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开之下》墨紫杀无

1、壹（重发）

　　沈巍上完课，照例来到特调处，赵云澜正在教夜尊玩电脑，夜尊被收押在特调处，其一是因为除了特调处，收押在其他地方不能让人安心，其二，大战后，特调处成了众人眼中的英雄，无数人试图闯入特调处近距离接触英雄，有夜尊在，也能吓退些人。
　　但夜尊在特调处的状态……真不像是收押，除了不能出特调处，其他都和特调处员工没两样，不过这也归功于特调处向导奇缺，一般塔里分配哨兵向导不说平均，至少差距也不会那么大，可特调处是什么部门，除了哨兵向导外，能见不可见之物是第一条，这也就造成了了整个特调处只有小郭这么一个弱鸡向导，后来有了沈巍这个半路加进去的顾问才稍稍有了些转机，特调处这么多年来没暴动也当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当然赵云澜在虫洞中看到夜尊的过往也算是个导火索，他认为这小孩就是被带歪了，在贼酋手下过活，歪成这样也算正常，加上和沈巍和解了，以后好好教育就行，没必要搞脚链牢房那套，所以夜尊在特调处生活得还挺滋润。
　　上面当然对此提过异议，不过丛波写了篇以夜尊过去为主题的报道，找了几个同行引导舆论方向后，夜尊能在特调处自由活动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诶，你简介写的什么玩意儿！重写！”
　　“你不说简介就是用一句话概括自己么？”
　　“那也不能写欲得光明先尊黑夜啊！你当你还是中二期少年么？”
　　“我觉得我和你站一起，我就是少年！”夜尊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小恶魔尾巴翘阿翘。
　　“……祝红，我需要疗伤，这个万年中二期少年就交给你了。”赵云澜捂着心脏回办公室了。
　　沈巍笑着摇了摇头，拍拍夜尊的肩膀让他别胡闹，进办公室找赵云澜了。
　　夜尊拆了颗刚从赵云澜口袋里摸出来的棒棒糖塞进嘴里，熟练的点了修改，只留下一个句号就保存了简介。
　　“夜尊，这两件哪件好看？”祝红把赵云澜的话当耳旁风，坐在夜尊身边刷着淘宝，顺便让他给自己参考一下。
　　“黑的。”
　　“这件呢？”
　　“丑。”
　　“……别说那么难听，我还挺喜欢这件的。”说着，把收藏删了。

　　“砰！——”
　　“快救人！”
　　“搭把手，快搬开！”
　　门外一阵杂乱，特调处的众人面面相窥，纷纷跑出去查看。
　　一辆黑色别克撞在赵云澜的车上，那力道之大，把赵云澜改装过的车门都撞没型了，而这辆车所过之处，不少行人和电动车都倒在地上，有些人已经没了声息，有些人倒在地上哀嚎，看到这些，特调处自然是能出动的都出动了。
　　“不行，别动别动！孩子腿被钢筋穿透了，你撬开石板，孩子的腿也要被扯掉！”
　　“那怎么办？这孩子已经快没气了，再不止血就来不及了！”
　　还没等两人想出办法，石板就被一股黑雾吞噬消失了，两人震惊的看着站在特调处门口的夜尊，祝红在旁吼道：“还看什么！救人啊！”
　　“哦，哦！好！”
　　赵云澜眼神一亮，对夜尊喊道：“夜尊，帮忙把那堆杂物挪挪位，救护车和消防车进不来。”
　　夜尊撇撇嘴，把街口撞倒的杂物都吞噬了，问道：“吐哪儿？”
　　赵云澜白了他一眼：“哪儿空吐哪儿，别挡道就成。”然后赵云澜的车就被杂物给埋了……
　　夜尊给出的解释是“反正你车被撞成这样也要报废了，位置又是最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死角，用来堆杂物最合适。”
　　赵云澜抽了抽嘴角，默念三遍救人要紧，我不生气。
　　夜尊站在特调处的护盾里，指哪儿吸哪儿，吸完一股儿脑扔赵云澜车上。
　　“赵处，车后备箱有个孩子！”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郭长城也知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抽了一旁的钢筋把已经变形的车后备箱撬开，一个被绑着手脚的孩子赫然在内。
　　这下救人的路人也都愤怒了，这不是绑匪就是人贩子，本来就是人人喊打的货色，又横冲直撞撞了那么多人，没一人一拳揍死他就不错了。
　　郭长城把孩子抱了出来，解开绳子晃了晃，孩子没醒，但还有气息，就把孩子放在了伤者身边，一会儿直接由救护车带走。
