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织田作之助的场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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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织田作之助，武装侦探社的一名普通社员。
龙头战争时是一名有名的杀手，然而现在的我，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三流侦探。
就连侦探这个职业，都是机缘巧合得到的。
六年前，龙头战争爆发，我从那场把横滨所有非法组织都牵扯进来的战争中存活了下来，并且决定洗心革面。
说是洗心革面也并不是很恰当，但是我也想不出更合适的词。总之，我不想再继续杀人，并且由于一个偶尔的因素，最终决定从港口黑手党中脱离。
那天休息日，我去了常去的咖啡馆看书，在我的固定位置对面坐上了一个陌生人。
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年穿着明亮的沙色风衣，两边蓬松的黑发撩到耳后，光影斑驳给他整个人带来一种温柔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后默默的拿着书坐到那个少年对面，往常也时常有陌生人会坐到我面前，所以我并不排斥。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那位黑发少年实在是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那个，少年。”
他眼睛睁的浑圆，吃惊的看着我。
我挠挠头，还是诚实的说了出来：“你的书拿反了。”
少年看了我几秒，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边极其自然的将手里的书换了个方向，一边和我搭话。
出色的眼力让我看清了少年手里红色封皮书的书名：《完全自杀手册》。
我们就这样的普通的聊起了天，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学识出乎意料的丰富，虽然言谈略有点古怪，可是性格却十分的可爱。
只是，后来我们起了争执。
“生命的价值这种东西，在残酷的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黑发少年双手托着下巴，浓密的睫羽下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人类既害怕死亡，又被死亡深深吸引。在城市里，在文学作品里，死亡被不断消费着。无法转换成任何东西的，仅此一次的死亡，那便是我的愿望。”
少年身上那一瞬间传来的气息足以令身经百战的杀手都感到战栗，然而令我心生寒意的是他那骨子里透出的、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的漠然。
稚气未脱的少年用指甲弹了一下酒杯，笑着看着我，“你呢？”
“以前的我说不定会对你的话产生共鸣。”
我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人在临死前才会明白，人是为了救赎自己才活着的。’”
“这句话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告诉我的，我与他做了约定，从今往后我将不再杀人。”
“诶、为什么？你是杀手吧？”
他仿佛看见什么很神奇的生物一样瞪大眼睛看着我。
配合着犹带婴儿肥的脸，让我有一种想捏一捏的欲望。
“从前的我只知道如何杀人，但是之后我只想当一名小说家。”
“我看了一本出色的小说，可是那本小说并没有下卷，所以我想自己自己写。” 我别开视线，努力不看少年圆鼓鼓的脸，“但我习惯手握枪支取人性命，关于如何握笔去写我也想了很久。”
不应该轻易说出口的秘密此时倾诉出来，让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如果这就叫一见如故，那么我开始相信友情了。
黑发少年趴在桌上，眼也不眨的看着我，“那你打算怎么写呢？”
“‘写小说等于写人’，剥夺他人性命的人，是无法拥有书写他人人生的资格的。”
“所以我想，有机会辞去Mafia的工作的话，我就找到一个看到大海的小屋内，拿起纸和笔，去书写那本小说的下卷。”
悲伤之情从少年脸上一闪而过。
这让我感到困惑。
“这是你的梦想啊。”
他低声问道，声线微微颤抖：“不杀人的杀手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我平静的回答：“然而没有人是应该被夺取性命的，那么也没有人能理所当然的剥夺其他人的生命，这是我从那本书中悟出的道理。”
黑发的少年盯着眼前的咖啡杯，许久他莞尔一笑，语调轻快，“果然。”
“织田……君，看起来没有其他想法，一旦习惯了之后会觉得很治愈呢。”
“决定了！以后织田君就是我的朋友了！”
“啊。”我以自己也很惊讶的速度轻易的接受了朋友这个头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诶？你知道我的名字？”
“之前在战场上看见过你一次哦，你的名气已经到了惊动上级的程度了。”少年用开朗的声调叙述道：“至于我，只是港口Mafia的一个小小头目而已。”
“这样啊。”我很快接受了眼前人的身份，事实上第一眼我就从他身上的捕捉的气息上判定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方便的话，怎么称呼你呢？”
