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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渐入的背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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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皇宫下着倾盆大雨,皇宫的帝阶上却流着深红色的鲜血。帝阶上跪着一个身穿亵衣的少女,她全身湿透,衣服上有多处破损,似乎是被鞭子抽打完的痕迹。皮肤外露处血肉模糊,伤口看上去就让人害怕,但她的脸上却平淡如水,完全像正常人一样。帝阶旁边来回走过的宫人神色平淡,似乎对这一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但仍有不少新进宫人悄悄观看。少女似乎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肚子,听着宫人门的窃窃私语,内心慢慢数着时间。她知道等夜幕降临,连宫人们都快歇下时,她就能起来了。
夜幕降临,宫墙内传出打钟的声音,蠡墨抬了抬头,看了一会儿布满黑色的星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用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宫门口走去。蠡墨边走边想:“幸好之前吃了些东西,否则现在怕是站也站不起来了吧。”快到宫门的时候,蠡墨似乎听到后面有你人叫自己,她回了回头。看到一些宫人,其中领头的似乎像是凤君宫里的刘嬷嬷,“难道凤君找/她有事吗?”蠡墨想到。刘嬷嬷走到蠡墨的面前,说到:“呦,昔日的十三皇女□□国的扫把星如今当了将军,见了咱们朝春宫的人都不像以前一样磕头了,如今都站着的呢。怎么打了胜仗回来,女皇陛下器重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女了?呦,若是女皇陛下真器重你,怎么还会让你像往常一样,打完仗回来受鞭打之刑呢。蠡墨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刘嬷嬷的话。刘嬷嬷见蠡墨没任何反应,当即气坏了,直接让宫人们将蠡墨绑了。蠡墨并未反抗,她知道反抗没用,而之所以不下跪是因为她实在太疼了,膝盖上的伤都是常年跪在帝阶上所致。她刚从帝阶上起来,若再跪的话,怕是一年都好不了,她不像其他皇女一样有俸禄,还有其他人的供奉。而她只有一些军饷,根本不够买药。所以她只有忍痛,等伤口自己愈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她习惯了,也没觉得委屈,只是希望疼痛感少一些。可是现下这个愿望似乎也很难实现,见了凤君少不了跪拜和鞭打,她也只希望自己能熬过去。
一会儿,朝春宫就到了。门口两排站满来宫人们,蠡墨看着,想到:“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需要这样的场面?”走进主殿,主殿正中间坐着□□国最尊贵的男人-当朝凤君薛域闵,同时他也是蠡墨的生父。蠡墨看着面前看向她满脸嫌弃与仇恨的父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6年未见了,他还是那么美,即使年过40,但脸上的皮肤仍是水溶溶的,手也保养的很白。又看了看自己,不过才13岁,手就已经蜡黄如土了,还有主殿里的东西看上去每一件似乎都价值不菲,而自己却穿着破烂的亵衣,似乎与这座宫殿都格格不入。而一直被凝视的凤君对蠡墨也早以怒气满满,恨不得让她马上去死,但想到接下来的事,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咳嗽了一声。而一直处在回忆中的蠡墨也被这咳嗽声弄醒,赶紧回了神。连忙跪在地上,说:“给君后请安,君后万安。”但由于跪得太快导致膝盖上的伤口裂开,所以鲜血就染到了主殿的毯子上。而蠡墨看着染着鲜血的毯子,一时恍惚记忆回到她6岁那年。那年6岁,她如往常一样凌晨4点起床,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想着:“这衣服是昨日新领的,比平时的衣服厚了一点。这是自己第一件新衣服,可不能弄脏。”然后叠了叠自己的毛草铺,擦了把脸,就开始工作。像平常一样,先打扫茅厕,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干净。茅厕内臭气冲天,可蠡墨却并不觉得臭,她从出生起就待在朝春宫一间破损的小屋内。从小闻着灰尘的味道长大。连吃的都是一些宫人吃剩的汤水,然后自己喝下,有时还有一些发霉的馒头,自己也会攒着吃。她没闻过香味,自然也不懂。从她3岁会走以后,她就干这个,倒不是她自己要干,是凤君吩咐说要的,而且她也不挑。打扫完茅厕后,天差不多快黑了,蠡墨的肚子咕咕地响着,她知道宫人们要吃晚饭了。