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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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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在洗澡，伦子和菜菜子又进房间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黎染没看见南次郎，也没找到卡鲁宾，不知道它跑去哪儿了……
家里静悄悄的。
黎染一时也找不到事情做，索性走到拉开门，坐在屋檐下看夜景。
她盘腿坐在木地板上，朝外面看去。
月华如练，星星安静地在天空中闪烁着，散发着微弱温柔的光芒。
路旁的樱花树在排排温暖的灯光中继续绽放着，粉嫩的花瓣层层叠叠、次第舒展，时不时地，会有一阵不知名的清风拂过，带来樱花淡淡的花香，花瓣也跟随着风，纷纷扬扬的起舞，美轮美奂……
好吧！
黎染承认。
她成功的被这美景吸引了。
龙马洗完澡拿着一条白毛巾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黎染在屋下回廊托腮出神的样子，她凝视着窗外，表情十分温和，不知道在想什么。
微风轻轻撩起她耳旁的碎发，在空中盈动着，屋外的暖色灯光映射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好像整个人都散发柔和纯净的光芒。
黎染怔怔出神之际，听见身后传来声响，回头看去，正好对上龙马那双带着微微清冷的眼睛，莞然一笑。
“龙马，我们出去逛逛吧!”
少女没有发现，少年在她回头时，呼吸微微一窒，心跳也跟着漏跳了一拍，继而又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砰砰的，好像要跳出胸腔一般……
龙马眨眨眼，抬手放到胸口处，眼神里还带着微微迷茫与懵懂，似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黎染等了一会，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便抬眼看去，见到他捂着胸口，表情也十分微妙，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收起笑脸，略带紧张的起身走到他面前，试探的开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凑得很近，龙马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白皙的肌肤，弯长的睫毛……
还有……
她眼里的自己。
以前龙马就觉得黎染的眼睛很有神采，总是喜欢观察她的眼睛。
而现在，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这双好看的眼里没有其他，唯独映射着自己。
想到这里，龙马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不自觉的又猛跳了两下……
感知这一变化，少年的眼神越发迷茫，不知道今天晚上的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黎染问了，却没听到龙马的回答，见他还是怔怔的样子，黎染伸出手，向他额头探去，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试试温度，看他有没有生病。
结果，还没有碰到，就被他捉住了。
可能是因为龙马刚洗完澡的关系，和吹了很久的她相比，他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烫。
动作被打断，她有些诧异，下意识地看向他。
龙马微微侧头，忽视她的眼神，打算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我没事，不是要出去走走吗？现在走吧——”
话音未落，黎染的另一只手悄然探上了他的额头。
温凉柔软的触感十分清晰，还没待他反应过来，那种触感骤然消失了，忽略掉心里微微不舍的情绪，他微微抬眼，看见少女又将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对比温度。
她一边比对，一边喃喃自语
“嗯，温度挺正常的，看来是真的没什么问题——”
经过自己确认，黎染这才放下心来，虽然知道龙马的身体很好，基本没怎么生过病，但她还是觉得确认一下比较好，这样她才不会担心。
龙马垂眸，不动声色的掩去眼里的异色，而后用他一贯清冷的声音，开口。
“都说了没事——”
黎染笑笑，看着他捉住的一只手，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摇摇牵着的手，微微撒娇。
“我确认一下比较放心嘛——”
见她撒娇，少年习惯性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黎染站在原地，乖巧的任他揉了揉头。
看到他这一习惯性的动作，她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龙马。
一张白净的小脸总是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拥抱他的欲望。
事实上——
她也没克制过。
所以，在两人见面时，经常能看到这样一幕——
一位穿着粉白色公主裙的乖巧小女孩，含着微笑，微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冲向另一位微微发愣，同样白净可爱的小男孩的怀里……
小男孩总是会下意识的抱住小女孩，然后在冲力的作用下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停下脚步。
不得不说的是，两家大人们闲谈娱乐间，也在一直观察着两个孩子，自然没有错过他们的一言一行，有摄影爱好的黎染爸爸已经替他们记录下了很多精彩的成长瞬间。
当然，这件事情他们两人现在还不知道。
小男孩对小女孩这一热情行为总是无法招架，无论他在见到小女孩之前如何告诉自己，可以避开小女孩，不用接受她那热情的拥抱……
可一当小男孩看到小跑而来的白裙女孩时，脑海里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和小跑着小女孩的相比，他好像显得更加紧张，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小女孩，好像生怕她会摔倒一样，直到他自己稳稳的接住她，才会下意识的松一口气。
养成拥抱这一习惯，龙马经历了好几个阶段，从最初的不知所措，身体僵硬，到自然熟练，能随时随地接住女孩突如其来的拥抱。
可以说，日复一日的练习功不可没。
对于从未扑空这件事，黎染感到非常开心。她知道，如若不是龙马对她刻意的放纵，她也不能每次都顺顺利利的扑倒他。
因为龙马的运动神经非常发达，反应也很迅速，如果他不想接受她的碰触，那她根本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于他来说也是有点特别呢？
呃……
貌似扯远了——
还是回到现在的情形中来吧！
至于摸头杀这一小习惯，不过是黎染对龙马诸多养成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毕竟，当时还白嫩嫩十分单纯可爱的龙马小朋友是根本无力拒绝同样白嫩嫩又可爱的黎染小朋友的请求的，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他就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咳咳——
口误了!