“我的名字保密哦。”
黑发少年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前，愉快的笑道，“嘛，织田君想怎么叫我都可以，是朋友的话，不知道名字也没差吧。”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蓦地凝重，“织田君不想杀人的话，那么脱离港口黑手党会比较好。”
唔，这个孩子表情变来变去来挺可爱的。
我这样想着，嘴里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的，然而在战争白热化的现在并不可能做到。”
“这个我会帮你的。”
我新交的未知名朋友撅起嘴，茶褐色的眼睛里铺满了细碎的金子般的阳光，“织田君相信我吗？”
一般这种问题正常人应该怎么回答呢。
我仔细想了想，看见他那爽朗的笑容，不自觉的把心里话吐露了出来。
“作为杀手来说我实在不应该放松警惕，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笑容就有一种什么都想答应你的冲动。”
“……织田君真会说话啊。”
他听到我的话满意的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只要是织田君的愿望，我都会替你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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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开始着手与从杀手这个职业脱离出来的工作。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港口Mafia在龙头战争后已经迅速的发展壮大，虽然并不是没有先例，但是想要从中脱离并不是易事。
还好我有朋友帮忙。
初次见面时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虽然在那之后我们两个都很忙导致我们没见过第二次面，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们友情的升温。
经过了两年的考验，我终于脱下了黑手党的身份，成为了一名平民。
后来我又花费了两年洗白了履历，于两年前在朋友的介绍加入了武装侦探社。
当时遇到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被称之为“苍之使徒”的事件。
多亏了我那位朋友伸出的援手，事情最终能够得以顺利解决。事件后我就算通过了侦探社的考试，正式成为了侦探社的一员。而我朋友也越来越忙，也不像最开始那样频繁的发短信给我了。
我一边处理着侦探社的委托，一边过着普通而平凡的生活。把无家可归的孤儿带回家里，品尝着美味的辣咖喱，去咖啡厅喝点咖啡看看小说，虽然再也没能看见我的朋友有点遗憾。
“啊啊，我又捡了个小姑娘回来，结果被一米六的属下当成了萝莉控……（可恶）”
“养的大猫不听话偷偷回去找了原主人，心情有点沮丧。”
“每次总忍不住想惹人生气，看到蛞蝓想揍我却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真是令人愉悦:D”
手机嗡嗡的响着，我低头打着字，尽管都是一些小事，但对于我来说只要是来自朋友的都弥足珍贵。
如果有外人能看见我的表情，那应该是很温柔的吧。
“上班路上又被烟酒店的老太太拉去陪聊了，迟到了一个小时。”
“织田君挺受中老年欧巴桑的欢迎的嘛，我好像知道你没有女朋友的原因了。”
“你上次给我找的寄宿地非常好，孩子们都很满意。”
“我给你安排的海景房你不要，只能找这个织田君负担的起的小房子了（才没有生气）”
“幸太跟我说想像我一样当侦探，还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把枪。”
“对于那种天真的小鬼，找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来扮黑脸吓唬一顿就好啦。”
“对了，织田君你很喜欢吃辣咖喱吧。”
在点评了一番并帮忙出了几个我绝对想不到的好主意后，他最后发了一条短信，“我知道一家店，超超超级好吃哦。”
超超超级好吃的咖喱店，有点期待。
在前往了那家咖喱店的路上，我途经一条河的时候，粗点心从手里袋子掉进了河里。
我想了想，应该还能吃，就下河捞了起来。
上岸后我没看见自己的袋子，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手里抓着我刚从超市买来的食材。
看起来饿狠了的瘦小少年，两颊头发末端是奇异的白色，正在凶狠的瞪着我。
一脸凶相。
我淡淡的下了定义，和他打了起来。
这个叫芥川龙之介的少年即使快饿死了也依然有十足的攻击力，能力即使比不上我在同龄人里也是绝佳的。
于是我收养了他，并介绍给了侦探社。
“这么危险的人你为什么要惯着他啊？”
“因为芥川想要救妹妹。”
面对国木田的质问时，我说，“所以才会不停锻炼自己的异能力啊。”
为了救回妹妹而努力变强，就算看起来有点偏激，但是也是没办法的吧。
要是芥川哪天走上歧路，不是还有我嘛。
我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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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租界区的地下运河内和芥川进行了日常训练后，我要求芥川帮忙照顾一下孩子们。
