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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陆英意识昏昏沉沉时,突然觉得鼻子像呛了水似的酸酸胀胀;身体变得十分沉重,胸口呼吸道揪着地疼着,内心一阵惶恐,好像马上就要死了去似的,下意识地就手脚拼命乱划,直到抓住一块温温软软的东西时才像找回了安全感,彻底昏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许久,意识开始慢慢回拢。初时仍觉有些天旋地转,难受的紧。陆英忍不住地握紧拳头,又感觉掌中似有什么异物,一派柔软,便想要睁开眼去瞧。甫一睁开眼,却是看到一个面容清冷头戴白花身着白裙的女子坐在自己身边。
      陆英见那女子神仙似的清冷模样那样焦急地望着自己,心头有些恍惚,疑惑的闷哼一声,暗想自己莫不是已经死了,不然怎么能见到天上的神仙妃子?那白衣女子发觉他醒转,长长地舒了口气,伸出一只白玉样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陆英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袭近,同时恍惚听到一道如琳琅撞玉般清脆的女音道:“陆大哥可是醒了?”
      陆英看着她带着重影儿觉得头痛欲裂,重重地呼吸几轮才反应过来她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含糊地问道:“姑娘,姑娘是……这……这又是哪……我这是……”陆英疼的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有些什么事情生生地被人从脑海中撅去似的。
      那白衣女子摇摇头只笑着替他掖了掖被子,道:“这是我租的客船,陆大哥你之前发了烧,如今刚刚退下。先好好歇息着,其他再怎么要紧的事也要紧不过自个儿的身子,不妨日后再说。”
      陆英身子着实不舒服,听着她的话也知是这个道理的便点了点头,潜意识却又总觉得有什么错漏,却是记不起来。待要细想时突然又听见一道突兀的女声气势颇凶地说:“你这穷酸,如今既已醒了,为何还不放开我家娘子的手!”
      陆英一惊,这才发现手上抓的柔软竟是那姑娘的玉手,顿时涨红了脸,立马撤开。支支吾吾对白衣女子身侧的女奴解释了两句自己不是故意的,才说完这两句又感觉有些精疲力尽昏昏欲睡。那白衣女子只红着脸道声无碍,嘱咐他好好休息后便转身离开。

      陆英迷迷糊糊地生生躺了七日才堪堪能下床,却是变得什么也不记得了。那白衣女子说,他叫陆英,是闽州新阳人,而她是晋州临汾人,姓南名叫佳阳。因祖母病逝要举家进京拜丧,她自幼体虚,长途跋涉之下便病倒了。父母着急赶路,无法只好先将她独自留下,让她身体好后再自行跟上。二人是在潼关县的客栈里相遇的,可巧他要进京赶考,二人同路,三番几次竟都在选了同一个客栈休息,如此缘分最后干脆便约着一道走了。他这次生病是因半夜喝醉了欲往船头吹风时不慎掉下江里害的,许是受了惊,才会忘记前事。
      陆英走到船头,看着船畔寻思,自己虽不记得是不是喝醉了跌下了江的,却是记得她一袭白裙坐在船畔含羞带却的模样的。陆英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浮起一道红晕,心里便对她的话更信几分。后又想回忆起二人相遇时候的样子,却只觉头痛万分,感慨自己如今诸事皆忘,只觉前途一片迷茫,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还未待多久,只听身后有一道女声传来,清清脆脆地道:“陆大哥,你又不披袍子便来船头吹风,仔细又病倒了。”陆英回身,就见南佳阳抱着一件藏青色大袍迎面走来。陆英苦笑着回道:“只出来一会儿透透气罢了,不妨碍的……只劳烦你挂心了。”
      南佳阳笑着摇摇头,道:“做什么这样假客气,陆大哥生病前对我照顾颇多,我如今这般也是应该的。”说完见他面色郁郁寡欢,又问:“还是想不起来前事儿?”陆英耷隆着肩,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南佳阳也叹了口气,边替他披上袍子边安抚他道:“陆大哥不必如此,前事忘了不要紧,如今还知道此行的目的呢,不如还是先进京科考。待到京中我再叫耶娘帮着你寻寻家人?总会有法子的。”说着又帮他扭上扣子。
      这时二人相距不过尺许,南佳阳的谈吐气息淡如兰幽,在月光下看着她,觉得她竟美得就像要立刻羽化仙去似的。陆英这时便把什么前途啊、迷茫啊的都抛到了脑后,只觉心驰神骋,暗暗慨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体贴又这样美貌的人呢。又见她一张粉脸叫江风吹得红润,小嘴微微张合的模样,甚是可爱,鬼迷心窍的就牵了她的手。二人不禁都满面飞红,陆英见她没有拒绝,又是大着胆子将她圈进怀里。
