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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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喝醉了，沈巍扶着赵云澜，郭长城扶着祝红，在解雨臣的安排下住进了解雨臣朋友开的酒店里，刚进门，赵云澜就清醒了，趁着沈巍洗澡，打电话问了问大庆特调处的情况，又让林静整理了一份似真似假的资料发在他邮箱里。
等处理完这些，赵云澜问了问夜尊的情况，但夜尊只想跟沈巍说话，听到是赵云澜打来的，一眨眼的功夫就飘进了图书室。
赵云澜骂了句“小兔崽子”就挂了电话，沈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走了出来。
“云澜，特调处没事吧？”
“没事，我们后天回去，明天上午和我去拜访一下曹叔叔，那老头就喜欢你这种知识分子，要不是我从小到大次次年级第一，他连我爸的面子都不卖。”
“好。”
解雨臣的祖宅好说歹说还是保留了下来，不过房产证上的名字易了主，除了管家外，以前的人一个都没留下，黑瞎子喝得烂醉，解雨臣婉拒了赵成帮忙扶人的好意，从后座上拖着黑瞎子一只脚，直接把他从车上甩了下来，“砰”的一声巨响，黑瞎子的脑袋磕在了地上，管家不忍直视的捂住了眼睛，卫庄扫了一眼，好吧，还在打呼，解雨臣就这么拎着他的一只脚把他拖进了院子里。
“管家，给他们安排一间客房，还有煮点醒酒汤来。”
“是，少爷。”
“秀秀回来了让她这两天就呆在家里，不用去店里了，店里的东西让伙计能处理的都处理掉吧。”
“是。”
等进了房间，解雨臣就扔下了黑瞎子，打开衣柜准备拿了衣服去洗澡，身后如同鬼魅一般的黑影幽幽的环住了他的腰。
“花爷真是心狠啊！万一把我摔死了怎么办？”
“呵！死了更好，我就能拿回解家了。”解雨臣一个手肘顶开了黑瞎子。
黑瞎子撇撇嘴，又勾了上去，“花爷的气还没消啊，当时那不是没办法的办法么？再说我遗嘱都立了，我死后所有财产均归花爷所有，您要真不解气，对着我这儿来一枪？”黑瞎子指着自己胸口咧嘴笑道，解雨臣皱了皱眉，推开他去洗澡了。
黑瞎子在他身后舔了舔嘴唇，果然还是嘴硬心软。
第二天一早，赵云澜和沈巍打车去了世交的曹叔叔家，一通扯皮之后，得知连这个曹叔叔都不知道国立研究院整出的破事，就明白整个帝都高层估计还被蒙在鼓里，明里暗里给这个曹叔叔透了点底，期望能让帝都早做准备后，就离开了。
中午再次和黑瞎子他们碰面，一块儿吃饭，赵成和卫庄已经拿到了身份证，如今在摸索智能机的功能。
黑瞎子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解雨臣白了他一眼，公事公办的拿出了u盘和笔记本电脑说道：“既然是互通资料，那你们也得拿出点诚意吧。”
赵云澜随手将林静发来的资料转发给了解雨臣，解雨臣也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了赵云澜。
黑瞎子看到资料到手，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接过解雨臣递来的手机看了起来。
双方都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爽快，当然也都心知肚明对方的资料不可能全是真的，至于那部分是假的，全靠自己眼力见了。
黑瞎子提供的资料是他昨晚黑进国立研究院拿到的，刚看到的时候也倒抽了口冷气，他和解雨臣是黑暗哨兵和黑暗向导，这项试验中所用的大部分都是体格较好的哨兵向导，军方的还好些，做的都是常规试验，黑暗哨兵和黑暗向导就不一样了，基本都被打成了死囚，参与的实验也是绝对不能摆上台面的。
实验数据他没有作假，不过掩藏了一部分，特调处给他的资料比起国立研究院必须把表面粉饰太平的报告要清楚的多，实验用的药物也标明了，黑瞎子解剖学博士毕业，自然看得懂那些拗口的药名。
而赵云澜也得到了他想要的资料，那个教授虽然是私人研究，但他让林静看过，私人研究院不可能有这么多“货源”，而且有些药物凭借私人研究院根本弄不到，估计他是被筛选出来，以私人名义进行明面上不容的研究，一旦被抓，也不会影响到国立研究院。
而赵云澜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没啥兴趣，他要的是实验结果，黑瞎子给他的正好是他所需的东西，双方初次交换情报都非常满意。
