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衣服穿好再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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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幺/文
阳光明媚温柔地透进走廊的窗户里，照着楚贺的脸，好像给他撒上了耀眼的金粉。楚贺站在宿舍外面的走廊上等苏图洗漱，看上去很有耐心，但其实难得地，脑子居然放空了。
经过刚刚的手机事件，楚贺深刻地认识到一件事，自己在人情世故上还是不够稳重，考虑得不够周全，他当初毅然决然把一个Omega带进部队跟他成为同事，现在却发现，自己并不能保证之后也跟他相处得很好，这Omega以后如果这么容易哭可怎么办，脆弱得碰一下就会碎掉似的……
他得好好想想，下点功夫。
然而其实苏图并没有楚贺想象得那么脆弱，也并不是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Omega——他很坚强，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除非忍不住。
洗漱过之后，苏图心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将穿上军装的自己打量了一遍，心情又好了一些——不知道该说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还是该说是个人穿上军装都好看，总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图脑子里只剩下“不愧是我”四个字可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苏图的身材属于清瘦型，军装制服贴身剪裁，笔直挺括，到了腰线附近又极速地收紧，勾勒着他瘦长的腰线，显得腰细腿长，充满少年朝气。
苏图刚出门就看到了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的楚贺，颜狗之魂再次微微荡漾了一下子。他抿了抿唇角，朝楚贺点一下头。
楚贺却下意识皱起眉，他忽然觉得或许不应该让苏图穿军装制服，总觉得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好像比穿着普通衣服还要扎眼——尤其他眼圈里面还带着泪，却偏要佯装无事，看上去就格外可怜。
“楚将军，可以出发了。”
苏图走到楚贺身边，见他正盯着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没穿错吧。”
楚贺垂下视线，看向他腰间：“平时上课没必要系武装带，摘掉吧。”
苏图疑惑地看他一眼，楚贺也没再解释——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觉得他扎上武装带显得特别……怪异，别人扎武装带都是显精神，他却完全起反效果，是因为Omega腰太细了吗？
楚贺这样说服自己。
苏图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听话地把武装带从腰上解下来，一边解一边小声嘀咕：“你们部队的纪律可真多，既然不许系这个腰带，干嘛还发给我。”
楚贺盯着他沉默了半晌，道：“这不是纪律，一般……武装带是重大节日和仪式的时候才会扣上。”
苏图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些底气不足，但是看表情又看不出什么。
算了，这是在他的地盘，当然他说了算。
两人从宿舍楼里走出来，一路无话，苏图往楚贺身上偷偷看了几眼，见他脸上的表情变都不带变的，像个机器人。
“咳咳，楚将军。”
苏图清了清喉咙，主动开口：“我初来乍到，不懂部队的纪律，有没有规范手册之类的读物，给我一本。”
楚贺愣了一下：“怎么？”
苏图挑挑眉：“我不想再发生今天这种事。”
——如果他早点跟自己说部队里不许玩手机，他也不会当着楚贺的面拿出来，大不了他偷偷拍了不发出去不就好了。
楚贺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点头道：“之后会给你一本。”
他沉吟道：“不过不用太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苏图表情有些微妙——不！这种失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了！！他会记一辈子！
苏图心里想着，便下意识强装出无事的样子，下巴微微上扬：“谢谢啦。”
“应该的。对了苏老师，以后不要再叫我将军。”
苏图惊讶地看向他：“哎？”
楚贺抬起手轻轻压了压帽檐，语气很随意：“我现在是少将军衔，再叫将军难免为人诟病，你可以叫我名字。”
苏图愣怔一下，忽然想起苏越之前跟他说的一件事，他们镇上的最高军衔就是少将，如果在这里任职，做到死也只能坐到少将的位子，楚贺从中央调到地方，军衔会自然降级，要不怎么都说宁愿在中央当班长，不在地方当连长……在地方做官前途终究会受限制。
唉，虽然苏越说了楚贺这次不是贬官，但是在苏图眼里却跟贬官无异，有点惨噢。
或许苏越说得没错，发电机脾气虽然不太好，但是业务上十分敬业，作为领导人他挺不错：“那我以后叫你楚少将。”
——至于他贬官的原因，他才不会多嘴问呢，是个人就不会乐意提这种伤心事。而且就苏越对他透露的消息来看，楚贺来到镇上的原因十有吧九跟自己的信息素有关。
