丰前江他们四位昨天不是还跟一位不明人士打了一架吗。
乱你这样，明天我不是很放心让你担任主人的近侍唉。
虽然这样想，但是堀川国广也没有把刚才的感觉放在心上。
谁让主人灾难绝缘体这份能力太强了呢，导致就算是主人主动惹事，这祸水也倒不到主人头上。
讲个笑话，舒咲遇难。
——百年难遇。
“堀川，乱，我不想买衣服了，想喝饮料。”舒咲眼巴巴的瞅着别人家小孩手里的饮料瓶，“想要那种的。”
堀川和乱看过去，顿时哭笑不得。
主人哪是想喝饮料，分明是看中了那玻璃瓶里面的玻璃珠子。
毕竟主人对这种半透明的珠子非常感兴趣，什么颜色的珠子都有收集，最喜欢的是绛紫色的那个，有段时间天天捧着不离身。到了现在，主人一般还会随身携带几个，闲暇时拿出来放在眼前观赏。
“好吧，正好休息一下。”三人中掌管财政大权的堀川国广走到自动贩卖机旁，看清货物，“不过饮料是汽水，只准喝一瓶。”
“唉——那、那，我要紫色的那瓶。”舒咲的目光从蓝色的那瓶波子汽水上艰难移开。
乱藤四郎眼睛眨了眨：“我要天蓝色的那瓶。”他对下一刻惊喜起来舒咲会心一笑，“正好是我眼睛的颜色呢。”
舒咲开心的咧开嘴：“不过，乱眼睛的颜色要更好看，像映着天空颜色的汪泉。”
湛蓝，且生机勃勃。
两人笑开了。
一旁来往游玩的行人也受他们的笑声感染，同样，这一幕被高处的机器记录了个完全。
摄像头的镜面发出冷硬的光芒。
港口Mafia。
想到昨天的出师不利，于是今天一直待在首领室的森鸥外没有再次选择外出。
不过昨日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他了解到异能特务科跟这个不明的刀剑组织不仅仅是有接触的水平，而且前者还非常重视后者。
尤其是，往常他调查这个组织的时候顶多被那个组织成员警惕，但是昨日却在异能特务科那边碰到了软钉子。
一次两次就罢了，但是异能特务科那边完全就是想要把他隔离的态度让他很不满。
而且那个组织的人都很敏感，奉命的下属皆无法成功的拍下那一行人的照片。
而且昨天芥川出去竟然还认错了人，竟然把他的老对手兼师弟当成了那个组织的成员，他给的资料里，那个组织成员随身携带的都是木刀，但是福泽谕吉携带的可是真刀啊。
不过这不算什么，关键是芥川竟然被三四个疑似那个组织的人一招击昏后，竟然被福泽谕吉送进了警察局。
而好巧不巧，警察局周围还有异能特务科的人。
更好巧不巧，异能特务科派人关押芥川的时候，他当时也选择进了警察局。
这不就撞上了。
当时那场面简直尴尬极了，尤其是他来到警察局后，并没有发现目标人物。
不过幸亏没遇到。
森鸥外看着视频中，拿着玻璃珠把玩的小女孩。
那附近的商场，一整个楼层都是他的产业，这三人来的时候，就被他们港口Mafia训练有素的下属发现并且跟踪汇报。
在他们自己的产业里，里面的监控自然由他们自己控制，于是当森鸥外拿到下属呈上来的实时监控后，整个人气息散了一瞬，下一刻就命令停止跟踪的命令，传唤中原干部的同时，命令所以的下属撤离首领室。
此后，他就一直盯着并切换不同范围的实时监控，只是商场的监控虽然多，但是呈现出来的画面并不清楚。
尤其是在他想要仔细去观察中间那位黑发女孩的容貌的时候。
“BOSS。”中原中也来到首领室的时候，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了周围的低气压，而他们的首领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
他顿了顿，看到了拿着粉红色蜡笔，不是画画，只是在纸上疯狂涂抹的爱丽丝。
爱丽丝听到中原中也的声音后，刚才那股疯狂的劲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中原中也身边。
“中也，中也，你带我出去玩嘛。”
中原中也诧异的看向他的首领。
爱丽丝不满的拽了一把中原中也：“你干嘛看那个没用的老男人，带我出去玩，不要林太郎。”
“……”中原中也。
此时须知，爱丽丝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通常爱丽丝的意思就是首领的意思。
但是“没用的老男人”？
这一波无缘无故的，骂的有点狠。
