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大人您上座》芝士鱼丸

11、二男人独居

　　过了程苓承诺过的那个十分漫长的夜晚，白靖宇终于收到了程苓寄来的邮件，那是时候刚好是早上八点，比他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了两个小时。

　　“小程，该来的人都来了吗？”

　　“放心，全都已经到了。”

　　“那就好。”白靖宇“啪”的一下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他站起来，十分迅速麻利地对着镜子，独自整理好了自己的西装和领带。

　　“带上桌上的人间还有笔记本电脑，会议室里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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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过的真是无比的漫长，虽然程苓忙完了自己手头最终要的工作本可以回去好好的休息一天，但是作为即将出版的小说的第一作者，又不得不面对各种媒体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应付各种各样的新闻发布会，签署各种出版社的第一负责人抛来的各种各样的文件，参与她平日里最反感、最讨厌的新书签售。有了这些有力的束缚，她不得不整整一个星期都住在公司里面，没完没了地旋转如同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这应该是程苓来这里工作的五年里面，第一次这样长时间的待在公司，出现在大众的视野。这段时间里，乐涵娱乐的所有员工茶余饭后的所有话题，全都是围绕着程苓转的。但是程苓不用动脑子想也能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若是真的刻意留意那些倒是真的傻子。

　　她住在公司的这一个星期里，狐狸总是会时不时地出现，又会时不时的消失，如同一阵风一样难以预料。至于如斯，许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这期间确实来过两次，其中一次刚巧狐狸也在，程苓决定出去请他们好好地大吃一顿。

　　“咦？刚刚公司门口怎么摔了那么多人？”他们一边朝着饭馆的方向走着，一边闻声回头，“明明我记得那里没有结冰啊？”

　　“程苓，我刚刚好像听到有几个人在谈论你，说的净是我不爱听的话。”无忧的语气透着说不出来的委屈。

　　“这也没什么的，不比人家各个都是985毕业的研究生或者博士，老实说我连大学都只念了两年，不同于他们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加班加点的上班，我一年里的时间不是在外面度假就是在家里待着，时不时的还可以到剧组里去凑凑热闹，挣到的工资确实别人的几倍甚至十几倍，换你你不生气吗？”

　　“那怎么了？学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我们大人有本事？”如斯鼓嘴不服气道：“不过大人如此有文采又有脑洞，我能否得知一下您的‘笔名’。”

　　“怎么，你也想看我写的东西？”

　　“好奇而已。”

　　“沉渊。”

　　两个字吐出，无忧狐狸的面色突然一僵。

　　“哪个‘沉’，那个‘渊’啊？”

　　“还能是哪个沉渊？”程玲憋笑“连这也要没完没了的问，我是不是最近对你们两个太好了。”

　　“没有，没有，我觉得大人您似乎还可以再温柔一点。”

　　“……”

　　八天之后，乐涵娱乐终于正式官宣了《冰上时代》的开机，有了之前程苓的光速出版，第一批印刷的小说上市了刚刚两天便已经一扫而空。这一次的光速开机，更是掀起了一阵网络上讨论的热潮。

　　人们似乎全都忘了八天之前，还有一个与之几乎完全照搬的“原创”热门大剧的宣传，但凡有媒体问道程苓是否参与其中，她也只是爱撘不理地淡淡摇头，说上一句“未曾授权”。

　　终于忙完了手头所有需要她忙的工作，程苓默默地收拾好了一个星期来被她造或的不成样子的办公室来。她将被子叠得整齐，桌上的垃圾全都涌一个塑料袋来装好，又亲自拖了一边办公室里白色的地砖。

　　对了还有阳台，那里的竹签和啤酒瓶一个垃圾袋怕是都装不下了吧。

　　说来奇怪，狐狸和如斯他们听说了她今天就要回家去了，竟然一个个的都消失不见了，也不会到是中了什么邪风。这么长的时间里，程苓仿佛已经不自觉地习惯了他们两只在自己的身边叽叽喳喳的日子。

　　“咚咚咚”有人敲门。

　　“请进”程苓头也没抬，那时她正在洗手间里仔细地搓着自己的双手，她刚刚弄完了最后的一步，“是小袁吧。”

　　“呦，程大总编还真是料事如神。”小袁许是一推开门便闻到了很舒服的清新剂的味道，十分感叹，“真想不到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还这般讲究，这些活你就随便留给后勤部的打扮们收拾不就好了？反正你的办公室可是有特权的。”

　　“算了吧，我在咱们公司的分屏已经够差的了，可不能连扫地的大妈都看不起我。”程苓关上了水龙头，用毛巾仔细地擦干之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昨天晚上刚刚洗过，刘海看上去也十分柔顺。

　　“你来找我什么事啊，如果是关于找黑手和内鬼这方面的，你还是直接问他吧，我可懒得管。”

　　“嘿，瞧瞧你这推卸责任的速度。”小袁笑道：“放心吧，要是连这样一点点的小事都解决不了的话，那就不是他白靖宇了。”