      陆英心脏跳的极快,两人也不曾相互表明心迹就这样在船头抱了许久。陆英激动的,又想亲亲她,可又舍不得放开她,浑身滚烫,发了一身虚汗,再便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陆英只觉得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要说什么,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道:“你是一个好姑娘。”
      南佳阳闻言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又嗯了一声点点头。陆英看她在怀里像是什么小动物一样动动,整个心都愈发热烈起来,恨不得将她融化到骨头里,嘴上却只干干巴巴地说:“等我考取了功名,找到了家人就去找你阿爹下聘。”
      南佳阳低着头,陆英也看不清她什么表情,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满心满眼都在想以后要如何如何对她好,直到听到两声咳嗽,方才想起她也是大病初愈,身子单薄,禁不起这样长时间的吹风。陆英也知方才的举止有些不妥,可就是情难自禁,心想她这样的女子一定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如今二人这般应该是确认了关系了,只道来日方长,今夜不若就止步于此。
      最后纵是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也松开了她,却仍是牵着她的手,送她返回船舱。
      眼见她进舱后,内心止不住一阵荡漾,傻笑着杵在她的门口看着烛火倒映的她的影子撒愣子。陆英痴痴看着,突然就听唰的一声,出乎不意地被唬了一跳。只见那舱门又打开了来,南佳阳披散着满头秀发探出半个身子直直地盯着他,陆英想到自己刚刚痴傻的模样多半叫她看见,羞得不行。
      南佳阳只一双美目凝视了他半晌不做动作,那两瓣樱桃样的小口开开合合几回,最后才怯生生地道:“陆大哥可要进来歇息片刻?”
      ……

      话分两头,却说那白望舒见了黄鼠狼逃走后立马便回头了,可还不待看清身后是什么人,不待弄清那人施的什么邪法,只右肩叫人狠狠一拍,灵魂就被那人从身体中给拍了出来。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四方的巨木笼子里。
      白望舒乍醒之时,有些怔忡。仔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奇怪,像是魂魄出窍,却又五感具全,有些疑惑。脑子里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猛地抬眼打量四际,才发觉自己置身于一片看不到边界的黑暗中!白望舒惊了一下,赶忙拿手在眼前晃了晃,发现能看的清才确信自己不是瞎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十分气恼,变化出那柄八面汉剑,囔囔着:“凭什么啊!他们进到画里有好船坐着,有美人陪着,好酒喝着,而我到的却是个破烂牢笼啊!”白望舒将巨木砍出锵锵声却无法将它砍出一个口子来,又气得不行。
      白望舒砍了好一会儿直觉得又倦又饿了方才停下来。白望舒心知那妖精抓住他就必不会轻易将他放走,所以并没打算靠砍这些木头出去,只是单纯发泄罢了。
      白望舒心里揣测着自己是不是也被困到画里了,虽然在不知中了什么伎俩,但是他坚定的相信着贾志远定能带来南丹稚将他救出去,所以是并不怎么害怕的。
      白望舒胡乱找了个角落盘腿坐着,垂头丧脑。暗暗腹诽那水母好没意思,凡人都能安排美酒佳人却独独将他这个同类困在这没吃没喝的角落疙瘩。
      想着想着只听见一阵咕噜噜声,白望舒尴尬地捶了捶肚子道:“没出息的东西,这会儿囔囔什么,也不看看地方!”边说着边叹了口气,心情越发糟糕,见肚皮仍然咕噜噜做响,又暗暗发誓出去了定叫南丹稚给那个蹉跎他的妖精好看!
      白望舒自怨自艾着,忽然觉得侧方隐隐传来一股烤乳鸽的味道,他努力地努努鼻子,寻思:莫不是饿疯了不成,怎么会在这乌漆抹黑的地方闻到和乐楼烤乳鸽的味道?边想着边寻着味道找去,竟见离他的巨木牢笼右侧不远处还有一个和田白玉造的小牢笼!那白玉牢笼颇精致,里面困着个一样精致的白玉似的巴掌大小的姑娘。那姑娘也不说话,只直直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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