“诶，赵老哥，你们非人类是不是有什么空间之类的？”
“……那种东西非大能者都没有好吧，再说，非人类的只有她一个。”他不想暴露太多，所以除了已经暴露的祝红外，他不肯承认更多。
“啧，这种情况以后很多物资都会被疯抢，你们就没打算囤货？”
“当然有打算，不过没空间有什么办法，只能尽量往车里塞了。”赵云澜不能否认他要囤货，而且昨天之前他也确实没啥储物空间。
如今的储物空间是他问好脾气的龙三太子要的，空间不大，仅有一山一水一竹屋，但胜在能养活物，回去把特调处院子里的瓜果蔬菜都移植进去，别的不说，养活特调处一干人还是够的。
不过看在情报交换得很痛快的情面上，赵云澜教了他们一套缩物咒的口诀，反正天庭都解散了，他乱教人法术也无所谓了，况且学不学的会全看个人悟性。
赵成和卫庄倒是一学就会，黑瞎子和解雨臣估计得花点时间练练，反正以后要囤货，练习的机会多的是。
几人又在餐桌上探讨了一下未来极有可能稀缺的物资，才结束午餐，各自回去了。
回到解家，赵成喊住了两人，说道：“我们有个空间，但是不能进人。”
解雨臣和黑瞎子一愣，将他们带到了解家的祠堂里，那个祠堂黑瞎子重新装修过，可以防窃听。
“你们说的空间是什么样的？”
赵成挥手间，那只曾经攻击过他们的镇墓兽就出现了，不过……赵成好像给它洗过澡了，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镇墓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用眼神询问赵成要它出来干嘛？
“把嘴张开给他们看看。”
镇墓兽一下窜出三米远，卫庄眼睛一瞪，镇墓兽戚戚哀哀的挪了过来，张大了嘴，黑瞎子和解雨臣看着足足一人高的大嘴和里面的陪葬品，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秦朝的陪葬品！还这么多！难怪他们看墓的规格不低，却连一件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
“……这镇墓兽能储存多少东西？”
“它原型是照着貔貅雕的，所以有了些貔貅的特性，比如永远填不满它肚子。”卫庄笑的有些玩味，当初他也没料到荆天明那臭小子会雕个貔貅当墓里。
黑瞎子和解雨臣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精光。
“那么我们该怎么拿存进去的东西呢？”
镇墓兽一听这话，“嗷”了一声就要跑路，赵成和卫庄习以为常的拽住了它的尾巴，剑气一扫两撮毛就掉了下来。
镇墓兽团着自己的尾巴眼泪都掉下来了，黑瞎子和解雨臣就这么看着镇墓兽的眼泪慢慢变成金色落到地上还反弹了两下，卫庄捡起反手扔进了镇墓兽的嘴里。
“靠！”黑瞎子看着镇墓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这货就是个摇钱树啊。
“它不能多哭，哭多了它会陷入狂暴，直接吃人。”赵成看到黑瞎子和解雨臣盯着镇墓兽，提醒道。
“额，被吃了的人也会进入那个空间么？”
“会，但是……”赵成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空间进不了活人，因为里面没有空气，人进去几秒钟没事，时间一长就会憋死，而且那里面算是它的胃，时间长了会被他消化掉。”
“那食物呢？”
“要用包装袋装着，它只消化得了肉，用其他东西包着它就没法消化。”
“嗷……”镇墓兽听到赵成的话，懊恼的哀叫一声，怎么把它的弱点告诉别人啊！
“那它的尾巴毛有什么用？”
“戴身上能取用空间的东西。”
解雨臣和黑瞎子一愣，他们没料到这两个人竟然这么简单就把进出空间的方式交给了他们。
“你们就这么放心我们？”
“金子我们多的是，秦朝的文物你们敢卖又有几个人敢买？再说卖了你们也是买物资存进来，我们亏不了。”卫庄挥手让镇墓兽离开了。
“遇到危险时躲进去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听说你们还有个妹妹，可以让她编几个手环戴手上，镇墓兽的尾毛，刀剑都割不断。”赵成说道。
解雨臣看着这两人，从小到大，除了吴邪那个没脑子，还真没见过这般对人没戒心的了，难怪一群老头子总说着人心不古了，“多谢了。”
“不客气，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了解一下现在的热武器，以前只见过图片，没见过实物，总觉得没概念。”