　　肇事者此刻也在昏迷中，然而没有一个人去救他，任由他在车里被烟熏着。
　　伤者都被安置在了特调处对门的空地上，当场死亡的三名死者也被抬到了一边，很快救护车和消防车都来了，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序的车祸救援，几乎不用多费什么手脚，十几分钟伤者就都上车送往最近的医院了，路面清理也不用烦，反正都堆在赵云澜车上，整条路上都有特调处的高清监控，肇事过程一清二楚，除了把肇事司机从变形的驾驶室里拖出来费劲了些，其他什么事没有，不出一个小时就收工了，剩下的就是交通部和警察现场调查了。
　　不过夜尊在特调处帮忙的事被有心人上传了网络，虽说褒贬不一，但也都没那么抵触了。
　　沈巍担心有人拿夜尊没有限制黑能量做文章，这两天都吃住特调处，生怕有激进分子对夜尊不利，毕竟哨兵向导可以远程精神攻击。

　　第二天，上面的表彰旌旗就送了过来，又派了几个塔里的向导来给夜尊做评估，结果是3S级黑暗向导，极度危险级别，不过夜尊本来就是极度危险级别，也不用改什么。
　　不过沈巍也没进行过向导评级，所以赵云澜软磨硬泡了一下，认了几个姐姐之后，沈巍也顺便做了一次检测，向导在看到这个3S级的向导后，都露出了了然的模样，难怪3S级的暗黑向导在这里这么乖，原来有个压得住的人在啊！
　　本来她们要登记沈巍和夜尊的向导素，但却发现他们的向导素无论怎么检测都无法检测到，只能当做个案上报，对此，林静对赵云澜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从塔里出来的众人当然明白收集过向导素后，这个向导做什么都无所遁形了，所以趁着她们在做检测的时候，林静将他们带来的收集器做了手脚。
　　在哨兵向导的黑暗时期，他们所有的行动都受限制，不能自由外出、不能随意和人交谈、不能联系家人，多少向导哨兵不堪压迫，叛变出塔，对战到后期，打着打着就跟着一起叛变的情况也不在少数，那段时间衍生出了很多黑暗哨兵和黑暗向导，塔实在无法承担这种损失，所以对哨兵和向导放宽了管制，如今除了学习和工作外，哨兵和向导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生活，白噪声随身装置更是方便了哨兵在外生活，当然每个月的精神评估和体检是少不了的。
　　如今，普通人和哨兵向导几乎融为一体，原本的矛盾也淡化得差不多了，甚至一些普通家庭生出向导或者哨兵之后还会开派对庆祝，毕竟觉醒后，就相当于有了铁饭碗，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未登记的向导和哨兵也并不少，一些是不懂自己觉醒，一直以为是自己精神方面出了问题，一些是暗黑向导或哨兵的后代，与塔有着不可缓解的矛盾，这些人通常以家族形式群居，有自己的屏障和体系制度，塔和政府部门对他们的管控比较严格，但也不敢逼太紧，这种家族中觉醒黑暗哨兵和黑暗向导的概率很大，一旦压迫过紧，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综上所述，沈巍和夜尊并没有被带回塔中，一方面是为了塔里还未培训完的小向导小哨兵安全考虑，一方面是没有哪个塔的防御系统有特调处级别高，所以留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选择。
　　祝红表示，有了小郭之后，他们开始能吃零食了，有了沈巍之后，外卖也OK了，有了夜尊之后，火锅走起！
　　食物成了特调处员工工作的动力，不知多少次在火锅店点了普通人吃的辣锅时，路过的哨兵向导那惊异的眼神，以及惊异中明显带着羡慕的神色，都深深的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

　　第二天，郭长城因为担心昨天后备箱里的孩子，特地去交通部门打探了下情况，得到的结果吓了他一跳，那个肇事者根本不是什么人贩子，而是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而且昨天因为抢救无效死亡了，那个孩子一直在发高烧，送进了医院还没醒过来。
　　郭长城买了点水果去医院看看这孩子，正好碰到护士在给这孩子抽血。