应该说自从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
十多年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太多关于她的习惯，到了现在，他就是想改也难了。
两人离得很近，黎染看到了龙马的湿头发，他出来后根本没擦，发尾上面还缀着一些细小的水珠，时不时的掉落下来，落在白色的T恤上，悄然无息晕开一小片阴影。
黎染无声的叹了口气，正要皱眉，转眼又看到他手里的白毛巾，忍不住说。
“你先把头发吹干，我们再出去。”
“不想吹——”
龙马回答得很干脆，依黎染对他的了解，大概又是嫌麻烦之类的原因吧。
忽然又想起，因为吹头发这件小事，两人曾经展开过无数场拉锯战。
比如说:
“龙马，去吹一下头发吧！”
“不要——”
“为什么？”
“太麻烦——”
“……”
再比如:
“龙马，先去把头发吹干——”
“不要——”
“不行，必须吹干哦！”
“不要——”
“所以，到底为什么对吹头发这件事这么排斥啊？”
“不想动——”
“……”
同样的情形，经历了无数次后，她算是明白了，他在这件事上可谓是软硬不吃，刀枪不入了。
什么借口都不找，就简单的六个字“太麻烦”“不想动”，就已经足以概括他对这件事所有的想法。
龙马这种嫌麻烦的心理已经达到了顶峰，黎染多次尝试无果，最后，也只能选择妥协，换了个方式
，两人终于在吹头发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既然龙马不想自己吹头发，那么她来帮他吹，帮他弄干净，这总可以了吧。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龙马纠结的表情，真的太好笑了，不过，好歹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要黎染见到龙马没吹头发，都会下意识的帮他吹干或是擦干，龙马也任她作为，幸亏他没有产生什么排斥心理。
一开始，双方父母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还会有些诧异，后来，时间长了，见的次数多了，他们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毕竟，习惯成自然嘛。
习惯的养成，本来就是相互影响，在龙马养成关于黎染的小习惯时，黎染也养成了不少关于他的小习惯——
习惯的存在也是一把双刃剑，有好有坏。在爱情里，这样的习惯可能会令人看不清自己真情实感，造成困扰；但同时，这样的习惯也伴随着诸多好处，信任、亲近、无法取代的地位等……
毕竟，习惯的最终极致就是独占欲——
沉默间，龙马发梢的水珠滴落到黎染手上，微凉的触感让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摇摇头，她发现今日的自己特别容易走神，有些疑惑，难道真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吗？
打起精神，她看向面前说完话，便一脸纠结的龙马。
果然，很不情愿嘛。
但，那又怎样——
黎染自动忽视了他的不情愿，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站到他身后，开始温柔的揉搓着他的头发。
感受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力度，龙马微微眯了眯眼，那几分不情愿也悄然散去了。
感觉到濡湿的头发差不多半干的时候，黎染放下了毛巾，替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被揉乱的头发。
又走到他面前看了一下，虽然整理了一下，但半干的头发看上去还是有些许凌乱，他睁着眼看着自己，没有了平日里的淡漠疏离，看起来略呆，不过还是好看。
她满意地捧住他的脸，感叹了一声。
“真好看。”
果然，王子就是王子啊！
龙马任她捧着打量，也不挣扎，只问，“还出去吗？”
黎染果断放开他，“当然要去。”
龙马见她这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几分。
“那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