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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名侦探武松 ...

  •   夜已深,漫天雪花背景下,武松的头发被吹得随风乱舞,在郓哥儿看来简直就像是个从地狱爬上来寻仇的女鬼一样。

      屋里的老爹听见动静:“郓哥儿,谁来了?”

      “没谁.....”

      郓哥儿声音颤抖地回答道,双膝一软跪在武松的面前,语带哀求的说道:“武大嫂,我家还有个老爹要我赡养,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武松看着郓哥儿苦苦哀求的样子,心中却并没有同情:“你老爹倒是老有所依了,我大哥在九泉下却是死不瞑目。”

      郓哥儿闻言,只是不住地磕头,武大郎这事他确实做得有不对的地方,可又有什么别的办法。西门庆拿他爹做威胁,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家去死,便只能冤枉那倒霉的武松了。

      “我也不为难你,我只要你去说出真相就好。”武松这话却有些异想天开了。

      郓哥儿抬头苦笑了两声:“大嫂还是杀了我吧!我是万万不敢去,也万万不能去的。”

      “怎么你怕那西门庆,就不怕我了吗?”武松不解郓哥儿为何怕西门庆怕成这样。

      “怕,都怕,但得罪了嫂嫂,今日死得只有我一人。要是得罪了那西门庆,我怕是立即就得家破人亡,连累我那病重的老爹。”郓哥儿颇为无奈地说道。

      “哦?你就不怕我连你老爹一起杀了。”

      郓哥儿跪着道:“我年纪虽小,但也有几分识人的本领,大嫂并非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冤有头债有主,不会拖累到我老爹身上。”

      说完郓哥儿便闭上了眼,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可武松就是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只不过解一时怨恨而已,他更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我不杀你,我也不要去你去县堂上作证,不但如此,我还要给你钱让你赡养老爹。”

      “那嫂嫂要我作甚?”郓哥儿小声道。

      “我要你帮我找到西门庆那厮杀害我哥哥的证据。”武松目光一冷,露出个凶狠的表情来。

      —

      紫石街上的住户多数是像武大郎那样的平民百姓,只想着安稳度日,不愿意惹是生非。

      却独独生了王婆这么个损人利己的奇葩,寒冷冬夜里,她枕着那昧心钱睡得又香又沉,竟一点也不觉得良心有愧。

      夜里狂风大作,风吹得门窗作响,王婆睡着睡着觉只觉得头皮一凉,并没有多在意。结果第二天起来梳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头顶被人剃了一大块头发去。

      手摸着刺啦啦的样子,吓得她后背直生冷汗在茶坊直里骂街,邻居们看了也暗暗发笑,有那促狭地逗她道。

      “王婆,您这该不会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被鬼剃头了吧?”

      “什么鬼?你个大头鬼,老婆子做事堂堂正正,什么时候做过亏心事?”王婆嘴硬道,眼神却飘忽不定,熟识的邻居都知道这老婆子的本性,笑着摇摇头走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老婆子早晚要遭报应。

      王婆手摸着头发茬子,眼神却不住地往旁边那间房子上瞥,潘金莲已经有些日子没出门了,晚上也不见点灯,那屋子里就好像是没人住一样。

      她心里猛地跳了一下,那婆娘该不会是寻短见了吧?!小碎步挪到人家门口,扒着门缝往里看,屋中的桌椅上早就蒙上一层细灰,武大郎的棺椁摆在正中央却是一尘不染,楼上的绣房房门紧闭,看不出来人在不在家。

      不在家又能去哪儿?行动不便的小脚婆娘,又刚死了丈夫,怕是现在还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啧啧两声,便毫无愧疚地回家做生意去了。她脸皮够厚,少了那么一块头发,竟然也不觉得丑,照旧在茶坊内呆了一天。

      当天夜里,王婆就无知无觉地被人剃了个阴阳头。

      王婆稍微有点慌了,她可不信什么鬼剃头的胡话,这参差不齐的发茬分明就是人为,今日能取了她的头发,明日便能取她的性命。

      她最近也就祸害了隔壁武家,武松被关在大牢里,这事难道还能是潘金莲做的吗?她趁天黑的时候,去敲了敲武家的门,并没有人回应她。

      心想着那个剃她头发的人,也只敢在夜里出没,便想着一晚上不睡觉等着那人来,结果一夜没动静,只是天亮的时候眯了眯。这次早上醒来一看,好嘛!头上是锃光瓦亮,庙里念经的和尚都未必剃得有她这么干净。

      王婆彻底慌了,什么也顾不上了,大白天的去擂潘金莲家门。断断续续地敲了一个时辰,潘金莲不见出来,倒是引来围观的邻居。

      “我当是谁在这里敲门,没想到是王婆啊?您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儿!”邻居甲打趣道。

      “去去去,不管你的事!”王婆赶人道。

      “您老头发都剃好了,那天去出家啊?到时候跟我们说说,咱们几个添几个钱给您送心。”邻居乙促狭地说道。

      王婆只当没听见,便宜了路过的人白白看了好半天的笑话。王婆年纪也大了,等了半天,头也晕眼也花,手僵脚冷的,也没能把人给叫出来。

      眼下的天气还是日短夜长,很快便到了傍晚。

      王婆正担心今晚那人再来的时候,见无头发可剃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割她的头了,心中正惶惶的时候。

      “潘金莲”却把门给打开了,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她先是吓了一跳:“这位师太你可有什么事?”