　　“你好，我是特调处的员工，她怎么样了？”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发高烧发到42度，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连退烧针都打了，还是退不下来，再这么烧下去人就要傻了……”护士皱着眉，拔了针头给孩子贴上了棉花，还没等她拿起一边的托盘，孩子忽然全身抽搐，护士立刻紧张的按住了孩子，“愣着干嘛，帮忙按住他啊！”
　　“哦，哦！”郭长城急忙上前按住了孩子，护士按了床头铃，给孩子做急救，忽然孩子的四肢猛地弹了一下，心跳线就直了。
　　“医生，医生！”护士一看这情况，边喊边跑去护士站推急救器械，因为走得急，托盘都被带到了地上，小郭帮忙捡了起来，护士带着人进来的时候，直接把小郭连人带托盘推了出去。
　　“滴滴滴，滴滴滴……”小灵通一样的电话铃声让郭长城跳了起来，摸出电话一看，果然是鬼见愁。
　　“赵……赵赵赵处……”
　　“赵赵赵赵赵你妹啊！你在哪儿？龙城豹林发现尸坑，赶紧过来！”
　　“哦，哦，好！我马上来！”郭长城飞奔向电梯，一路抱着托盘跑到马路上打车，等坐进车里的时候，才发现托盘还在自己手里，郭长城挠了挠头，只能暂时将托盘和抽血管塞进包里，改天空了送回医院去。
　　赵云澜的爱车报废了，今天是开处里的车出来的，一路上明显心情不好，林静都不敢出声，就怕被赵云澜逮住扣工资。
　　哨兵五感敏锐，本身可以察觉到还未消散的精神体，也就是俗称的见鬼，这尸坑少说二三十人，别说特调处，就连赶过来协助的警察哨兵都有些受不了，今天沈巍有课，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出警，夜尊关在特调处里，郭长城又不在，警察局跟来的两个B级向导差点被一溜儿的A级哨兵攻破精神屏障。
　　郭长城到了现场就赶紧拉开精神图景，将他们与那些精神体隔开，以免他们被拉进半生半死的神游离状态。
　　“这些人怨气太大了。”回过神的哨兵警察摸了摸鼻子，开始正常工作，本来两个B级向导对付他们警察局里来的哨兵已然足够，但特调处一水儿的A级哨兵，着实让他们的向导自顾不暇。
　　“而且哨兵向导普通人都有。”赵云澜尝试和精神体沟通，但他们都处于狂暴状态，无法沟通。
　　“这怎么办？要不封锁起来，让它们自己消散？”
　　“先试着找找有没有能沟通的精神体，实在没有的话，林静你超度一下，不然他们在，我们调查也比较困难。”
　　警察和特调处都分头找了起来，郭长城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滴落，刚才赵云澜发了下火，让他构建精神屏障的时候心神不稳，他隐隐觉得赵云澜似乎不是塔里所检测到的A级哨兵。
　　“找到一个！他可以沟通！”楚恕之在相距超过百米的地方，抓住了一个精神体。
　　“啧，都是鬼了，还跑这么远干嘛？”
　　“……我不想被影响，他们怨气太重了。”
　　“你怎么没怨气？”
　　“……你是特调处的？”
　　“是啊！”
　　“你知不知道古生代的生物大灭绝？”
　　赵云澜挑眉，他学习成绩在学校属于学霸级别，所以在同学奋笔疾书的时候，他捧着课外书看得起劲儿，正好读到过古生代的事儿，好奇之下有专门查过这方面的知识。
　　“你想说什么？”
　　“下一次，不远了。”
　　“什么意思？”赵云澜皱眉。
　　“哨兵和向导是90年代突然出现的产物，之后近30年，你不觉得人类发展的太快了么？”
　　赵云澜没说话，安逸太久他都忘了这档子事了，从前上古神也好、妖兽天庭也好，都是在大放异彩时骤然灭亡的，人族这种弱小的种族反而比妖兽统治的时间长，今天听到这番言论，再回想近代的历史进程，骤然发觉这与之前那些物种灭绝前的状况何其相似？
　　“你到底想说什么？”楚恕之看赵云澜一直没回话，忍不住问道。
　　“哨兵和向导出现后，国家就开始斥巨资研究，却始终无法让普通人觉醒，我的导师在研究中偶然发现其实不止人产生了变化，很多动植物也发生了变化，之前灭绝的一些生物，最近又有人发现了，一些原本比较温顺的动物突然开始攻击人类，我的导师结合这些数据用计算机进行模拟后，得到的结论是，下一次生物大灭绝就在这十年内。”
　　楚恕之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言论，刚要开口就被赵云澜拦了下来：“你说的这些和尸坑有什么关系？”