爱丽丝骂过首领变态、垃圾，但从来没有骂过“无用”这个词。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中原中也并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但是就算爱丽丝≈森鸥外，但是真正的首领毕竟就在自己面前，所以他还是要请示首领的意思。
森鸥外特委屈的“欸——”了一声：“真的不能一起去吗？”
爱丽丝拉着中原中也的手臂：“不能，不要，别痴心妄想了，我就要中也陪我。”
末了，还做了一个鬼脸。
“爱丽丝酱~”森鸥外戏精附体一般捂住胸口，看向中原中也的时候，脸色一沉，痛心又严肃的命令，“中也君，你一定要保护好爱丽丝。”
中原中也：“……”
他顶着自家首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欠身：“是。”
“中也快走啦，我们不要呆在这里了。”下一刻，爱丽丝就迫不及待的把中原中也拉出去了。
完全不顾森鸥外哀怨的挽留声。
良心下属——中原中也默默地一个人承担了首领戏精的一切。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遇到了同是五大干部之一的尾崎红叶，尾崎红叶得知他们的去处后，笑着叮嘱中原中也多给自己买几件衣服。
哪有人在沐休的时候还在穿和工作同一种款式的衣服呢。
中原中也尴尬的红着脸点头。
于是当舒咲一手拿着汽水瓶（那紫色的汽水装在瓶子里太漂亮了她一时不舍得喝），一手还拿着从乱藤四郎的汽水瓶里取出来的透明玻璃珠子，给乱挑选小裙子的时候，被一名金发的小朋友叫住了。
“我也想要这种饮料。”爱丽丝显得特别任性，她说话时盯着舒咲的脸，好半响才转向中原中也，“你去买。”
舒咲有些莫名，倒是她旁边的堀川国广走到她跟前，善解人意对赭发青年指了个方向：“那边的自动贩卖机有卖的。”
就是有点远。
爱丽丝一看，噘着嘴：“你买来给我，我走不动了。”
走不动他也可以抱着爱丽丝过去，这又不是累人的事，但是之前说了，爱丽丝某些时候的意志可以代替首领，尤其是这种首领不在的时候。
他们是坐车来的，一进商场，爱丽丝就直冲着这边走来，根本不存在走不动之说，更何况作为人形异能的爱丽丝的根本就没有累这种感觉。
不过中原中也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发现了爱丽丝有刻意接近这两个人的目的，但是具体情况他不了解。
饶是如此，他也不能要求对面明显就是小孩子两人的来帮他带爱丽丝，与小孩子对话不需要成年人之间那般正式，他先是感谢了一番堀川，然后嘱咐爱丽丝在原地等他，抬起脚就往堀川国广指的方向跑。
舒咲自始至终只是在爱丽丝过来时扫了一眼，在堀川国广过来后她就一心挑选衣服，根本没把身后的事放在心上。
她在等乱藤四郎从更衣室出来。
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乱藤四郎这次出来的很快，舒咲注意到乱套裙子后没有打理好的头发，于是贴心的把小短刀橘色的长发理顺。
“乱真的是衣架子，这件裙子穿着也好看，又酷又可爱，还要不要试一试海军风？”舒咲递过去一件以蓝白为主调的两件套，“这种类型，上衣搭配短裤或者短裙都可以，你试试看，也可以给大家买一套。”
舒咲说的大家特指藤四郎家的短刀和胁差。
“真的吗？不过我还想跟主人买同款的小裙子。”乱藤四郎边嚷求着，边与堀川国广对视一眼，确认没什么意外情况后，他又把目光放回舒咲身上。
“行，等你试完这件，我们再看别的。”舒咲对这个提议也很感兴趣，于是爽快的应了。
“好哎。”乱藤四郎欢呼，他看了看舒咲拿的海风款两件套，推开不想穿的小短裤，拿着衣服和半身裙欢乐的跑进了更衣室。
舒咲看乱进入更衣室，拿着之前乱试的那件酷酷的黑色裙子，对着导购员道：“这件也是，给我拿一身新的，打包好。”
除了她手上这一件，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五个打包好的小提袋了。每个小提袋都有一套衣服。
是大客户！
导购员脸上堆满笑容。
