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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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桥梦，月下舞，拈花笑，叹苍凉。
弦筝轻挑，一曲芳华未尽，泪已潸然，情幽幽。
红颜远，相思苦，愁断肠，难思量。
韶华白首，恍然如梦亦醒，十年情思，泪涟涟。
浮生叹，痴情只为无情苦。
天上人间，难寻一挽相思，一抹情愁。
——廉碧有期词
血，铺天盖地的血渐渐笼罩了她的视线，脑中抹不去的是蓝最后的眼神，是惊恐、怨恨、悲凉……冰冷的血溅在她的的身上却有着灼热的疼痛，遍地开出片片红花，灼了眼，伤了心。她挣扎地呼唤，奔跑，企图逃离这血池。几百年了，她从来没有这般绝望，仿佛是压抑了多年的痛，失去了湘，失去飞廉的痛在蓝空洞的眼神里，心上坚硬的防备瞬间崩溃……
这不是，这不是十年钱的帝都了。
是，已经不是十年钱的云荒了。她慢慢地镇定下来。那个充满血腥雨耻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龙神已经回到天上，鲛人回到了故土，空桑再次统治这片云荒大陆。而冰族也空海两国的围剿下退出了云荒，在西海重新建立了他们的国家……西海，他走了。
冲天的血光里，绿衣女子惨白如死，怔怔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毫无生气地掩面瘫倒在地。一颗颗珍珠顺着她美艳无妨的容颜掉落在地。她不是复国军冷眼决绝的女战士，她一如当年在夜风里抱着同伴的头痛哭的柔弱女子。
“啊啊啊啊啊——”
碧惊呼地醒过来，全身无力，勉力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居然是一个破旧的茅屋。碧四处张望，居然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起身推开“咯吱”作响的木门张望。
周围是一片很大的沼泽地，空气中隐隐有腐败的味道，有时会有几个水泡“咕嘟咕嘟”地冒着，沼泽上空灰蒙蒙一片，有一阵阵阴风吹来，吹乱了她鬓边的蓝发。沼泽四周是陡峭的山壁，上面连站立的石块和树枝都没有，石壁滑腻，深不可测。
碧惨淡一笑，看来还真是绝境啊。
回想方才船上的袭击她的只有几个冰族人，但身手矫健，剑术高超，但愿他们没有伤害其他人。想到这里，脑子里再次浮现蓝天真的笑靥，不由地心如刀绞。
“碧，你看啊，哪些可恶的冰族人……”
“哪些冰族人荒淫无度，残酷狠毒……”
蓝抑制不住仇恨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生命在此时停滞不前了。
飞廉啊，你是否也尽了你全部的力气，课哪些刻骨的仇恨早融进了我们的血液，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仇恨，即使七海枯竭也无法消除……
可惜，鲛人无□□回，所以在我化成天上的云之前，让我再见你一面，飞廉。
一股凄凉只意在悄悄弥漫，浑身僵硬在那，没有发现他身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身影。
“你醒了。”
语气冰冷，像是在冰水里进跑过一样令人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
转身一看，面前的竟是一个模样俊逸的少年，甚至说是带着一丝妖异的少年，还有那双罕见的紫眸，脸上带着妖艳的笑容。
他，不是冰族人。
“在下宵眠。”
幽冷的沼泽旁，一个身着鲜亮，眸如紫晶的少年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在充满腐臭的深渊里显得极其诡异。
此时，冰魄岛上已是乱做一团，海国使臣居然在中途被劫，而其贴身侍卫蓝也被诛杀在船上，众人议论纷纷，危机一触即发。
“海国使臣说是我们暗中绑走了他们的左权使，非要我们把人叫出来。”朗狼沉声道，剑眉皱在一起。
飞廉此时更是一脸阴沉，到底何人所为他心里很清楚。自他带领帝都剩余的族人退出云荒，定居冰魄岛之后，直至几年前于空桑帝国交好，十巫中依旧有人反对。他一直都是无视，而今日，他们居然敢这般猖狂，若再次引发冰族与空桑海国的仇恨，这十年来的苦心付诸东流不说，难道他们非得回到血雨腥风的战争中去吗？
云焕……
望向天际暗淡的那颗星辰，缓缓第闭上眼。十年生死茫茫，他的容貌依旧恍如当年，神情淡定，眉宇之间有了犀利之色。
这十年来，他不是没有噩梦，每次总会梦见废墟里那个仰头饮血的恶魔，那个被冰封在金座上的青年。他不是怕，更多的是悲凉。他如何能够忘记那个在讲武堂击败自己的人，他只恨，自己终究救不了他。
“元帅，我们如何向海国交代？”
飞廉睁开眼睛看了看朗狼，他会意地上前侧耳，飞廉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他神色一凝，转而又恢复如常，点头道：“是。”
长时间的寂静，飞廉深深第叹了口气。低头打量自己一身衣着。原本今日是要接见海国使臣，可他依旧一身朴素长袍，只不过布料已非当年可比，腰间系了一条玉带，潇洒俊逸，恍若当年。
飞廉苦笑，十年了。他居然依旧如当年那样幼稚地认为她还会记得自己。
犹记温文尔雅的贵族公子颓然地坐在飞燕草中，看着深不见底的水池。白色的影子如游鱼一般从深处浮出，四目相对的一刻，利剑穿心的痛苦折磨了他整整十年。第一次看见她英姿飒爽的一面，不似平日的温婉沉静。
“你？复国军？”
“感谢你对我从无保留。”
相对多年的恋人冷静第看着他，是那样的陌生。
“五年来，我可有半点对你不好？”
“你毕竟是我的敌人……”
“飞廉，记住我们势不两立……”
他愤怒第斩断了水池，儿那抹身影早已潜入深渊。他看不见他的碧在不见天日的水底落泪。他一个人醉倒在桌上，心口的剧痛煎熬。直到那个贵族少女跑来将他泼醒。明茉，那个拌了他十年的女子他的妻。患难多年，他是不是不该再奢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