      “大娘子,是我!隔壁王家的。”王婆的眼神颇为不规矩,只是往里瞅。

      “哦,原来是隔壁王干娘,您老有什么事??”潘金莲语气冷淡的说道。

      “没,没什么?只是咱两家住得这么近,想问问大娘子夜里可听见什么怪动静没有?”王婆在潘金莲冰冷的目光下,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什么怪动静?我夜里睡得沉,什么都没有听到。”

      王婆碰了一鼻子的灰,垂头往家里走,潘金莲在背后叫她:“我想起来了,昨天夜里我似乎听见楼下有动静,大概是快天亮的时候。”

      看见王婆颤抖着转过身,潘金莲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声音好像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的尽头分明是武大郎的棺椁,王婆脸色瞬间惨白下来。

      “我听说您这方面很精通,不妨进来看看?”

      “潘金莲”一身孝服站在门里面,颜色比平时还要更胜三分,嘴角眉间皆是杀意。

      —

      潘金莲在牢房里吃了睡,睡了吃。有那牢头照应,他手下的小牢子也不敢刻薄他,这个牢坐得好比去别人家做客一般。

      唯一不好的就是那牢头,天天来劝她认罪,潘金莲疑心他是被西门庆那厮给收买了,并不搭理他,如此一来,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每天记挂着武松在外面,不知道他可否找到扳倒西门庆的证据。

      这日早上,潘金莲正躺在床上犯懒,忽听见隔壁有动静。探头去看。

      只看见两个牢子携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人从外间走进来,那人穿得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不知道犯了什么重罪,被人羁押到这死牢里。

      正好被关在潘金莲的隔壁,她也是闲得没事儿,从牢子嘴里套出话来。原来隔壁那人姓花,是县里个姓花的太监的养子,那太监死后一并家产都归了他,他兄弟几个不服,几个一通气将他给告了。

      “不过,简简单单的分家产的事,就把人关进这死牢里?”潘金莲觉得有些不对。

      “这不是其他地方放不下了吗?”那牢子憨憨地说道:“再者说了,他在咱这里只是暂住,过两天就押到开封府里去的。”

      一个小小的争产案,又是死牢又是开封府的。闹得这么大,隔壁这个人不是个够厉害的人物,手里就是有一把好钱。

      潘金莲猜度着,竟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跟隔壁这个姓花的,倒也结下一段善缘。

      那姓花的自从被关进牢里,每天不分昼夜的长吁短叹的,潘金莲被他念的实在是睡不着觉,忍不住敲了敲墙壁。

      “隔壁老兄,为何总是叹气?”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地说道:“平白遭了牢狱之贼,不知家人们怎么样了?”

      “我听老兄的声音很是年轻,没想到居然已经娶妻了。”潘金莲也是没话找话。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就熟了起来,一个说自己对武都头早有听闻,那个说花老弟眠花宿柳,真是个风流好少年。

      既然都已经是熟人了,那花子虚便一五一十地将家中发生的事告诉了潘金莲,着重讲了他对于家中钱财和娇妻的担心,重点更多是在钱财上面。

      “既然兄弟靠不住,若是知心好友能靠上的,何不赶快传消息出去,让他帮你活动一番。”潘金莲好心“建议”道。

      “怎么没有,我已经托了我一个结拜兄弟,那是个最义薄云天的好人。有他出马我再放心不过,只可惜他托得那个人,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把这事办妥。”潘金莲从来没听说过阳谷县里还有这么个人物,忍不住问他是谁,

      “你竟然不认识他,那人是个县里卖生药的大官人.....”花子虚还没有说完,就被潘金莲给打断了。

      “可是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的那位西门大官人。”

      “正是......”

      “哎呀,花兄你可上当了!”潘金莲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

      “这话怎么说?”花子虚还觉得西门庆为人不错,人又讲义气,花钱也够大手。

      “你刚搬来此地不久,还不知道此人的名声。”潘金莲顿了顿说道:“他是个最贪财好色的人,平时最喜欢的事就是勾搭人家的老婆。你把家产跟婆娘托付给他,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花子虚半信半疑,他跟西门庆虽是名义上的结拜兄弟,其实关系不过尔尔,只是经常一起去窑子里喝酒,慢慢地才熟悉起来,又加上两家是邻居,不时来往一番,他那个婆娘李瓶儿又经常在他耳边说西门庆的好话,两个人这才好起来。

      “武都头莫要胡说,我兄弟才不是那样的人。”他这话说的要多心虚,就有多心虚。

      潘金莲才不管他信不信呢!她过完嘴瘾就完了,要是能给西门庆上个眼药更好,她说的也全是实话。

      “信不信随你,我只是好心多个嘴而已,你听听也没什么损失。”

      花子虚刚开始当然是不愿意信她,可挨不住潘金莲天天在他面前说西门庆的坏话,慢慢地竟也信了七八分。

      “咱们不说别的,你都进来多长时间了?你婆娘可过来见过你一面,给你送过一点东西?”

      花子虚无力地辩解道:“这里可是死牢,岂能随便出入的?”

      潘金莲正想着戳穿他的自欺欺人,就听见门外有动静,远远地看见一个窈窕身影走过来,穿着一身素衣,在牢里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弱可亲。

      “我不跟你废话了,我家里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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