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六十四卦八卦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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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得到消息的不止是昕姝一边，时刻关注着的青王那里，自然也早早收到。
又是子时，万籁俱静的时候，同样的房间里，几个同样的人。
“主子，这里是流云笑的一些情况。”
这黑衣人还真是一成不变，似乎连那身夜行衣都跟上一次的是同一件。说话的语调也依旧是那番恭敬，只是看不到样貌，但眼中的神色不变。果然是训练有素。
听说是有关流云笑的，青王兴趣很浓，要知道此人乃典型的江湖独行侠，朋友、亲人、师承一概没人见过，具是听说。
可其实信中说的也很简单，比那日百晓生说书的内容多不了几句。无非是列举了一些近年来流云笑的行事举动，而他背后还有一个关键的人，便是他的师傅忘空大师。
待肖诺也看完了信，青王方开口，“看来这个忘空大师挺关键的。言若怎么看？”
肖诺点了点头，却是转向黑衣人问到：“那忘空大师的情况可有查探？”
“忘空大师从不见外人，唯一的弟子就是流云笑，跟江湖的联系也只有流云笑。属下去少林打探了一下，忘空大师的院子很难进。”
肖诺追问：“很难进？怎么说？”
“八卦阵封院。”
仅五个字却很有份量。八卦阵见得多了，可能用八卦阵封院的却不多。当年也只有一个太祖时的真隐士，据说先是大隐隐于朝帮太祖夺位，太祖登基就立刻退出朝堂，并用八卦阵封院，自此不见外人。
“哼，不知他这封院是真封还是假封。那流云笑现在何处，到曹家的目的呢？”
那黑衣人再次有些冒汗，说实话他拿着信来见青王的时候，就知道过不了关。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青王可不是能糊弄的主儿。
“回主子，是属下无能。只查到了流云笑在来曹家之前去了少林一趟，见过忘空大师后就转到了曹家。但是目的不明。此时他去了四川。”
肖诺从后面拍拍青王的肩，对黑衣人说：“不是你的问题，这流云笑一看就不是好想与的，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查明白的。对了，那宁小公子可有什么消息？”
“宁鱼日身份还没查清，只知道不是天朝人。顶着商家二世祖的名头，出来学习一下行商的事情，但一路游山玩水不当真的。他也奇怪，跟着流云笑去了四川。”
“外族人？天朝对经商之人有管制，特别是外族，一般很难经营，能成为二世祖，可见家里还是不错。从这上面入手，尽快查清。”青王慢慢吩咐，表情严肃。
肖诺又想到了什么，也在一旁吩咐，“他们的身份你转给别人去查，你跟着陶兊他们，盯牢了红酥，她身份有问题。正好流云笑和宁鱼日也去了那边，你继续盯着。”
黑衣人点头“喏”了一声，见青王他们再无吩咐，迅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曹家山庄，那曾经迷惑了青王的小院里，还是曹筝弹琴，只是听琴的人换成了曹策。两个人一弹一听，场面倒很是惬意。
待到一曲结束，曹策拍手称赞道“果然是天籁之音啊！筝儿这曲子真是迷人，怪不得青王不肯离去啊！”
曹筝一改那温婉的样子，带着不屑的神情说，“他着不着迷您这当家的能不知道？人家把你这里当客栈，你也不管管？”
“他是王爷，我能怎么着？这不才托你红颜挽英雄嘛。”
“呵呵，曹家主说的真是好笑。我一小女子哪那么大的能耐？”
这话总算是承认了，曹筝的存在就是为了诱惑青王。而听曹筝对曹策的称呼，似乎并不是什么兄妹的关系。
“筝儿还是不简单的，那晚不是把他迷昏了吗？只是策一直奇怪，你当时怎么就放手了。”
曹筝瞥了一眼曹策，很轻蔑的说：“我想怎么做还用不着跟你解释。鬼面不在，你不用在这里充大。”
曹策一挑眉，双手一摊，不怒反笑，神情却冷了许多。“我也不想管你的事，只是最好你能保证红酥不会坏事！”
说到这个，曹筝一点不含糊，“除非她不想要命，否则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们走的快，应该过两日就到了吧。唐门？哼，会为那六十四颗夜明珠而沸腾的。”
“筝儿真是不简单啊！看来日后为兄也要防着你点，不要被你的毒给害了。”
曹筝眉头紧锁，狠狠瞪了曹策一眼，口气不善的说：“虽然我名义上是你妹妹，可你不用处处表现的这么亲密。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大家为了共同的目的合作，可最好也相互尊重一下。筝儿？什么破名字！”
