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校园]》懵圈的兔子

54、第五十四章

　　李易然手脚并用，麻利地在墙面四周找借力，没几下就翻上了顶。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沈耽一直站在下面望着，见她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对方忽然戏精似的拍了拍胸口，一脸心惊胆战道：“啊……这墙好高，吓死人了。”
　　沈耽：“……”
　　话，生生又憋回去了。
　　李易然装模作样地擦着莫须有的汗，见他半天都没动静，自己也嫌没趣，撇撇嘴就调整好姿势打算往下跳。
　　她侧过身，正要动作，余光却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下意识便望了过去。
　　四目相接，气氛一阵凝固。
　　墙对面，几个男生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情景，他们穿着校服，嘴里叼着烟，烟头处萦绕丝丝烟雾，显然是因为惊讶忘了动作。
　　“姐，你……”为首的男生犹豫地开口。
　　李易然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大脑宕机了几秒，电光石火间，她不知如何解释，忽然凶神恶煞地大喊一声：“向星凯！你竟然躲在这里抽烟！？”
　　这要放在平时，向星凯根本不会害怕。毕竟李易然本来就知道他抽烟的事，怎么会现在又因为这个和他生气？
　　但现在事发突然，他脑子也有点不清醒，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被李易然这么一唬，吓得一抖，嘴里的烟都掉了下来：“姐……我不是……”
　　“闭嘴！”李易然见向星凯一脸傻样，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把话打断。
　　她看了看地形，扑腾几下落了地。然后在一众惊慌的目光中拍了拍手上的灰，满脸严肃地指着他们：“一个个都给我把烟吐了站好！看看像什么样子！”
　　向星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躲在没什么人的巷子里抽个烟，都能被自家“活阎王”抓包，见对方是真的生气，他便默不作声地老老实实垂头站在那。
　　旁边几个人见向星凯都如此，自然更不敢说话了。
　　“一个个，学生没个学生样子……”
　　“整天好的不学学坏的，是不是以为躲在这里就不会被人发现了？是不是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啊？”
　　“怎么都低着头不说话？现在蔫儿巴了？早干嘛去了？”
　　“我说你们——”
　　“这是怎么了？”还没说几句，一道男声忽然插了进来。男生走过来，站在李易然身后，状似无意地问。
　　“还能怎么？”见配合自己的人来了，李易然演的更卖力了，她双手报臂，没好气地踢了踢脚下的几根烟头，“这几个人躲在这儿抽烟，被我抓了个正着！”
　　边说还边朝面前的几人瞪了一眼。
　　沈耽：“……”
　　她倒是戏足。
　　扫了一眼站在对面挨训的人，沈耽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
　　他心中好笑，面上却依旧平淡，在李易然催促的眼神中装模作样开口：“还有正事，别耽误了。”
　　李易然等的就是个脱身的机会，见沈耽给出了台阶，自然立马心领神会。
　　“哎呀，我差点忘了！”少女慌里慌张地叫了一声，犹豫地看向面前的几人，随后一脸不情愿地开口，“今天算你们走运，再有下次，我可绝对不饶你们！”
　　话刚说完，她就急匆匆地拉着沈耽溜了，似乎真有什么急事赶着去做。
　　只留下一群还沉浸在刚才风波中回不过神的少年，在街角的巷口大眼瞪小眼。
　　“……不对吧？”
　　安静了之后，向星凯很快回过味儿来，他捋了捋整件事，恍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得立马就要找李易然算账。
　　可再看，哪里还有人影呢？
　　……
　　和沈耽在一起之后，李易然也没忘了她的学习，如果说和沈耽和好是她的首要目标，那么第二个自然就是攻克学习难关。
　　高三的小测接二连三，李易然看到这段时间自己不升反降的数学成绩，就算再怎么安慰自己，也难□□露出几分失落。
　　之前，她没人倾诉烦恼，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说成凡尔赛。可如今有了个比她成绩还好的沈耽，自然也不管对方爱不爱听，便将心理那点沮丧一股脑都倒了过去。
　　一开始，沈耽还能耐着性子听，甚至能在恰当的时候给她提点建议，可次数多了，也不由变得沉默起来。
　　终于，在她第无数次放学路上和沈耽抱怨自己数学没天分的时候，少年停住了脚步。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陡然消失，李易然下意识地扭头看他。
　　“……怎么了？”
　　话音未落，怀里忽然被扔了样东西。她愣愣地低头，发现是一本笔记，封皮是简单的黑白拼色。
　　“这是什么？”李易然一头雾水地翻开内页，“好端端地突然——”