这要是以前自然不是什么合适的要求，但考虑到他们得到的情报与未来的发展趋势，这要求显然非常合理。
“我认识一个靶场场主，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不过他那里的型号也不多，你们试试我们能弄到的种类就行。”黑瞎子在北京也是称得起一声爷的，这点事自然难不住他。
霍秀秀拿到那几根毛的时候非常嫌弃，又脏又乱还打劫，但小花哥哥一定要她仔细，宁可烧了也不能掉一根，她只好一根一根洗干净。
“嗷～”突然感觉她的右脚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蹭她，转头就看到一只全身黝黑的怪兽正眼巴巴的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就差写着求抚摸了，但再可怜的眼睛配上那差异巨大的体型也让人萌不起来。
“……小花哥哥！”确定它暂时不会攻击自己后，霍秀秀扯开嗓子喊到整个解家大宅都听得到。
黑瞎子带着赵成和卫庄去靶场了，问询而来的管家去找□□了，解雨臣看着这只和猫一样乖巧蹲坐在一旁的镇墓兽，抽了抽嘴角。
经过一番比划后，解雨臣无奈道:“它应该是想让你帮它洗澡。”
“……小花哥哥，你确定它没危险？”
“暂时没有，我和你一起吧。”考虑到霍秀秀的安全，解雨臣决定留下来一起帮忙，不过这镇墓兽确实很听话，要抬爪子抬爪子，要蹲下就蹲下，洗完澡还吐了个成色已经极少能见到的帝王绿玉佩，不过指明给霍秀秀，解雨臣碰一下都不让。
得了好处，霍秀秀也没那么害怕了，解雨臣也就顺势把空间的事和霍秀秀说了，刚说完，霍秀秀就打开空间准备去挑挑了，被解雨臣一把拽了回来。
“里面没有空气，你进去就是憋死！”
阻止了霍秀秀作死，解雨臣顺手拿了根镇墓兽的尾毛穿过玉佩，系在了霍秀秀的脖子上。
“这玉佩应该也能进入空间，你带好了别给外人看见，这段时间你在网上买东西囤货，买回来的东西先堆瞎子的码头仓库。”
霍秀秀点头，她当然明白囤货的重要性，如今有了这么个“利器”，她也就放开手脚能买多少买多少了。
“丙儿，你呆在这里别乱走，哪吒，你守南门！”昊天将敖丙推进了屋里，在门口下了结界。
“父皇！”敖丙扯着门把，并不牢靠的木门却纹丝未动。
“我守北门。”敖广手中的方天画戟麾下，面前的黑雾就被斩了个干净，尖利的哀鸣让哪吒掏了掏耳朵。
“偏门那边我看着，别被这些东西沾到。”
“明白！”
那些黑雾源源不断的从地下涌出来，然而普通人却什么都看不到，那些黑雾肆无忌惮的进入普通人的家里、饮食中、身体里。
天帝的结界挡住了地下，却不能挡住地上，因为敖丙和敖广都是龙族，而哪吒是肉身成圣，都需要空气，这些黑雾正是随着空气传播的，现在封闭结界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杀。
“怎么会这么快？！哎，我去，喂！大庆，特调处的防卫系统开到最高级别！……啥？已经开了？那就好！”
“沈教授，这黑雾和您用的能力好像不太一样？”郭长城待在结界里问沈巍。
沈巍皱眉道:“鬼族用的是大不敬之地的阴煞之气，这些是天道产生的有害物，你们也称之为瘟疫，与鬼族的能力是不同的物质，而且……”沈巍皱眉给祝红驱散了缠在她鳞片缝隙中的黑雾，“是无差别攻击，对妖族和我们都有效！”
“管家！”
“来不及救他了！快进空间！”黑瞎子将氧气面罩压在解雨臣脸上，拖着他进了空间。
霍秀秀一脸震惊的看着空间外，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叫她小小姐的管家被黑雾吞没，从一个干练微胖的老者快速变成一个风浊残年的佝偻老人。
赵成和卫庄不需要呼吸，他们以剑气驱散了老人身上的黑雾，将老人送进了结界。
“解叔！”解雨臣开了罐氧气，帮管家按着让他呼吸。
“少爷……不哭，您8岁当家后……就没再哭过……老头子不管用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姑爷是真心对你好的……您以后有个伴儿……总是好的……小小姐还得您……看着出嫁呢……”氧气罩下管家断断续续的说着，忽然转头对黑瞎子道:“少爷……和小小姐……就麻烦姑爷了……”
黑瞎子的脸上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沉默却郑重的点了点头，管家的眉眼弯了弯便再没了声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