“曹某等的就是宗主这句话。你为了复兴英宗，我为了财，鬼面公子为了复仇，咱们各取各的利益，谁也别耽误谁。曹某只是提醒宗主，青王不是好掌控的，别一头栽了进去。”
“你放心，青王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倒是你，是不是真为财？哼，我懒得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曹策啪啪的鼓起掌来，笑得不明不暗，“如此甚好。你管好你的青王，我抓着流云笑和宁鱼日，陶兊是鬼面公子的猎物，大家各司其职吧。”
“本来就是这样，你以为呢？”这声音哪里还是那个温柔的嗓音，冷淡淡的无一丝情绪。
谁能想到，江湖上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却是这几个人为了私利而铺垫出来的？
又过了几天，几边都得到了消息。陶兊已经回了唐门，一进门就先跟陶家老大斗了起来，斗得是天昏地暗。陶兊在唐门本来是势单力弱的，可这次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渐渐的占了上风。
昕姝和铭沁得到消息的时候，都有些惊讶。陶兊的能力不能小觑，可这次回路反击似乎带着点不顾一切的味道。好像有什么事急着去做，所以一定要先得到唐门的掌控权。
午后时光，昕姝斜倚在铭沁怀中。亭子里新装了淡紫色的纱幔，隔了纱去看那园中春景，多了层朦胧的美。最重要的是，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是递水果又是嘘寒问暖的。让人几欲忘忧啊。
昕姝满嘴是甜滋滋的味道，咕哝着问“嗯，你说，那个陶兊想，想干嘛？这么火急火燎的。”
铭沁不顾昕姝不满的眼神，阻止她继续吃下去的动作。将果盘推得远远地：“他这次回去就是急匆匆的，想必是有什么顶重要的事要解决吧。”
眼见着吃不到，昕姝有些不甘心，狠狠的在铭沁肩头戳了几下才解气。拍拍吃的鼓鼓的肚子，感觉好像是吃了不少凉东西。又问：“顶重要的？又是什么事？”
虽然天暖了许多，可在这四下通风的亭子里，铭沁还是不放心昕姝的身体。用大毯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也不怕没冻着反倒捂着。
“如今还有比寻宝更重要的事吗？估计是为那六十四颗夜明珠吧。”
昕姝拿铭沁的手臂当枕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急不缓的问：“为什么不是另两样？”
“其实我一直有个怀疑。如果说曹筝针对的是青王，为的是他手中的蟠龙游凤珏。那另两块宝又是针对的谁？之前听过一个说法，前朝皇帝逃跑的时候，最后是流落在四川、云南一带。而阴阳双珠据说在东海一代出现过。如果这两个说法可靠的话，你觉得正好对应了谁？那什么天下豪杰，二十人的名单我觉得都是烟雾，为了掩饰真相。你没发觉，最有利的几个竞争人选最后都不在名单上吗？”
听了铭沁的话，昕姝也开始深思，“好像是有那么点味道。你说的最有利的几个竞争人选是在说陶兊、流云笑、青王吗？一个自动退出，一个宣布不参与，一个是不符合条件，果然都不在名单上。”
虽然觉得手臂已经有些发麻，铭沁还是任由昕姝靠着。爱怜的摸着她那如云的青丝，笑着说：“应该还有一个人，那个宁鱼日。他是因为年龄太小，所以不符合条件。但他也去了四川，现在除了青王，可是都聚到四川去了的。”
昕姝突然坐起来，嚷到“要不咱们也去？”
“咱们哪儿也不去，至少现在还不能走。”铭沁好笑的反驳。
昕姝撇撇嘴，反问：“为什么？”
铭沁笑而不答，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昕姝不答应，拼命的想要知道。
正打闹间，迎面的那帘紫色纱幔不知落上什么东西，顶着一个大包拼命的向内鼓起来。铭沁小心地将昕姝护在怀里，仔细提防着。
只听“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到台阶上的声音，然后是几声“啪啪”。这下子铭沁和昕姝都反应过来，也放松了下来。昕姝继续懒懒的靠在躺椅上，铭沁向着声源而去。几秒钟的功夫，拎着一只小东西回来了。
灰色的一团丢进昕姝怀里，昕姝豪不温柔的捏紧两个小翅膀，看着那小家伙蹬腿抗议。笑着戳它的脑袋，“你又偷吃了多少东西，把自己养的这么肥，当心下次飞到一半掉到人家锅里去。”
