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武松？不，金莲！》为什莫

7、我都是为了你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武松手掌上的伤口虽不严重，却格外影响生活。略微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那瞬间的抽疼直让人冒冷汗。

　　武松感受着伤口处不断传来的痛感，一切都昭示着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梦。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环视四周的环境，这不是他在衙门附近租的那处住所吗？

　　难道说他跟潘金莲换回来了？

　　突然迎来这么大的好消息，他竟然不怎么觉得开心。想起自己给潘金莲留下的烂摊子，心中隐隐有些愧疚。

　　早知道能换回来，他昨天就不跟大哥说那些了。

　　他起身的动作太大了一些，波及到了身旁的物件。那东西圆鼓鼓的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是潘金莲打包了好久的包裹。

　　看着里面散落出来的钱，各色衣物还有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寻摸来的锋利菜刀。

　　果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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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阳谷县的另一边，月光与雪光照在武大郎住的小楼上。

　　武大郎睡着睡着觉，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潘金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不言不语地坐在床上。一双亮得瘆人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武大郎。

　　“咕咚！”武大郎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大大大大大嫂，这么晚了，你怎么，怎么还不睡？”

　　潘金莲没说话，只是斜了他一眼。

　　武大郎马上闭紧了嘴，他明显感觉出来今晚的潘金莲跟前两天那个潘金莲不一样来。

　　相比这两日那个温柔小意的“潘金莲”来说，面前这个面带厌烦的潘金莲才是他熟悉的妻子。

　　“大晚上的，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没错，就该是这个感觉。冷淡又不耐烦，他终于想明白这两天潘金莲身上的不对劲儿是因为什么了。

　　“潘金莲”这两天对他实在太好了，虽没到百依百顺的地步，但也算是温柔体贴的，这样的她武大郎做梦都不敢想，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武大郎虽然并不聪明，但直觉却准得惊人。看着这熟悉的眼神，武大郎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大嫂，你总算是好了！你要是好不了，我下辈子可怎么办啊！”

　　你下半辈子怎么办？你下半辈子跟你弟弟过呗！她恨恨地想到。

　　耳边武大郎聒噪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在清楚认真地提醒着潘金莲，她跟武松已经将身体换了回来。

　　这让潘金莲不能接受，要换你就换个痛快的，中间你又给换回去是怎么个回事儿？

　　贼老天爷你他娘的这不是玩人吗？！！！

　　命运又一次在她的身上，展现了它的不可抗性。

　　潘金莲环顾四周，她怀疑这黑暗中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着她苦苦作出无用的挣扎，以她的苦痛和受折磨为乐，那狰狞的大笑声好像就在她的耳边。

　　“大嫂！天就要亮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武大郎期盼着下一个明天，随着太阳的升起，一切便能从头开始。

　　“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有些事，潘金莲不打算留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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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暖阳烤化屋顶上的积雪，水流顺着屋檐滴落，叮咚脆响。

　　楼下一大早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吵的人一大早就睡不安宁。武松今天起得迟了一些，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

　　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晚已经跟潘金莲换回来了呀！

　　为什么一觉醒来又出现在大哥家了，昨晚手掌心的痛楚那么清晰明了，不可能是一场梦啊！

　　潘金莲比武松醒过来的时间还要更早一点，她是被前来找“武松”撑腰的武大郎叫醒的。

　　“二哥你快跟我回家看看吧！你嫂嫂她疯了！”

　　潘金莲听见这话忍不住皱眉，她只是昨晚上说要和离而已，在他眼里就是疯了？

　　武大郎心里焦急，没有注意到“弟弟”的表情变化。

　　“只是这样？”

　　武大郎急道：“哎呀！我的二哥，这样还不够嘛！她要是好端端的，会提什么和离吗？”

　　潘金莲不作声。

　　“你我兄弟一场，连这点小忙你都不肯帮吗？” 武大郎彻底急了。

　　“大哥不是我不帮你，可这毕竟是你跟嫂嫂的私事。”潘金莲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哎，我的二哥你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这事不需要你插手，你只要在旁边站着就好！”

　　“什么？！”她又不是门神，在旁边站着能挡邪驱灾吗？

　　武大郎翘起脚尖在弟弟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我还是跟你去一趟吧！”

　　武松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门外传来有人上楼的动静。脚步声故意放得很轻，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鬼鬼祟祟的，一听就知道准没好事。武松迅速从床上跳起来，躲到了门后面。