　　“生物大灭绝确实可怕，但也不是没有活下来的物种，我的导师陷入了矛盾中，按照数据来看，生物大灭绝时，越强大的种族越是会被灭绝，越弱小的反而容易生存下来，所以他将人分为两批，以打疫苗为借口，一边削弱人的免疫力，一边注射强化剂，我自愿参加试验，被分到了注射强化剂那组，结果强化剂药效太猛，人的身体承受不住。”说着，精神体耸了耸肩。
　　“嘶！这不是现实版的科学怪人么？”
　　“呵，你们不搞研究不懂，等生物大灭绝降临的时候，有你们哭的！”精神体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赵云澜挥挥手，让林静去给其他精神体做超度了，在他的指挥下，警察将那些尸体都带回了警局进行解剖，他们需要在尸体里验出那些强化剂才能给犯人定罪。
　　在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后，赵云澜放出自己的精神体，一只形似大庆的猫咪，当然要比大庆苗条的多，他让自己的精神体将那个鬼魂带到了角落。
　　“你那个导师有算出具体时间么？”
　　“没有，你相信我？”
　　赵云澜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继续问道：“强化剂的原型是什么？从哪儿提取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鬼魂警惕的看着他。
　　“你都死了，还要保密？”
　　“这是对全人类……”
　　“你不说就是全人类的损失，你的导师是私下里研究的吧？条件肯定不如国家支持来得好，你告诉我，我动用关系，不说国家，至少特调处专属实验室可以研究。”
　　鬼魂砸吧了下嘴，干巴巴的问道：“……你知道麒麟么？”
　　“废话！”赵云澜白了他一眼，随即反应过来：“你们抓了麒麟？！不要命了？！”
　　“不，不是！我们导师带我们去原始森林采集样本的时候，碰到两只猛兽打架，而且那两只猛兽口吐人言，后来它们发现了我们就匆匆离开了，隐约间听到其中一个说另一个是麒麟族的，导师在它们离开后，从地上找到了它们遗留下来的血液，制作成了强化剂。”
　　“啧！”赵云澜翻了个白眼，这麒麟王最近也太清闲了，自个儿的族人都跑原始森林打架去了，他也不管管，“麒麟的血液，就现代人的体质根本承受不来，不爆体而亡就奇怪了。”
　　“你信了？”
　　“为什么不信？”赵云澜收回精神体，“特调处就是和它们打交道的人，我们不信谁信？”
　　鬼魂吃惊的看着赵云澜，随即小声道：“我知道有个龙族混在人群里，我没告诉导师，我怕导师找那个龙族麻烦，他绝对打不过那个龙族的。”
　　“龙族？龙城里的？是不是开了家甜品店？”赵云澜想到了同个小区为爱开店的睚眦。
　　“不……不是，”鬼魂显然没料到赵云澜还能说出别的龙族，愣了三秒才说道：“在天津开会的时候碰到的，它在渤海边泡海水，还有个人类给他放哨，能化成人形。”
　　“……你运气真好，没被那个“人类”捅成筛子烧成灰撒海里。”赵云澜抽了抽嘴角，天津的龙族是东海青龙一脉，青龙族数量稀少，存于世的仅几条，不巧赵云澜都知道，一说天津他立马知道是谁了。
　　“……你们特调处真的都是人么？”鬼魂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呢？”
　　“总觉得上了贼船。”
　　“知道就好，进来吧！”
　　“进哪儿？”
　　赵云澜指了指手表，说道：“这是我的日晷，能让鬼魂寄宿，到特调处里，还有不少事情要详细问问。”
　　鬼魂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掏空隐私的未来，期期艾艾的看了赵云澜一眼，进了日晷。
　　等林静超度完，赵云澜就带人打道回府了，这是人干的事儿和妖魔鬼怪没关系，所以变成了他们协助警察，如今他们能做的都做完了，就离开了。
　　到了特调处，赵云澜放出了鬼魂，让祝红带去汪徵那儿做了个登记，自己一个电话打给了睚眦。
　　“喂……”赵云澜还没开始说话，就被对面打断了。
　　“我说，你们刚下的单能不能不催啊，都说了下午一点前送到，决不耽误你们喝下午茶！”电话那头的睚眦没好气的说道。
　　“……祝红？！”
　　“干嘛？”祝红刚从地下室上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赵云澜。
　　“……算了，睚眦老哥，一会儿来了有事和你说，空点时间出来。”
　　“恩？昆仑君？哦，知道了，我还以为是蛇族那小丫头催单。”睚眦听到赵云澜的声音，终于不再咬牙切齿了，不过他那边应该在忙，没说两句就挂了。