“听我哥提过，从军校开始他们就有信息素训练课，但是从来都是直接用信息素攻击器为他们训练，也没听说过邀请Omega成为信息素特训员的经历。为什么楚少将这次要大费周章到我们镇来……”
甚至还为了让他进他们部队工作特地从中央调到镇上。
苏图早就明白过来，楚贺调到这里来，近距离观察苏越是一个原因，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通过苏越的关系让自己来部队任职吧……他既然觉得苏越对Omega信息素抵抗力强最重要的原因来自于自己，肯定也是打着这个主意让他进部队的。苏图不否认楚贺的猜想十分有道理，可是如果想做实验，直接把信息素攻击器放在他们宿舍天天锻炼不就好了吗？这样更加方便吧……
楚贺听他仍然坚持叫自己“少将”，下意识皱了皱眉，却不好再强调一次让苏图叫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无视的……
“我知道苏老师疑惑的是什么。”
楚贺停顿了一下：“我对比过很多信息素对抗的实验数据，机器制造出来的信息素在短期内或许会对战士们的抵抗力产生一定提升作用，但是在一定时间段之后，这种通过刺激产生抵抗力的效果就停止了。”
苏图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机器合成的Omega信息素效果不好，那只能用生物信息素，也就是真正由Omega释放出的天然信息素，但是普通的Omega不可能持续释放高强度的信息素，除了发情期，他们的气味只会在小范围被闻到而已，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信息素给他们做特训使用，而且也做不到需要的时候就能释放信息素吧。
——除了被上天眷顾如同Bug的自己以外，还真没人能胜任信息素特训员这个职位，他的信息素可是不使用阻断剂和抑制环就会让整个镇都乱套的。
苏图微微勾起唇角，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非常理所当然，他的优秀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还算这台发电机有眼光。
两个人很快来到了上课的地方，因为苏图他们是提前到的，战士们还在训练，所以还没到。苏图被带进一间屋子里，这是一间单独的房间，类似于审讯室，这个房间的其中一面墙是透明玻璃的，可以观察另外一个房间的情况。
两个房间之间有一些扩散孔，信息素会通过扩散孔扩散到另外一个房间，这样可以更彻底地保护苏图的安全。
他们进来的房间里坐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见苏图和楚贺进门，便站起身迎接他们，他们对楚贺都很客气：“少将。”
楚贺朝着他们点点头，并为苏图介绍：“这两位是研究院的李教授和张教授。他们对信息素很有研究，负责你的身体健康状况。”
苏图疑惑地反问：“负责我的身体健康？”
戴眼镜的李教授对苏图点点头：“是的，我来为苏老师解释吧。因为至今医学界也没有定论，过度释放信息素到底会不会对Omega的身体产生不良影响，苏老师又是我们接触到的第一例特殊案例，缺乏临床经验，所以暂时决定实时监控你的身体健康状况，只是为了做一个保险。苏老师如果上课过程中感觉到任何不适，都要及时告诉我们。”
苏图听明白他的意思，自信地笑了笑：“我想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优越的信息素保持着张牙舞爪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十年，怎么可能因为过度释放而产生不良影响，他每天都在过度释放。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对面房间里的学员已经陆续推门进去了，众人似乎刚上过体能课，只穿着无袖的背心，身上出了汗，肩膀手臂都光亮无比。
隔着玻璃都感受得到对面的信息素。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能看到房间这边的情况，房间与房间之间的玻璃是单向的，也就是说，苏图能看到他们，他们看不到苏图。
在这群人里，他还看到了他哥。
苏图睁大眼睛盯着对面，心里啧啧称赞，又有点遗憾，如果可以用手机就好了，把他们全拍下来，发到群里，鲁清肯定又要鸡叫了……
“全体都有！立正！”
苏图正在走神，忽然听到旁边的人大吼了一声，他吓得一个机灵，对面房间的战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着了，但是还是条件反射地原地立正，一个个站得笔挺。
苏图侧头看过去，见楚贺正对着一个对讲孔大吼：“向右转！右转弯出门！衣服穿好再进来！”
所谓一令一动，大概就是这样吧，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对面房间的战士们头顶都顶着一个几乎具象化问号，却又完全没有异议，只乖乖排着队走出房间。
他们显然都对楚贺的声音有条件反射了。
苏图看他们一眼，又偷偷往旁边楚贺身上瞥了一眼——原来他平时都这么训人的吗？那发电机那样对他说话，好像也不是特别凶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衣服穿好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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