虽然芥川看上去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但是我也没办法。
我还要去完成社长交给我的任务呢。
之后没过几天，我就听到芥川一个人冲进了港口Mafia的总部大楼里的消息。
……不得不说，芥川确实很会惹事。
虽然这在我意料之内，但是还是忍不住感叹芥川头铁的简直可以去撞豆腐。
嗯？为什么我会想到豆腐？
把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念头压下去，我开始仔细思考如何保护他们“逃出楼之后”之后依然可以平安无事的办法。
黑手党绝对不会放过芥川和他妹妹，想让他们屈服，只有胁迫这一招了啊。
我发了信息给我的朋友，问他有没有人可以在内部接应我。
他很快就回复了我:“港口Mafia现在局势混乱，我正准备趁此机会叛逃，不方便出面。手下有个会计正好可以帮你哦，他也想要金盆洗手。”
我的朋友之前一直想要辞职很久了，然而他和我不同，我只是一个底层成员，他因为地位较高的缘故这个想法一直很难实现。
我回:“你现在帮我自己会惹上麻烦吗？叛逃的话需要我帮忙吗？”
他过了好久才回复我:“不了,我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
有这么个朋友真是太好了。
我暗自期待着与他的再一次见面。
等他退休了，就请他一起吃咖喱吧。
我跟那个会计就约在胡同里的一间老酒吧里，这个木质的店门没有关严，店里的爵士乐渲染出一种伤感的氛围。
我钻进门顺着干枯暗沉楼梯下去，看见最靠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陌生的人。
那个陌生的青年有些忧郁地看着玻璃杯里的酒，即使隐藏的极好，那黑暗气息扔不自觉的泄露出来。
黑色的外套披在青年瘦削的身体上，外套下是港口Mafia高级干部常穿的西装两件套。
这个人很危险。
我的直觉告诉我。
然而那如深渊般让人心悸的气质，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绞尽脑汁也无法从脑海里搜寻到自己是否见过这个人，于是耿直的问道:
“……你是谁？”
他并不是约好的老人。
青年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脸被绷带遮住了大半，右眼也被纱布盖住，蓬松的卷发自然垂落在两颊。
藏头露尾的怪人。
我心里这样评价道。
青年粲然一笑，阴暗冰冷的气质也随之柔和，“呀，织田作，好久不见。”
这个称呼让我心里一动，可是我确认之前并没有人这样叫我，我问道，“这个‘织田作’是在叫我吗？”
“是啊。”青年尴尬的笑着，本就漆黑无光的眼睛里愈发黯淡，“你没有被这么叫过吗？”
“没有。”
我并没有给这个陌生人面子。“织田作”听起来显得莫名亲昵，如果是我的那个朋友这样叫我我或许会很高兴，然而此时这个场景只会让我警惕。
我坐在了他刚才手指的那个位置旁边的座位上，和他隔开一个座位，看着这个陌生人调着鸡尾酒。
这位青年自我介绍说，他叫太宰。
我低头抚摸着酒杯，沉默着听着这个可疑的陌生人在耳边滔滔不绝。
“我之前拆了一个哑弹。”
“我还改进了想请你吃的硬豆腐。”
我随口敷衍着，然后我听到他提及我得了新人奖的事。
这件事才发生不久，我自己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只来得及分享给我的朋友。
“我相信织田作能写的很好哦。”
太宰仰头看着我，眼里一片澄澈，“要是连你都写不了，这世上也没人能写了。”
那种若有若无的违和感再次萦绕在我的心头，然而芥川的事迫在眉睫，我快速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谢谢，但是突然被萍水相逢的人做了保证，总感觉没什么说服力啊。”
我的话好像对他产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效果，他立刻僵在了原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要哭出来似的。
太宰微微动了动身子，凝视着我，眼眸里最后一丝光线也被深沉的颜色吞噬，“的确如你所言，我失言了。”
我并不想去照顾陌生人的情绪，芥川的事耽误不得，我直奔主题，将自己想要与港口Mafia交易的事项告诉了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我朋友介绍的那位老人，不过他介绍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他听完我说的话，温和的叹道，言辞无可挑剔，“芥川似乎遇到了一位好前辈啊。”
那股强势的气场和上位者才会有的高高在上的口吻让我陡然警惕。
我发现了什么。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呼之欲出，我顿了顿，“太宰，是你把芥川引到港口Mafia的吧？”
太宰脸上完美的微笑从中开裂，他下意识的躲闪了我的眼神。
“被你发现了。”
他弯起嘴角，勉强微笑道。
“歪打正着罢了。”我摇摇头，“你知道芥川的名字，你早就知道芥川会侵入黑手党大楼，而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给侦探社送去信件的黑手党首领。”
我从怀中取出我的老伙计，对准了他。
他的脸色骤然苍白，死死盯着枪口，透过它看到了其他难以接受的事实：“……把枪拿开。”