　　吃午饭的时候，睚眦和沈巍几乎是同时到的特调处，赵云澜把今天的事和两人都提了一下，顺便把收回来的鬼魂也放了出来。
　　“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在可以触碰到物体后，鬼魂明显比之前高涨了热情，说道：“我叫于浩洋，北大生物系毕业，后留洋深造拿了海洋生物学博士回国进了研究院，跟在我导师名下继续深造，今年28岁，额……以后应该都只有28了。”
　　“行了，别哭丧着脸了，把你研究的东西说一下。”
　　“哦……”于浩洋撇撇嘴，开始和他们解释起了古生代和生物大灭亡，以及结合近代的发展情况，电脑模拟推测的结果。
　　越听一干人越是心惊，林静掏出电脑，黑进科学院，用科学院的后台主机进行模拟，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结果，最迟十年，就是下一个生物大灭绝爆发，作为基数庞大的人类，是首当其冲的灭绝对象。
　　“你有印象吧？”赵云澜转头问睚眦。
　　睚眦脸上的寒意让于浩洋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恩，当初说什么三族混战，我们三族本就沾亲带故，混战混床上去还差不多，东皇太一和帝俊是听到我们打架溜得比兔子还快，反正都是打着玩的，谁劝谁撒比！”
　　赵云澜扣了扣脸颊，他也记得当初凤凰和龙族开战的时候，他去劝过，结果自己差点被误伤，而那两族刚打完就勾肩搭背去泡温泉了，之后他就再也没去劝过。
　　“后来东皇太一知道浩劫将至，帝俊率领的火凤一族作为妖帝，以几乎全灭的代价换取妖族脱离天庭，麒麟族清点力量较强的族人，准备以死保全后代，被我父亲制止，我父亲自戕后，让东皇太一将他的尸体分割埋入地下，强行镇压了那场浩劫，东皇太一也因为伤势过重，于不周山龙泉洞陨灭了，之后巫妖大战的事情昆仑君你比我清楚。”
　　“巫族看妖族倒台，觉得是篡位的好时机，等真坐上天庭宝座才发觉妖族自损的原因，蚩尤找我庇护巫妖一族，带领大巫参与混战，直至大巫全殒，这些剩下的巫族和妖族才得以活下来。”
　　“我们这些上古的妖兽也只能夹紧尾巴做人了，加上昊天那孙子一肚子黑水，我们妖族大多绝了重回天庭的心思。”
　　“我听说昊天最近常驻人间？”赵云澜想起前段时间见到麒麟王时，麒麟王翻着白眼和自己透露的消息，小声问道。
　　“不止他，不少神仙都……”睚眦说着突然住了嘴，难不成天庭已经知道浩劫将至，呆在天庭不安全，所以全下界了么？
　　“那个……发给拜帖呗！”赵云澜看向睚眦，睚眦对他呲了呲牙，掏出手机联系他表弟去了。
　　“……那个……”于浩洋托了托自己的下巴，指了指赵云澜和睚眦，用眼神询问祝红。
　　祝红露出自己的蛇尾巴晃了晃，于浩洋眼皮一番，厥过去了……

　　当然鬼魂也不会真晕，十秒后，他溜到了看似最正常的郭长城身边问道：“兄弟，介绍一下呗！”
　　“哦！”郭长城想到新来的人不了解特调处的构造，立刻热心的介绍道：“赵处是特调处处长，前身是昆仑山圣，楚哥是尸王，沈教授和夜尊是双生鬼王，大庆是上古猫妖，红姐是蛇妖，林静哥应该是人吧，主职是和尚，不过科技方面也非常厉害，汪徵和桑赞和你一样是魂体，和赵处坐在一起的那个是龙九子睚眦。”
　　“那你呢？”
　　“我……我是普通向导。”郭长城有些自卑的说道。
　　楚恕之嗤笑一声，“呆子，都和你说了，你可是功德无量的镇魂灯灯芯，这一堆黑到骨子里的混蛋都靠你一个功德无量照明呐！”
　　“……我觉得我有点晕。”
　　“回神，鬼魂是晕不了的！”祝红拍了拍他的后背。
　　就看到睚眦和赵云澜说道：“昊天那孙子最近都在帝都，你们要去随时可以去，我已经帮你约过了，这个月随时能去拜访。”
　　“谢了！”赵云澜得到了满意的回复，笑着送走了睚眦，一回头刚才还在闭目假寐的夜尊握着刀叉等沈巍切蛋糕了。
　　“这个月不就三天了么？”夜尊看赵云澜悠哉的模样，笑眯眯的提醒道。
　　“今天才20号，还有十天……卧槽！”赵云澜着急忙慌的掏出手机，明晃晃的廿七瞬间让他急了起来，“汪徵，今天还有没有去北京的机票？”
　　“老大，去北京定高铁比较快。”
　　“哦，忘了……祝红，小郭，沈巍加上我四个人去，我不在的时候，死猫你注意点。”
　　“知道了，这家伙呢？”大庆以眼神示意于浩洋。
　　“留着，有用。”
　　于浩洋提到嗓子眼的石头落回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