她们并不担心这三个小孩是来玩的没钱付账，事实上，旁边那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小男孩已经展示过他们的付费能力。
就凭他手上的那张卡。
羡慕咬手绢，这是哪家的小姐，太豪了，对家仆都这么好。
其实最开始她们不觉得堀川国广和乱藤四郎是家仆，但经不住这两个人对着舒咲一口一句主人，围着舒咲转，明显就是以舒咲为中心的模样。
她们并不奇怪这种模式，毕竟日本现在传统的家族并不算少，又或者说，凡是有能力的，大多是出身于高贵的家族，那些家族里尽是这种传统的习俗。
虽然她们也很奇怪，这称呼不是“小姐”而是“主人”，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爱丽丝凑过来：“刚才那个小姐姐为什么叫你主人啊？”
舒咲看着她，想了想：“个人习惯。”
就像都是藤四郎，但是药研喊她“大将”，一期哥叫她“主君”。
三条家的今剑兴奋时会叫她“主公大人”，源氏的髭切和膝丸叫她“小家主”。
小乌丸有时会以“孩子”来称呼她和其他刀剑，山鸟毛也会用“小鸟儿”来称呼大家。
若是在历史，三日月兴致来了，也会用“姬君”来叫她。
身处时代不同，经历不同，称呼习惯自然也不一样。
不过大多数刀剑平时都是叫她主人的。
舒咲回答的言简意赅，跟不上舒咲脑回路的人，根本不清楚舒咲表达的什么意思。
只会觉得，他们果然是从小就培养在大家族里的家仆，又或者是认为这是小孩子之间玩的游戏。
“哦。”爱丽丝却是认为，这是因为舒咲本来就是他们主人的原因，她看着舒咲的脸，对上舒咲的眼睛，“姐姐你好漂亮，爱丽丝喜欢你，姐姐你叫什么啊。”
舒咲嘴唇动了动，下意识自己的代号吞了回去：“……森茉莉。”
爱丽丝瞳孔一缩。
“森茉莉？”她意味不明的重复了这个名字。
舒咲没应她，她把堀川叫过来讨论衣服尺码和数量。
毕竟藤四郎光是短刀就有十二振，还要再算上另外两振胁差。
剩下的一期哥，鸣狐小叔叔还有白山吉光的衣服，还是需要他们亲自来试。
至于其他小短刀，他们不需要舒咲操心，这两天他们自己就把自己想要的买够了，左右一时半会想不出买什么，只能在逛街玩乐的时候相中什么买什么了。
爱丽丝的失态只是一瞬，她很快恢复好最开始那甜甜的笑容：“姐姐的名字真好听。”
“嗯，爱丽丝的名字也很可爱。”舒咲回应道。
“姐姐多大了啊。”
“十二。”年龄锁死。
“爱丽丝十一岁哦。”
舒咲：“哦。”
话题又结束了。
好冷漠。
爱丽丝鼓起脸颊，然而在舒咲的脸后，又下意识把气吐了出去。
堀川国广眼睛闪了闪，留意的到了这一点。
若是说最开始他还信这个小萝莉是因为喜欢主人的颜他还信，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存疑。
不过就算是存疑，这个孩子的样子就好像是透过主人看到了其他人，他眉头皱了皱，见主人并不在意，或者说并不上心的样子，独自安耐住这种被冒犯的感觉。
小孩总是有特权的，要是这里站着的是一位成年人，哪怕是一位青年人，堀川国广也会把那人与主人隔离个十米开外。
主人不是任何一人的替身或者代餐。
“姐姐为什么不喝饮料啊？”致力于让舒咲理理自己的金发小萝莉歪歪脑袋，“是因为不喜欢吗？”
舒咲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汽水：“很喜欢。”
——喜欢看。
透过玻璃瓶，眼前的景色都变得朦朦胧胧的，周围被汽水染成了或深或浅的紫，有种魔幻的感觉。
就像身临其境的看到了另一个国度。
这句话被爱丽丝迅速反应过来：“姐姐喜欢玻璃？”
话落，舒咲诧异的看着爱丽丝：“是这样，你也喜欢吗？”
其实更喜欢宝石。爱丽丝这么想着，嘴里却是另一个答案：“喜欢，爱丽丝家楼层很高，家里还有大大的落地窗，我最喜欢趴在上面看风景了。”
“啊，我也喜欢从高处看风景，不过透过窗子看家里的庭院也另有风味，比直接站在庭院里赏风景要好得多。”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玻璃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