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
-
小鬼走得跌跌撞撞,走到我跟前原本没几步路,他却走了很长时间,我默默看着他狭长的丹凤眼,里面似乎有一丝绝望堕落的味道,我看得出来他正遭受了某种变故,也猜到大概是他的姐姐去逝了。 装睡的库洛洛感觉到有人来身体突然紧绷,又顾虑着什么似的慢慢放松了身体,我将他扔在垃圾堆上自己则跳了下来,挑着眉望着红头发的小鬼,很慢很慢地聚拢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等待着小鬼开口。 他沉默,我也什么都没说。这里安静得听得到浓稠夜色流动的旋律。
晚风轻轻扫过,小鬼空洞地盯着我,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嘶哑的音节:
“带我走……”
“为什么?”我慢慢扩大着笑容,用像是在喝午后红茶一样的闲适声音问——那声音简直愉快得我都想扁自己解恨。
对天发誓我并不是想嘲笑那孩子。对我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对陌生人却异常自私,也许外表很热情但内心很冷漠。我并没打算带他在身边,在我眼里他目前就只是个路人,无关的甚至名字都不知道的路人,没必要将他带走。但那并不表示我没为他的经历动容,感情上我同情他,理性上我认为他是个他包袱,我,并不了解他,所以没理由帮他。
“……”小鬼的表情是难以致信的吃惊,大概是不敢信相之前帮他赶走来人的我现在会拒绝他的请求。
他不知道,那时如果那大背头对我态度好点我绝对毫不犹豫地卖了他。
“你叫我带你走我就带你走?那样的话~~姐姐我是不是很没面子呢?”我勾出的笑容越发地纯洁,嘴里的话也轻快地跳起舞来,但这如同开玩一般的话语,落下的每一个字都叫做残酷……
小鬼还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颤抖的身体慢慢地无力地瘫在地上,双手努力地撑起自己的头,他默默地看着我离去的冷酷背影,颤动的喉咙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背后传来嚣张的叫骂与杂乱的脚步,我脚步顿了顿,又顿了顿,最后回过了头。
我很奇怪,身后一片嘈杂,凌乱的脚步声,暴疟的斥骂声,沉闷的撞击声,骨头细微的断裂声……唯独没有孩子的哭闹叫骂呻吟求救……
于是我回头。
愣住了。
那个小鬼逆来顺受地接受了来人的毒打,不躲不闪不挡不避不喊不叫不哭不闹,眼神空洞得像一个坏掉的娃娃……
躲啊!挡啊!我在心里发疯地叫喊,脸上的笑容越收越拢,眉毛渐渐拧在了一起,小鬼的嘴角淌出鲜红的液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躺在地上,手臂弯曲成了诡异的形状……
我站在垃圾堆边默默看着这残暴的一幕幕,理智告诉我应该走开,别理这小孩免得被牵连,但我却意外地没能办到,反而在那帮人拿出刀子时冲了上去,劫走了小鬼。
“你是谁?”脸上有条长长刀疤的男子半眯着眼不屑地看着我。“把那小鬼交出来。”
“我嘛~~~”我又勾出那纯洁的笑容“我是谁呢~~~~叔叔你不认识我吗?啊~也对,毕竟我的名字只是人人皆知呢~~而且~你叫我交我就交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还人人皆知呢!老子就不知道你叫什么鸟名!!”虐人虐到半截被抢,那群家伙不爽到了极点,一个络腮胡站出来对我叫嚣,其他人也点头称是。我笑得一脸灿烂,眼中却是掩不住的杀意。
“她在骂你不是人呢,大叔。”垃圾堆上传来库洛洛温尔文雅的声音。黑眼睛的小鬼优雅地走下了垃圾堆,站到我身边“而你们,也的(笨得)确不像人。”
听罢暴怒的他们嗷嗷地叫着冲了上来,可惜纸老虎表面威风却中看不中用,我孤身一人冲入人群之中,这群乌合之众区区几个横扫,直拳就如一盘散沙,抱头而去了,只有那刀疤还算有胆,还敢警告我以后有我好看。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逃跑,然后看向红发小鬼,那家伙正惊奇地望着我。 “为什么…救我”他木愣愣地问,再次用难以致信的眼光打量我,我的回答则是视他伤于不顾狠狠一拳擂了上去。
这个死小鬼,竟害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帮你这个认都不认识的人忙,真想揍你,不过算了,心情好像挺好呢……
我看着被我打飞的小鬼莫名其妙地站起来,给他漏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把这小鬼寒去了西西伯利亚。
库洛洛走了过来,漂亮的黑眼睛温吞地看着我,提醒我我们之间的赌局,因为没个明确的结果我只告诉他我姓百里。
“你要离开这里吗?”最后库洛洛看了看破晓的天际,淡淡地问。
“你说呢~~~~”我邪魅地勾起嘴唇,起身抱起熟睡的小鬼,向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