原来那小家伙是一只信鸽，全身灰蒙蒙的一片，不仔细看都分不出眼睛嘴巴。那小身子确实挺肥的，怪不得刚才撞到台阶上，还能发出“咚”的声音。这样的信鸽还能安全的飞到昕姝这里，也担得起她的取笑了。
那小家伙像是听得懂人话，不满的小嘴叫了几声，细小的声音没一点抗议的声势。昕姝一只手继续捏着小翅膀，另一手取了信笺，顺手递给铭沁，自己继续教训。
“想当初我那只娥皇多乖巧，让做什么做什么，一点条件都没有，哪象你就知道吃。你倒是挺像女英的，可惜你见不到，不然把你俩放到一块，看谁斗过谁！坏东西。”
当年那两只信鸽，离开的时候都留给了谦知，自那后再养的鸽子总觉得不如那两只好。唯独这灰不溜秋的家伙还有几分像，也便成了昕姝的宠儿。平时被如珠当作宠物来养，倒是把它养娇起来了，不过办事还是不差的。
小家伙也很聪明，知道要在衣食父母面前低头，乖乖的任由昕姝数落。好不容易昕姝瞥见铭沁已经看完了，便一松手放它自由。眨眼功夫就不知飞哪儿去了，这会儿倒是飞得利索。
昕姝回头问，“是医鹊的消息？”
“恩，说到流云笑，说他这几年跟流渊并不亲近，反倒是常去看他师傅。这次好像也是先去少林寺见了他师傅，也就是忘空大师，之后才赶到曹家的。医鹊还打听到，流云笑在离开流渊的时候，好像带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流渊的人分了几派，都想从他那里将东西夺回来。好像是谁夺到了谁就能继任流渊之主。”
昕姝微微挑眉，没想到又是一个门派之乱。“这年头世道还真是乱啊！全是门派之争。还说了什么？”
“医鹊还说流云笑是典型的独行侠，就算是在流渊里也没个亲近的人。他是现任当家的义子，据说如果不是流渊之主力挺，早被反对派给夺了太子位，当然他自己的能力确实也很不一般就是。”
“再不一般的人，也敌不了一众人，除非他还有暗中的势力或者背景。我看那个老和尚就很有问题。”
铭沁轻轻敲了一下昕姝的脑袋，说：“人家是的得道高僧，不要老和尚、老和尚的没礼貌。你没听说忘空大师是第二个八卦阵封院的人吗？”
“曹家里不也布的八卦阵，这多了封院就那么了不得？”昕姝不懂兵法，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铭沁耐心的解释，“八卦阵源于八卦图，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由此引申出六十四种阵仗，用在行军打仗可大可小，用在看家护院可小可大。看似只有六十四种，却是变化莫测，不是布阵之人很难解得其中关联。平时用八卦阵，多数为锁，就是说将人困在阵中便可。而八卦阵封院讲究的则是结。这个结是死结，除非布阵之人愿意开一条生路，否则所有入阵之人都只有一个结局，就是了结生命。这么说你可明白了？改天给你找本书看看。”
一直以来，昕姝都以为八卦这种东西只是虚幻之言，什么能够窥得天象，不过都是世人追加上去的意思。此时听来，才恍然觉得其中大有璇玑。想着，改日真要找本书好好研究一番，嘴上反问着：
“也就是说忘空大师不愿见流云笑之外的任何人。那他这究竟是隐还是不隐，是真隐还是假隐啊？”
八卦阵封院很决绝，是为了绝对的避世。可忘空大师这样却似乎是为了避开不想见的人。
铭沁这下也是摇摇头，解释不出来了。
昕姝心思一转，抓着铭沁说“那咱们去少林寺如何？去会会这位忘空大师。”
“你一会儿要去四川，一会儿要去少林的，该不会是在扬城已经呆烦了吧？我说了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
又是这么一句，昕姝可以肯定他背地里在做小动作，可铭沁就是死倔的脾气，他不肯说的时候，你拿撬子都撬不开他的嘴。
看着昕姝脸上的兴奋转为失望，铭沁还是忍下了告诉她的冲动。
昕姝忍不住打个哈欠，又懒洋洋的躺下去，咕哝一声“好无趣。”便不再开口。
铭沁见她倦了，便也不吵她，给她盖好毯子。索性这亭子里就有笔墨纸砚，原就备下为不时之需。简单的收拾了石桌上的东西，想了想，便下笔准备各方的事情。
第一条，自然是医鹊要想办法查清流云笑从忘空大师那里听了什么消息，才搅和到曹家的事情里。第二条，还是有关流云笑，他从流渊带走了什么东西。第三条，关于另一个人，宁鱼日的身份和目的。
而话好说，字也好写，可真将这几件事弄明白，也是过了好久好久之后。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六十四卦八卦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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