　　“大嫂，你醒了吗？”门外的人居然是武大郎，武松听见自家大哥的声音更狐疑了。

　　上楼的脚步声明明是三个人，开口说话的却只有大哥，武松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偏这时候，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腥膻味儿。

　　血！难道是大哥出事了？

　　外面的人见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回应，便自己推门走了进来。武松一眼认出来，是隔壁的王婆。

　　她过来干什么？这一刻，武松心里全部都是问号，实在是想不明白的他，决定还是开诚布公地谈谈比较好。

　　“干娘怎么来了。”武松突然从门后走出来，唬了王婆一大跳。

　　“娘子，你躲在门后面做什么？”王婆悄悄捏紧了袖口里的小竹筒，是武大郎早上突然找到的她，一见面就哭诉说他老婆像是冲撞了什么脏东西，知道她老人家会驱邪，请她过去看看。

　　王婆只以为是武大郎大惊小怪，她前两天请潘金莲做寿衣的时候。她还挺好的，只是面上有些恹恹的。

　　不过武大郎一口咬定潘金莲中了邪，又许诺说事成之后给王婆五两银子。王婆这两天也正苦恼，答应帮西门庆勾搭上潘金莲的事不能成，眼下有个接近潘金莲的机会，自然是忙不迭地来了。

　　而她所谓驱邪的手段，不过是撒上混合符灰的狗血到人的身上，最后再跳上一段大神而已。

　　现在狗血就在她的袖子里，只等着“潘金莲”走过来，泼到她的脸上就可以了。

　　武松觉得王婆这老太太怪怪的，看她神情紧张眼神飘忽不定，左手折在袖子里面，像是藏着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个偷拿了他家东西吧？

　　大哥也奇怪得很，始终站在外面不进来。让个外人进到卧室里，这中间定是有什么猫腻，武松起了警戒之心。而始终没露面的第三人也在随后现了身，正是潘金莲。

　　武大郎没跟她说实话，只跟她说请人来家里看看，要是被她知道，武大让王婆准备了黑狗血，准备泼到她的脸上。她准得把狗血抢过来，先倒在他二人的脸上。

　　王婆正想着怎么把“潘金莲”哄到跟前来，忽然听见她轻声说了一句：“干娘的袖子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倒也不是什么东西，给娘子看看也无妨。”王婆瞧她似有意动，连忙趁热打铁：“只是这东西太细小了点，娘子须走近些才能看得清楚。”

　　武松闻言还真的往前走了几步，潘金莲站在王婆身后，清楚地看到她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竹筒，拔掉上面的塞子。

　　屋里的血腥味瞬间厚重起来，武松眉头一皱，想伸手打翻那个小竹筒，王婆却已经把狗血泼出来了。

　　几乎是王婆往武松脸上泼黑狗血的同一瞬间，潘金莲也挡在了武松的面前，那点黑狗血丁点不剩的全泼在了她身上。

　　身上并没有出现往外冒白烟的景象，潘金莲一边庆幸，一边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王婆。

　　居然敢往她身上泼这种脏东西，她是不想活了吗？

　　王婆也没想到“武松”会突然冲出来：“武都头，您这是干什么？”

　　她的尾音有些颤抖，主要是“武松”现在的表情有些吓人，再配上他脸上殷红的狗血，看起来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还想问问你在干什么呢？”

　　武松生起气来的样子，连武大这个亲哥哥看了都有些害怕。凭心而论，武松他长得不算凶神恶煞，甚至可以说是很英俊，剑眉星目的，端得是个器宇轩昂的好儿郎。

　　但眼下他沉着脸眉头紧皱，看向王婆的目光像是如有实物，咻咻地往她身上射着冷箭。王婆被他盯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武大郎见势不好，连忙出面解围：“二哥，你还不赶快让开。你嫂嫂中了邪，连你也糊涂了不成。”

　　“中什么邪？我看看嫂嫂她好的很，倒是大哥你整天胡思乱想的，还把这种脏东西都拿到家里来，未免也太伤人心了。”

　　空气中突然多了些火药味，武大在生气的弟弟面前，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他强辩：“我这都是为了你嫂嫂好。”

　　武松刚想开口替哥哥说两句话，就看见潘金莲放在身后的那只手朝他摆了摆，想起她刚才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不由得沉默了。

　　王婆也跟着搭腔：“武都头，你大哥这也是担心你嫂嫂，这黑狗血只是气味难闻，若是你嫂嫂正常的话，自然是平安无事。怕只怕她像大郎说的那样......”

　　听他们这么说，潘金莲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从自己脸上蘸了点未干的黑狗血，转过身在武松惊讶的目光下，在他眉间上点下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