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圣斗士同人-哈米]》桃子它爹

5、幕五

　　雅典娜来的很快。
　　大概她也察觉出事态不对，站在我面前想问又怕冒犯，眼神带着疑惑。我轻轻吸口气，告诉她：
　　“米罗已经醒了。”
　　“什么？！”
　　她的第一反应可以说和我大同小异。身为战争女神和智慧女神，她一定默认自己可以感觉得到米罗的小宇宙。
　　“可是……”
　　她闭上眼睛又感应了片刻，泄气焦躁的说：
　　“冥王大人，米罗他……”
　　“你自己来看吧。”
　　我在前面带路，和雅典娜凌空站在伊利西亚上空的云朵里，向下望着在花丛中和塔纳托斯“肉搏”的米罗。雅典娜凝神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自言自语：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
　　我垂下眼睛看着米罗飞扬的发丝，问女神：
　　“智慧女神，你怎么认为？”
　　“冥王大人……”
　　雅典娜噤声很长时间，才认输的回答：
　　“我不知道……”
　　“是么……”
　　这在我意料之中，倒也不是很诧异。
　　“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的黄金圣斗士都恢复的很好，偏偏米罗他……”
　　女神像是要说服自己，虽然我不屑揣测她对那些为他卖命到死的圣斗士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但在神界这么长时间，她不会不清楚我对米罗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对不起，冥王大人……”
　　女神偷偷啜泣，捂着嘴巴断断续续的道歉：
　　“对不起，冥王大人……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她会觉得愧疚么？我没有回头，冷淡的对她说：
　　“雅典娜，我让你来，就是让你亲眼见见，不管如何，米罗他现在醒了，但这种情况，希望你不要让其他的黄金圣斗士找到冥界，那会让我很困扰。”
　　“是……”
　　小姑娘哭的泣不成声：
　　“我明白了，冥王大人……”
　　“不是你的错，雅典娜。”
　　我不得不出言相劝，毕竟她还是自己的侄女。
　　“米罗他只是对我有气。”
　　“啊？”
　　女神擦了两把眼睛，不明所以。我不愿对她讲过去那些事情，只在心里说，米罗只是在想办法气我罢了，一如很久很久以前。
　　他离开冥界的那晚，我还觉得事情不严重，竟然还对雅典娜说什么，他想去，就让他去吧。现在想想，如果时间可以回到起点，我绝对会让雅典娜把米罗捆回冥界。
　　那怎么可能呢？
　　我站在伊利西亚的云端肝肠寸断，身为米罗的守护神，我怎么能不知道他最重视的就是自由，又怎么好自欺欺人的去想把他束缚在身边。但，米罗，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冥界就是你的家，想走的时候，也要和我打声招呼。而现在的“米罗”，眼中不再有我，不再有千万年来沉淀的情感。甚至于我都不敢去拥抱他，怕这份陌生吓坏了他。
　　在和雅典娜的圣战之前，米罗的小宇宙还会半夜回到冥界，闯入我的冥想，问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然后也不等回答，就消失了。圣战时我一直没有见到他，换句话说，米罗试图在逃避我。拉达曼提斯就为把米罗打入冰地狱这件事，自己关了自己三个月禁闭。虽然我并没有罚他这么做，但我也没有开口制止。
　　那么，米罗，你在击破叹息之墙的时候到底参悟了什么？
　　这大概是我永远不能解答的难题，如果米罗不想回来，任谁去找都是没有用的。他是那么骄傲的孩子，除非米罗自愿，否则谁也不能让他低头。
　　又简单劝了两句雅典娜，女神告辞了。我从伊利西亚的云端显身，来到米罗身边，塔纳托斯悄悄退下了。
　　“米罗。”
　　我在背后叫他，米罗转回身，眸子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极乐净土！”
　　“嗯……”
　　一点都没变，我淡淡一笑，说：
　　“是啊，我就是传说中的冥王。”
　　“哈迪斯。”
　　他非常流利的叫我的名字，那一声呼唤让我的心乱了方寸。
　　“人死了以后都会到这里来么？”
　　米罗捧着一把白色的雏菊走到我跟前，我稍微愣了愣，盯着他的眼睛斟酌道：
　　“为什么这么问？”
　　他避过我的眼神，自顾自的说：
　　“因为……你是冥王不是么，那么……也就是说……我已经死了……”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那么熟悉亲密的人儿，我承受不了这种疏远的打击。
　　“你不喜欢冥界的话，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
　　“不！”
　　米罗忽然激动的扔了那把雏菊，上前抓住我的肩膀，眼里噙着泪。
　　“不要送我走……”
　　“嗯？”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想像，难道还有一线曙光？
　　“哈迪斯……”
　　米罗媚蓝色的眼睛被泪润湿，仿佛世间美到极致的猫眼石，带着半透明琉璃般的质感，又恍若水晶一样闪耀。
　　“我答应你，米罗。”
　　他破涕为笑，我没有忍住，上前拥住米罗。他只是在我怀里条件反射般挣了一下，就不再有其它动作。这竟让我有种迷幻的错觉，紧张的收了收胳膊，米罗依然没有反对。下一秒，我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咬着牙将他圈在双臂间，紧到像要将米罗揉进自己的血肉。
　　微弱的滴答声，有什么液体落在花丛中，伊利西亚的花朵霎那间迸飞了所有的花瓣，遮天蔽日。
　　这一次，我冥王哈迪斯绝不放手。