以往宫人们吃完饭,装饭的桶子都会送到她这里来,然后里面会有剩余的残渣碎屑和垃圾。然后她自己就吃那些。只是今日有些奇怪,怎么桶子还没有送过来呢,是饭太好吃了吗?这对她可是个不好的事,那样的话就剩的太少了,她不够吃,只能喝水来填饱肚子了。蠡墨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想着或许是忘了,算了洗把脸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正当她快要睡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蠡墨赶忙起身去开门。刚走到门前,就被刘嬷嬷和其他宫人绑住,然后被压着送到了朝春宫的主殿前。身后不知是谁推了一下蠡墨,仅仅六岁的蠡墨身体矮小的,看是去像是个四岁的还没断奶的小孩子,又哪里能受得住一个成年人的力气。于是整个身体全趴在了地上,额头也碰得乌青,手掌也被触起了皮,疼痛瞬间扩散全身,蠡墨疼得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蠡墨抬了抬头,想忙起来,却被人摁住跪在了地上。蠡墨没有挣扎,倒不是她不敢挣扎,而是从生下来就被人天天打,没人教她该怎么反抗,也没人告诉她应不应反抗。所以她向来是顺从与接受,然后等别人打完,自己悄悄地去一个角落里用舌头舔舐着伤口,然后再慢慢地等几天,伤口自己愈合这个方法还是她看见一只小狗受伤用舌头舔舐伤口学的。等一会儿,主殿内传来了声音:“凤君驾到。“然后周围的人都跪下来磕头,伴随说着:“给凤君请安,凤君千岁千岁千千岁。”蠡墨抬头看着这个尊贵的男子,发现她长得好美;还有她头上戴的东西好漂亮,亮晶晶的;还有他穿的衣服上有好多漂亮的图案,有好多漂亮的花。蠡墨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些东西,花是她住的院子里有一颗海棠花,但长在树上很高,她够不到。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呆呆地望着,看着花瓣从无到有,等到她可以够得到花瓣的时候,海棠花已经凋谢落到了地上,所以每次她得到的都是枯萎的花瓣,但她已经很满足了。这次居然能这么近都距离看到比自己从前看到的还漂亮的花,蠡墨一时挪不开眼睛,一直盯着那件衣服看。所以一时忘了请安和磕头。凤君薛域闵早以对蠡墨感到厌恶,但一想到今天晚上终于能把这个祸害解决掉,想到这里,她看向蠡墨的眼睛里多了一份嗜血。蠡墨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很冷,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赶忙不断地磕头寂静的主殿内充满了蠡墨的磕头声,一捧一捧地,听着都让人觉得疼。蠡墨磕得声音大,用的力气也大,所以额头已经充满了血。蠡墨也越来越饿,身体和意识都比较薄弱。随着时间地流逝,蠡墨仍然不停地磕头,其实蠡墨并不懂磕头要干嘛,只是从小就给朝春宫的宫人们磕头,那些宫人多半是在朝春宫受了主子的责骂,所以在蠡墨这出气。并且告诉蠡墨,她们不喊停,就不许停,还说只要给她们磕头,让她们高兴了,就赏她口饭吃。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有人说停,蠡墨舒了口气,然后慢慢地抬起身子来,只是头还是低着。凤君薛域闵很满意这样的成果,想到当年自己因为生下这个扫把星,而被陛下嫌弃,甚至差点被废君后之位。要不是自己娘家是兵部尚书,并且以全族的荣耀为担保,这才让陛下收回了废君后的心思。可自己却再也得不到陛下的恩宠,虽为君后,可早已没有了君后的权利,甚至被一个小小的贵侍嘲笑。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掐死这个孽种,“把她给我捆起来,给我鞭打。”蠡墨听到这句话,震惊不已,她已经磕头了呀,而且是他说停的啊,为什么还要打她呢。还没等她缓过神,就被人拖了下去,然后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十字架上,两个长得宽头大耳的嬷嬷一人拿着一根极粗的马鞭一鞭一鞭地向蠡墨抽去。本就体力不支的蠡墨哪里能承受得住这些,不一会儿就昏迷了。鞭打的嬷嬷似乎对这种状况并不意外,也不害怕。他们静静:"地看着,其中一个嬷嬷用手探了探蠡墨的鼻息,确认只有一口气时,然后匆匆忙忙地去禀告刘嬷嬷,“嬷嬷,这扫把星就只剩一口气了。”李嬷嬷挑挑了眉,脸上难掩喜悦之情,问:“确定那孽种只剩一口气了?”“千真万确,奴婢确认了很多次才赶来向嬷嬷您禀告的。”刘嬷嬷:“那就好,你下去把,”然后走向朝春宫主殿,“凤君,就剩一口气了。”凤君薛域闵:“那就好。让她活了6年,也够久了。是时候让一切回归正轨了。”
天越来越黑,皇宫里寂静得让人害怕。朝春宫的宫墙上倒映着人影。
蠡墨昏迷了好久,等她睁开眼后,发现周围一片黑暗,她挣扎着,发现自己好像被关在一个大的容器内。蠡墨试图去打开它,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