“恕难从命。”我无动于衷，杀机渐渐凝聚，手指放上扳机。
既然是港口Mafia的首领到了这里，那么我那个在港口Mafia的朋友已经凶多吉少。朋友屡次帮助我并准备叛逃的事说不定已经被发现了。
我不能放过这个家伙。
“我……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
太宰言语略有些混乱的喃喃道，还叫出了那个一直让我有些在意的名字：“织田作，你听我说，我——”
“别叫我织田作。”
他的话语让我感到难以言喻的荒谬，我激烈的拒绝道，“你不该这么叫你的敌人。”
似乎有什么词触动了他，他剧烈的喘息了一声，裸露的左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太悲哀了。”他看着我的眼里蕴藏了我看不懂的情绪，在这种眼神下我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真是太悲哀了啊。”
太宰似乎快呼吸不过来似的喘着气，连带着我的胸口也越来越紧。
缓缓流淌而出的钢琴曲沉重的漂浮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太宰深深注视着我，最后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我历经一生的苦难就是为了对一个人说出这句再见的话，此生也就别无他求了，不是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舌尖翻滚了好几次，我沉默良久，最终遵从本心回答:
“是的。”
太宰心满意足的笑了，是那种整个人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的虚幻笑容，他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轻声对我说:
“我该走了。”
我依然用枪指着他。
太宰的脸上此时并没有什么表情，我却能感受到浓重的孤独，“想开枪的话就开吧，但是，如果可以容许我的任性的话。”
他用恳切的眼神看着我，“可以不在店里开枪吗？除了这里，在哪都可以。”
我看着太宰。
太宰看着我。
握住枪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我已经把枪收回了怀里。
“谢谢。”他微微笑了起来，仿佛刚刚流露出的脆弱只是我的幻觉。
“——再见了，织田作。”
————————
“芥川刚刚和‘港口Mafia的白色死神’大战了一场，我们现在去港口Mafia总部应该还来得及……喂，织田？”
社长安排了我和与谢野在总部门口接应芥川的任务，她不满的叫了我好几声。
我随口应了一声，大脑一片混沌。
“你现在怎么了？失魂落魄的可不像平时的你啊。”与谢野医生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道:“简直和芥川上次见到妹妹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沉默着走在前往港口Mafia总部正门的路上，与谢野医生还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回荡着别的东西。
“我并未自愿当上首领。”
“我从未想过对你设下圈套。”
“……我该走了，织田作。”
我握紧了拳。
“我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来道最后一别的。”
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此生能得一人，可以对他好好说声再见，很圆满。”
我停下脚步。
“——再见了，织田作。”
我转过身。
“织田，你要去哪里？”
与谢野小姐想要喊住我，见我没有理会后跟了上来。
我用尽全力奔跑着，心脏在胸腔有些疼痛的跳动，什么任务，什么指令，全都被我抛在脑后。
有什么东西正在强烈的吸引着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再快点！要不然——
过往的一切从眼前划过，酒吧里孤独喝着酒的黑衣青年，莫名其妙的话语，离开时那放下了什么的释然笑容。
“——织田君。”
“——织田作。”
少年青涩的脸上是故作神秘的笑意:“我的名字保密哦。”
青年那被绷带盖住大半的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我的名字，是太宰。”
“决定了！以后织田君就是我的朋友了！”
“我们原本是好朋友，我们在这里举杯痛饮，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只要是织田君的愿望，我都会想尽办法替你实现的。”
“真是太悲哀了啊，我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
原来……原来是这样。
你的硬豆腐，我还没来得及品尝。
我写的小说，你还没有好好看完。
所以——
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太宰！
一个人影正在从空中坠落。
黑色的大衣包裹住瘦弱的身躯，雪白的绷带飘飘扬扬围绕着他，青年神态安详闭着眼，像是在拥抱住虚无的未来一样张开双手。
那是——！
我睁大了眼睛，朝那个掉落的人影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织田作之助的场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