　　“你敢在背后直呼他的名字，看来你最近是有点飘啊。”

　　程苓笑着从洗手间里出来，便马不停蹄地将桌上最后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包括这段时间帮了她大忙的笔记本都一股脑塞进了包里。

　　“说正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这个……”小袁突然上前了一步，咧嘴笑道：“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白总猜测，结束了这几天的工作之后，您大概是很久都不会再来公司一趟了，所以特意给你安排了一个活动。只要你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就会有人将这份文件录入到系统里面，然后给你下发一个通行证，到时候……”

　　“不签。”

　　程苓重新低下了头。

　　“大总编，这可是接近偶像最近的机会。”

　　“剧组我又不是没去玩儿过，如果有意思的话我必然天天都去。再说了，咱们公司里面这么多艺人，我要是想追星又何苦跑那么老远的地方。”

　　“我说大小姐，你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

　　“别人家的我也不感兴趣。”程苓的语气极其冷淡，顺带着毫无遮拦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小袁啊，不是不感激你们大老板的心思，只是你们的心思真的用错了地方，现在唯一让我心动的地方，就是家里的那张不到五平方米的小床。”

　　“亲，我说你是不是干活干糊涂了，都不动脑子？”小袁哭笑不得地皱起了眉头，顺便替她翻开了合约，“这是《冰上时代》的剧组，我们除了请他，还能请谁？”

　　“小涵现在没空派你们的戏吧，再说浙西不就是拍给她看的吗？”

　　“不是白涵！”小袁这回直接将合约举到了程苓的面前，“你知道的花滑选手，咱们全中国的人都知道的世界冠军，国民偶像除了他，还能有谁？我说的是陈结生！”

　　“陈结生？”

　　“对，没听错，就是那个陈！结！生！虽然他只是友情出演，但是他的戏份也一样不少，会正经在剧组里面停留些日子的。”

　　“你说的就是那个……那个小的时候和白涵一起训练，后来进入了国家队，参加了世界大赛，蝉联了三年世界冠军还打破了八次自己的世界纪录的二次元小天使陈结生？”

　　“不然还能有谁？”

　　“我去！”

　　程苓的双腿下意识的一软，她缓缓仰头，禁不住捂脸笑道：“看来老天爷还真的是待我不薄。”

　　“所以大小姐，你要是现在还不签的话，老天爷再怎么待你不薄也无济于事了。”

　　“签！”她突然之间反应过来，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黑色钢笔。

　　自己苦追了这么多年的偶像，看过了她的那么多场比赛，那么多次为了他的胜利喜极而泣，漫天飞舞的娃娃雨里每一次都有自己的一分，可是他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是自己唯一一次可以跟他近身接触的机会，叫她放弃，做梦！

　　“替我写过老天爷，告诉我应该签在哪里！”

　　白靖宇做事情向来都做全套，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往返机票，住店凭证，剧组的vip通行证她都已经统统拿到了手，她顿时觉得肩上的挎包都沉了几分。开回家的一路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差点要以泪洗面。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她竟然都忘了客厅里面还坐着两个摆好了茶果等着她回来的家伙，他们刚刚才将垃圾堆一样的屋子收拾的干净，正等着听到她的表扬。

　　“阿苓，阿苓！”

　　如斯先一步站了起来，“你怎么了？见到宝了还是见到帅哥了？怎么像抽风了一样？”

　　“你说谁抽风呢？”程苓依旧是笑的合不拢嘴，甚至转了几个圈，“告诉你们啊，今天晚上我关上我房间的门，你们谁也别想进去。我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要来，我们你们两个给她制造不必要的惊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昨天不是还说已经适应了有我们两个陪着你的生活了吗？”

　　“瞎说，我还没适应呢！瞧瞧你们两个，把家里弄成了什么样子？”程苓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到处指着。

　　无忧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吹着面前的清茶。通常在如斯没完没了地缠着这位女主人的时候，他都不会特意插话。

　　“你这样说可是太伤自尊了，我们两个为了迎接你收拾了整整一大天呢！您进了这么一尘不染的屋子难道就不想……不想……”

　　“垃圾都没倒，茶几也没擦，还好意思说是一尘不染。老天爷，我不在家的这几天这里的臭味该不会把方圆几百里的邻居都熏跑了吧。”程苓咋了咂嘴，叹道，“不过算了，等我抽出时间再自己收拾，老娘今天心情甚好，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先自己玩吧，我会房间睡会儿。”
　　说着，她便小跑着上了楼去，留下如斯一脸懵地站在原地。

　　“你说她这是中了什么邪了？”如斯不可思议地拍了拍狐狸的肩膀，“她会不会是累疯了。”

　　“她不是经常这样的吗？”

　　“倒也是。”如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他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猛地一下提高了音量，“我说你这只臭狐狸，刚刚你怎么不提收拾屋子的事啊？为什么她只嘲讽了我一人。你却一句话都不说。”

　　“你放心。”无忧淡淡地笑道：“如果她是在夸你的话，我绝对不会一句话都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