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一岁一枯荣》木色的无

22、05（捉虫）

　　05

　　洛枯三人设计了一出好戏成功混入了春喜班，今夏和陆绎装作是逃难来扬州混口饭吃的凄苦兄妹俩来当学徒，而洛枯则是装作有钱人家出钱资助春喜班，但要留在班内观察是否有投资价值。

　　洛枯与今夏二人是分时段接触的春喜班班主，当她混入春喜班的时候，今夏和陆绎正在唱白蛇，只不过，全程都是今夏在唱独角戏。

　　“怎么？洛老板认识这两人？”班主见洛枯一直盯着台上，心生疑虑。
　　“何出此言？我只是觉着这二人一个羞于开口另一个基本功一点都不扎实，你春喜班便是这些货色？”洛枯收回视线，看向班主，眼里全是嫌弃和漠然。

　　“洛老板误会了，这二人也是今天才进的春喜班，实在是家世凄惨，我看他们可怜才答应收了他们的。”

　　闻言，洛枯敛去嫌弃，歉然一笑，“不曾想班主心地如此善良，倒是我不分青红皂白了。”

　　“哪里哪里，洛老板这边请，他们也唱得差不多了，我让长生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说着，竟是将洛枯带到了台上，今夏也正唱到了最后一句，班主交代了几句，长生便继续接引三人，将他们带去了住处，并带他们认了路。

　　一时间内，春喜班便混入了三个外人，春喜班班主心存疑虑，但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不过暗地里行事更为小心隐秘。

　　夜里，三人避开耳目，汇聚一堂。

　　“今天白天的时候，我问过那个长生，关于《第一香》的事情。”
　　“排戏里压根没有《第一香》，我提到这曲子，他也惊慌的很，我估计定有隐情。”
　　洛枯点点头，“不错，我借着资助的名义也向班主提起过《第一香》，但他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还让我以后莫要提起。”
　　“盯紧这个班主，他身上肯定有事。”
　　“是，大人。”

　　第二天，三人站在阆苑门口，今夏拽着洛枯的手瑟瑟发抖。
　　她昨夜商讨完回房后忽然想上厕所，却不想看到班主偷偷摸摸带着蜡烛纸钱来到了这地方，不知道在祭拜些什么，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云遮月雾隐花。
　　杨岳查阅了卷宗，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查到说是当年的老班主承认自己杀了云遮月，然后现班主买下了春喜班，如今再度回到扬州表演。于是，三人决定来这阆苑查探一番。

　　现如今阆苑破旧不堪，据说当年云遮月的尸体正埋在此地，今夏看着破落的地方，直觉得背上平白升起一堆白毛汗。

　　于其中一间屋内，陆绎发现了一个偶人，原本搂着洛枯手臂的今夏，搂上了洛枯的腰，“当年云遮月也是在这《第一香》之后才大红大紫，坊间有传闻说，他是凭借特殊的办法才成为头牌的。”

　　今夏压低声音，“听说他养小鬼。”
　　陆绎&洛枯：……
　　小鬼：谢邀，但没有出场费莫cue靴靴

　　陆绎显然没有当真这养小鬼的胡话，抬脚便往戏台的方向走。

　　“大人！这戏台就是云遮月出事的地方！”

　　蓝而，陆绎充耳不闻，继续往戏台走去，洛枯摸了摸今夏的头，半强迫的带着今夏一同往戏台方向走，“没事的，我们都在呢，别怕。”

　　闻言，今夏放松不少，却还是环着洛枯的手。

　　三人齐齐在戏台的观众区站定，环视四周，如今虽然破落，但也可以看出当年客朋满座时该是怎样的盛况。
　　微风从破旧的窗口吹入，拂过三人衣角，也吹响了高挂的风铃，只闻得清脆的铃铛声，再回首，台上竟是传来了唱曲声，赫然是那曲《第一香》，这唱曲之人，不是云遮月还能是谁？

　　台上曲音袅袅，台下醉心观赏，不正是当年春喜班大盛时期的模样嘛，只不过，他们，为何会看到这幅场景？
　　不等三人琢磨，台上声音突然消失，云遮月瞬间倒地，三人上前查看，已然没了气息。今夏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有点恍惚，是做梦吗？但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今夏，今夏！”耳边传来的是洛枯的声音，今夏回过神，抓住洛枯，“这儿有鬼qvq！洛洛！”

　　洛枯拍拍今夏的手表示安慰，话语中却是多了几分猜疑，“这儿的确不是很正常。”

　　“我们先离开这里。”陆绎看了二人一眼，率先迈开了步子，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有的只是装神弄鬼的人。”洛枯拉着今夏的手，说道，“不信鬼神便无鬼神。”

　　陆绎愣了愣，倒是没想到洛枯与自己的理念如此相同，嘴角勾起，如果说以前对于洛枯和今夏会有偏见，但现在，却也失了这份偏见，反而更多的是欣赏，虽然这两个女人有时候着实很麻烦。

　　不过这鬼地方是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走不出去，还越走越冷，看着眼前这棵不知道出现了几次的大树，三人有些绝望，今夏更是冻得走不动道了，死死抱着洛枯取暖，当然洛枯也没好到哪去，抬步都是个困难，干脆是坐在了地上，回抱住今夏，如果就这样睡过去了也好。

　　陆绎看着二人，有点无奈也有点着急，他自己清楚知道，他不过是身体素质比二人好上一截，时间久了，自己也定会和她们一样，眼下最关键的是找到破局点。

　　“洛洛你知道吗，刚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个冷冰冰的铁公鸡。”
　　“但其实真的认识你之后，我真的很喜欢你，很靠得住，还聪明，也一直站在我身边。”
　　“当时你跟我娘承诺照顾我的时候，我真的有想过你要是个男的就好了，长得好看，有钱，还很关心我。”

　　“今夏，别说了，留点力气，等出去了你随便说。”
　　但袁今夏显然是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枕在洛枯肩头自顾自继续说道，
　　“每次回头好像都能看到洛洛你在看着我，在守着我。”

　　“还有大人，最开始，我觉得大人是锦衣卫，冷酷无情，不讲道理。”
　　“脾气臭，还喜欢摆架子。”
　　“但和大人共事这么久，我发现大人其实不是这样的。”
　　“就感觉…天塌下来都会有大人撑着。”

　　说着说着，竟是直接晕了过去，洛枯搂紧今夏，强迫自己撑住，可最终也是不敌严寒，与今夏头挨着头，失去了意识。

　　陆绎听完今夏的遗书式发言，眉头紧皱，看着二人纷纷晕倒，焦急涌上心头。环视四周，终于，在树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串风铃，现在还在铃铃作响。

　　想必，便是这东西释放的铃音才让他们产生了幻觉。

　　思索间，陆绎便封闭了自己的听觉，果然，不再觉得寒冷。
　　先后捂上了二人的耳朵，才将二人从幻境中拉出，出幻境后，今夏眼角含泪，她以为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而洛枯却还是一脸恍惚，不知还沉浸在什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