　　她骤然收声。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类题型的运算思路和方法，每一类题型又都尽可能地罗列出所有解法，并在旁边进行详细分析。一看就知道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而这熟悉的字迹，很明显是沈耽的。
　　李易然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眼愣愣地看着他。
　　“本想整完再借你，但看你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模样，估计也等不及。”沈耽扶着后颈，满脸不自在，见她捧着笔记本半晌没什么反应，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怎么？不想要？”
　　他皱起眉，伸手去抢，“不想要拿来。”
　　“要要要！”李易然猛然回过神，见他的手已触到本子边缘，着急地把笔记本往身后藏，忍不住道：“你有病啊？哪有送了人又要回去的道理？”
　　一副护着宝贝生怕被人抢走的模样。
　　听见李易然骂自己，沈耽这次竟意外地没生气，他伸手捏了捏李易然的脸颊，咬着牙驳她，“谁说要送你了？只是借你看两眼。”
　　呸，口是心非。她心想。
　　但这会儿李易然哪会跟他较这个真，见他不再抢笔记，便乖巧起来，如小鸡捣米般疯狂点头，随口胡掰道：“是是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咱们沈少爷怎么会送我呢，也就借小的欣赏欣赏，见见世面罢了，小的是万万不敢肖想的。”
　　沈耽低笑一声，对她这幅乖顺的模样很是受用，牵过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想要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易然抱着笔记本跟在他后面，正想着要不要把本子塞进书包，忽然听见他说话，一时没听清，扬头回了句：“什么？”
　　沈耽也不管她听见了没，紧了紧两人牵着的手，在李易然一头雾水的神情中，一脸坦然，“但要收点利息。”
　　“嗯？？”
　　十几分钟后，李易然红着脸被沈耽箍在怀里，充分理解了沈耽所说的“利息”是什么意思。
　　*
　　十二月中旬，江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晶莹的雪花从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落，很快将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因着这些年的天气变化，江城人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么大的雪了。
　　饶是已见过无数风雪的老教师，在晚自习忽然看到窗外景色时也是一阵惊叹。
　　十七八岁，正是少年意气，肆意挥洒青春的时候，平时连窗户上见到只鸟都要叽喳半天，更遑论如此美景。
　　高三年级各个班的窗户似是商量好了一般，接二连三的打开。晚自习还没下课，但众人的心早已飘到了外面。
　　李易然托着下巴，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不自觉就想知道沈耽这时在做什么，想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在跑神。
　　他好像不是见到雪会觉得心情好的那一类，就算问他什么感觉，估计他也只会答一句，“好冷。”
　　想到他不悦的脸，李易然笑了笑。
　　拿到沈耽的笔记之后，她潜心研究了几天，又结合着试卷练习，半个多月下来虽然还没办法融会贯通，但总算是觉得自己摸到了点门道。
　　说起来，还都算是他的功劳。
　　“叮铃铃——”
　　正想着，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了。
　　班里的人早就坐不住了，此时听见解放的声音，都哄哄闹闹地朝外面跑，走廊里霎时便挤满了人。
　　李易然平时不喜欢凑热闹，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竟也有了几分兴致。
　　她拿起桌边粉色的保温杯，离开座位走了出去。
　　“顺便接个热水吧。”她想。
　　保温杯是沈耽前几天刚买给她的，挑了个他觉得适合她的颜色。
　　李易然喜欢绿色，但沈耽是绝对不会给她买这个颜色的。
　　要说为什么，估计就是男生的那点执着吧。
　　或许是这场初雪让她心情愉悦，又或者是气氛使然，这一刻，李易然忽然很想见他。
　　耳边是同学之间的嬉闹声，她穿过一排排人，径直朝楼梯的方向走。
　　联高每一层都有接水点，可能是为了方便学生，大部分都安置在楼梯口附近。李易然在本楼层接好了热水，捧着保温杯上了楼。
　　因为是理科楼层，男生较多，和女生的感性比起来，倒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吵闹。
　　“哈哈哈，你看那个货，摔倒了！”
　　“卧槽，他那动作，真逗哈哈！”
　　“真好啊，还能去操场跑一圈，咱们高三狗就不行！”
　　“欸，赵明康，你帮我瞅着点，我拍个视频给我对象发过去。”
　　“卧槽，这也能秀？……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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